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腎虛與學堂
人間四月,桃花芳菲,整個鴻安書院都被花香包圍着,但怆然院外卻是層層青竹,仿佛與世隔絕。
孟昙睜開眼,青色的帷幔讓床以外的事物有些朦胧,但他看到了一個背影,那人望着窗外,明明不大的房間,卻給人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謝染……”孟昙叫道。
謝染轉身,款款走來,他撩起帷幔挂在鈎上。
孟昙坐了起來,身體有些無力,腦袋有些暈。
“我怎麽了?”他問。
可謝染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已經讓人安排你進書院的丙班,明日你收拾收拾去讀書。”
說完不等孟昙反應過來,就揮袖離去,孟昙一臉茫然,孟童這個時候進了屋子,手裏端着一碗湯藥。
“少爺醒了,正好,快把藥喝了。”孟童說。
“我得了什麽病?”孟昙接過藥問。
孟童話語一頓,撓了撓頭,猶豫道:“大夫說您房勞過度,有些腎虛,還有肝火太旺,才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孟昙正喝着藥聽到這話,就嗆了一口藥,立馬咳嗽起來,孟童無奈地幫他拍背。
“少爺,您慢點喝。”
“咳咳咳,我這才和謝染過了幾天正常日子,怎麽……怎麽……怎麽就腎虛了。”
孟昙覺得異常丢人,難怪謝染讓他去學堂,敢情是怕自己精盡人亡,還真是感謝他放過自己一馬。
“啊啊啊啊……”孟昙抱着被子在床上滾着,誰知頭又開始暈了,想到明天要去讀書,更加難受,他和書簡直是死對頭,一看到書就頭疼。
可是,孟昙安靜下來,想起那些流言蜚語,他這樣一個人确實給謝染丢臉了,何況他也不小了,難道真要這樣渾渾噩噩一輩子,只怕這樣下去,謝染更加不願正眼瞧自己,得考個功名才行啊。
“孟童,去打聽打聽需要用什麽書,快去給我買來。”孟昙說。
孟童一聽,驚訝地張大了嘴,他是做夢了嗎?從不願意讀書的少爺竟然讓他去買書。
“少……少爺,您明日真要去學堂?”孟童确認道。
孟昙睨了他一眼道:“你說呢?”
老爺要是聽了,真是該給祖宗燒香了,孟童想。
“不過少爺,您要去學堂,就得搬去和學子一起住。”孟童說。
“你說什麽?”孟昙一驚。
“這是謝公子吩咐的,他不想你和他的關系被太多人知道,否則你們一個學子,一個夫子,有傷風化。”孟童小心翼翼地将謝染的話告訴孟昙。
孟昙沉默了,他當然想和謝染住在一起,可他也知道,就算他有個丞相爹,可在這個彙聚些天下有識之士的地方,他爹是他爹,他是他。
他的存在,對謝染來說,是上不了臺面的吧!
“你去收拾吧。”孟昙低聲說,孟童見他竟然這麽平靜,有些奇怪,于是問道。
“少爺,您不找謝公子理論理論?”
孟昙起身穿着衣服說道:“他沒有說道,我有什麽理由不聽。”
“哦!”孟童不再多說,其實他不喜歡少爺和謝染在一起,那謝染擺明了對少爺看不上眼,還有那個謝橋,雖然少爺不知道,可孟童是下人,可沒少看見他對少爺的冷眼和譏諷,他家少爺其他方面再怎麽不濟,那也是嬌慣着長大的,哪裏受過這些委屈,不過還好少爺遲鈍,換做旁人,怕早就不知氣死多少回了。
到了午飯時候,謝染看着桌上的那些補品,沒有任何表情,孟昙卻開始不平衡了,他腎虛謝染說不定也虛,于是……
“你也出力不少,這東西不錯,你多吃點。”說着加了一塊甲魚肉在謝染碗裏。
旁邊的孟童捂住嘴憋笑,謝橋當然也想笑,可是他到底跟着謝染久了,表情還是控制地住,只是看着孟昙心想,這人真是不知死活,他家公子可不是表面這樣溫和,那天公子露出真面目,這傻子怕要被吓死。
謝染握在手裏的筷子彎了彎,“啪——”地一聲謝染放下筷子。
“我用完了,自便。”說完拿起謝橋托盤裏的布巾擦了嘴便起身離開了。
孟昙塌下肩膀,他說錯什麽了嗎?毫不自知的孟昙等吃完飯也沒想明白,但總歸明日要搬走,剩下的時間他想和謝染待在一起。
可他忘了謝染是夫子,是要去授課的,于是他撲了個空,又不知道要幹什麽,于是坐在謝染的書房,看着院子裏唯一棵桃樹。
桃樹上的花都開了,在四月的春光裏盡态極妍,偶爾清風吹過,一些花瓣就飄落下來,這場景讓孟昙想到了海棠,就是那海棠花海中,他遇到了謝染,從此一池心水都被他攪亂了。
“孟昙,你真沒出息啊!”孟昙自我打趣着,但他一點不後悔,那次相遇之後,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從此心裏夢裏都是謝染,爹告訴他,他們不可能,他也明白。
可平生唯一相思,終究意難平,誰知道爹會求了聖旨,了了他的執念,如今成婚沒多久,雖說一波三折,一點不平靜,更別說謝染還時時傷他的心,可孟昙打心底裏是高興的。
試問這世間有多少人能真的得償所願?孟昙不貪心,他這一生,也只要謝染一人足矣。
