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林築龍懂極了生活, 家中後院,數月進行一次小改造。
入夏前,一準将充氣的兒童泳池弄好, 池子中央有可以攀爬的小城堡,泳池外設餐桌, 免費提供水果、點心和喝不完的快樂水。
炎炎夏日, 林叔叔家是小孩子們最喜歡的消暑聖地。
要是玩兒累了,一樓還有家庭影院,每人限量一份好吃到爆的冰激淩。
初秋時,換上遮擋日曬和雨水的棕榈樹涼棚,棚下擺一張原木長桌, 折疊椅數把,再設一組樸實的酒櫃與吧臺, 地上鋪一層柔軟的細沙,假模假樣的海灘度假風——成了!
孫泉曾經無情嘲笑, 後來瘋狂愛上。
酷暑未消的晚飯後,小區的男人們相約前來,穿着必須是統一的花襯衣和沙灘褲, 腳踩人字拖。
三三兩兩, 聚到林家後院, 喝一杯自調雞尾酒, 聊人生,聊家庭,聊老婆孩子, 還聊年少輕狂時做的混賬事。
好不快樂。
當空氣裏有了明顯的涼意, 海灘度假的道具被收進儲物室, 最初驚豔千景華庭全體住戶的玻璃屋再度現身, 将溫暖的造景鎖定在自家小院內,延續整個寒冬。
待到春節過後,細雨無聲滋潤萬物生長時,拆掉玻璃屋,悉心打理出一片綠意盎然的青草地。
這時若有客來,林築龍會邀他們去二樓露臺小敘。
坐在露臺上喝茶談天,不經意的側首,入目便是舒心的綠色。
那是純粹的、簡單的、堅韌的生命力。
林築龍總有辦法把名為‘家’的小天地維護得精致、溫馨,治愈人心。
在這個家裏,有和他一樣帥氣懂事、學習成績還越來越好的林炎禾,有可愛乖巧的林小鳶,有安靜高冷的落麟喵,有老少通吃、制霸小區的社交天花板姜瑀汪,還有無所不能的老大姐胡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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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築龍就更不用說了,謙遜親和,通古博今,真誠直率,儀表堂堂,不浮誇,不焦躁,顧家,愛護子女,能力還特別強……
仿佛沒有缺點,卻又不會給人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原本劉蕊恣想極力撮合他跟艾與晴,這樣的好男人,打着燈籠找到下輩子,恐怕也遇不上了。
相處得越久,越覺得……算了吧。
小林實在太好了,神仙下凡似的,咱就別消想了。
适合獨美!
又是寧靜一夜。
飯後,大家坐在院裏喝茶閑聊。
林小鳶和雙胞胎決定玩醫生給病人看病的游戲。
開局剪刀石頭布,林家小妹出了布,包了雙胞胎的石頭,所以她先當醫生,孫勝意當病人,孫勝思是陪同看病的家屬。
病房設在樹屋二樓的木平臺上。
林小鳶穿上白大褂,戴上沒鏡片的黑鏡框,脖子上挂聽診器,往小桌子邊一坐,背挺得筆直,一只手搭在桌上,起範兒了。
然後呢,孫勝思扶着胞兄從客廳門廊那邊走過來,孫勝意弓着背,捂着肚皮,嘴裏還‘哎喲哎喲’的哼哼着,表情痛苦。
從大人們跟前經過時,孫泉笑話兒子:“一看就是吃太多,得減餐!”
孫勝意苦了吧唧的斜眼看他老子,想反駁,可是不能夠哇!
尉遲奶奶是唯一評委,他得把第一場演好了,下一場才有機會當醫生!
兄弟兩好容易來到樹屋門前,孫勝思咚咚咚敲門。
朱厭提醒他們:“上信箱裏拿號,敲門沒用。”
孫勝意責怪的看了弟弟一眼,孫勝思自知操作失誤,一聲沒坑,屁颠颠的打開小信箱,從裏面取出一張紙條,上面寫着‘1’。
孫勝思仰頭沖樓上那位醫生晃手裏的紙條:“林醫生,拿到了,是1號!”
