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甜甜的婚後熱戀9
異國風情的浪漫露臺, 程梵與謝崇硯相望很久,周圍的冷風裹挾着程梵心底最後一絲苦郁,頃刻之間全部消失。
他沒料到, 剛才還遠隔萬裏, 隔着幾小時時差的謝崇硯, 居然出現在這裏。攥着戒指, 他嗓音有幾分沙啞,抿着唇眼眶酸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面謝崇硯穿得很暖, 圍着一條白色圍巾,銀絲眼鏡內的那雙眼鏡,斂着溫潤笑意, 整個人看起來被陽光填滿。
“這…算求婚麽?”千言萬語, 化作一小句話,程梵淺笑着刁難他:“別人求婚都會單膝跪地。”
謝崇硯莞爾,慢步走向他。
謝崇硯身形高挑,筆直挺括的羊絨大衣線條流暢, 下擺随步伐擺動。
程梵盯着他的銀絲眼鏡,仿佛又回到兩人初次見面的露臺上。
一晃已經快一年, 時間過得真快。
謝崇硯停在他面前, 屈膝跪地,從他手中接過戒指後舉起:“我在來見你的飛機上, 準備了許多話, 但每次想起你給我寫的那封信, 那種心疼的情緒無法言說。可能我的話并不漂亮, 但我向你承諾,我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陪你許多個五年,到你已經是個七十歲的老頭時,和你手牽手在夕陽下下棋,讓你這一世沒有任何遺憾。”
滾燙的熱淚掉落在謝崇硯掌心,他伸手替程梵輕輕擦拭眼角:“不哭,我們的未來會很美好。”
程梵不停點頭:“嗯,我相信你。”
謝崇硯替程梵戴上戒指後,程梵牽着他起身:“你的戒指呢。”
謝崇硯把自己的那枚戒指給他,順便揉了揉程梵的頭:“幫我戴吧。”
程梵并沒有聽他的,反而把戒指握在手心,放進口袋裏。謝崇硯以為他會錯意:“寶寶,我們婚禮當天的戒指,不是這一對。”
程梵依然搖頭,胳膊從寬松的袖口伸出來,纏住謝崇硯的脖子扣牢:“先不給你。”
謝崇硯縱容笑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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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梵勾起眼尾,手中的戒指在日光下映射着微光:“我要告訴我哥他們,你跟我求婚這件事。”
“不用,我們知道了。”這時,露臺門口出現熟悉的聲音,程梵聞聲望去,眸子霎那間頓住:“哥?你們怎麽來了?”
陳奕川攙着陳錦懿朝他們走來,“我在網絡上看到你比賽的事情,本想過來看看你,誰知崇硯也正在準備飛過來,我們便一起來了。”
程梵松開謝崇硯,小跑着到他們身邊,眼神怯怯看陳錦懿一眼:“您身體不好,舟車勞頓,會不會吃不消。”
陳錦懿牽起程梵的手微笑:“不會,我們坐私人飛機來的,裏面很舒服,和在家裏沒什麽區別。”
許多天沒睡好導致程梵眼睛微腫,陳錦懿心疼地看着他:“有我們陪你,你壓力沒那麽大,心情會好些。”
程梵很不好意思:“我都二十五了,比賽輸了還讓你們大老遠跑過來…”
陳奕川牽起他另一只手:“還說我們沒必要來?是不是糊塗了,你哪裏二十五歲?不過就算你到二十五歲,也有哥在前面為你擔着。”說着說着,他突然板起臉:“還有,你受傷這麽嚴重,居然不跟我們說。如果不是看了網上的視頻,我們都以為你受的是小傷。”
“我怕你擔心。”程梵原本平複下的酸澀再度湧上,小聲咕哝:“謝謝你們。”
四人一起回到程梵臨時居住的公寓,秦秘書辦事非常利索,很快在同一棟樓租下另一間300㎡躍式平層供四人居住,并把程梵的行李收納整齊送去新家。
陳奕川在本市區有房子,但離這裏大概有一小時車程,怕陳錦懿身體太乏,幹脆暫住在這邊。
晚上,一家人圍着餐廳架起火鍋,程梵坐在中央,溫馨滿足感撲面而來,完全沒有了身處異國他鄉的壓抑與孤單,心境與昨晚大相徑庭。
“冰箱裏好像有墨魚丸,我去拿。”程梵剛要起身,謝崇硯先他一步:“我去拿,你接着吃。”
程梵斂着淺笑,視線不自覺落在那枚訂婚戒指上。
陳奕川酸不溜丢地說:“別看了,再看都快看穿了。”
程梵回怼:“你就是羨慕我,你快點找到對象,也能有戒指。”
陳奕川笑笑:“就會拿這說事。”
程梵喜歡吃青筍,謝崇硯準備再切一盤。程梵從餐廳望去,發現謝崇硯在洗菜,于是走過去找他。
正在洗菜的謝崇硯發現身後多出一雙胳膊摟着自己,溫聲道:“青筍馬上好。”
程梵臉頰輕輕蹭他:“謝崇硯,你怎麽知道那封我給你寫的情書?”
