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甜甜的婚後熱戀5
兩人維持着親密的姿勢足足十秒鐘, 程梵連忙收回視線,尴尬從謝崇硯懷裏掙脫,背對着衆人無顏見人, 窘态盡顯。
謝崇硯整理西裝, 朝陳錦懿面色沉靜颔首:“我跟小梵在玩游戲, 這段是他電影劇本中的劇情。”
陳錦懿失笑:“原來是這樣, 你們收拾完衣服了嗎?出來點菜吧。”
陳奕川給兩人一個臺階下,打破尴尬:“崇硯和小梵畢竟年齡小,喜歡玩游戲很正常, 我們出去吧。”
門重新被關緊,程梵瞪謝崇硯一眼:“都是你幹的好事。”
謝崇硯雖然也是第一次被人看見如此的行為,但有一顆強心髒, 反而揉揉程梵:“你哥哥和你媽媽又不是外人。”
渾身的血液仿佛聚集在臉上, 程梵拿開謝崇硯的手,咕哝:“吃飯去吧。”
飯桌上,幾人默契沒提剛才的事。
陳錦懿舉起酒杯:“崇硯,你跟阿嶼下周就要去參加比賽, 辛苦你了。”
謝崇硯起身颔首:“不辛苦,照顧他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陳錦懿與他碰杯:“借這個機會你們可以多逛逛放松一下, 你們倆工作都忙。”
謝崇硯:“您說的是, 我們第一站是康涅州,正好可以帶梵梵去一趟我的大學。”
陳錦懿溫柔道:“挺好的。”
程梵揚頭看着謝崇硯, 搜索完謝崇硯的大學後, 越來越憧憬。
飯吃到一半, 陳奕川問:“小梵, 我和媽媽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程梵:“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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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川與陳錦懿對視一眼,朝他說:“小梵, 我們也相認這麽久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改成阿嶼的名字?”
這個問題,程梵思考過,他望了一眼謝崇硯,小聲道:“你覺得呢?”
謝崇硯:“尊重你的意見,你改了名謝梵集團跟着你改就是了。”
程梵輕聲一笑,低垂着眼眸。
他之所以糾結,并不是因為謝梵集團更名的問題,而是因為他并不是很想改。
這個名字,在上一輩子迎來的結局是死亡,他之所以能重生,是老天給了他機會讓他改命。
他這輩子,要用這個名字燦爛地活着,有意義的活着,将那個死去的程梵徹底從世界上抹掉。
他存在的意義,代表着新生。
“你們覺得呢?”程梵雖然自己不願意改,但畢竟陳奕川和陳錦懿是他的親人,如果對方意願很強,他也怕傷害愛着自己的兩個人。
從程梵猶豫時,陳錦懿便猜透了他的心思。她雖然閃過一瞬地失落和難過,但立刻挂起笑意,溫聲細語:“不改吧,大家喊你小梵也喊慣了。”
陳奕川附和:“就叫小梵也挺好。”
程梵點頭:“謝謝哥。”又看了眼陳錦懿:“謝謝您。”
四人吃完飯分別時,陳奕川将謝崇硯單獨叫過去聊了幾句,陳錦懿則叮囑程梵關注國外氣象,別生病感冒。
“崇硯,你和小梵還打算辦婚禮嗎?”陳奕川這件事自從兩人确定心意,便憋在心底很久。
謝崇硯颔首:“打算補一場。”
陳奕川笑了笑:“小梵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最好別太晚。”
謝崇硯:“他還不知道,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陳奕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挺會的。”
離開的車上,程梵問:“我哥哥和你說了什麽嗎?”
謝崇硯:“讓我在國外好好照顧你。”
程梵将信将疑地點點頭。
回到家剛上三樓,程梵雙腳瞬間離地,緊接着被攔腰抱起。
程梵抿着淺笑,故意道:“謝崇硯,我妝還沒卸呢。”
謝崇硯:“我幫你洗澡。”
程梵掙紮兩下未果,被謝崇硯重重壓到在床上。驟然間床墊震動,他斂着眼眸用手指劃着謝崇硯的鼻梁:“沒出息。”
謝崇硯壓着呼吸:“吃素快一周了,你也不心疼我。”
程梵故意為難他:“我最近幾天不太舒服,可能你還能忍幾天。”
謝崇硯調侃:“每個月固定的幾天?”
