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甜甜的婚後熱戀7
今夜微博的熱度注定被程梵占據, 大家嗑糖的同時,觀看了外網程梵比賽時的視頻。
視頻中,程梵在三米高的空中做出全場最高難度動作, 可落入地面動作銜接時出現意外, 不墜落。
他的衣袖本就長而飄逸, 所以墜落時姿态并不狼狽, 加之本能驅使,抓住秋千末端蕩了兩秒,落地時并沒有明顯的摔倒痕跡。
有網友認真對比高度, 發現程梵從掉下到接觸地面,大概有2.5m高。
萬幸的是,程梵受傷并不重, 從出現意外到摔倒, 僅僅用了10秒便恢複狀态,臨場使用手臂展現“火”元素,并沒有讓動作中斷,随後又在10秒後站起身繼續比賽。
[程梵這段表演堪稱經典, 我沒想到他臨場發揮能力這麽厲害。]
[不光光是臨場發揮能力吧?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爬起來繼續跳舞, 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我剛才仔細看了看視頻, 發現程梵重新站起來時,那根桃木簪一直握在手裏, 嗚嗚嗚是謝崇硯送的吧。]
[評委賽後點評的原話我貼在這裏, 你們可以看一看:這段舞蹈的30個動作難度非常高, 程梵除了最後一個動作沒有完成好, 其餘堪稱完美。但他擁有神奇的魔力,使這場意外變為驚喜, 因此我們都很認可他。]
[不得不說,程梵對舞蹈的執念與信仰真的很令人敬佩,我快轉粉了。]
程梵首戰視頻傳播得越來越廣,逐漸引起更多人的廣泛讨論。
一些商家看中商機,提前打聽好程梵的比賽路線,和國外主辦方提出合作,試圖拿到SERIY舞蹈賽制轉播資格。
其中,與程梵簽訂合作的直播平臺最有意向,迅速派人與主辦方聯系,打算拿下賽事獨播權。
對于輿論的友好,安晴深感欣慰。
将動向轉發給程梵,詢問他傷勢如何。
此時,程梵正坐在醫院,與醫生溝通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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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可以确定沒問題,現在最嚴重的便是肌肉拉傷。”醫生是一位和藹的中年男人,他瞧着程梵腰部腿部受傷面積非常大,心疼地問:“怎麽摔的?”
謝崇硯臉色一直不太好:“跳舞時從大概三米高的半空摔下來了。”
醫生錯愕:“三米高?”
程梵用不太娴熟的外文解釋:“不是三米高,大概兩米左右,摔下來時我拽到了一個東西,加上有身高在,腳離地大概兩米。”
醫生蹙了蹙眉:“兩米也不低,況且還有慣性。目前你的情況,我建議靜養一個月,不能再跳舞了。”
程梵着急:“不能跳舞不可以,我下一場比賽就在五天後。”
醫生嘆息搖頭:“雖然肌肉拉傷不是什麽大病,但如果不養好,恐怕會落下病根。”
程梵看了眼謝崇硯,問醫生:“請問有什麽辦法幫幫我嗎?”
醫生:“如果你堅持比賽,你的身體情況也不被允許,會非常疼,只能打止痛針,暫時比賽。”
程梵聽說過止痛針相關的外傷藥物,但這些藥物很容易使人精神萎靡,他跳舞需要高度集中,最好不用這些東西。
謝崇硯一直沉默,最後起身走到走廊,給朋友撥打電話,尋找當地最有名的外科醫生。
朋友家族從事醫療産業,很快派人來接他們,開車載他們前往醫院。
車上,程梵非常乖。
他知道謝崇硯心情不好,所以不敢多說什麽,手中一直攥着那枚木簪,低垂着眼簾。
到達新的醫院,那名外科醫生親自接待兩人,當看到程梵的檢查報告後,詢問道:“你們的訴求是什麽?”
醫生是南部口音,程梵聽不太懂,焦急等着謝崇硯翻譯。
謝崇硯:“他今天從舞臺上摔下來,但是五天後還有一場比賽,未來半月還有六七場。”
這讓醫生有些為難:“我可以幫他迅速緩解肌肉拉傷帶來的痛苦,但是五天後的比賽我不敢保證。”
謝崇硯問:“保守估計,五天後他能恢複成什麽樣?”
