第26章 驚吓
“茲——”熱油爆蔥的聲音刺激着何瑜的耳膜,廚房裏飄出的味道讓他肚子裏的饞蟲蠢蠢欲動。
“阿宴,好了沒?”何瑜站在廚房門口喊到,但炒菜的聲音太大,吳宴只聽到他在說話。
“你大聲一點!”吳宴一邊喊到,一邊抓了一把佐料扔進鍋裏,腦門上全是汗珠。
何瑜索性掀開門簾,直接進去,見到吳宴正在認真地做菜,明明瘦小,但拿着鍋鏟的樣子倒真有點氣吞山河之勢,何瑜有些懷念地想到和阿宴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關外異族入侵,他作為何家人自然要上戰場,于是跟着父親和大哥去了邊關,他不像他大哥何璋,從小在軍隊長大,很難适應軍隊的環境,尤其是大鍋飯,剛去時他一口也吃不下。
但不吃飯總有餓的時候,于是他偷偷溜進夥房,在夥房,他第一次見到了阿宴,阿宴比現在更加稚嫩,那時他正在刷鍋,寒冬臘月地,小手通紅,見他進來,只會發愣,一副沒見過大人物的樣子。
當時,何瑜告訴吳宴給自己炒兩個菜,吳宴竟然拒絕了,就因為軍隊裏非吃飯時間不準開小竈。
何瑜一個小将軍竟然被一個夥夫拒絕了,這下他可啊高興了,他又是個乖戾的性子,明裏暗裏沒少給吳宴挑刺。
“站這兒幹嘛,油太大了,去外面吧,還有一個菜,很快就好。”吳宴把菜裝盤裏發現何瑜看着他發呆便提醒道。
回憶被打斷,何瑜笑了一聲道:“我想看你做飯,順便偷吃!”說着就親了一口吳宴的臉頰,吳宴作勢要給他一腳,何瑜躲開抽出一雙筷子,夾起一塊炸肉丸子喂到吳宴嘴裏。
對于何瑜的“搗亂”,吳宴向來是沒辦法的,他手裏沒停,繼續做菜。
“鍋裏的飯好了,你去盛。”他說。
何瑜放下筷子去盛飯,今日是休沐,吳宴只給自己做菜,何瑜可高興了,不過如果吳宴能天天只給他做菜,他更開心。
正當他盛着飯,眼神突然一邊,一個閃身,一支飛镖從窗戶飛進來紮在了門框上,何瑜沒了笑容,走過去将镖拿下來,打開上面的紙條。
吳宴也發現了不對勁,炒完菜就問他發生了什麽。
“我們的軍師大人讓我保護皇上!”何瑜簡短地說,兩人端菜出去,坐下邊吃邊讨論。
“軍師不是去游學了,怎麽還關心京城的事?”吳宴有些不太懂。
何瑜譏笑一聲道:“他要真游學就好了,這天下什麽事不是在他算計之中?”
他這種武人,最不喜歡算計籌謀,要不是謝染幫他和何家頗多,他也懶得管。
這邊何瑜剛收到謝染的消息,那邊謝染他們就到了下一個鎮子,這個鎮子有些奇怪,大白天的街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那守鎮的官兵見到他們也就看了一眼就關上了窗戶。
“不對勁兒!”一個夫子說。
“誰都看出來不對勁兒了,這裏是我們的必經之地,先找個地兒住一晚再說,這個時辰我們趕不到下個地點。”另一個有些年長的夫子道。
孟昙有些不安,一走進這個鎮子他就覺得不祥,不只是因為街上人煙稀少,更多的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他拉住謝染的手,發現謝染的手有些冰涼,他看了看謝染,謝染正看着大路盡頭的地方。
那是一個圓壇,上面竟然綁着一個人,一個死人。
“謝染!”孟昙聲音有些顫抖,他可從沒看過死人,而且那個人死相太慘了,夫子們也都看見了,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感覺到孟昙的不安,謝染擡手捂住他的眼睛。
“怕就別看!”他說。
孟昙點點頭,轉了個身,謝染放下手,張橙雪走了過來。
“師兄,我聽爹說過這個鎮子,叫棺鎮,因為這裏曾經出過一口金棺,法師說過金棺不開則能保你當平安,還能聚一地氣運。”
“一個法師的話怎麽禁得住人的貪婪,開棺後發生了什麽?”謝染問道。
張橙雪搖搖頭,因為當時爹聽說金棺開了,就連夜離開了這個鎮子,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其他人聽了便有人提議離開這裏,但也有人反對。
“子不語怪力亂神,虧你飽讀聖賢書。”有位夫子說道,對于這些怪異之事一點不怵。
“也對,如今離開,我們露宿荒野,豺狼野獸更加危險。”有人附和道。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留下來,只是走了半天,所有的旅店都是打烊,正當他們走投無路時,就看到在鎮子後面的半山腰有座寺廟。
“太好了,我們可以投宿廟中。”
确實,寺廟裏一般不會拒絕旅客,當然香油錢還是要意思一下,更何況,這樣一個地方,還有哪裏能比寺廟更讓人安心的。
孟昙卻有些抗拒,他看着謝染問道:“我們真的要住在廟裏嗎?”
