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條件
韋固的眸光漸漸轉冷,他退到了離如花最遠的地方,面色的笑意也是退去了大半。
我看着便覺得很是好笑,從沒想到過,像韋固那樣的人也會有現在這麽一刻。
“你是誰。”韋固帶着戒備的聲音問着如花,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不得意的走到韋固的身旁,“有沒有後悔來這裏啊,興許,你還真不用後悔,因為,說不準,你待會兒回去的時候,便可以帶一個媳婦兒回去了。”
韋固的神色很是複雜,我看着他有些囧的面色,很是好笑。
忽的,他緩下來面色,笑道,“興許,我該來和你說一個消息,幾個時辰前發生了山體滑坡,興許,現在你要等的人都已經被壓在那些沙粒下面了。”
“你。”我聽着這個消息,心裏哪兒是不急。
卻還是不曾完全相信他,“你說的是真的?”
韋固點頭,“我像是那種說假話的人嗎?”
看着他的神色也确實不想在說假話,不由的,我心下慌了,轉身就往外奔去。
“你覺得你自己一個人能救的出他們嗎?”
身後傳來韋固冷冷的聲音,我恍然回神,對啊,我一個女兒家,即便是去了又有什麽明顯的幫助呢。
韋固見我停住了步子,面上浮現了一絲笑意,“或許我可以幫你。”
他幫我?我回眸對上了他的眸光,心下一陣恍然大悟,對啊,韋固不單單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着非凡的伸手的男人!
在韋固驚詫的眸光中,我竟不顧及對韋固存着的敵意,跑上前去拽住了他的衣袖,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可是任由着我如何拽也是無能為力的,因為韋固定定的站在了那裏,伸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悠閑的望着我,一言不發。
我有些惱了,好生的懷疑他方才是在耍我,瞧着他雷到不動的模樣,我終究是疲軟了下來,低聲道,“你要如何,才能幫我。”
Advertisement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他現下的模樣也很是清楚的顯示着他是有條件的。
韋固見我開竅了,抱着手臂的動作松弛了一下,勾唇道,“幫你很容易,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暗嘆一聲俗套,可嘴裏卻是依舊讨好道,“不知道你的條件是什麽?”
瞧着韋固抿唇而笑的模樣,我越發的覺得他是好生的狐貍,遂搶在他開口之前,道,“等等,我可先說明白了,我是絕對不會幫着做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的。”
“你想哪兒去了。”韋固有些郁悶的望向我,低低的嘆道,“你覺得我會是那樣的人?”
我垂眸不語,心裏倒是肚子腹排着,他是哪樣的人我又如何清楚?我不過是見着他面上的狐貍樣便開始怕了,莫說要相信他了。
韋固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做那些事情的,我也定不會逼迫于你,現下還走不走?”
得了他的承諾,我自是高興的,連忙點頭,“走,走,現在就走。”
韋固一陣無奈的望着我,遂又獨自往前面走着帶路。
“姐姐。”如花喚了我一聲。
我轉首望她,笑道,“你就呆在這屋子裏守好東西吧,過會兒,我就會回來。”
瞧着如花點頭,我方才跟着韋固走了出去。
先前和韋固鬧騰了一番,卻是不知道天色竟是黑沉了下來。
我摸摸梭梭的跟在韋固的身後,邁的步子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就這樣會摔個底朝天。
韋固許是注意到了我的滑稽樣,低低的笑了幾聲,“要我來攙扶你不。”
我瞧着他向我伸出的手臂,再想着方才他那般笑話我,頓時胸間升起了一股子的憤然,徑直的邁着大步往前走,怎一個豪邁了得。
說實在的,此時的我還真像是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可是,礙于韋固正好笑的看着我,好似要好好見識見識我方才所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那般。
故我也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硬着頭皮的直接往前走。
只想着一定要向他證明,一定不能讓他小瞧了去,卻不曾想腳底忽然踩滑,我竟就那麽直直的往山坡下摔去。
“小心。”韋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的手,見我一臉的恐懼之色,他複又朗聲道,“抓緊我,相信我,你不會死的。”
我被他緊緊的抓着,眸光帶着一絲懼意的望向了他,确見他面上再沒了方才那讓人讨厭的狐貍笑意。
反是他那種很是嚴肅的神色,忽的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和他相見之時的場景,就是這樣的神色,就是這樣的眸光,很吸引人,很能讓人安心。
可這種眸光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不久韋固便望向了我,瞧着我有些怔然的神色,他笑了笑,道,“我覺得現在的你最像一個女人,一個能勾引得了男人的女人。”
我聽着他這麽一句帶着調戲的話語,頓時火冒三丈,“我覺得你從來都不像男人!”
話剛一說出口,我就看見他的面色變了,原本還是帶着輕笑的臉上瞬間的一片烏雲。
暗嘆一聲比女人還是善變的男人,便聽見他咬着牙在我的頭頂,怒道,“你再說一次看看!”
瞧着他都這個神色了,我哪還敢往火山上撞去,只得收斂了神色,讨好道,“韋大哥,你快別說了,我們先擺脫這個困境好嗎?”
