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蓮】魔願·喚蓮

第7章

車水馬龍的市集，人聲沸沸的街道本該在太陽下山後只餘稀疏的路人或是野狗野貓的蹤跡但今晚卻如同白天般依然熱鬧，小吃叫賣、古意攤販、雜耍賣藝全都如白天一般的情景但人潮卻是更甚，就連該在夕陽西下後便杜絕參拜的廟宇還是人潮不斷。

因為今晚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該回家團聚的人們在吃過團圓飯後又一窩蜂的出現在市集上，叫賣攤販更是以輪流的方式顧着攤位就怕一收攤便少賺了那幾兩銀子。

街道上人潮來來往往的熱鬧氛圍使得一入市集裏的一步蓮華......嗯，實不知該形容他是吓到還是興奮過了頭，一張小嘴到現在還無法合攏。

吞佛童子好笑的将快掉下那張俊顏的下颚往上推合，對一步蓮華的反應他無端起了股成就感。真如同父親對兒子現寶時的開心吶！

「吞吞！人，好多好多人！」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與襲吞兩人之外的人們讓一步蓮華又驚又喜的笑的合不攏嘴。

「對，人，只是普通的人類別指着他們免得招來是非。」拉下一步蓮華因興奮而指向一群來來回回的人們，吞佛童子還是對人類起不了什麽好感就他所知人類有少數族群只要看不順眼就會找別人的麻煩，為免壞了今晚的興致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一步蓮華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眼光不停的游移在市集裏各式各樣的人及物品上，「吞吞！那個！」像是發現了什麽讓他十分感興趣的東西般，一步蓮華指着前方叫賣的老婦便放開吞佛童子牽着的手往那名老婦跑去。

吞佛童子輕聲笑了笑，雙眼緊盯着咫尺前與賣糖品的老婦有說有笑的一步蓮華。難以想像自己會有這樣站在街道上看着人類純樸生活的一天，熱鬧祥和的氣氛讓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名魔人。

「這般明目張膽的站在街頭不怕被那些予自己為正道人士的鼠輩找上嗎？」安靜跟在後頭的襲滅天來俊逸的臉上是如冰般的冷然，相較于吞蓮兩人的開心他卻是提不起玩樂的興致。

一步蓮華對自己的疏離是比被人捅上一刀還要疼的痛楚，本是不想與他們一同到來的但看到一步蓮華那種想自己陪在他身邊又不敢言明的模樣讓他的心更是苦悶，他在心裏苦笑着便點頭應允，當一步蓮華看到自己答應後露出開心的笑容讓他心裏有了稍稍的纾解，但這一路走來他卻如同隐形人一般被他們兩人抛在腦後，心裏的那份苦楚無形中又更多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保護好汝之半身便是，何以擔心那些。」吞佛童子紅豔長眉微挑知道他不是真的擔心被人找上一事，只不過是為了一步蓮華的事心生郁悶罷了。

對于襲滅天來的改變他是看熱鬧的成分居多，所以在他知道襲蓮兩人因何故疏離後便故意不對襲滅天來解釋一步蓮華的反常之處。

「是啊。如他還需要我的話......」看了還在跟賣糖老婦說笑的一步蓮華片刻，那句話幾乎是說在他嘴邊的。

「汝這是......」耳尖的吞佛童子還是将那句話給聽了進去，但剛起頭的話還未說完襲滅天來突然身型瞬動離開了他的視線，一瞬間的反應吞佛童子也立即往他離開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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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襲吞兩人進行對話當頭，一群五六個看上去就知是恃強欺弱的富家子弟圍上了在路中央賣糖老婦的推車，那正是一步蓮華身處的地方。

一襲寶藍服飾還稱的上英俊的公子哥兒拿了幾包糖品丢給後頭的同夥後便笑着要離去，賣糖的老婦突地拉住了那人的衣袖一臉為難的哈腰笑着。「這位爺，老婆子我只是小本生意還請爺別為難老婆子我，方才那幾包糖只值二文錢所以請爺.......」

那名公子哥兒鄙夷的看了眼老婦又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衣袖，突然手上用力一甩便将老婦給摔跌在地上。「老太婆，本公子的衣服是你摸的着的嗎？幾包糖而已你叫個什麽勁兒，本公子肯吃你的糖就是你的榮幸還計較個什麽。」

「婆婆不痛，蓮華，幫。」第一次與別人接觸的一步蓮華分外喜歡這位老婦也因如此他才會跟老婦有說有笑到都快忘了自己是跟誰出來的，現在看到老婦被人這麽欺負他心裏便有了股氣。