林醫生脆生生的應:“好的,你們、快上來吧。”
孫勝意不肯:“我走不動,林醫生你下來扶我、扶我一把,行不行?”
孫泉跟身旁的老婆笑說:“你看這小子,還會給自己加戲。”
劉蕊恣沒轍搖頭:“是親生的。”
孫勝思就不如哥哥滑頭,愣愣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模樣,倒是跟陪病人去醫院看病的家屬有幾分貼切。
朱厭單純好奇:“小風筝會下去扶嗎?”
林築龍抱着手臂,氣定神閑的搖頭:“不會。”
果然,林小鳶只是扭身向下看着,厚重的黑鏡框幾乎遮住她半張臉,配合認真的表情,萌死人不償命。
“我是醫生,要呆在病房,照顧、其他的病人,不能離開的。”她給孫勝意打氣,“你要加油呀!只要上來了,我就能、治好你!”
孫泉特別捧林家小妹的場:“還是個神醫呢!”
林築龍輕輕揚了下眉毛:“那必須的。”
孫勝意強行加戲完畢,由孫勝思扶着,慢吞吞的爬到樹屋裏面,來到二樓露臺坐下了。
開始進入看病流程——
林小鳶先問孫勝意哪裏不舒服,這兩天吃了什麽,讓他張開嘴巴看看,扒拉他的眼皮,打小電筒照照,再拿聽診器聽半天,接着開始給他把脈。
合着這還是家中西合璧的診所。
這孫勝意消極看病,但凡問了,他哪兒都不舒服,兩條眉毛擰起來就沒松開過,表情尤其到位,随時哭出來。
“醫生,我是不是得了、重病啊?”他憂心忡忡地問。
孫勝思總算想到句電視劇裏看來的臺詞,連忙道:“醫生你說吧,不管結果,我都和哥哥、一起承擔!”
林小鳶自己的角度看,是覺得孫家兄弟兩憨得怪可愛,忍不住逗他們:“就是啊,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也是很典型的狗血連續劇臺詞了。
說完這句,雙胞胎神情凝肅,嚴陣以待。
孫泉哈哈的笑出聲:“這麽快就要出結果啦?不照個CT,掃個心電圖什麽的?”
劉蕊恣用胳膊肘拐他,讓他保持安靜,看孩子們發揮。
尉遲婷饒有興趣,問林築龍:“你們平時玩的時候,她都知道哪些病症?”
林築龍實話道:“挺多的,有一次她還說我有高血壓,不許我喝酒。”
“那是怕你在外面應酬,喝酒喝傷了身體。”孫泉羨慕得要命,“我家那兩個,只要嗅到我身上有酒氣,一左一右夾攻我——爸爸,給我們買個小跑車吧。”
劉蕊恣翻眼皮瞪他:“讓買就買,以後他們要火箭要大炮,你也買?”
孫泉伸手摟住老婆:“買!一人送一顆神州13號,送他們上天!我們再生個女兒,跟小風筝一樣可愛。”
這話劉蕊恣愛聽,不反駁了,抿着嘴笑眯眯的回味。
樹屋那邊,林醫生把氣氛渲染到位,老氣橫秋的開口道:“就是啊,你這個病,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
孫勝意和孫勝思就嗯嗯點頭,眼巴巴的瞅着她。
林醫生繼續:“就是啊……”
孫勝意有點兒着急了:“你別總就是就是的,有話直說,我——扛得住!”
好吧,既然你扛得住——
林小鳶神色凝頓了一瞬,拿起放在桌邊的小黃人保溫杯,擰開來,不慌不忙的喝口水先。
這個動作是有靈魂的,大人們爆笑。
孫勝意快被折磨死了,嗚呼哀哉的埋頭在膝上:“哪兒有你這樣的。”
搞心态!
