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後山密事與春宮圖
輕揚的柳枝後是靠的極近的兩人,張橙雪面無表情地看着,手中的紙扇卻被她撕破了個大口子,她看着孟昙在謝染臉上偷了個吻離開後,謝染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師妹……”謝染道。
張橙雪合起破裂的折扇,走向謝染,表情溫和,仿佛沒有瞧見剛才的一幕。
“師兄,聽說你要去游學,師妹鬥膽請求,能否與師兄同行。”張橙雪說出自己的目的。
謝染看着她道:“這次游學是書院安排,同行的都是幾位年輕的夫子,你一個女兒家,跟着我們并不妥。”
聽着謝染拒絕自己,張橙雪沒有一點失望,她胸有成竹道:“師兄,我一個女兒家都在這裏求學,怎會不妥,何況我已經說服其他夫子了,只等師兄同意了。”
“随你便。”聽其他夫子同意,謝染也沒什麽好反對的,和張橙雪告了別,便上了車馬回了怆然院,張橙雪看着遠去的車馬,笑容漸漸消失。
師兄,遲早你會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最配得上你的人。
回到怆然院,謝橋正在收拾他們的行李,原定明日就要啓程,這一去或許需要大半年甚至一年的,要帶的東西還真不少。
“公子,你回來了。”謝橋恭敬道。
謝染“嗯”了一聲問道:“通知魚閱,我離開後,樓上樓的日常管理交給她打理,讓他密切注意三皇子的動靜。每三日飛鴿傳書于我。”
“是!不過公子,您在此關頭突然去游學,難保三皇子不去懷疑您的動機。”謝橋說出自己的擔憂。
謝染雙手背在身後,看着天邊的斜陽道:“他是個多疑之人,不論我們做什麽他都會懷疑,所以我才假借游學之名。”
“可是這次同您游學的還有其他夫子。”謝橋擔心這樣不利于謝染找人。
謝染搖搖頭,懶得回答這個問題,直接進了屋。
謝橋頓時有些窘迫,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個愚蠢的問題,有了那些夫子的存在,一來可以掩飾公子真正的目的,而來如果找到人,面對鴻安書院的夫子,那人也該放下些警惕,多些信任。
只是,謝橋還有個最想問的問題卻不敢問出口,正是關于孟昙,他可不認為,公子遠走游學,這位丞相之子還能安靜地待着,不過看公子的樣子,似乎并不打算帶着那位孟小少爺。
而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心上人正背着自己遠行的孟昙,正沉浸在進入甲班的喜悅中,王闵來祝賀他時,他正在計劃着明天穿什麽衣服見謝染。
“可以呀,孟兄,竟然能進甲班。”王闵恭喜道。
“那是,別聽他們都穿我家少爺愚鈍,那是少爺從來不認真學,我家老爺的兒子,再差能差到哪兒去。”孟昙還沒說話,孟童就喜滋滋地一頓誇,他這也算揚眉吐氣了,畢竟主子有了面子,他這個下人自然有面子。
“王兄,別聽他胡扯,這次能考好,只是運氣。”孟昙懂得謙虛,他雖然高興,可沒被喜樂沖昏頭腦,進入甲班只是第一步,他最終的目的可是讓謝染把他看在眼裏,放在心裏。
王闵約他去食客居吃飯,兩人到了食客居時正巧碰上何瑜,三人便要了一個包間。
“恭喜孟兄。”何瑜抱了抱拳。
“孟?你知道孟昙的身份?”王闵有些驚訝地問。
孟昙自己也很疑惑,之前喝酒他有點印象,何瑜早就知道自己,但深想,孟昙也不那麽奇怪了,都是有背景的人,指不定曾經那些宴會打過照面。
何瑜喝了口茶,一臉“我知道就不告訴你原因的模樣”,王闵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腦子有病。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同時來的還有一個一身炊夫打扮的人。
吳宴看到包間裏有其他人,立馬就像要離開,本來他聽何瑜來了,是想見見這人的,誰能想到還有其他人。
“阿宴,等等。”何瑜起身拉着吳宴坐下,吳宴抽了抽自己被拉住的手,他在外人面前有些窘迫,畢竟和何瑜的關系有些難以啓齒,何瑜看到他的不安,安慰似的捏了捏吳宴的手。
“這是我家阿宴。”何瑜向孟昙和王闵介紹,王闵疑惑,什麽情況?你家?