謝崇硯不緊不慢切着青筍:“那天看了你的直播。”
程梵歪頭:“給我打賞的人,不會是你吧?”
謝崇硯承認:“嗯。”
程梵眉心擰緊:“你給我打賞好幾百萬,有一半都被平臺抽成,還不如把這些錢捐給愛貓協會。”
謝崇硯想了想:“也是。但,那天我主要想知道,你給我的那封信裏寫了什麽。如果你沒公布,大概我成了老男人,才知道我的貓貓特別特別想跟我好一輩子。”
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程梵道:“誰想跟你好一輩子,得看你表現。”
謝崇硯把青筍裝盤,遞給他:“你愛吃的,我們去涮吧。”
程梵端起,小跑着進客廳。
程梵喜歡吃澳洲龍蝦,餐桌上的另外三人幾乎每人都在為他剝,漸漸的,他的碗碟堆成小山。
他自己開玩笑:“我再吃,下場比賽該跳不起來了。”
陳奕川:“胡說,你都瘦成什麽樣了,依我看再胖二十斤才合适。”
陳錦懿點頭附和:“對,舞者雖然要求身材勻稱纖細,但梵梵确實太瘦了。”
程梵:“我肌肉多,看着瘦而已。”
陳錦懿寵溺地笑了笑,擡眼看向謝崇硯:“謝老身體怎麽樣了?”
謝崇硯:“最近恢複期醫生說情況很好,通過鍛煉複健,未來可以說話。”
陳錦懿嘆息:“老年人,身體這樣那樣的病确實很多。”
吃完飯,陳奕川提議一起看電影。幾人都是好不容易有空閑時間,難得放松,欣然答應。
這是一部爆米花題材的家庭喜劇,陳奕川負責準備零食和堅果,四人坐在沙發上邊聊天邊看電影,時而捧腹大笑。
程梵望着三人,拖鞋腦袋枕在謝崇硯腿上,眯起眼睛享受着一切。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非常幸福。
入夜,程梵昏昏欲睡,能感覺到謝崇硯抱着自己。他蹭了蹭頭,尋着溫熱的暖源,埋在舒适的地方,閉上眼睛入睡。
第二天,他是被廚房裏的早餐勾醒的。
陳錦懿和陳奕川烹制幾種精致的早餐,是正宗的英式早餐。
謝崇硯想幫兩人打下手,但陳錦懿昨晚發現謝崇硯一人在書房熬夜,心疼他,讓他跟程梵一起再睡會兒。
程梵比賽的視頻,陳錦懿看了,基本上挑不出毛病,成績低的絕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舞的難度系數不高。
她知道以程梵的近況,無法選擇難度系數高的舞,所以下場比賽想贏,只能摳細節,使其他項的分值達到頂峰。
據她所知,下場比賽羽旗還會參加。
而且,很顯然,上場羽旗并沒有把實力完全發揮出來。她從事這行多年,深知比賽中的一些策略和規則。
一般來說,像羽旗這種奪冠的熱門選手,會提前根據各國選拔賽的情況,掌握競争對手的情況,并想辦法彌補自己的不足。
程梵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但很不巧的是,他現在受了傷,無法發揮最佳狀态,是對手們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一般的指導老師,都會建議羽旗與程梵報名同場選拔賽,并且一點一點展現全部實力,摧垮程梵的自信心。
這樣就算到了總決賽,程梵碰見羽旗,也會覺得自己技不如人,心理壓力增大,從而出現失誤。
陳奕川聽完陳錦懿的分析,不由擔心起程梵的心理狀态,正要和陳錦懿商量對策,身後出現程梵的聲音。
“早上好。”程梵穿着暖和的白色睡衣,身上洋溢着許久不見的輕松:“需要我幫忙嗎?”