醫生皺眉:“正常運動可以,跳舞恐怕不行。”
三人又溝通一段時間的治療方案,謝崇硯帶着程梵回家。
程梵身上的疼痛原本在舞臺上時還不太明顯,屬于能承受範圍。
但眼下有些走不動路。
謝崇硯背着他,行走在醫院長廊。
回到住所,謝崇硯将手洗幹淨,按照醫生的囑咐準備幫程梵按摩上藥。
程梵一句話未說,三下五除二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看着他。
謝崇硯心情非常低落,并不是因為程梵,而是懊惱這種舞蹈比賽的風險不可控制且無法評估。
那麽高的半空,如果程梵沒有拽住秋千而是腦袋和脖子先落地,後果不可估量。
但這是程梵喜歡的舞臺,無法放棄,所以謝崇硯陷入糾結的怪圈,始終沉默。
獎牌就在程梵旁邊的衣服口袋中,他斂着幹淨的眸子,将它拿出來。
俯視着謝崇硯,他把獎牌塞到謝崇硯口袋裏,抿着唇不再說話。
謝崇硯停下,充滿複雜看着程梵:“什麽意思?”
程梵小聲道:“送給你了。”
謝崇硯霎地心底軟成一片,朝他解釋:“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程梵點點下巴,笨拙地握住他的手:“獎牌給你,別生氣了。”
謝崇硯五味雜陳,反手牽起他:“是不是特別疼?不然五天後的比賽別去參加了,我們還有機會。”
程梵頓了頓:“可是,其他地區的比賽,我不敢保證能拿第一。而且,萬一出現意外,我需要再等三年。”
謝崇硯盡量語調平靜,嚴肅看着他:“但你目前的情況,根本無法正常參加比賽。如果你出現二次受傷,得不償失。”
程梵輕聲垂眼:“我想想。”
大約過了一小時,謝崇硯幫程梵抹完藥,又将口服的藥喂給他,獨自前往浴室。
程梵身上有外傷,不宜洗澡。
剛才幫他上藥時,已經用溫水擦過,可以直接休息。
今夜的兩人格外沉默。程梵受傷的是右腰,所以只能朝左側躺着或平躺。但左側胳膊肌肉和背部肌肉也被拉傷,睡覺很不方便。
謝崇硯不能摟着他,只是輕輕牽着他的手。
夜晚,程梵醒來,悄悄來到電腦前。
為了準備這場比賽,他搜集了許多關于對手的資料,五天後的那場比賽,是這幾場中最容易贏的一場,如果放棄太可惜了。
臨走前,醫生告訴他,如果堅持比賽,需要注射特效藥。雖然有副作用,但舞蹈比賽只有5分鐘,集中注意力還是比較容易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梵錯覺,被謝崇硯按摩過得肌肉,現在已經沒那麽疼了。
他小步緩慢挪動,輕輕上床,準備明天再跟謝崇硯好好談一談。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挪步到陽臺,按下接聽鍵。
“小梵!你從舞臺上掉下來了?”陳奕川語氣着急,聲音不自覺拔高:“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剛看見視頻時吓死了。”
程梵小聲安慰:“哥,我沒事。如果摔得嚴重,接下來我根本沒辦法跳舞。各項檢查謝崇硯已經帶我做了,沒傷到骨頭。”
陳奕川松口氣,但語氣中仍然帶着一絲緊張:“我去看看你吧,親眼看一看,也就放心了。”
程梵不願陳奕川擔心,讓陳奕川看見自己這副樣子,這比賽怕是不能繼續了。
“我明天要轉機,哥你先忙公司的事,有謝崇硯在你還不放心嗎?”
