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退休的第23天
顧客慈也不知道為什麽,東方不敗身上的那股香味簡直就像是罂粟一樣讓他上瘾,越是與東方不敗同處一室,越是讓顧客慈整個人心癢難耐,就如同大貓看到了最漂亮的毛線球,忍不住想要去貼貼,若是能抱着睡覺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平日裏肅穆冰冷的日月神教大殿裏,在外人評價陰晴不定難以接觸的東方教主膝上趴着一位披散着長發的美人。
雖然那美人身形颀長,毫無嬌柔之态,但那令人驚豔的眉眼與兩人氣勢間的和諧交融卻硬生生讓這男子交纏的一幕從怪異突兀硬生生轉為暧昧叢生。
這裏是日月神教曾經幾度被鮮血侵染權利更疊的大殿,是東方不敗高居其上俯視教衆的地方,是東方不敗曾經覺醒對權勢欲望渴求的地方,是任我行對能力卓絕行事完美的東方不敗生出忌憚的地方,是身為父母雙亡普通農家子的東方不敗人生出現拐角的地方。
東方不敗放開顧客慈的發,細長的手指劃過顧客慈線條分明被上天精細雕琢過的臉頰,挑起顧客慈的下巴,聲線一如二人初見時那般清冷得高高在上,如同絕不肯低頭屈尊的高嶺之花:“夫人這是做什麽?”
顧客慈的手擡起來搭在東方不敗挑着他下巴的手腕間,一股溫熱的內息通過兩人相接的肌膚侵入東方不敗的經脈內,如同一尾入了水的游魚一路上擺動着魚尾撫過東方不敗傷痕累累的經脈,歡快地朝着陰寒內息聚集的丹田而去。
東方不敗暗自咬住了下唇才忍住了差一點溢出唇齒的低吟。
顧客慈的指腹摩挲着東方不敗白皙的肌膚,凝眸注視着東方不敗那比之女子多出幾分危險英氣的面容:“我只是想要夫君精心呵護藏起來的一朵花,可夫君卻是一點機會都不肯給,這叫我如何是好?”
東方不敗卻是輕輕哼了一聲,內力吞吐之下震開顧客慈的手,冷豔而高傲地牽動唇角,整個人直起身子向後靠在權座之上,自上而下俯視着膝上的美人,不輕不重道:“本座可不是什麽不清不楚的東西都能放在身邊,夫人想要的東西……得用更有趣的東西來換才是。”
他已經厭倦了去試探一個人的心意,曾經的東方不敗可以因為楊蓮亭百般體貼的讨好生出一絲被愛護的旖念錯覺。
如今的東方不敗卻絕不會再低頭去看那能同時分給他人的濫情溫柔。
而顧客慈這個人看似溫和散漫,實則危險暗藏,有時候東方不敗甚至感覺那副永遠毫不在意世俗理法的皮囊下面或許藏着一個比他還要危險的瘋子。
顧客慈的手再次捕捉到東方不敗的手指,纏繞着與這人十指相扣,指腹觸及東方不敗曾經執劍江湖留下的那層薄繭,在這人默許的态度下微微低頭輕吻着那白皙的手背,淺笑擡眸仰視眼神晦暗不明的東方教主:“夫君想要的我可是第一次,夫君要耐心一點,允許我離夫君近一些,更近一些……”
顧客慈看着東方不敗的眼睛裏有着斑駁清淺的笑意,不是平日裏促狹揶揄亦或是漫不經心的笑,而是一種帶着期許與溫柔的鼓勵,卻夾雜着誘惑獵物的致命蠱惑。
“那樣東西埋得太深,可若是夫君拿到了,便絕沒有後退後悔的餘地。”
“就是不知夫君……敢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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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雪貂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間花瓶後面,一雙黑豆眼看向床榻邊上一坐一立的兩人,還沒巴掌大的毛臉上滿是八卦。
東方不敗拎着剛從顧客慈身上扒下來的紅色外袍,坐在床榻邊上端詳了一陣失去耐心扔到一邊:“沒救了,扔了吧。”
顧客慈不樂意了,将那正紅色的情侶衫拽過來抱在懷裏:“這可是和夫君那件衣裳一對的,我才不舍得扔,夫君要是不幫我補我就自己來!”
原本想着明日得了閑給這人縫兩針的東方不敗眉梢輕揚,靠在床邊的架子上好整以暇道:“哦?那夫人便補給本座看看。”
補就補,不就是縫衣服!
顧客慈十分不客氣地抱着衣袍在東方不敗身側坐下,四下裏看了看,沒找到想要的,索性手心朝上伸到東方教主的面前:“夫君,借根針?”
東方不敗活了兩輩子,曾經叱咤風雲也曾跌落泥潭。但是不論是何等情境,都從來沒有人敢問他……借針。
盯着面前的手心好一會兒,東方不敗的視線轉移到顧客慈臉上,幽幽問:“要線嗎?”
顧客慈想了想,完全沒有将自己當外人的意思:“要正紅色的,不然縫出來不好看。”
東方不敗盯着顧客慈看了半晌,唇角輕挑,手腕一翻不知從哪裏翻出一根金針夾在手指間,擡掌在床邊匣子側面一拍拉出一個顧客慈十分陌生的東西,看上去像是繡架一部分的木質彎鈎上纏繞着各色的繡線。
顧客慈側頭看着東方不敗手指一勾,正紅色的繡線纏繞在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間,內力震顫手指搓揉,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那纏繞在一起的繡線劈成了比頭發絲還要纖細幾分的細線。
而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東方不敗卻從始至終靠坐在床邊一副慵懶的模樣,動作游刃有餘熟稔至極。
東方不敗将穿了紅線的金針遞給顧客慈,見顧客慈用兩根手指撚起繡花針,身子微微側過來,擡起手臂用手肘抵在繡架上,寬大的袍袖順着精致的手腕滑落而下,他用手背托着側臉瞧熱鬧似的看着顧客慈認認真真地攤開衣袍,見這人臉上的表情從信心滿滿到懷疑人生,一時忍俊不禁。
顧客慈的手指平日看來也是修長且骨節分明,十分好看的弧度。但如今撚着一根精致的繡花針卻硬生生對比出了笨拙,此時男人的臉上帶着一種忿忿不平的郁悶,穿針走線的動作生硬而滑稽,手下袍子上那原本光滑破開的口子被顧客慈一縫倒多了幾分猙獰,張着嘴巴控訴着男人行為的粗魯無章。
顧客慈手上捏着繡花針來回比了比,再也無法閉着眼睛狠心下針繼續折磨手中金貴的布料,眼巴巴地看向旁邊明顯瞧熱鬧的東方不敗。
“夫君,救救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