陳錦懿笑了笑:“不用,馬上就好。”
昨天程梵睡得早,不知道謝崇硯獨自在書房工作到淩晨五點,吃早飯時見他狀态疲憊,從陳錦懿口中才了解到真實情況。
原本謝崇硯計劃下午帶程梵出游,程梵知道這件事後果斷拒絕,并督促他去睡覺。
謝崇硯拗不過他,只能妥協答應。
程梵就像疼愛孫子的老人,把窗簾拉好,被子替謝崇硯蓋嚴實,千叮咛萬囑咐後才準備離開。
謝崇硯躺在床上低笑:“不用這麽嬌氣,我只是熬了夜而已。”
程梵挑起眼尾:“你沒看見新聞中總說熬夜有猝死的危險嗎?我還等着你跟我白頭偕老呢,別到時候讓我這個六十歲的老頭自己下棋。”
謝崇硯又笑兩聲:“可以。”
不能出去玩,程梵走出房間,想拉着陳奕川一起打游戲,但卻被陳錦懿喚走。
不同于平日,今天的陳錦懿換上舞服。
陳奕川心領神會:“去吧,梵梵。”
陳錦懿帶他來到二層一間空曠的房間,邀請他一并坐下:“小梵,後天的比賽羽旗也會參加。”
程梵手指明顯蜷縮,又輕輕松開:“嗯。”
在和程梵聊天之前,陳錦懿曾考慮過要不要告訴他羽旗的全部實力,但斟酌一番,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她把這麽多年以來,羽旗獲得的大大小小的比賽冠軍悉數告知程梵,并在最後說:“所以小梵,在你受傷的狀态下,你下場比賽要抱着輸的心态。”
這句話,踩到程梵最敏感的點。
他起身,硬邦邦道:“您對羽旗參加過的比賽了如指掌,又這麽費心地全部告訴我一遍,只是為了讓我提前做好準備,下場比賽我必輸對嗎?”
說話時,程梵目光執拗,帶着幾分被刺痛後的失望與不甘,渾身上下充斥着拒絕溝通的訊號。
陳錦懿其實并不了解程梵的脾氣,驚慌無助起身:“小梵,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梵苦笑一聲,握起拳頭:“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我請問您,您知道這麽多年來我都參加過什麽比賽嗎?”
陳錦懿眸中閃過一刻悔意,良久搖頭:“不知道。”
程梵呢喃:“在這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跳舞了。之所以堅持下來,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但是您今天對我說的話,讓我無法接受。如果我每場比賽都抱着輸的心态,那我還比什麽?”
陳錦懿神情越來越難過:“抱歉,是我說話方式不對。”
程梵轉身,半晌輕輕吐氣:“聽說您之前教過他一段時間?”
陳錦懿猶豫不決:“嗯。”
程梵一笑:“怪不得,他這麽優秀。”
門被冰冷撞上,房間只剩陳錦懿一人。
謝崇硯是被陳奕川喚醒的,剛沒從睡意中醒來的他,聽見程梵獨自生氣跑出去後,瞬間清醒。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聽陳奕川講程梵和陳錦懿的矛盾。
“我沒攔住他,他跟我說讓我上樓去看媽媽,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等我确認之後再下去,小梵沒影了。”
謝崇硯戴上眼鏡:“手機接嗎?”
陳奕川:“不接。”
謝崇硯:“應該沒事,他現在不會太沖動。”
陳奕川有些不解:“小梵之前,很沖動嗎?”
謝崇硯:“那時候心智不成熟,有一點。”
陳奕川蹙着眉心,到這時才發現,他并不是很了解程梵。
陳錦懿像做錯事的孩子,送謝崇硯出去時向他囑咐:“孩子,你一定幫我解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崇硯點頭:“您別擔心。”
現在已經是傍晚,謝崇硯給程梵打了兩次電話,程梵都沒有接,但也沒挂斷。
國外晚上并不安全,這裏是富人區,出現事故的幾率低,但謝崇硯依舊不放心,緊張尋找程梵的身影。
眼看着要到晚上八點,謝崇硯無奈嘆息,坐在長椅上給程梵發送一條微信:程梵,我生氣了。
果然,那邊立刻回複一個表情包:貓貓偷看jpg。
謝崇硯:我在B區愛爾金街。
五分鐘不到,街頭出現一個纖細的身影。程梵小跑着來到距離謝崇硯一百米的距離,不再挪動,幹脆坐在街邊臺階上偷瞟着他。
謝崇硯依然坐在長椅上,目光平視前方,刻意避開程梵:“跟媽媽吵架,晚上在治安不好的地方瞎晃悠,還不接我的電話。程梵,我真的很生氣。”
對方的聲音嚴肅冰冷,程梵有些慌神。他這次不再坐着,而是雙手背後,垂着眼簾望向謝崇硯:“是她說話傷了我的心。”
謝崇硯朝他招手,語氣忽然變得溫和:“過來。”
程梵見他不再有愠色,步伐歡快跑着,來到謝崇硯面前,跪在長椅,撲進他的懷裏。“你對我最好了。”
謝崇硯:“你哥和你媽對你也很好。”
程梵聽到媽媽這個詞,有幾分失落,将頭埋在謝崇硯脖頸:“你還生氣嗎?”