陳奕川想了想:“那你先和我視頻幾分鐘,讓我看一眼。”
程梵聽他的話,将語音轉為視頻通話。
視頻裏的程梵沒有任何異樣,開心地朝陳奕川揮手。陳奕川見他能走動,也能站着,才徹底放心。
兩人大概聊了一小時,程梵才挂掉電話。
臨上床前,程梵經過寫字臺,無意間碰到謝崇硯的筆記本,筆記本掉落在地上。
攤開的一頁上面有許多标記,上面是謝崇硯手寫的旅游攻略,每個國家的地标性建築前,都畫有一個神秘的禮物盒子。
程梵偷偷朝卧室看了一眼,繼續翻閱。
每個國家大概都有五六頁的标注,他忽然發現标注的內容不完全是旅游攻略,很多是依照自己口味定下餐廳和游玩地點。
他合上攻略,緩緩走進卧室。
鑽進被子望着謝崇硯側顏時,程梵改變了主意。
如果謝崇硯堅決不允許他參加比賽,他便不參加了。
他不想讓謝崇硯擔心。
第二天,晌午的陽光映進來,程梵用手指遮擋,眯着眼睛坐起身。
已經快十二點,謝崇硯這個時間應該在準備午餐。
穿上拖鞋推開卧室門,他聽見謝崇硯正在和別人打電話。
“爺爺這麽多年身體一直硬朗,先去查查食物有沒有問題。另外,把爺爺的家庭醫生電話給我,還有最近兩個月的食譜也給我。”
“我會回去,但我需要先把程梵安頓好。我還不知道怎麽和他說,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謝崇硯撂下電話,煩悶地按着眉心。
本以為能多陪陪程梵,現在基本不太可能了。
一個月的旅程也才過五天而已。
他俯身,雙臂撐在膝蓋上,重重嘆息。
原本答應的約定馬上就要反悔,偏偏還趕上程梵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實在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這時,程梵走到謝崇硯身後:“爺爺怎麽了?”
謝崇硯意外朝他看去:“你聽見了?爺爺忽然患上高血壓病,昨晚昏迷,剛送到醫院。”
程梵忙問:“怎麽突然患上的高血壓?爺爺之前身體我看很好。”
謝崇硯聲音很低:“我也不太清楚,聽我爸說,有點腦出血。”
腦出血對于老人來說,是致命性的病情,程梵清楚。
他主動問:“你要不要回國去看望爺爺。”
謝崇硯看着他的神色頓了頓,眉心始終擰着:“你傷成這樣,把你獨自放在這裏,我不放心。”
程梵慢吞吞坐下:“我覺得醫生開的藥很有用,過幾天就能好,你不用擔心。”
謝崇硯擡手撫着他的眼睛,憂心忡忡:“但我離開,你哥哥能立刻過來嗎?”
程梵:“不用我哥哥,我自己可以。”
謝崇硯帶着愁緒:“你第一次出國,自己怎麽可以?”
程梵:“我讓安晴過來吧,有她在沒問題。”
謝崇硯思索很久:“讓我再想想。”
用完午餐,謝崇硯照舊幫程梵按摩敷衍。外用藥的精華液滲進肌肉組織中,質地冰涼,程梵很舒服。
“你訂好機票了嗎?”程梵低聲問。
“訂好了,明天中午的航班。”謝崇硯停頓好久:“抱歉,梵梵,不能繼續陪你。但我爺爺脫離危險後,我會立刻來找你。”
程梵明白,謝崇硯更加不舍。
畢竟親手繪制精心的旅游攻略,無法一一實現,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不用着急,照顧好爺爺最要緊。”
謝崇硯摟住他,吻了吻他的頭發:“四天後比賽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了。”
程梵将利弊全悉數告訴謝崇硯,最後道:“如果你擔心,我就不去比賽了。”
謝崇硯有些詫異:“為什麽?”
程梵擁着他:“怕你覺得我不聽話,傷心難過。”
謝崇硯攬着程梵的手臂緊了些:“我不是傷心,是擔心。打特效針的話,萬一有後遺症怎麽辦?”
程梵解釋:“不經常打,應該沒事。小時候我看別人得腱鞘炎時打過,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可怕。”
謝崇硯揉揉他的腦袋:“特別想接着比賽?”
程梵緩慢點頭。
謝崇硯嘆口氣:“好吧,如果幾天後你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可以參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程梵:“你說。”
謝崇硯:“未來比賽中,不能再使用所有空中的舞蹈動作。”
程梵點頭:“可以。”
兩人商量好後,謝崇硯摟着程梵,讓他坐在自己懷裏。腰部的淤青觸目驚心,謝崇硯每次幫他抹藥都心疼一遍。
“秦秘書估計快出發了,我讓他來陪你。”
程梵:“秦秘書?他來的話,你的工作交給誰?”
