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為什麽對你這麽特別呢? (16)
李木森看到了他眼角眉梢上無限的不舍。
這是他的心血,他都懂。
李木森罩上帽衫的帽子。從人群中走出。
舞臺後的休息室裏,一群熱舞社的舞者瘋成了一團。團員把鄒乙和蔣展在空中抛成各種造型,尖叫聲和口哨聲中熱舞社首席社長副社長鼻涕眼淚笑了一臉,就這麽退了。
蔣展張牙舞爪的夠到鄒乙面前一個招呼把人扛到身上,鄒乙本就比蔣展小了幾號,歡鬧之下像小孩子坐在爸爸的脖頸上一樣坐到了蔣展的肩上。這樣一來口哨聲吹得更響了,鄒乙在衆人的吶喊和鬼哭狼嚎中驚悚的抓住蔣展一頭的亂發,雙腿死死地卡在蔣展的身上,伴随着高一聲低一聲的咒罵:“靠!展子你給我發下來!放我下來!你大爺的蔣展!!!!”對方上身水平移動下盤卻跟着大家的掌聲口哨聲跳着有節奏的舞步,毫不理會頭頂的暴打。
李木森雙手捧着一大捧花出現在休息室,目光對上高高在上的鄒乙的雙眼時,就是這麽一幅景象。
安靜。或者說漸漸安靜。
我說過,李木森就是這樣一個有着獨特氣場的人——他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即能讓一屋子打了雞血的瘋子歸于安靜。
大家心裏俱是疑問,這何方聖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們副社長鄒乙同學目不轉睛。
大家都有疑問,但是大家都不敢問,于是蔣展雙手握着騎在自己頭上那雙沒來由地抖個不停的雙腿,沉着臉走到李木森面前:“你他媽誰啊?”
李木森的視線随着蔣展飄到面前時候跟着鄒乙的對視絲毫沒有動搖。蔣展站的很近,于是李木森的頭仰了起來。鄒乙手裏還抓着蔣展那一頭的紅毛,低着頭同樣直直的望着李木森的眼睛,那眼睛裏有他的熟悉和他的陌生,有他害怕的深深的致命誘惑。
這個闊別了五年的人,終于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手裏捧着那着了火一般的玫瑰,眼神中的熾烈瞬間讓自己毀滅了。鄒乙心跳的難以自已,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心跳跳死的。于是他下意識的抓緊了手裏的頭發,恍惚間分神展子的頭發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沾了他一手心,就要抓不住了。
蔣展感受到了身上的這個人的顫抖,他的腿在抖,手在抖,于是蔣展突然體悟到,這個人,這個他喜歡着的,一向鎮靜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心也在抖。
有了這樣的意識的蔣展身上發冷,他頭發被鄒乙拽的有些疼,剛剛的發問根本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站在對面的這個看着極其不順眼的人牽動着鄒乙每一處脈搏的跳動。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感覺到似乎自己的存在對這二人來說,那麽的……多餘。
蔣展有些沮喪,然後是着急,再然後是憤怒,最後是扯開大嗓門:“喂!說你呢!你誰啊!”
李木森把目光從鄒乙的臉上拔了下來,彎起嘴角直視着蔣展一副擰巴的挑釁的表情:“李木森。我找鄒乙。”
☆、我離婚了。
李木森的車停在A大的西門口。
鄒乙和李木森坐在車裏,已經十分鐘的沉默了——鄒乙望着車窗外,李木森望着鄒乙。
“李木森。“
“嗯?”
“外面那倆石獅子真醜。”
“嗯。”
“我大一剛來上學的時候學校擴建,這裏原先不是這樣的。我都想不起來從前這裏是什麽樣了。”
“嗯。”
“你能想起來麽?”
“想不起來了。”
“是麽?”
鄒乙轉過臉,夜幕中路燈照耀下的鄒乙漂亮的側臉生動的讓人心跳,李木森溫柔的凝視着鄒乙的眼睛:“小乙,我好想你。”
“是麽?”鄒乙聲音小小的,低着頭玩着自己的手指頭。
他還記得五年前醫院病房裏的一切,五年前他帶着他的妻離開,跟他說在忘了自己之前不會聯系自己不會回來。那麽今天,他出現在這裏,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鄒乙猜不透李木森的心思,也跟不上李木森的思維,唯一确定的是,自己還是那個窩囊的孩子,碰上這個人,就方寸大亂了。
李木森見鄒乙垂着頭有意躲着自己的樣子,于是整個人向鄒乙移去,“小乙想不想我?”