林小鳶轉看向孫勝思,對他道:“別擔心,你哥哥他、只是消化不好,都不用吃藥的,多喝熱水就可以了。”
神來之筆的多喝熱水。
孫泉笑得直接摔了,跟尉遲奶奶強烈要求:“下一場還讓小風筝當醫生,合适!”
“你說什麽?”孫勝意氣得站起來了,想罵她是庸醫,愣是想不起這詞,只好退而求其次,“你真的是醫生嗎?”
朱厭幫腔:“診所的營業執照拿出來看看。”
林小鳶轉身投以茫然眼神,什麽執照,她小孩子不懂那麽多哦……
孫家兩兄弟也不懂。
孫勝意這病人當得無趣,鬧半天只是個消化不良,他還以為自己有什麽大病呢!
孫勝思是個小老實,把醫囑聽進去了,還仔細詢問醫生:“那每天喝多少熱水,才算多?”
林醫生掃視着孫勝意的體格,振振有詞:“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
鑒于時間關系,醫生給病人看病的游戲只玩了一局。
孫勝意跟爸爸媽媽離開林家的時候,遺憾看病看半天,連手術都沒做成。
孫勝思一臉慶幸,主動表示回家給哥哥倒兩大杯熱水,要全部喝完,喝完病就好了。
孫泉考慮買輛救護車給他們當道具,劉蕊恣聽着就頭疼,連忙放話,就算買了也不許放家裏,送給小風筝挺好。
尉遲婷開玩笑,小林得趕緊送女兒去學個駕照呀!
林築龍應聲說好,考A1,提車那天,連孫家的挖挖機也一并開走。
送走客人,他去廚房拿兩只冰啤酒,回到院子裏和朱厭分享。
再過兩周就要高考了,林築龍坐下後,給炎禾發了條信息,問他情況。
其實他也想像周谛那樣,下周抽時間買一堆吃的去學校看看那小子。
林炎禾直接回電話,說準備得挺好挺充分,此時此刻內心非常平靜,甚至希望快點考好完,他好去游樂場坐幾趟過山車放飛一下。
聊了會兒,林築龍聽到電話裏,周湛大喇叭似的在那邊鬧:“炎禾同學,卷子寫完了嗎你就打電話,說好誰先寫完誰是爸爸,我這兒已經閑了十來分鐘了,怎麽說啊,下次見了你爸,我是不是得先遞煙叫聲大哥?”
好家夥,敢情還是父子局!
林炎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手機遞過去:“相請不如偶遇,跟你大哥講兩句?”
周湛這才意識到自己正面臨一個怎樣的困局,雙手捧着機子,顫巍巍的喚:“燭、燭龍大人?”
林築龍跟他客氣:“叫什麽燭龍大人,生分了,叫大哥。”
周湛嗷的一聲,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可別告訴我的爸!”
林築龍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這話,要他怎麽回答?
林築龍換了個口吻叮囑他:“馬上高考了,靜下心好好做準備,考完了,我在雲山樾給你們擺一桌。”
周湛以為翻篇了,慶幸的嘿嘿笑:“那多麻煩您……”
“不麻煩。”林築龍輕松道,“做大哥的,應該照顧小弟,不過點煙的環節可以省略了,我不抽煙的。”
周湛裂開了。
挂線前,林炎禾洋洋得意的問:“采訪你一下,輩分突然提升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周湛叔叔?”