謝崇硯:“除了他,我還有許多秘書和助理,他更多的是處理我的私事。”
程梵了然:“好。”
這時,謝崇硯忽然說:“我發現,你現在經常會替我考慮,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乖?”
程梵不假思索道:“聽你這麽說,總覺得以前的我非常過分。”
謝崇硯低笑:“也不是。”
程梵挑眉:“就你這麽一個老公呗,我說過,也要寵着你。所以一般你不惹我,我不會跟你計較。”
謝崇硯疑問:“惹你?比如?”
程梵冷哼:“比如我問你大學時有沒有對別人心動過,你讓我猜一猜的事情。”
謝崇硯反應過來:“所以那天跳舞,你也讓我猜?”
程梵點頭:“對,我向來睚眦必報。”
謝崇硯被他逗樂:“行,我以後會控制自己,不去惹你。這樣我們貓貓,應該始終保持小天使人設了吧?”
程梵認真思考:“嗯,可以。”
一直到謝崇硯第二天離開,兩人有着說不完的離別之語。
謝崇硯的遺憾有很多,比如他未送出去的婚戒,比如他的旅行規劃,比如他未實施的求婚儀式。
但求婚這件事,可以等決賽後再進行,所以也不用太着急。
離開前,秦秘書與謝崇硯完美完結,另外帶着三名保镖,專門負責程梵安全。
“你住在隔壁房間可以嗎?”程梵今天走路好了許多,雖然彎腰時有些費力,但恢複速度已經非常令人咋舌。
秦秘書點頭:“好的。”
謝崇硯本想安排秦秘書住在隔壁複式,但考慮到程梵腿腳不利索,如果發生意外喊不到人,索性安排秦秘書和程梵一起住。
另外,安晴将在兩天後直接飛到下一個國家陪程梵一起比賽。
因為要和秦秘書住在一起,程梵還向謝崇硯開玩笑,問他吃不吃醋。謝崇硯表面上風輕雲淡地說不吃醋,實際打開複式的最高安保系統,所有房間的一舉一動,都将以360度無死角的模式,被實時傳輸到謝崇硯電腦上。
不為別的,只為保險幾分。
秦秘書為人非常細心,每次替程梵準備好飯菜後,都會回到自己房間,不必要時很少與他接觸。
每天晚上,也會給他打電話詢問他吃藥情況,定時帶他去醫院看醫生。
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程梵身體越來越好,踏上轉機的航班,飛往下一個比賽國家。
這次飛行時間不長,只有兩個小時。
剛下飛機,秦秘書便安排随行的外科醫生住在他們新家的隔壁,以便明天打針。
有了安晴的到來,屋裏更熱鬧一些。程梵明天比賽的緊張感也削弱幾分。
吃晚餐時,安晴說:“你簽約的直播平臺已經買斷SERIY獨家轉播權,明天比賽結束,你可以來一場直播。”
程梵點頭:“行。”
秦秘書話不多,溫和望着兩人,時而提醒程梵添菜。他皮膚保養得非常不錯,目測也就二十五六,所以程梵知道他實際上已經三十歲時,有種強烈的格列感。
“這是今晚的藥,吃完飯早點睡覺。”秦秘書溫柔笑着:“明早我做一些brunch,幫你補充能量,不怕打針。”
程梵顯然愉悅:“可以。”
安晴打量着一切,吃完飯悄悄問程梵:“你老公的秘書都這麽帥,他單身嗎?”