鄒乙磨蹭着一點點的向副駕駛座的角落蹭着,車內的空間太小,他感覺有些缺氧,不然為什麽臉熱熱的,胸口還悶悶的呢。
李木森把頭探到鄒乙的頸間,目光執着的搜索這鄒乙極力閃躲的視線。“小乙不想我吧,不然都不搭理我呢。”
該死的李木森聲音溫柔的一塌糊塗,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幾乎要把鄒乙籠罩在他散發的禁锢裏。鄒乙讨厭自己這副還沒開戰就已經丢盔棄甲的廢物相,臉靠着車門想争取一點點外面的空氣,無奈李木森的車貌似密閉情況出奇的好,再不反擊他怕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哈!哈!哈!開玩笑了,當然不想你啊!沒有時間啊!你也看到我在學校有多紅啦,每天事情很多忙都忙不過來,功課也多,我成績很好的!”看着李木森眼睛嘴角那寵溺玩味的微笑,鄒乙底氣越來越不足了,他心底狂踹自己完蛋玩意兒根本就是個笑話啊于是幹脆心一橫滔滔不絕的說道:“還有我交了個男朋友,就是蔣展啦!那天跟我一起跳舞的那個男孩子!他很愛我,我們感情很好的,還在研究一起出國讀書的事情呢。怎麽樣看着不錯吧,全校都知道他對我有多好,哪天你帶上曲婷和你家寶寶我們幾個可以聚餐啊哈哈哈一定好高興啊!”
“我離婚了。我沒有孩子。”
安靜。特別的安靜。是那種熱鬧之後的安靜,帶着點荒涼和戛然而止的憋悶感。
鄒乙吃驚的望着李木森冷下來的目光,腦子裏就只剩下一股求生本能的念頭——跑。
于是我們慌張的小乙沒出息的落荒而逃了,擁門而出的那一剎那用力過猛,北方冬天的風呼嘯而入開着暖氣的車內。打了個寒戰的李木森望着那扇多虧了德國進口車的工業質量沒被西北風和小乙弄壞的車門,突然就露出了一個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的苦笑。
回到宿舍的鄒乙悶悶的,皺着眉頭一言不發,宿舍幾個見他不對勁把他圍在中間問長問短,蔣展一門心思的認為是李木森欺負了他家小乙,滿嘴跑火車的國罵滔滔不絕的向外飚,揚言要剁了李木森,挑他手筋腳筋,用上滿清十大酷刑巴拉巴拉!
鄒乙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回身給自己這群室友作了個揖,“你們都歇吧,我困了,想睡覺。”然後望着蔣展,“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翻身上床的鄒乙根本睡不着,只是單純的累了,只有躺着能讓他勉強思考,想想李木森,想想他和李木森,想想他自己。
第二天。BBS八卦版裏爆棚了。
王琦蹲在凳子上大呼小叫:“糟了糟了,快來看啊,草!”
大寶了蔣展湊合到跟前,之間不知哪個天殺的把昨天晚會的照片圖文并茂的po到論壇裏,題目也很驚悚——A大名受性感熱舞,男友大膽示愛,途遇神秘送花男。帖子裏從鄒乙跳舞到後臺瘋鬧,到李木森手捧鮮花出現。鏡頭恰到好處的剪切加上文字暗示,俨然是證據确鑿。後面還附帶了對神秘送花男的人肉搜索,說是海歸精英,家世煊赫,S市戰馬集團的新收購者,木憶律師事務所的最大股東。最後總結就是小受鄒乙傍上神秘大款,無情甩掉糟糠蔣展。。。蔣展飛起一腳就把王琦的暖壺給踹飛了,“我操,這哪個賤人啊,我tm要找八卦版主人肉這個ip!”
大寶也搖頭嘆氣道:“這麽多年你倆被BBS裏這群傻貨傳來傳去的,也從來沒有被寫成這樣的,最多也就是物理系好基友,這個有點過分了。
王琦憤憤的盯着蔣展:“我看你特麽才是受!你傲嬌炸毛受!你陪我暖壺!”