“是!”謝染簡短的說。
“可是……”孟昙還沒說完,謝染就打斷了他。
“別怕,有我!”
孟昙抿住嘴,安心了下來,他看着謝染,發現他皺眉看着寺廟,想來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就在他們去的路上,越靠近寺廟越安靜,有些屋子裏甚至沒有一點聲音,所以孟昙不由猜測,那些屋子裏是沒人的,遠離寺廟的地方有人,這裏卻沒人,這本身就很奇怪。
到了寺廟門前,他們敲了敲門,并沒有人來開門,于是他們推門進去,這才發現這廟裏積了不少灰塵落葉,原是個廢廟,可再看大殿,佛像沒有掉漆,各種擺設還都挺新。
“公子,沒人。”謝橋不知什麽時候離開又回來的,他向謝染說着廟裏的情況,又給衆人指點了一下住的地方。
孟昙跟着謝染過去,才發現這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僧人。
謝橋把他們帶到一間不錯的禪房,看樣子是主持居住的地方,孟童和謝橋立馬收拾起屋子來,孟昙沒有事做,便翻看着屋裏的東西,而謝染卻出了門。
主持的屋子裏大多是抄錄的經書,還有他的袈裟行頭,以及各種佛珠,算得上簡單,若要論起來,這裏的條件還真是這一路最次,孟昙早走露天席地的心理準備,如今有這麽一間屋子,他很滿足。
“少爺,你快來看!”孟童叫道,孟昙聽到聲音快步走過去。
原是孟童整理打坐的蒲團,誰知拿來後,發現蒲團下刻着字。
“人心險惡,佛不渡人!”
這字刻地歪歪扭扭,卻能看出下了力道,都說佛祖普度衆生,什麽樣的惡人,連佛祖都不願意渡,這個問題到了晚上他也沒想明白。
外面一片漆黑,孟昙看着外面的夜色,心裏早就沒興趣想什麽佛祖惡人了,因為謝染還沒有回來。
“謝橋,他有說去哪裏嗎?”孟昙擔心道。
謝橋搖頭:“孟少爺不必擔心,公子不會有事!”
孟昙聽了沒有一點輕松,他被白天的事影響,這會兒謝染又沒回來,怎麽會不擔心?
就在他憋不住要出去找人時,謝染回來了,帶着夜裏的冰涼,孟昙看到他撲了上去。
“你怎麽才回來?你去幹什麽了?”孟昙說道。
謝染推開他,讓謝橋去打水,這才說道:“去轉了轉,夜深了,去睡吧!”
孟昙聽了氣悶,敢情他擔心了大半天,是自作多情呗,他癟着嘴,不高興地爬上床,謝染似乎是累了,洗了洗後上床一躺,閉上眼睡了。
謝橋和孟童給他們拉上了門,寂靜的夜裏只有謝染的呼吸聲,最可恨的是,謝染竟然背對着自己就睡了,孟昙更加不開心了,他賭氣似地轉過身也背對着謝染,閉上眼打算睡覺。
因為寺廟在半山,山中的狼嚎傳了進來,孟昙一下睜開眼睛,入眼的都是黑暗,又想起白日那些詭異的故事,他的心便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感覺哪哪都有雙眼睛盯着他。
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怕不要怕,孟昙這樣想着,卻又把自己縮進了被子,很快外面刮起了大風,鬼哭狼嚎似的,孟昙抖了抖,轉過身貼着謝染。
“謝染,謝染……”他小聲叫了兩下,可謝染睡的太沉,動都沒有動一下,孟昙沒辦法,只敢把腦袋埋在謝染背上,安靜的夜只有自己清醒着,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最糟糕的是,屋子裏響起了幾聲老鼠的動靜,孟昙更害怕了,而且這會兒,他突然想解手,忍忍,忍忍睡着就好了,孟昙在心裏不斷說着,可是随着時間推移,渴望解手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孟昙爬了起來,因為他忍不住了。
于是他翻過謝染,蹑手蹑腳地穿上鞋,去屏風後恭桶解手,解完了全身都釋放了,他提起褲子一轉身,後面悄無聲息地站着一個人。
“啊——唔……”孟昙吓的心要從嘴裏跳出來了,卻被捂住了嘴。
“閉嘴!”謝染說道。
“你吓死我了!”孟昙控訴道,謝染拉着他回了床上,孟昙餘驚未定,他見謝染面朝他睡了,便鑽進謝染的懷裏,兩只手伸進謝染衣服裏,貼着他的胸膛。
謝染懷裏溫暖又可靠,讓他一顆心終于靜了下來,困意也襲了上來,讓他來不及思考為什麽謝染要起來就呼呼睡了過去。
聽着孟昙的呼吸變的綿長,謝染伸手将人朝自己懷裏攏了攏,又吻了一下懷裏人,才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說】:還記得看過恐怖片後的自己麽?
我只定時了一次,為什麽又發了兩章,大家擦亮眼睛,每章标題不一樣,标題重複的不要訂閱,免得多花錢,氣死我了,寒武紀年這app真是克我,重複這事已經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