謝崇硯讓他騎在自己腿上,起身抱着他往家裏走。
程梵沒料到謝崇硯會站起來,雙臂勾着他的脖子,難為情打量着周圍的人,唯恐別人笑話自己。
謝崇硯:“咱們講講道理,我就不生氣了。”
程梵悶聲道:“嗯。”
他的雙腿不自覺夾緊謝崇硯的腰。
謝崇硯将陳錦懿的考慮全部告訴他後,低聲說:“你媽媽只是怕你被羽旗打擊自信心,畢竟你現在受傷,你們倆水平同等的情況下,你确實占劣勢。”
程梵咕哝:“但是她不是這樣說的。”
謝崇硯揶揄:“一般人不知道你的玻璃心,一碰就碎。”
程梵興師問罪看着他:“你才玻璃心。”
謝崇硯手掌牢牢托着他的屁股:“說我壞話,我可松手了。”
程梵手臂纏緊他的脖子:“不行。”
謝崇硯笑道:“小屁孩一樣,你哥還以為你是溫柔可愛小天使,實際上是個嬌氣小作精。”
程梵蹙眉,嚴肅道:“那你覺得,今晚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嗎?”
謝崇硯沉吟:“不怪你,是你們溝通的問題。如果比賽前夕,我媽媽跟我說我不如對手,那名對手還曾經是她的學生,我也會和你一樣難過。”
程梵點頭認同:“我就是這個感受。”
謝崇硯緊接着道:“但有一點你做得不對。成年人的溝通方式應該是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表達自己的觀點,而不是直接離家出走,晚上游蕩在危險的地方,還不接電話。”
程梵越聽臉越紅,沉默着不說話。
謝崇硯與他對視,把他屁股托起小啄他一口:“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你媽媽非常自責着急。況且,她身體不好,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陪你,今晚又換上舞服想陪你跳舞,還說她不疼你?”
程梵額頭抵着他的臉:“嗯,回家我跟她道歉去。”
謝崇硯又親他一口:“乖。”
快到門口時,程梵從謝崇硯懷裏跳下,唯恐陳奕川看見,笑話兩人膩歪。
門剛打開,陳錦懿立刻過來牽起他的手:“對不起小梵,是媽不會溝通,讓你難過了。”
程梵垂着眼睛,半晌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誤會您,朝您發脾氣。”
陳錦懿幾乎快哭出來:“沒事…沒事,你不生氣就好。”
兩人冰釋,陳錦懿牽着程梵上樓準備練舞,陳奕川則問謝崇硯:“行啊你。剛才小梵生氣時,我怎麽解釋怎麽哄都沒用。你一出手,小梵立刻變了個人。”
謝崇硯語氣低沉:“可能你們并不完全了解他。他之前在程家的遭遇,讓他性格很敏感,又沒有安全感。你們認回他時,他珍惜你們,自然只會展現給你們最好的一面,讓你們産生錯覺。所以今天的矛盾,才讓你這麽無措。”
陳奕川點點頭:“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以後我該重點關注他的心靈。”
謝崇硯:“別說的這麽官方。”
陳奕川:“你這麽會,有秘訣嗎?”
謝崇硯:“怎麽哄難纏嬌氣的貓,怎麽哄他。”
陳奕川忽然悟了。
樓上房間,程梵将後天下午比賽的舞跳了一遍,等待着陳錦懿的點評。
陳錦懿眼光專業又毒辣:“小梵,你的所有技巧一點問題都沒有,每個動作要完成的非常完美。但是,羽旗同樣也能達到。他所有的比賽,都是靠難度系數獲得高分。如果上次比賽他所跳的舞難度系數是6分,那麽他決賽會拿出10分的難度。而你,和他最大的不同是情感上的優勢。”
程梵點頭:“我後天用這個曲子比賽可以嗎?”