在圖書館上自習的鄒乙盯着電腦屏幕也看到了這個帖子。他不在乎內容,也不是真實的,大家八卦來解悶的而已。可是盯着人肉出來的李木森那張照片,他卻無論如何靜不下心來了。昨天太倉促了,他有很多話跟他說,像老朋友那樣敘敘舊也是好的,問他過的好不好,問他回來做什麽。無論如何不該像昨天那樣,蠢得要命,欲蓋彌彰,用腳趾頭看都知道他在言不由衷。
百度木憶律師事務所,果然今年落戶S市了,鄒乙記下地址。有些東西一定是要去面對的,活的糊裏糊塗的,那不是鄒乙。
鄒乙沒有想到要見李木森一面這麽的難。
他已經和大廳的前臺講了半天了。
“先生您有預約麽?”
“先生您有我們老板電話麽?”
“先生我們老板正忙着呢。”
“先生我們公司的規定您不能進去的。”
正毫無進展的僵持着的時候,李木森從樓上下來了,鄒乙一瞬間的不知所措竟然一股風似的躲到了大廳的柱子後面了。躲完了才發現躲個屁啊這下再出來更糗了,于是只好苦着一張臉繼續趴在柱子後面,前臺小姐望着自己老板,又望了望柱子後面的鄒乙,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木森旁邊的是曲婷,兩人從辦公室剛出來,說說笑笑好不融洽。鄒乙心下一片荒涼,果然在忙啊。躲起來是正确的,沒得自讨沒趣。
李木森把曲婷送上車,站在車門門口,“一路順風,好好保重。”
曲婷仰頭望着這個和他度過了五年婚姻生活的男人,有着最具男性魅力的一切特征,可是她從來沒見他真正的開心笑過。離別在即,曲婷突然心生憐愛和不舍,她和他的相處之道一向扮演的都是一個弱勢的無足輕重的角色,可是今天她突然想調皮一下,證明自己還是那個學生時代的曲婷,那個落落大方的完美女生。
“森。我們goodbye kiss吧。”說着起身迅速的在李木森的唇上印下一吻。
李木森完全沒有料到曲婷會有這一舉動,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曲婷。他們婚姻五年,在所有離婚協議項目正式理清的最後一天,竟然接了第一個吻。
李木森是有些不悅的,皺着眉頭望着曲婷:“你胡鬧什麽呢?”
“你剛剛看到鄒乙了?躲在柱子後面。”
“恩。”
“你說他不喜歡你,還交了個男朋友,你要重新争取他?”
“怎麽了?”李木森不耐煩的說道。
曲婷咯咯地笑着。“我們森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懂得情人之間的心思啊?”
重新坐回車裏,曲婷擡頭望着李木森,“回吧,我走了,這是我送你的離婚禮物,別太感謝我。”
關上車門,戴上墨鏡,曲婷發動車子,李木森把着車窗,“什麽意思?”
“如果他剛剛沒有吃醋,那他也根本不值得你付出這麽多年的感情。森,你趕緊回吧,我的笑容堅持不住那麽長時間的。”
李木森望着絕塵而去的曲婷,突然就轉過腦筋來了,回身向大廳跑去,前臺小姐說剛剛那個男孩已經離開了。
李木森風一樣的向外跑去,遠遠地看見鄒乙清瘦的背影在馬路上孤單的走着。
李木森向鄒乙狂奔而去,那是他的幸福,是他的愛,是他少年時期的全部溫暖的來源和夢想。
☆、親密愛人
李木森風一樣的向外跑去,遠遠地看見鄒乙清瘦的背影在馬路上孤單的走着。
李木森向鄒乙狂奔而去,那是他的幸福,是他的愛,是他少年時期的全部溫暖的來源和夢想。
鄒乙被後面沖來的一個堅實的臂膀緊緊地摟住了,李木森把頭埋在鄒乙的頸間,死命的摟着鄒乙的腰,這是他的貪念,他一生的執着,怎麽擁抱都不夠真實的占有,他收緊的手臂像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把他鑲嵌在自己的靈魂內一般。
鄒乙從最初的驚訝緩過神來,他被李木森的擁抱弄疼了,“你……”
不由分說的把人轉了過來,手臂想鐵鉗一樣卡在鄒乙的腰間,精準的含住了那張猶自震驚的張開的嘴巴,舌頭霸道的探了進去,卷着那久違了的香舌翻轉舔/吮。
五年來不敢揭開的面紗驟然翻去,面前這個過于放大了的英挺面龐就像那沉醉了的春風讓鄒乙不能自拔,李木森的每一寸肌膚和每一處呼吸都呼喚着對鄒乙的愛,這讓抛開過往和未來的鄒乙在那一瞬間只剩下對這個懷抱和親吻的本能迷戀。他屏住了呼吸,瞪着眼睛看着李木森,身體便情不自禁的軟在了他的懷裏。
李木森放開鄒乙的嘴唇,溫柔的親吻着懷裏可愛的人的嘴角,臉頰,鼻尖,眉毛……滾燙的嘴唇落在鄒乙長長的睫毛上時,這個驚呆了的男孩終于閉上了眼睛,眼淚像是開了閘一樣,噼裏啪啦的流了下來。
“你離婚了?”