孟昙自個兒在這兒神游,看着桃花一會兒笑一會兒癡,沒多久便打了個哈欠爬到書案上睡了。
睡前還在想,他和書果真是天敵,不過在這兒待了一會兒,就沒了精神。
也不知睡了多久,孟昙隐約聽到了開門聲,但因為實在是困的慌,于是眼睛都沒睜,直到他真正醒了時,發現周圍已經點上了燭火。
他一擡頭,就發現謝染坐在對面,正看着一張張詩帖,認真而專注。
孟昙下巴磕着手看着謝染,眨了眨眼睛将困意驅走後,突然腦子一抽,撐着胳膊對着謝染的唇貼了上去。
謝染的人看着冷,可他的唇卻是溫熱的,孟昙看着謝染變冷地臉色想,他不敢得寸進尺,碰了一下便離開了。
“你……”謝染停下放下詩帖,表情不喜。
“謝染,我心悅你。”孟昙如是說。
謝染一頓,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複又低下頭繼續看帖。
“不早了,你該歇息了。”孟昙又說。
這次謝染總算沒有無視他。
“你先去。”
孟昙得到回複,笑了一下,離開書房。
而他一走,謝染卻放下詩帖,有些走神,直到謝橋敲門進來。
“公子,孟少爺的東西已經搬到學子舍了。”
“嗯。”謝染道。
接着,謝橋拿出一個紙筒,恭敬地遞給謝染,謝染看到紙筒,嚴肅起來,他打開紙筒,取出一個小條。
他快速的掃了一眼,握住小條,再度展開手時,手中飄出一些灰燼。
“他太急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謝染平靜地說。
謝橋神情一整問道:“公子,莫非那位要動手了?”
謝染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謝橋立馬跪下來。
“屬下知錯。”
謝染回到位子上,用筆寫下一串東西,然後兩紙一動,謝橋接住紙條,不敢多看一眼,立馬塞進紙筒。
“下去吧!”謝染吩咐道,謝橋立馬離開了書房。
至于卧房裏,孟昙根本就沒有睡着,他已經睡了一天,這會兒清醒的很,心想謝染什麽時候回來,又怕謝染在書房裏待一個晚上,畢竟他如今身子虛,又沒了約定,不能和謝染幹那檔子事兒。
可孟昙沒糾結太久,門就開了,不過不是謝染,而是謝橋,孟昙聽到他正在給浴桶加水,孟昙心裏一動,他已經洗過澡了,這是謝染要洗?
這讓他有些興奮,等着謝染終于進來了,孟昙偷偷撩開帷幔,可浴桶周圍有屏風擋着,他只能聽到悉悉索索地脫衣聲,孟昙不由好奇,謝染洗澡會是什麽樣子?
這麽一想,他更加抓心撓肺,也不知是怎的,孟昙的榆木腦袋終于開了竅,他看到了那面梳妝臺上的鏡子,發現鏡子只要再傾斜一點,就能看到屏風後的景象。
于是孟昙赤着腳,偷偷靠近梳妝臺,将鏡子動了動,這下孟昙愣了,因為鏡子裏的謝染正冷冷看着他。
孟昙一驚,立馬站起來走過去。
“要……要搓背嗎?”孟昙語無倫次道。
謝染赤身走過來,孟昙看到他傲人的身岸,充實的肌肉,優美有力的線條,以及那個被他切身體驗過的地方,一時間血色湧上面龐。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清楚地打量謝染,之前幾次,即使有了親密接觸,也是黑燈瞎火。
“我……我……”孟昙低下頭,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看夠了嗎?”謝染語氣毫無起伏地問道。
孟昙一哆嗦立馬說道:“夠了夠了,我去睡覺。”
說完轉身就跑去了床上,将自己埋進了被子,謝染将手伸進水裏,一擡手,一滴水珠飛了出去,鏡子又恢複了原位,謝染轉身走向浴桶,他的肩膀上紋着一個黑色的符號,不是漢字,透着一股子黑暗的意味。
可這些,孟昙都不知道,當謝染躺在床上時,燭火已熄滅,夜已經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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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古代ABO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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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少爺貌美如花但是脾氣暴躁,對夫子惡語相向,還揚言要打斷夫子的腿。
夫子勾唇一笑,掏出家夥,直接教他做人。
待少爺肚子揣了崽,才知道“做人”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