周湛慌到麻木:“知道了,會想辦法自我了結的。”
林築龍和朱厭聽得直笑。
周湛和林炎禾,四舍五入,也是相聲組的。
結束通話,拿起啤酒瓶,碰一個,喝一口,擡頭看天上的星星。
夜很靜,風很輕。
如果這就是生活。
那麽,生活待我還不錯。
胡圓做了鹵味,撈出一碟鳳爪、翅中、豆腐、土豆……什麽都有一點,湊個拼盤,給他們下酒。
林小鳶吃不下了,乖乖的呆在樹屋裏看連環畫。
身旁,落麟和姜瑀相依相伴。
樹屋外,胡圓坐在椅子上織毛衣,小風筝最喜歡的海藍色。
用的是細細軟軟的特等羊毛線,一點兒不紮手,特暖和!
現在開始織,套頭衫、暗扣外套、小鬥篷,能想到的都來一件,紋樣圖案顏色絕不重複。
夏天一過,到了秋天,林小鳶就要滿三周歲了,天一涼,給她換着穿。
安逸的沉默了一會兒,林築龍先問:“怎麽樣?”
朱厭回過神:“什麽怎麽樣?”
林築龍幫他點題:“人類小區生活一日體驗。”
朱厭詫異的笑了:“要做總結的嗎?”
“不然呢?和女兒參加讀書會那麽寶貴的活動體驗都讓給你了。”林築龍非要他說個一二三來。
“還行。”朱厭簡短說完,勾起嘴角。
“只是還行?”
“你該不會指望我用這一天的功夫就找到什麽……人生的意義,奮鬥的目标?”
怎麽可能做到呢?
有的人終其一生,活得茫然庸碌,這輩子一晃就過去了。
不過的純粹的活着、活過而已。
幸而相較于人,他們擁有近乎無盡的時間,可以慢慢找尋。
林築龍一想,确實,是他心急了。
遂,不再追問。
朱厭拿着啤酒喝了兩口,餘光撇着被暖光充裕的樹屋,想起今天下午在咖啡廳裏的讀書會,想起他第一次改變故事美好大結局,心裏忽然感到很暢快。
驀地一笑。
林築龍側眸,古怪的看着他。
“好像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朱厭神色間不發躍躍欲試的考量。
織毛衣的胡圓擡起頭來。
林築龍似乎不可置信,輕微揚眉:“展開說說?”
朱厭道:“寫作。”
林築龍掀開眼皮,正視他:“小說創作?”
胡圓問得更仔細:“朱厭大人想成為一名作家嗎?”
這與最開始的職業拳手,可是一靜一動的兩個極端呢。
朱厭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笑道:“在人界做過許多職業,權貴的護衛,皇帝的使節,當過将軍,也做過山匪,開過镖局,跑過船……現在用的職業是野外攝影師。”
他确實有正經的給地理雜志供稿,質量都不錯。
但作家這個坐在家裏編故事的職業……
沒試過,感興趣。
林築龍見他認真思索起來了,和胡圓在對視中笑笑,問:“打算寫什麽?”
“還沒有明确的思路。”朱厭靠在椅子裏,目光遠視,“大概是個冒險故事。”
胡圓問:“是受讀書會的啓發嗎?”
她知道今天的主題是‘我最喜歡的冒險故事’。
朱厭點頭,旋即,神情裏溢出少許不滿意:“現在人類小孩讀的童話缺了點兒意思,尤其女孩子看的童話,都是當公主,嫁王子,沒勁。”
林小鳶在樹屋裏聽着,默默點贊!
她也覺得沒勁。
還覺得,朱厭的結局改得好,改到她的心坎兒裏。
朱厭繼續:“上古時的女子可不這樣,女娲補天,嫦娥奔月。西西、九鳳和蠱人的那個,誰想過依靠他人過日子?她們心裏的格局大着呢!”
這也是最叫朱厭佩服之處。
言歸正傳——
“若讓我來寫一個冒險故事,主角必是女子。”
林築龍道:“主角是女子的冒險故事已經有很多,你準備怎麽寫?”
朱厭在腦中描繪:“最初,這女子不漂亮,不出衆,不聰明,就和世間許多平凡普通的女子一樣。”
胡圓再問:“她多大了?”
