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毒
他們拜訪的大儒住在深山裏,是為隐居人士,據說脾氣很臭,還不一定能見他們一面。
孟昙聽着夫子們談論着大儒的成就,還說這大儒如何不慕名利,如何世外高人。
可孟昙一點都不覺得,于是對謝染小聲道:“謝染,都說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天下之大,這高人若真想隐藏,又如何能被我們找得到,何況若真不慕名利,又怎會聞名天下?”
謝染平直的唇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只聽他說:“這天下汲汲于名利的人太少,言行不一是常态,有一點成就便要天下皆知,最後還要表現出一副不屑模樣。你倒是看得透。”
被謝染誇,孟昙得意的笑了笑,等他們到了那大儒家門口時,孟昙一看,茅屋木門,地方也不大,真不知那小院子能不能容下他們這麽多人。
不過那大儒倒是沒有避而不見,一聽是鴻安書院的一衆夫子,親自出來迎接,又看人這麽多,便說離他們家不遠的地方有條溪水,提議效仿古人曲水流觞。
衆夫子一聽,紛紛同意,他們帶着酒和杯子,又有各自的書童去摘了野果,一番布置,就在溪邊吟詩作對起來。
只是因在場有姑娘,他們也不敢真和風流的古人一樣披發散袍,作詩的作詩,弄樂的弄樂,又是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風景宜人,真是天朗氣清,惠風和順,孟昙伸了個懶腰,有些發困。
他看着謝染做的周正,于是身子一歪,睡到了他的腿上,謝染低頭看着他,孟昙的眼中有些困意。
“謝染,我困了。”孟昙說。
“于禮數不和。”謝染不贊同道。
孟昙搶過他的酒杯,一口灌下去,笑着道:“能說出那番話,我可不信你真是個守死禮的人。”
謝染沒有接話,不過也沒有阻止孟昙躺着,孟昙閉上眼睛,輕柔地說道。
“謝染,夫君,和你待在一起越久,感覺越來越看不懂你,你好像不是我第一眼見到的謝染,可我還是喜歡你,你什麽時候才能喜歡我呢?”說完孟昙睡了過去,謝染取走孟昙發上沾着的一片柳絮,柳絮飄在了河裏。
“我也不知道……”比柳絮還輕的話散在風中。
夜幕降臨,孟昙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塊石頭上,頭下枕着謝染的衣服,孟童正守着自己,周圍有些昏暗,但河上卻飄着簡單的花燈,謝染正拿着筆在花燈上題詩。
孟昙站了起來,正要過去,突然覺得腿上一疼,他也沒在意,卻殊不知遠處的文安卻陰暗一笑。
當孟昙走到謝染面前時,還沒看到謝染題的詩,謝染就已經将花燈放在了河裏。
“你題了什麽?”孟昙問,謝染起身看着他,忽然皺起了眉頭,他一把拉住孟昙,拿過燈籠往孟昙臉上一照,突然就沉了臉。
“怎麽了?”孟昙不安地問。
“之前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又被叮咬的感覺。”謝染嚴肅地問。
孟昙想了一下說:“左腿。”
他說完下一刻,謝染讓他坐下,又扯破了他的左腿褲子,在小腿上就又兩個血洞。
“怎麽會?我都沒感覺疼。”孟昙看着傷口道,這明顯是蛇咬的。
“別說話,這種蛇毒發作前根本沒有異樣,發作時中髒即死。”說完扯下發帶綁住孟昙的腿,接着擡起孟昙的腿吸了上去,謝橋說“不可”卻來不及阻止。
孟昙沉默地看着謝染,心裏感動的要命,其他夫子醉的醉,清醒的看到這一幕,不得不感嘆,謝染和這少爺果然鹣鲽情深。
等謝染吸出了幾口毒血,孟昙果然開始覺出疼了,謝染看血色變紅了,抱起孟昙朝大儒家裏走去,孟昙包住謝染的脖子,大儒看到這事就安排童子取了蛇藥,謝染給孟昙敷了藥,就要出去,孟昙卻拉住了他。
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謝染唇上的血漬,認真說道:“謝染,多謝!”
謝染說了句“好好休息!”便出去了,一出門,謝橋立馬給他遞上一個瓶子。
“公子,萬毒解。”
謝染倒出瓶子裏的藥吃了下去,吩咐到:“一會兒把這個藥偷偷放進他的吃食,別讓他發現。”
“是,公子,不過咱們有萬毒解,您為何要冒險吸出來。”謝橋問。
謝染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沒有考慮太多,但這種話謝橋沒必要知道。
“去吧,我去看看這毒蛇的來源。”這種蛇來自南方,可這裏是北地,一定是有人帶來的,孟昙再怎麽說也是他的夫人,有這樣歹毒的人在他們中,這一路肯定不會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