不同于王闵的疑惑,做為同道中人孟昙立馬明白了,他笑着對吳宴說:“原來這些菜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吳宴聽人誇他,不自在的感覺淡了些,對着孟昙笑了笑。
接着何瑜又介紹了王闵與孟昙。
“你是孟昙?和謝染成婚的孟昙?”吳宴盯着孟昙問道。
孟昙點點頭,反正何瑜知道他的身份,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吳宴則有些興奮,丞相之子與大才子的婚事可以說世人皆知,誰能想到兩個男人也能如此光明正大,這讓他羨慕不已。
但思及他們是皇帝賜婚,兩人身份又不俗,那點興奮便淡了點。
論起身份,何瑜是将軍,他算什麽,一個廚子,前些日子,兩人雲雨稍畢,何瑜提起成親之事,吳宴吓了一跳,他們私底下來往已經讓吳宴夠驚心吊膽了,成親根本不可能,何瑜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吳宴是個俗人,他不行。
他還有爹娘兄弟姊妹,怎麽可以不顧及他們。
四個人一起吃了飯,孟昙和王闵便離開了,何瑜帶着吳宴來到後山散步消食,後山風光秀麗,鮮有人來,他們便光明正大地拉着手。
“阿宴,那件事,你想的怎麽樣?”何瑜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吳宴垂下頭,語氣沮喪道:“不可能的,你可以什麽都不顧及,我不行,對不起。”
何瑜知道會是這個答案,當初在軍營,只是兩人相愛,吳宴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逃了又逃,如今成婚,這個心思重的男人能不逃走就已經難得了,看來他還得徐徐圖之。
“有兔子!”吳宴突然喊了一聲,何瑜一個眼神踢起一塊石頭,就砸向兔子腦門,那只大肥兔子便抽搐着慢慢沒了動靜。
吳宴跑過去,提起兔子耳朵,笑着說:“今日運氣好,我們下午吃手撕烤兔。”
何瑜壞笑着走過去抱住他,兩只不安分的手揉捏着吳宴的臀。
“我更想吃你這只肥兔子。”
吳宴面上浮現出些許薄紅,他用空着的手捏了捏何瑜的耳朵說。
“那你就來。”
何瑜眼神暗沉,閃爍着強烈的欲望,要不是光天化日,又在後山,他這會兒已經撲倒吳宴了。
但他尚且是想想,誰知吳宴卻拉着他來到一顆大樹後,那只肥兔子被他丢在遠處,他背對着何瑜解着腰帶,衣服從肩頭滑落,他歪過頭看着何瑜,有些羞恥道:“還不過來嗎?”
何瑜眼睛都直了,吳宴可從來沒有這麽誘惑過他,他兩三步走過去抱住吳宴的腰,吳宴的手覆在腰間的大手上,閉上眼睛。
如果是平日,這種羞恥下流的事自然不能在不合時宜的地方做,但今日他再次拒絕了何瑜成親的提議,他知道何瑜不會怪他,但那一閃而過的失落還是被吳宴捕捉到了,也許是補償,又或許自己骨子裏就渴望大膽暴露的欲望,所以他妥協了……
黃昏已然來臨,沒人知道後山的動靜,學子舍中,孟童正提着桶要進屋,就看見何瑜抱着一個人款步走來,孟童好奇地停了下來,多瞧了幾眼,就被何瑜一個眼神吓了回去。
孟童也不敢看了,立馬進了屋。
“少爺,天快黑了,你洗洗腳。”說着把桶放下,可孟昙還趴在床上認真看着書。
無奈之下,孟童過去拉自家少爺。
“少爺,別用功了,不查這點時辰。”他掀開床幔,孟昙一驚,立馬合住自己的書,孟童有些奇怪。
“嗯……我這就洗腳。”說完将書往枕頭下一放,就去洗了。
孟童對此十分好奇,趁着孟昙洗完腳去如廁時,孟童拿出了枕頭下的書,這剛一翻開,孟童立馬臉紅了,他快速地将書放回原位,提着桶快速地出了屋子。
天啊,他們純潔的小少爺怎麽能看春宮圖,他一想到那書裏五花八門的姿勢,就代入少爺和謝染,更加不好意思,不行,這個事得報告老爺,
負責任的孟童立馬給丞相寫信,孟昙尚不知道自己看春宮的事即将傳到他爹耳中,他上了床繼續鑽研,翻開書他也不好意思地很,但想到以後他和謝染有着無數個日日夜夜,不能抓住謝染的心就算了,怎麽也得拴住謝染的身吧。
雖然不恥自己學那南風館的相公勾引男人,但這都是策略,是情趣嘛,孟昙給自己找着借口,等天黑了,他看着看着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帶着春色的夢。
第二日一大早,孟昙立馬趕向甲班的學堂,去的時候,學堂裏其他人都沒來,孟昙坐到第一排,看着學子們陸陸續續地到來,孟昙期待着謝染的出現。
等學子齊了,門外走進一個陌生的夫子,孟昙皺了皺眉,不明白謝染怎麽沒來,接着就聽那夫子說。
“書院安排謝夫子和其他夫子去游學,這一年就由我來給你們講學。”那夫子說完,孟昙猛地就站了起來,他的面色蒼白,眼裏閃爍着不可置信,不等那夫子問什麽,就直接跑了出去。
他一路跑一路想。
謝染,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甩開我?
【作者有話說】:孟昙:想跑,沒門!
本月:游學之旅要開始啦,喜歡的寶寶可以将本書收入囊中,本月會努力更新,努力撒糖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