這說着,說着,我都開始鄙視自己了。
韋固的面色終是緩和了下來,他抿了抿唇,拉着我的手上也是加了一把力道。
我想着他是要想要将我從山坡上拉起來,心裏也自是高興的,可是,正當我處于慶幸之時,卻不曾想他的身子竟是直直的摔了下來,連帶着我的身子一起往山坡下滾去。
這是什麽情況?我來不及驚慌,身子便是跟着韋固的身子一陣撲騰。
韋固倒是一個好男人,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是用力的抱着我,想要讓我免受擦傷。
可是,即便他護的再緊我也是難免的受了吧少的傷,在我正疼的想要吸一口冷氣之時,身子卻是忽的騰空了,一陣劇烈的風不斷的吹打着我的身體,我緊緊的閉上眼睛,竟是一點都不敢睜開眼睛。
“不要怕。”
耳旁傳來韋固很是沉穩的聲音,我終是微微的睜開了雙眼,只瞧的韋固很是敏感的望着四周,摟着我的手倒是漸漸的加緊了,仿佛是想要通過加緊的手來讓我撫平我內心的不安。
但卻是,我心裏的不安,随着時間的消逝而漸漸的消失了,身上傳來的緊縛感讓我無比的安心,有那麽一刻,我竟然想要長久的留于這種安心中。
可墜地的時機終究還是到了,再我聽到了身下傳來一陣悶哼之時,我頓時明白了,我竟将韋固死死的壓在了身下,而我和他也是終于消停了下來。
可是,看着四周的場景,我确是更加的不安,這綠草如茵的地方,我是這麽看怎麽都覺得好生恐怖。
“你沒事吧。”
韋固的聲音傳來,我從他搖了搖頭,瞧着他的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傷痕之時怔了怔。
韋固順着我的視線望了過去,面上依舊是帶着不在意的神色,“這點小傷不礙事。”
我一陣啞然,竟忽的覺得韋固真真的是一個鐵漢子!
韋固懵然的望向我,“你不說話,我還真是不習慣。”
此時,心裏平定了下來,我倒是對韋固再也沒了怨言,只是,聽着他如此一說,我的臉倒是紅了紅,難道,往日裏,我在他的心目中就只是一個話唠子,天啊。
愣了半響,我方才帶着些許不服的口氣,嘟囔道,“其實,我也沒那麽愛說話。”
韋固輕笑,淡淡的搖了搖頭,有雙臂費力的支起了自己的身子。
我瞧着他四處張望着的眸光,心下一陣好奇,“你在找什麽?”
韋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可不,要找些藥來敷敷,不然待會流血不止,直接就這麽死了,誰來帶你上山。”
“你胡說!”不知為何,我竟是下意識的便冒出了這句話來,心裏只是因為他的那句笑言而感到很不舒服。
“呵呵。”韋固凝着我的眸光有了一瞬間的閃神,複又笑道,“看來百裏小姐還是關心鄙人的嘛。”
我閉了嘴,實在不知該如何回他。
韋固彎下了身子,用手拽了一把叫不出名兒的植物來,沖我笑了笑,複又坐在地上,兀自的将那把植株放入了嘴裏嚼。
我看着他的舉動,竟覺得他很是粗犷,一點兒都沒有我初次見到他之時的那種翩翩公子的模樣。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他?我不解。
韋固嚼了半響,複又将嘴裏的東西全全的吐了出來,伸手直接去撕他自己手臂上的衣袖,複又将他手上的那團東西直直的貼在了他的傷口上。
我很靈敏的發現,他的眉毛皺了皺。
蹲下了身子,我望着他,諾諾的道,“很痛嗎?”
像他這樣鐵的男人都會皺眉,那一定很痛的吧。
韋固沖我搖了搖頭,“這樣的小傷在軍營裏是處處都可以見着的,又如何能足以讓人放在眼裏?”
我聽着他很是豪邁的話語,心倒是顫了顫,這還算是小傷?
看來,他在軍營裏的時候,沒有少受傷的吧。
“這是止血藥,以前在軍隊裏的時候,受傷的人多了,便會自己采這止血藥來替自己敷衍傷口,如今,倒也正好尋着了,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将這血止住。”韋固瞧着我不說話,忽的開口說了話來。
我點了點頭,有那麽一刻,我覺得,先前他在我的面前呈現的狐貍笑意不過是我看錯罷了。
莫名其妙的,我開了口,“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當我問出來這個問題後,我自己也是感到不可思議,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問過別人這麽白癡的問題。
韋固也先是一怔,複又朗聲大笑,“你果然有趣,不但人有趣,就連說話也是有趣的緊。”
我對自己的問題也是感到了由衷的鄙視,不由的,我望向了他道,“我逗你玩兒的。”
韋固的面色怔了怔,“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丢了你那個娃娃親夫君,跟着我回家,如何?”
我切了一聲,對于他的提議一點都不待見,
本來,我就對銀祥抱着其他的看法,又怎麽可能真的嫁給銀祥,更別說是為了知曉他是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便答應了他跟着他回家去。
我還沒有無聊到那個地步。
“所以,你對你那個娃娃親夫君也是有感情的了?”韋固試探的問道。
我瞥了他一眼,“你多管閑事。”
韋固聳了聳肩,從地上站立起來,徑直的往遠處走去。
“這是要去哪兒?”我跟在他的身後,心裏倒是有些擔憂他的傷口來。
“出去,找你的人,再像你讨條件。”韋固說的很是簡便,但也不曾在開口說些什麽了。
我緩緩的跟在他的身後,一時之間,我和他也是再無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