攙扶起因年邁而行動不大自如的老婦，一步蓮華神色凜然彷彿此刻的他不在是有着孩童心性的一步蓮華。「你，道歉。」

被點上名的藍衣男子一臉驚豔的直看着全身散發着清麗脫俗的氣質又有一副絕塵般容貌的一步蓮華，他嘴角邊慢慢的勾起了笑使人倍感猥亵的笑意。「啧啧，本公子真是眼拙了這麽漂亮的一個美人就站在眼前居然沒看到，你們說将他帶回去如何啊！」

「好啊好啊！難得遇上這麽漂亮的美人不來個一親芳澤真對不起自己啊！」

「說的是。但他似乎是個男的？」

與藍衣男子同夥的一群富家子弟流轉在一步蓮華身上的視線也全都充滿了驚豔，附合的同時至少還有人看的清一步蓮華并非女子。

「那有何幹系，現在這世道眷養男寵的人比比皆是，就說我二舅好了他眷養的男寵就有兩名了，雖比不上眼前這位的美貌但聽說床上功夫可是了得的呢！」另一名身着翠綠華服的公子哥兒一出口便打破衆人剛升起的顧慮，更特意描繪同是男人還是有使人心動之處。

衆人一聽他這麽說便不住往有色的地方想去，在看了看眼前的一步蓮華他們的笑容更加的不懷好意。「那就這麽說定了，小美人願不願意與本公子回家啊！跟着我保證你不愁吃穿。」一夥人裏已有人搶先一步向一步蓮華邀約了，那人話鋒一起其餘的公子們便搶着一人一句的問着。

那群富家公子的對話本就沒有避嫌的意思，更仗着本身在這地方上是無人敢欺無人敢貶的權勢家族，所以在他們拿了老婦的糖不可錢後又公然想将人帶回的種種舉動與對話都無人敢挺身而出為老婦與一步蓮華說話。

「這位小爺你快快離開吧！老婆子我不礙事，那錢我也不要了。老婆子看你也是好人家的公子，你可千萬別落入他們手裏不然就葬送一生了。」老婦一見情勢不對便推着一步蓮華要他先行離開。

可一步蓮華小小的腦袋裏根本無法理解這群突然要他跟着他們走的男子是怎麽回事更加不明白老婦這麽說的原因，他只想到身着藍衣的男子方才推了老婦一把還沒道歉的事。于是他便又站前一步指着那名男子，「你，道歉。」

「唷！這手還真是細滑啊！走走走，跟本公子走吧！」藍衣男子一把将伸來他面前的手握住施力一扯便将一步蓮華抱進懷裏，更是攬上一步蓮華的腰就要将人帶走。

「這位爺請別這麽做，您大人大量放了這麽公子吧！」一見一步蓮華正要被人強行帶走，老婦突地就拉住那名男子的手臂硬是跟他搶人。她會敢如此大膽的動作全因在與一步蓮華交談間知道他心性不如成人般又因她頗喜愛初次見面的一步蓮華，說什麽她都不能讓他們帶走他。

「臭老太婆！你是什麽東西！本公子要怎樣你管的着嗎？」藍袖長臂一甩老婦又被摔跌在地，那男子看老婦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起身便又朝他撲來，他眼神一使身旁的同夥便圍上來朝老婦拳打腳踢。

「放開，放開！婆婆！不要！」眼看老婦被一群男子圍着又踩又打，一步蓮華頓覺又氣又心痛身子一掙紮便拍打起藍衣男子抓着的手一心想去解救哀嚎求饒不斷的老婦。

「耶！小美人別管那老太婆了，來來，本公子先香一個。」男子穩抱住一步蓮華掙動不已的身體便朝着他的臉上親去。

初次被襲吞之外的人碰觸一步蓮華沒來由便心生恐懼與噁心，掙紮推拒越靠越近的大臉同時仍不忘一旁正受人欺淩的老婦。「不要！蓮華不要！婆婆、婆婆！」

街道中央正在上演這種令人憎惡的戲碼但人潮繁多的市集裏卻無一人肯幫助他們，來來回回的人們皆是瞥了眼便搖搖頭快步走離，再不然便是聚于一旁眼帶同情的看着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看着那些人眼中的同情與不關己事的冷漠使什麽都不懂的一步蓮華心中忽起了陣寒意，他不知道心裏的感覺代表了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如何的哀傷，他更不知道內心深處有種東西正慢慢的恣長。

「小美人，別在亂動了。你越是動本公子可是會忍不住的，來，先親一口就好。」美人在抱咫尺的香氣就這麽撲鼻而至藍衣男子更覺下身已開始蠢動，緊抱住一步蓮華嘴便又靠了過去。

不要！蓮華不要！襲滅、襲滅！蓮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