“恩。”李木森依舊死死的抱着鄒乙,額頭抵着他的額頭,輕啄着男孩的鼻尖和流下的眼淚。
“那你剛剛……”
“我剛剛簽好離婚協議,曲婷來給我送文件的。”
“你親她……”
“我以後只親你,就親你一個……”李木森性感的聲音在鄒乙的耳邊蕩漾,溫柔的啄着他的耳垂。
“誰讓你親我的,我……”
話還沒說完,李木森再次噙住了那水潤殷虹的雙唇,鄒乙沒說完的話堵在一段難以自已的輕哼中——傻孩子一下子臉就紅了。
争着推開李木森的上半身,鄒乙極力的向後躲着,“你欺負我!”
李木森箍緊了鄒乙的腰,目光沉醉的盯着對方波光潋滟的一副淚眼,“以後只欺負你,就欺負你一個……”
鄒乙突然就有些洩氣,這人能不能正常溝通啊!
“那個,小乙,你這是不是在吃醋啊?”
鄒乙晴天霹靂啊,理智和髒話瞬間在心裏複活,這特麽不就是在吃醋嘛,我草了!吃個毛醋啊,什麽立場啊,too young, too naive啊!這下暴露了!
路邊有行人開始不斷的看向這兩個親親抱抱的男人,鄒乙一張臉哭得像個花貓不知所措的擡頭望着李木森。李木森把人帶臉的埋在自己的胸口,用風衣裹住鄒乙的上身摟在懷裏,“小乙,我離婚了,沒有孩子,所有的交易,計謀,無奈和不堪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一個人的,永遠是你一個人的。這五年我想你想的好辛苦,五年來的每一天我都在等待着和你重逢的這一刻,你不要在躲着我好麽?”
鄒乙悶在李木森的胸口,聽着他的衷腸和難過,從大衣領子的縫隙瞄過,只看得見李木森青色的下巴上滾落了一滴眼淚。鄒乙的心柔柔軟軟的透着不舍,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在大衣裏慢慢的圈住了李木森的腰,手掌一下一下的輕撫着他的後背,李木森抱着鄒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人放在沙發上,反鎖上門,回身跪在鄒乙面前,把人圈在沙發和自己中間。不說話,雙手搓弄着鄒乙的掌心,定定的望着他。
鄒乙被這突然的安靜弄得很是尴尬,于是紅着臉低頭望着李木森,“你看我做什麽。”
“好好看看你,我好想你。”
鄒乙低頭輕輕的摩挲這李木森的拇指,幾不可聞的說了一聲,“我也很想你。”
“我知道你想我。你心裏是有我的是不是?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和你發生的每一件小事,那奇妙的戀愛般的感覺不是只發生在我一個人身上的是不是?五年前你跟我說你不喜歡我,其實你根本就還不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而已。小乙,無論過去你喜不喜歡我,從今天開始,試着接受我好不好?”
鄒乙看着李木森期盼的眼神,心裏回蕩着對這個人七年的忘不掉。整整七年啊,那是他的秘密,他似乎封了印的,封在心裏的一個秘密。
“你為什麽五年才回來?”