程梵:“您去問問。”
當天晚上,國內關注SERIY直播的網友熱烈讨論冠軍得主。
光看參賽者名單,實力強過程梵的幾乎沒有,但程梵不久前受傷,勢必會影響比賽狀态。所以大家并不傾向于他能再次拿到冠軍。
程梵浏覽着這些評論,壓力很大。
他點開謝崇硯的微信,想和他聊天,才想起這個時間謝崇硯應該在陪爺爺。
不久前,兩人通過電話。程梵了解到,謝老的病情非常嚴重,醒來後神志不清,走路都有些困難,目前正在積極治療。
現在的謝崇硯一方面要管理公司,一方面要照顧老人,應該很忙很累。
于是程梵決定,暫時不跟謝崇硯吐苦水,以免加重謝崇硯的負面情緒。
第二天程梵打完特效針,待充分吸收藥物後,前往比賽現場。
這次,他抽到第四的表演順序。
等上場時,程梵注意到比賽現場周圍的宣傳牌,已經加上直播平臺的名字和logo。
程梵等待比賽前,将手機交給安晴和秦秘書,再次确定看一眼沒有謝崇硯的消息,失落轉身離開。
參加比賽成員順序展示在大屏幕上,程梵兩個字赫然出現在第四,令直播間的流量猛增。
許多慕名而來的網友和吃瓜路人想親眼見識一下,所謂SERIY大賽的實力。
[程梵身體好了嗎?畢竟是三米的半空。]
[應該可以走路,跳舞的話不清楚。]
[因為程梵,SERIY首次被國內轉播,如果這場比賽他成績一般,有些打臉。]
[拜托,程梵明明可以不比這場,畢竟他受了嚴重的傷,可他還是參加了,這種精神無論獲得什麽樣的成績,都不應該被嘲笑。]
[笑死,你當小學生寫議論文呢?比賽就是比賽,只看成績ok?]
四十分鐘後,程梵上場。
經過上次一戰,程梵已經有了一些知名度,這裏的觀衆不少人認識他。
提起他,便能想起這是那名比賽時從半空掉下來,依然能不急不緩繼續跳舞的舞者。
但同時,他的傷勢大家都清楚。
笛聲飄揚,程梵一襲淺藍色紗衣,迎面而立,身形蓄勢,氣場待發。
這首笛曲有浩瀚弘大之意,讓人眼前浮現出劍拔弩張刀光劍影的戰場。
而這場比賽,程梵的道具便是一把劍。
劍柄下方,系着響鈴。
一聲鈴響,程梵眼神已至,明亮如星。
動作利落,快步流行。
身上的傷痛消失,程梵狀态如飛,腳步連轉,影過如風。宛如面冠如玉的俠客,飛檐走壁。
[卧槽,誰能告訴我,程梵是怎麽做到的?]
[他不疼嗎?]
[難道你們沒注意,平時程梵比賽穿得衣服非常輕薄,而今天很厚嗎?]
[大概是為了遮外傷吧。]
[程梵看着瘦弱,沒想到動作這麽有力,還是在受傷的情況下。]
[被打臉了,轉粉了。]
程梵的這場舞劍,柔美其表,實則力蘊其中,向所有西方觀衆展示國家特有的傳統文化。
在他們理解,跳舞就是跳舞。
但程梵的舞,亦是武。
別人不知道程梵的狀态,但安晴和秦秘書知道。兩人緊緊盯着他,唯恐他堅持不下來。
這幾天因為受傷,沒時間練舞,狀态下跌非常正常。
但望着舞臺上,腰肢如風的程梵,兩人深切體會到程梵的巅峰狀态是多麽的可怕。
舞蹈結束,程梵手持劍柄,脊背後方布滿密密麻麻的汗液。
特效針藥效随着汗液代謝,幾乎不再有止疼作用。程梵本想潇灑轉身,但腰部巨疼難忍,令他不得不單膝跪地,彎腰喘着粗氣。
安晴提前與醫療團隊溝通過,與秦秘書跑過來将他攙扶起來。
程梵的臉色,幾乎是白的。
[好心疼啊,程梵傷勢這麽嚴重?]
[原來一直在忍着啊…有點可憐。]
[不算可憐,為舞蹈而戰,他很享受。我真的非常喜歡他。]
[這個舞臺狀态,我覺得可以拿冠軍。]
很快,經過四小時激烈角逐,主辦方公布名次,程梵毫無懸念再次拿到冠軍。
輪到冠軍領獎時,特效針完全失效。
程梵被攙扶着,艱難上臺。
但拿着冠軍獎牌時,他的後背挺得筆直,盡管巨痛難忍。
被保镖背着回家,程梵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外科醫生就在身邊。
醒來後,他的第一句話是:“謝崇硯給我打電話了嗎?”