陳錦懿搖頭:“我建議你,換成一支全部突出情感氛圍的舞蹈。”
程梵腦海裏成型的舞蹈有許多:“我後天表演《嫁》吧。”
陳錦懿:“這個不錯,在2001年的SERIY大賽上,有人表演過。如果你能融入自己的創新部分,效果會更好。”
程梵好像抓到了目标:“行,我現在試試。”
如果後天表演這支舞,程梵沒有紅色系舞服,陳錦懿一邊看他跳舞,一邊給朋友打電話,緊急調來一套合身的舞服。
陳錦懿覺得,程梵确實是天賦型,尤其是了解到他中途停了五六年沒有跳舞之後,更加詫異。
回想起程梵在程家的經歷,陳錦懿非常愧疚,也明白程梵今晚為什麽這麽生氣。
按照時間線,她在教羽旗的時候,程梵正被程家認謀劃虐待灌藥,不怪程梵寒心,确實是她考慮不周,不會溝通。
程梵跳這支舞時,陳錦懿随着他一起起舞。兩人嘴裏吟唱着這首老曲子,讓陳錦懿想起她年輕的時候,眼前一幕幕不那麽清晰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
庭院裏,知了鳴叫。
她為三個孩子,翩翩起舞。
一直練習到深夜,陳錦懿欣慰道:“進步很大,如果你能把要嫁的對象是崇硯,會不會代入的情緒更強烈一些。”
程梵帶着運動後的潮紅:“可以試試。”
陳錦懿睡覺一直很早,這會兒非常累,在程梵的百般勸說下,提前回去休息。
程梵又獨自練習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下樓去拿陪伴機器人時,發現謝崇硯正在客廳幫他熱牛奶。
陳奕川與陳錦懿都已經休息,謝崇硯沒開燈,借着月光的餘晖,程梵差點沒看見他。
“謝崇硯,秦秘書說,機器人的語言庫中,有一句話是你親自錄的,是哪句話?”
謝崇硯端着牛奶,牽着他坐在沙發上:“你猜猜。”
程梵不滿:“又讓我猜?”
謝崇硯:“嗯,猜對了有驚喜。”
程梵小口抿着牛奶,心中浮起一個猜測,揚起眼尾:“不會是…我愛你吧?”
謝崇硯勾住他的腰:“真聰明。”
程梵讨賞:“獎勵呢?”
謝崇硯湊近他道:“今晚獎勵你五個小雨傘。”
程梵驀地睜大眼睛,輕輕推着他:“這是獎勵?你耍流氓也不能這樣吧?”
謝崇硯将機器人拿開,放在桌子上,緩慢将程梵壓在身下:“你不想我嗎?寶寶。”
老實說,這麽多天沒見面,程梵也有些饞了。從今晚謝崇硯抱着他回家開始,他身體的本能被緩慢點燃。他虛擋着胸前,羞怯地像個處子,聲音上揚:“我不想。”
謝崇硯卸下渾身重量壓在程梵身上,氣息交錯,腿疊着腿。
“可是,我想你。”
程梵被壓的喘不過氣:“小點聲,他們就在對面睡覺。”
謝崇硯低笑:“這樣,你不覺得更刺激嗎?”
程梵越來越羞:“你真是個流氓。”
謝崇硯笑意漸深,掌紋覆在程梵最脆弱的脖頸處,正要吻他,對面的機器人忽然發出超大分呗的聲音低吼:“梵梵,別怕,我現在立刻報警!我現在警告你,停止你的野獸行徑,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這句話循環警告,程梵耳朵被震得暈暈乎乎,謝崇硯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機器人,客廳裏的燈忽然亮起。
陳奕川抄起臺燈從卧室跑向客廳:“小梵,崇硯,你們倆遇到什麽危險了?”
機器人搶先道:“有流氓。”
陳奕川看見地面上稀稀拉拉散落一地的衣服,渾身的血液赫然沖到眼睛。
2022年,居然有人為了色膽子這麽大。
待他沖到沙發前,看見赤着上身的謝崇硯和捂着眼睛的程梵後,手中的臺燈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還沒完全安睡的陳錦懿匆匆開門:“發生什麽事情了,阿川?小梵有危險?”
她走到沙發前,猛然愣住。
随後狠狠地拍了下陳奕川的腦袋:“小梵和崇硯好久沒見,你在這裏瞎叫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陳奕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