“五年前為了讓曲直救我爸出來,我和曲婷簽了個合同。給她五年的婚姻,帶她離開中國。我不能眼睜睜的見着我爸後半輩子在大牢裏度過,那會要了他的命,而且我懷疑這事情背後有不可告人的幕後推手,以我當年的實力根本無從調查這件事,于是我同意了曲婷的條件。也想利用這五年讓自己變得足夠的強大,有一天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保護我在乎的人。”
李木森的年紀只比鄒乙大兩歲而已,可是看着已經有了同齡人無法擁有的成熟和老辣。鄒乙心疼的撫上了李木森的臉頰,“這五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成績。”
李木森被鄒乙溫熱的掌心撫摸的心裏癢癢的躁動,于是抓過鄒乙的手放在唇邊吻着再吻着,目光大膽直白的看向對方的眼睛:“我是吃了很多苦,五年沒有忄生生活,年輕力盛的為你守身如玉五年。每天都要想着你自己解決問題,你說你要怎麽安慰我?”
鄒乙臉紅了白,白了紅的幾個回合,最終成功的爆紅,被李木森抓在手裏不斷親吻的指尖冰涼顫抖,這,這個流氓……
李木森支起上身栖身到鄒乙身上,嘴唇若有若無的摩挲這鄒乙的耳垂,“小乙啊,你耳朵怎麽這麽熱啊,要不要我給你降降溫?”
暧昧滾燙的氣息煽動者鄒乙的耳廓,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這麽敏感,帶動着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細胞都為之一抖。李木森柔軟濕潤的舌頭撩撥着鄒乙的耳垂,鼻息打在他被舔/濕的耳後,激靈的讓他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
李木森性感的低聲在鄒乙耳邊咯咯響起,“小乙還挺敏感的嘛,說什麽不喜歡我,分明對我很來電啊。”舌頭毫無預兆的鑽/進耳朵裏,這再暧昧不過的暗示讓鄒乙不自覺的抓緊了沙發扶手,身體挺得僵直。
李木森手從t恤下擺伸進鄒乙的衣服裏,細滑的皮膚一如五年前的記憶,皮膚的滾燙和顫抖無一不讓李木森男性的/欲/望擡頭。他喜歡小乙這無所适從的可愛反應,于是唇舌連綿在鎖骨下巴胸口,最後定在鄒乙上下滾動的喉頭霸道的吮/吸。
李木森的大手已經前前後後摸遍了鄒乙的上身,最後指尖和掌心揉搓這鄒乙胸前的突起,喉結處被濕/熱的唇/舌包裹着,鄒乙仰着頭,無力的任由李木森伏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身體裏蹿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飛翔一樣的眩暈感。迷迷糊糊中上衣就被李木森脫了個精光,鄒乙低頭癡迷的望着李木森的頭伏在自己的胸口舔/咬着自己的突起,那殷紅的挺立在李木森的啃咬之下泛着猩紅的水光。鄒乙理智漸逝的最後難耐的挺動着胸膛,這份自然流露的主動讓李木森瞬間失控,一個回旋把鄒乙翻了過來坐在自己大腿上。鄒乙雙腿分跨在李木森腿上重心不穩伏在男人懷裏。
兩人俱是喘着欲/望的粗氣,對視數秒後又馬上吻在了一起。李木森解開鄒乙的牛仔褲拉鏈,雙手從後伸進去揉捏着那挺翹彈性的肉臀。鄒乙雙手不知所措的搭在李木森的雙肩上,他笨拙的回應着李木森的侵犯,帶着百分百的熱情。
親密的接觸讓兩人都感受到了彼此身體的變化,李木森邊舔/食着鄒乙的舌頭邊斷斷續續的呻/吟道,“小乙,摸摸我好麽。”引導着鄒乙的手覆蓋在自己的隆起上,隔着西裝褲鄒乙明顯感到它又長大了幾分。看着鄒乙驚呆的紅的要滴出血的面龐,李木森呵呵的笑着,“小乙,它好喜歡你,你一碰它,它都要開心死了。”
鄒乙紅着臉慢慢解開李木森的皮帶,那東西彈出來的一剎那鄒乙不禁吞了口口水,目光在自己的下面和李木森的家夥之間徘徊了一圈——這也太大了!相比之下自己的小弟簡直拿不出手啊!
李木森放出鄒乙的東西,兩位小弟并排的站在一起,尺寸個頭立竿見影。李木森看着鄒乙沮喪的表情忍着笑安慰,“小乙的長的漂亮,簡直是小弟弟中最風華絕代的一個!”
