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并不屬于冬季的鮮花飄蕩在熱氣騰騰的溫泉水面，裝點出了與冰涼的雪截然不同的美麗。
趙紫薇披着浴衣在池邊用手腳适應了下溫度，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進到水裏，舒服又滿意的嗯了聲。
仍舊在旁邊的木臺上獨自飲着清酒的卓鶴，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在偌大的溫暖裏游了一圈的趙紫薇飄回石岸邊，笑道：“你怎麽不來泡溫泉，你不冷嗎？”
清冽的水滴順着她的下巴，溫柔的滴到了她因穿着比基尼而半露的酥胸前，又慢慢的滾落下去。
卓鶴目光凝滞片刻，又側過頭：“你泡吧，我陪你。”
趙紫薇樂不可支：“喲喲，小樣兒，你害羞啦？”
卓鶴并不打算回應。
沒想到正在調侃他的格格大人忽然驚叫了聲，像是被什麽東西拖進了水底，撲騰了兩下便完全不見蹤影。
卓鶴立刻起身：“紫薇？”
并沒有任何回應。
他很緊張地沖到溫泉邊上，卻因蒸騰的熱氣而看不清水中的狀況，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被忽然冒出來的趙紫薇拽得摔進了溫泉裏。
詭計得逞，壞丫頭笑得更開心，拉着他重新漂浮着站好，把粘在卓鶴頭發上的花瓣溫柔的摘下去，又恢複了認真的神情，吻上他的臉龐，輕聲問：“為什麽躲着我？”
卓鶴浴衣全濕透了，完全貼在肌肉上，總是一絲不茍的短發也變得淩亂，他把惱人的劉海拂開，回答道：“我沒有躲着你。”
“你害怕我。”趙紫薇說。
“為什麽怕你。”卓鶴不承認，想轉身爬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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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着我。”紫薇的臉變得緋紅，眼神卻明亮如常，說着，就把泳衣後面的緞帶猛地拉開。
玲珑有致的身材，透着未經人事的幹淨。
這下卓鶴徹底不知該把目光放到哪裏，索性閉了眸子。
趙紫薇氣道：“我從來沒給別人瞧過，只喜歡你，你還嫌棄我。”
“我不是嫌棄你。”卓鶴終于選擇和她對視，眼神變得深沉，聲音也不像往日淡薄：“只是你這樣，就沒辦法回頭了。”
“我想回頭的話，為什麽過了十二年，還是要靠近你？”趙紫薇問道：“你以為，我是因為放不下，才忘不了嗎，世界有多大我早就自己看過了，但我就是想在這裏，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拒絕我，我還是……”
她的告白終于沒有機會說完，全被卓鶴的深吻阻住。
沒有任何遮擋的身體在水中搖搖晃晃的相依，當然能感覺到彼此的全部。
趙紫薇忽然氣喘籲籲的推開他，壞笑：“你硬了，我還以為你性冷淡呢。”
卓鶴才不回應這丫頭的傻話，只是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種時候，忽然講這麽老套的話，令格格又嘻嘻的笑個不停，她也不曉得為什麽，就是毫無辦法地喜歡着一本正經的面癱。
人世間的很多事情，都可以靠自制力控制自己的選擇。
但愛情不可以，愛情就是任性，就是心跳，就是明知道錯了，卻叫人管不住自己越來越錯的腳步。
既已決定的卓鶴，便再沒有猶豫。
他忽然将她抱離了過熱的溫泉，裹上浴巾回了卧室。
邊吻着的時候便随手關上了拉門，也關上了滿室春意。
——
激情平複下去時，夜已經很深了。
調皮趙紫薇嘴上逞強，卻終究是因為第一次，覺得疲倦而勞累，迷迷糊糊的縮在床鋪裏昏睡。
卓鶴動作生疏的幫她擦淨了身體，又情不自禁的抱住了這個可愛又忠誠的姑娘，怎麽也不舍得放手。
原來和一個人親密無間，是這樣瘋狂又幸福的感覺。
卓鶴低頭親了親她粉粉的臉龐和長長的睫毛，正在無法自拔之際，卻被被枕邊的手機打擾。
他生怕吵醒紫薇，立刻接起：“有事明天再說。”
“會長，南田的老婆忽然松口，聲稱只要你把兒子還給她，她願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電話中的親信報告。
已經期待了好幾年的答案，照理說應該立即趕回去見那個女人。
但卓鶴摟着紫薇的腰猶豫了片刻，還是回答：“安撫她，通知我表舅，其他明早再說。”
“好的。”親信将電話挂掉。
隐約聽到聲音的趙紫薇迷糊的睜開眼睛：“怎麽了……”
卓鶴立刻把夜燈也關掉：“睡吧。”
趙紫薇是真的完全沒了體力，不清不楚的答應了句，又失去了意識。
卓鶴撫摸着她光滑的手背，胡思亂想了很久，忽然自言自語：“傻姑娘，我愛你。”
可惜這唯一的一句情話，沉睡的格格大人，卻完全沒有聽見。