秦秘書回道:“謝老在手術,謝總可能沒時間。”
程梵緩慢挪動身體:“希望爺爺手術順利。”
本來安晴今晚給程梵安排一場直播,但看程梵眼下的狀态,決定推遲。
這場算是冠軍秀,直播方期待很久。
程梵聽着對方電話中的懇求,低聲道:“我可以正常直播,在哪裏坐着都一樣。”
很快,直播開始。
程梵素顏,只是稍微打理一下頭發,讓頭發看起來不那麽淩亂。
粉絲們非常熱情,瘋狂為他刷嘉年華和火箭。
程梵不懂這些,問清楚才知道是粉絲們的打賞。
“不用給我打賞,我已經拿到冠軍獎勵了。”
他托着下巴,和粉絲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幾乎看見問題都會回答。
[梵梵,謝總呢?可以一起直播嗎?]
[對呀,想看兩人同框。]
[謝崇硯也去了?]
[對的,我們送機時,看見謝總了。]
對于粉絲們的問題,程梵實話實說:“家裏出了急事,他前不久緊急回家。目前沒有在這裏。”
[啊?只有梵梵自己嗎?]
[梵梵第一次出國,記得照顧好自己。]
[應該有助理吧?今天我在比賽現場看見經紀人了。]
[啊,揉揉梵梵。受這麽嚴重的傷,謝總還不在身邊,一定很孤單。]
程梵朝大家解釋:“謝崇硯走之前,安排了許多人照顧我,大家都很細心,我能拿冠軍離不開他們。”
[我覺得梵梵喜歡說話了。]
[梵梵性格變得溫柔了。]
[老粉應該能看出來,梵梵眼睛裏的東西不太一樣了。他以前很少說這些話。]
[梵梵,你拿冠軍謝總有送你什麽驚喜嗎?]
[對呀對呀,想看謝總的獎勵。]
程梵右手整理頭發,想了想:“我們還沒聯系上,他在醫院。”
這時,彈幕忽然炸了。
[你們快看,窗戶後面!]
[梵梵,你後面有一個飛行器。]
[窗戶外面的是什麽?]
程梵好奇轉身,推開窗戶,外面的飛行器慢悠悠落在他的掌心,非常聽話。
程梵拿着飛行器坐在鏡頭前,仔細觀察後發現上面坐着一只DIY娃娃。
娃娃的外形和謝崇硯有九分相似,同樣帶着金絲眼鏡,神态表情惟妙惟肖。
程梵将娃娃展示給粉絲:“這好像是謝崇硯。”
[哈哈哈,應該是謝總。]
[飛行器送來一個娃娃?]
[娃娃能動嗎?]
這時,手上的娃娃開始說話,是謝崇硯的嗓音:“梵梵,很遺憾在這個重要的場合無法陪在你身邊。但我依然想說,你真的很棒。”
程梵斂着笑意,将娃娃立在桌上,戳了戳他的腦袋:“你是機器人嗎?”
娃娃點頭,聲音依舊是謝崇硯的:“這是我大學時研發的陪伴型機器人。”
程梵又問:“機器人?那應該很厲害。這是專門陪伴我的嗎?”
娃娃:“嗯,目前還沒有申請專利,不久前剛做出來,想送給你。”
程梵抿着淺笑,仿佛覺得真的在與謝崇硯聊天,心情好了不少。
他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批量生産呢?”
娃娃:“目前沒有這個打算,只想送給你一個人用。”
[啧啧啧,謝總的情話張嘴就來。]
[只想給你一個人用就我老婆一個人牛批就行。]
[好羨慕啊,這個陪伴型機器人真的和謝總一模一樣,做得真像。]
[嗚嗚嗚,別人家的男朋友。]
程梵笑意漸深:“我今天拿到了冠軍,你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娃娃:“貓貓很厲害,我一直很相信你的實力。”
程梵有幾分不滿,覺得這句話有些官方,于是蹙眉道:“不夠,不行。”
娃娃忽然陷入沉思,良久溫柔道:“寶貝兒別哭,我還有力氣,可以滿足你。”
程梵臉色唰地煞白。
[哈哈哈,我知道為什麽不能批量生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