程梵推着他的胸膛:“對。”
謝崇硯哪肯信他的借口,抱起他走向浴室,推門而入。
程梵一看謝崇硯動真格的,立刻急了:“我不逗你了,謝崇硯,你先放我下去。”
謝崇硯挑挑眉,不為所動。
程梵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聲音發顫:“謝崇硯,你先讓我自己洗澡,出去等我!”
謝崇硯意味深長一笑:“你今天不舒服,我陪你。”
“喂,謝崇硯,你放我下去。”
“你不許脫我衣服。”
“我害羞,求求你了。”
—
又過了一周,程梵錄制兩期《精心田園日記》後,與謝崇硯登上比賽的航班。
粉絲們非常熱情,得知程梵要去比賽,特意送機。從橫幅和燈牌上,程梵看見一些關于比賽的祝福語,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他朝粉絲們揮揮手,表達感謝。
一起跟過來的,還有陳錦懿和陳奕川。
安檢前,陳奕川摟着程梵滿眼不舍:“有什麽意外或者急事給哥打電話,哥第一個沖過去。”
程梵:“知道了,哥。”
陳錦懿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錦袋:“這是保平安的,戴着吧。本來主辦方邀請媽媽去當評委,但媽媽相信你能拿到好成績,過去只會讓你遭人口舌,就不去了。”
陳奕川在一旁解釋:“這是媽這幾天通宵給你繡的。哥不在乎你的成績,只求你能開心享受比賽,平安歸來。”
程梵将東西戴在脖子上,糾結望着陳錦懿,最後朝兩人緩慢揮手:“等我回來給你們買禮物。”
謝崇硯牽着他,雙方告別。
程梵第一次坐飛機,路過其他區域座椅時,不知道飛機座椅上的按鈕代表什麽意思,也不知道怎麽調節。
謝崇硯訂購的是國際最有名的某聯酋航空頭等艙雙層套房,裏面有單獨的活動空間,可以在長途飛行時蓋着羽絨被睡覺,面前就是餐桌,游戲機和電腦,與程梵印象中的飛機完全不一樣。
“外面有吧臺和公共餐廳,前邊左拐是衛生間,起飛時不舒服記得告訴我。”
謝崇硯在旁邊溫和細致地介紹,順便幫他調節座椅。
程梵摸着旁邊軟和的被子,小聲道:“這跟我印象中的飛機不太一樣。”
謝崇硯牽着他的手:“感覺如何?”
程梵:“感覺很奇妙。”
飛機起飛,程梵沒有任何不适,随後在空乘人員的引導下,登錄互聯網。
“飛機上居然可以玩手機?”程梵發出疑問,“我看網上說,不可以開機。”
謝崇硯解釋:“很早之前就可以了,但是要開啓飛行模式。”
程梵抿着唇角,用手機拍下旁邊的風景照片,上傳微博:第一次坐飛機~感覺還不錯~
微博一經發出,粉絲們迅速評論。
[少爺居然第一次坐飛機?]
[嘶,我真沒想到梵梵沒做過飛機。]
[注意暈機哦,寶貝照顧好自己。]
[我覺得的吧,很少有明星敢這麽發,顯得自己挺沒見識的。]
[梵梵又不需要裝B證明自己,他一直挺真實的。]
飛機逐漸平穩,程梵靠在謝崇硯懷裏打游戲。這時,乘務人員過來問兩人是否要喝果汁或者吃甜品,謝崇硯操着流利的外文與乘務人員交流。
程梵輕輕擡頭,視線不偏不倚落在謝崇硯的眼鏡上,兩人還在交流,謝崇硯的外文非常好聽,發音标準聲線磁性,乘務人員笑得越來越深。
到最後,程梵用腦袋蹭了蹭謝崇硯,胳膊勾着他的脖子,閉上眼睛試圖吸引謝崇硯的注意力。
待乘務人員離開後,謝崇硯慵懶垂眼:“困了?”