“不大,出場時六七歲,堪堪懂事,又不是很懂。”朱厭慢條斯理的構架,“她是家裏最小的女孩兒,也是唯一的女孩兒,頭頂上有三個哥哥。”
三個哥哥各有特點,這便有了對照。
“至于故事的背景……那是個妖魔橫行的世界,皇帝不仁、貪圖享樂,女孩一家生活在遠離王城的東境小鎮上,自給自足,日子能夠勉強維系下去。”
小說講求戲劇沖突,朱厭決定給女孩的成長背景加一個宿命論。
“有一天,祭司得到神谕,東方邊境将出現一位命定之子,他會帶領疾苦的人民推翻政權,成為新的皇帝。”
林築龍聽過這樣的開頭:“皇帝一不做二不休,派軍隊去屠殺邊境所有的孩子?”
“沒錯。”朱厭不否認,這開頭殘暴、直接,被用了多次,早就不新鮮了。
雖然裝酒的瓶子一樣,但只要釀酒的步驟、配方和時間不同,那釀出來的酒就是獨一無二的。
“東境的領主是個僞善者,他安插在王城的耳目趕在王軍到來前,将神谕傳了回來,領主決定利用這個機會謀反。”
怎麽利用呢?
這時候,女孩的哥哥們開始正式登場了。
“大哥是領主兒子的陪練,各方面都相當優秀,領主将他塑造成命定之子,把他推上新的王座,用他當幌子,招兵買馬。”
林築龍問:“結果?”
朱厭笑:“死于巫術之下,死相極其可怖。”
胡圓興致勃勃的問:“接下來該到二哥了吧?”
“不。”朱厭自有安排,“在大哥被推選為命定之子後,女孩一家就開始發生變化,而當大哥死了之後,當人們發現他們一家是騙子之後……這種變化将達到第一個高潮。”
從受人膜拜到萬人唾棄,這當中的經歷,足矣将一個人徹底改變。
“他們一家淪為棄子,連領主都聲稱被欺騙,對他們發出通緝令。”
這時候,領主和國王的戰争已經開打了,命定之子這種噱頭,要多少都可以有。
唯獨女孩一家被抛棄得徹底。
“而二哥是個隐藏得極深的野心家,他從大哥的事情中看到了無數的可能性,他發現,原來只要條件充分,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被視為假的。他離開故土,成為一名雇傭軍,踏上一條不能回頭的血腥之路。”
再問,老三呢?
“老三性格溫和,從小跟住在隔壁的醫生學醫,逃亡路上僞裝成游醫,他是個好人。”這是朱厭給的人設。
林築龍稍稍放下心來:“那還不錯。”
胡圓等不及了,追問道:“女孩子呢?她是命定之子嗎?哥哥們死的死,走的走,三哥值得依靠嗎?還有她的父母呢?”
朱厭給了她一記玩味的眼神,開口道:“沒想好。”
林築龍:“……”
胡圓:“……”
樹屋裏豎起耳朵聽了全程的林小鳶、落麟和姜瑀:“……”
什麽呀,居然沒想好!
但女孩肯定是命定之子吧?因為是主角呢!
林築龍發話道:“寫寫看吧,書房借你!”
胡圓期待萬分:“一定是個很好的故事!”
朱厭點頭:“寫寫看。”
第二天,朱厭大佬開始埋頭搞創作了。
書名不定,題材冒險成長,主角名字暫且用‘女孩’、‘大哥’、‘二哥’來代替。
故事發展才是主要的。
朱厭走的寫作路路線很是傳統,不用電腦打字,純手寫。
每天跟上班似的,早中晚進書房坐兩個小時,到點離開,絕不多呆。
也不跟誰分享寫作進度,問他,他只說在寫了,很順利,他自己覺得還不錯。
眨眼過去兩周,高考結束那天,朱厭拿出一疊手寫稿與林家全體成員分享,他們是他的首批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