鄒乙頹喪的一腦袋紮在李木森的頸窩裏剛想發火突然聽見耳邊人性感的輕哼了一聲。原來他身體前傾導致和李木森的小弟貼在一起。李木森抓着鄒乙的手覆蓋在兩人的下/體上上下輕撫着,手心的物事在二人的搓動下挺拔了幾分。不同于以往的觸摸,鄒乙四肢百骸像過電一樣打着激靈,他抵禦不了,難以抗拒,那快感是從身到靈的一種絕望。
李木森帶領着他越來越快的向這絕望的山巅飛翔,鄒乙全身心的依賴着這個人,窩在他的肩窩處無力的喘息着,快樂的巅峰處,李木森發出了一聲低吼,那灼熱的噴射刺激的鄒乙也瞬間崩塌,意亂情迷的最後李木森緊緊地摟着心愛的人不斷的親吻着,鄒乙睜開慵懶潮氣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幸福是那麽的讓他害怕——他做了七年的夢,午夜夢回的時候沒有一次不令他失望……
☆、愛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了,本不是我想寫的結局,我想的結局可能還要十章才能結束:因為林母是睿智的,蔣展是沖動又專一的,曲婷是病入膏肓的。。雖然這結局在我心裏發酵了很久很久,可是心事在心裏存久了,就想宿便一樣,頑疾——是我的死穴,這死穴最近頻頻戳我,我突然就厭惡了這種情緒,順帶厭惡我自己。選擇這樣不知所措的一個結局,我但求一切到一切的最後,還有反抗的餘地。。。李木森和鄒乙希望明天一切都會好的,我也希望,但是明天還有父母要面對,有蔣展要面對,有曲婷要面對,有愛和恨,無奈和掙紮要面對。我害怕像李父說的那樣,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寫到這,感謝留名的和不留名的你們一路來給我的支持和鼓勵,我在最無聊的時候開始寫文,寫着寫着寫到了我近幾年空前忙碌的一段日子裏,真心焦頭爛額,有你的理解和支持,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鄒乙已經兩天沒回宿舍了。中間給蔣展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蔣展一頓追問之下也只是說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出去玩幾天,過陣子就回來沒關系的別擔心。
适逢元旦假期,而且他們現在基本課都很少,不然原計劃他們也打算出去短途旅個游玩幾天的。蔣展聽着電話那頭的盲音這個落寞啊,人家大寶去兼職打工,王琦早帶着小學妹出去玩了,寝室就剩他孤家寡人的一個,電話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蔣展擰着眉毛直覺就是那個礙眼的李木森!自從他出現以後,他就再也找不到鄒乙的節奏了。
其實鄒乙的電話不是關機了而是沒電了,因為李木森接到急電,老爹腦溢血住院了。
李木森的父親在他心中的位置鄒乙自是知道的,于是看到那個充滿着焦急和渴盼的眼神的鄒乙毫無抵抗能力的陪着李木森回到了他們的家鄉。
連夜的飛機,直奔醫院的飛車,經過疲憊的兩天,鄒乙歪在高級病房的沙發上,身上被輕輕地蓋上一張毛毯,李木森望着熟睡中的愛人,情不自禁的在那漂亮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
老爺子沒有多大的危險,輕微的腦溢血,住院養幾天就好了。只是在李木森心中,這個老爹一向身體健壯的像個小夥子一樣,突然這樣躺在慘白的醫院裏,躺在自己的面前,挂着點滴,穿着那件可憐兮兮透着虛弱的病號服。這景象沒有打擊到病人本身,反而像是一拳重擊轟的一聲破碎了李木森在他父親面前二十多年的虛張聲勢——原來,他是一個老人了。
安頓好鄒乙,李木森蹑手蹑腳的走到父親的病床前,卻驚訝的發現那個熟睡中的老人原來一直安靜的注視着自己,睜着眼。
短暫的震驚和尴尬,李木森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不以為然的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捏捏吊瓶,掖掖被角,若無其事的問道:“怎麽還不睡?”
“森。這些年,爸爸欠你一個交代。”
剝着橘子的手頓在半空中。李木森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別胡思亂想了,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所以那個男孩子,鄒乙,是你讓我住嘴的手段麽?”
“鄒乙是我愛的人,在我們的過去,恩怨,和父子家庭關系中,他永遠都不會卷入進來,因為我舍不得。”
李木森俯視着躺在床上的父親,他顯得空前的疲憊和老邁,這讓他堅定地眼神下有些不忍,但是有些掙紮是遲早要發生的,他不能手軟。
父子倆的對峙在半分鐘後頹喪下來,李木森的父親慢慢的合上了眼,張了張發白的嘴唇,“森哪,你懂愛麽?”