——
這個叫花玲的女人，在嫁給英樹時，還漂亮的像朵花。
無奈生活的坎坷太多，已經讓她提前老去了。
次日清晨，卓鶴面無表情的坐到花玲面前的沙發上，光亮的皮鞋和她憔悴的眼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浩翔呢，我要見我兒子。”每個母親大概都擁有這樣不分時間和地點的勇氣。
卓鶴并不想折磨婦女和兒童，他勾了勾手，被照顧得很好的浩翔立刻被帶了過來。
花玲猛地撲過去抱住了小正太，激動地淚如雨下。
“你的要求我已經滿足你了，如果你打算戲弄我，我還可以讓你失去他第二次。”卓鶴輕聲地平鋪直敘。
花玲顫抖的抓住浩翔不撒手，終于憑着對兒子的愛，而放棄了夫家最後的秘密，回答道：“我公公他不相信任何人，就算英樹當時也沒有參與到殺害泷本小姐和卓先生的計劃中去，但我的曾在送茶的過程中，偷聽到他與伊藤十多年前的秘書美惠打過電話，探聽了泷本小姐在為老會長置辦葬禮的行蹤。”
“伊藤是松川會的功臣，你叫我怎麽相信你的話？”卓鶴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他對這些結果完全不感到意外。
花玲難過地閉上眼睛：“泷本小姐是個非常善良的人，我不想看她白白送命，所以當日給她去過電話，但是她因為繁忙而沒有接聽，後來我到松川會拜訪的時候，她就已經……會長，你叫我拿證據，我怎麽可能有，我公公從未把我當過自己人，或許英樹還有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我所知道的，也便只有這麽多了，正如我許諾你的，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通通告訴你。”
得知母親死後，卓鶴曾無數的回想那日自己身在何處，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
以至于如此漫長地時間過去了，都未曾有半點忘懷。
他嘆了口氣道：“你說的話，我會核實的，如果你真的曾經試圖救過我母親，我也不會為難你和你兒子。”
“會長，伊藤先生，不會讓我們活下去的。”花玲漸漸地停止了顫抖，扶着浩翔的肩膀說：“我自願陪伴我先生經歷接下來的所有，但只求您能保護浩翔，他是無辜的。”
“你與其和我啰嗦這些，不如勸勸南田英樹，早開尊口。”卓鶴不再打算與她糾纏，立刻站起身來，走出了會客室。
幾個保镖将花玲和浩翔扶住，卻并未太過暴力，只是強迫着他們朝會長安排的地方走去了。
——
安睡了很久的格格大人已經恢複了精神，她本正坐在屋裏擺弄自己的手機，見到卓鶴進來，立刻起身沖到他身邊追問：“怎麽樣，有什麽進展嗎？”
卓鶴不願對紫薇有所隐瞞，簡單回答：“大概真是伊藤牽頭慫恿南田對我父母下手吧，只有人證，沒有物證。”
“也并不奇怪，此事最大的受益者，理所當然是主謀。”紫薇握住他的手，又問：“所以你打算把這家人怎麽辦？”
殺害父母仇恨人的兒孫，似乎報複也不為過。
卓鶴擡眸瞧她：“你在擔心什麽？”
趙紫薇故作淡定：“我沒擔心啊。”
“那個女人和小孩，我會送到國外安全的地方，他們與我再無瓜葛。”卓鶴說：“但至于南田英樹，還要與我舅舅商議。”
“我就知道你會放過他們！”趙紫薇激動地抱住面癱君，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卓鶴對這姑娘的小心思實在太了解，見狀嘆了口氣，溫柔地扶她在榻榻米上坐下：“還疼嗎？”
趙紫薇眨眨眼睛，明知故問：“哪兒疼啊？”
卓鶴莫名失笑，雖然淺淡，卻美得驚心。
趙紫薇沒心沒肺的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賊賊的笑：“反正你是我的人啦。”
“嗯。”卓鶴沒反駁。
趙紫薇轉了下古靈精怪的眼睛：“你老實回答，有沒有跟別人上過床？”
“有很多機會，差一點。”卓鶴說。
聞言格格大人立刻炸了，松開手質問：“什麽機會，差什麽一點，和誰，在哪，她比我好看嗎？！”
卓鶴瞧着這小獅子炸毛的威武模樣，逗弄道：“不是她，是她們。”
趙紫薇都快哭了：“什麽，我還以為你是良家婦男……”
“差一點的意思，就是我最終都拒絕了。”卓鶴情緒不帶半絲激動：“我不是什麽好人，只是放不下你。”
聽到這話，趙紫薇才稍微安心，卻仍不放棄：“你的意思是，有前戲嗎？所以到哪一步了？”
被咄咄相逼的卓鶴忽然輕輕的把她推倒在榻榻米上，問道：“要我示範？”
趙紫薇憋紅了臉，氣憤：“不要不要！我會打聽出來的，等我給你好看！”
卓鶴才不管她嘴上講什麽，俯下身便吻了上去。
格格大人當然掙紮不過他，雖然心裏藏着脾氣，卻抵不過此刻的甜蜜，沒過多久，就在卓鶴懷裏從獅子薇變成了個手軟腳軟的小貓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