程梵語氣酸軟:“你的桃花運還挺多,跟人家随便說幾句話,人家笑得越來越燦爛。”
謝崇硯看着他:“吃醋了?”
程梵挑眉:“沒。”
謝崇硯低吟:“小醋包。”
程梵瞪他一眼,卷着被子遠離他,躲到一邊閉上眼睛休息。
連續七天的綜藝錄制程梵很乏,謝崇硯調整艙內氣溫,将游戲機聲音關閉,側躺在他身邊,哄着他睡覺。
中途,程梵被叫醒吃了兩口晚飯,再次睜眼時飛機已經落地。
十幾小時的睡眠令他精神振奮,沿路欣賞着街邊景色,并把它們拍攝下來,“我們會經過你的大學嗎?”
謝崇硯答:“不會,明天我帶你回去看看。”
接兩人的是一輛敞篷車,程梵頭發被撩起:“你的老師和同學們是不是幾乎都在這裏?”
謝崇硯:“除開已經退休的老師,剩下的基本在這邊,至于同學們,80%留在這邊工作。”
程梵:“趁機會可以聚一下。”
周圍的棕榈樹高大茂密,經過許多地标性建築程梵都會一一拍下,準備湊成九宮格分享朋友圈。
小土貓就小土貓,他自己開心就可以。
這個季節雖然冷,但午後的陽光也很舒服,程梵慵懶眯着眼睛:“我們住在哪裏?”
他今天的話很多,足以證明他的愉悅,謝崇硯溫柔道:“還有二十分鐘,住在城市運河附近。”
程梵點點頭,靠在謝崇硯肩上。
他們臨時居住點是隐秘性極強的高層複式,并不是程梵向往的二層小樓和連綿牧場。
謝崇硯向他解釋:“這裏治安一般,我們住在富人區會比較好。”
程梵點頭表示理解,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欣賞外面的景色。
他的比賽在三天後,算上倒時差,有兩天的休息時間。
晚上,謝崇硯牽着他的手去餐廳吃飯,并為他點了一首小提琴曲和一束玫瑰。
程梵眉目溫柔,捧着玫瑰偷偷聞了聞。
謝崇硯的外套有裏外兩只口袋,裏側口袋他幾乎不用,但公寓的鑰匙他忘記放在哪裏,随意摸了摸裏側口袋,發現了陳錦懿送程梵的平安符。
謝崇硯低笑:“怎麽在我這裏?”
程梵:“你負責保護我,你平安我就平安。”
謝崇硯将它重新收好:“好的,放在我這裏吧。”
網絡上,程梵坐飛機的微博又上了熱搜。網友們雖然吃驚于這是程梵第一次出國,但更多的關注點在于SERIY大賽。
衆所周知,SERIY大賽自從舉辦以來,唯一一次獲得冠軍的便是20歲的陳錦懿。自陳錦懿以後,最好的成績僅是第三。
SERIY總決賽會持續兩天,每天比賽兩場,非常考驗體力。所以許多德高望重的舞蹈家35歲以後,便很少參加這個比賽,将機會更多的留給年輕人。
關于程梵具體能拿到什麽名次,各有各的說法。畢竟他連SERIY大賽入場資格還沒有拿到,必須突破各國選拔賽,才有希望。
晚上的風裹着涼意,卧室的恒溫系統打開,非常舒服幹爽。程梵雖然不認床,但靠在謝崇硯懷裏睡得非常舒服踏實。
第二天上午,程梵與謝崇硯前往他的大學。謝崇硯也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藍色敞篷車,替他系好安全帶,帶着他在街頭行駛。
路過金融街時,不少路人望着他們。程梵沒覺得不好意思,始終抿着淺笑。
但每每謝崇硯看向他,他便板起臉,裝作一副司空見慣的高冷模樣,謝崇硯一回頭,他立刻偷笑。
謝崇硯的大學面積非常大,分為各個校區。謝崇硯六年來,都在市中心的校區的讀書。
程梵心裏數着:“謝崇硯,你現在才26歲,又讀了六年書,實際上才工作兩年嗎?”