李木森皺着眉頭,他還不想在這個時間地點和狀況下和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談論愛情。
“我很愛你的母親,比你想象的到的任何的愛都要熾烈一些。她成就了這一生中各種各樣的我,驕傲的,成功的,幸福的,傻透頂的,自我厭惡的……這是愛,小森,只有這樣的愛才能讓一個男人上九天,入地獄。直到你母親開始了精神分裂早起的最初症狀,我用我堅忍不拔的愛去維系她那随時崩潰的敏感神經,這過程比我想象的還要艱辛,于是在第五年的時候我決定和你母親結婚,有的人用婚姻成就愛情,有的人用婚姻成就陰謀,我用婚姻成就我的信心。”
李木森看着父親靜靜的講述從未跟自己提起過的那段歲月,他像是被定在了椅子裏,這故事的開頭就告訴他生命的難過。
“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我只知道,我愛你母親,我不想那可怕的病帶走她,甚至害怕帶走我對她的愛。我用婚姻讓自己義無反顧的投身到拯救她的事業中,其實是為了拯救我自己。後來有了你,我和你母親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把你生下來,為了你的健康,在懷孕期間我們停藥了。你母親那綿綿不絕的抑郁和躁郁沒有藥物的控制開始輪番折磨着我們,她前所未有的崩潰了。
森,我們跟疾病戰鬥了十年。這十年,她是個戰士,她比我堅強。
長久的和一個病人呆在一起,我似乎也病了。我的信心和意志被消耗殆盡,只剩下對你母親的愛無所适從,然後我突然發現,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愛在冗長持久的災難中那麽無力。
我太軟弱,想排遣,卻無處排遣,想逃,又憎恨自己有想逃的念頭,而且,我無路可逃。
我背叛了你的母親。我太需要一個可以喘口氣的地方,能讓我記得,我還是一個正常的人,有正常的欲望,有正常的情感。”
李木森面無表情,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想追究誰對誰錯了,那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了,蓋進棺材,埋進土裏,他不在乎了。
可是有些事他不能無視。
“小森。”李木森的父親抓住兒子的手,突然目光中有晶瑩在晃動,“不要在追究了,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我把所有的愛都用在你母親身上,在你母親死後,我不得不給她一個婚姻,但是從未給過她一個真實的婚姻生活,林林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卻從來沒有認過她。
這是她給我的報複,是一個女人的委屈。這是我欠她的,給你帶來的傷害,也都算在爸爸的身上,你就看在她最後也沒有落井下石的份上,原諒她好不好。”
李木森反手握着父親的手,“爸,你累了,睡吧。”
老人看着兒子眼中那摸不透的神情,帶着他不熟悉的薄翳,長長的嘆了口氣。李木森說的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無論是官場還是家庭,他都太累了。
在醫院天臺上抽煙,一根接一根的抽。捏了捏手裏的煙盒,空了。
李木森站了起來,一回身,鄒乙披着毛毯瑟縮的站在他的身後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
“你怎麽出來了,下着雪呢,冷不冷?出來多久了?”
鄒乙張了張凍得發紫的嘴唇,目光飄到李木森腳邊那一地的煙頭,李木森皺着眉頭把凍得透心涼的人裹在自己的懷裏,“走,進去暖和暖和。”
倆個人縮在醫院頂樓暖氣旁的地板上,一杯熱咖啡下了肚,鄒乙緩了過來,剛剛在李木森父親的病房裏他就醒了,後來跟着李木森來到天臺上站在他的背後陪着他,他感受到了他的落寞和疲憊。鄒乙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他只能随着本能的想法,單純的陪在他的身邊。
李木森合着毛毯把鄒乙整個人都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撫摸這懷裏人的後背。兩個人緊緊地依偎在冬天醫院的走廊地板上,背靠着熱乎乎的暖氣,李木森的心就突然的沉靜了。
輕啄着鄒乙的額頭,李木森皺着眉看着懷裏的人,“小乙,你額頭好燙啊,是不是感冒了?走,我們去急診室。”
鄒乙用額頭死死的把李木森頂在原地,往這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裏鑽了鑽,“別動。”聲音像慵懶的貓咪,“別動,我就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