謝崇硯低吟:“也不完全是,我六年來的寒暑假都會回家幫爺爺管理公司,上學時秦秘書經常會給我發一些文件,給我留作業。”
程梵帶着幾分震撼:“這麽說來,秦秘書比你大?”
謝崇硯:“嗯,他快三十了,嚴格來說,算是我的學長。但他只讀了四年,畢業後直接在我爺爺手下工作。”
程梵問:“又忙學業,又忙工作,你會不會很累?”
謝崇硯搖頭:“還好,我下課也沒什麽事情,閑着也是閑着。”
程梵借機調侃:“你這麽有錢,課餘生活應該非常豐富才對。酒吧、球館、賽車、談戀愛…總不能課餘生活還不如謝昱臣豐富。”
謝崇硯:“我來這裏的目的是學習管理企業,所以你說的這些,還不如一道題讓我感興趣,我也沒時間幹這些事。”
程梵順着問:“所以你不談戀愛是沒有時間嗎?那你上大學時有對別人産生過好感沒?”
兜兜轉轉,這句話才是重點。
正巧這時已經到停車場,謝崇硯故意沉默,領着程梵下車。
跟在一旁,程梵蹙了蹙眉:“你還沒回答我呢,謝崇硯。”
謝崇硯答非所問:“到了,我們進去吧。”
程梵雖然和他賭氣,但依然牽着他的手沒松開。
幾年未回來,謝崇硯對這裏依然熟悉,輕車熟路地來到階梯教室,帶他的碩士導師,正在講課。
謝崇硯與程梵輕輕走進,坐在最後一排。學生們幾個每個人都用一臺筆記本電腦做輔助,桌邊放着咖啡,擡頭便能透過玻璃窗望見遠處的樓鐘,學院氣息濃厚。
臺上教授講解的是物理學,語速很慢,他伏在講臺上忽然瞥見最後一排的謝崇硯,意外之後帶上深切的笑意。
他清了清嗓子:“下面哪位同學可以解釋一下菲爾思第二定律?”
學生們互相讨論之時,教授沖着最後一排的謝崇硯道:“Jacob,你來回答。”
這個名字,令不少犯困的學生精神起來,大家順着老師的視線,不約而同朝後望去。
程梵外文雖然不如謝崇硯音腔标準,但也算流利,能聽懂老師在喊謝崇硯回答問題。
他一瞬緊張,提醒謝崇硯。
謝崇硯不慌不忙起身:“菲爾思第二定律的書面表達含義想必大家都可以找到答案,如果比較淺顯的愛情來類比,大概便是兩個人的感情同時萌發,僅僅作用在彼此身上,只愛這一個人。”
教授笑得眯起眼:“ok,請你坐下。”
程梵方才聽得非常認真,也聽懂了謝崇硯的類比。抿着笑意,他湊近故意道:“謝崇硯,你現在怎麽滿腦子都是愛情?愛情誤國知道嗎?”
謝崇硯低吟:“誰讓妲己就在身邊。”
程梵挑挑眉:“是你立場不堅定。”
又過半小時,大課結束。許多同學離開前同謝崇硯打招呼,幾乎都認識他。
一名年輕的學生問:“這位先生是我們學校的嗎?”
另一個答:“Jacob啊!當初他考進來,名字不叫這個,大一的時候一口氣發表五篇sci論文,名震全校。所以大家後來幹脆叫他Jacob,寓意為獨一無二的。”
那名年輕學生恍然大悟:“我知道他了!就在不久前,我還讀了他在大四發表的sci論文,聽說在校六年一共發表了9篇。後來沒時間是因為準備繼承家族企業,特別忙。”
“是的,就是他。”
教授朝謝崇硯緩緩走去,謝崇硯起身相迎,與他擁抱:“老師,好久不見。”
教授和藹笑着,看見他旁邊的程梵:“帶着朋友回來看看?”
謝崇硯低笑,朝教授說道:“spouse。”
教授驚訝笑着:“很高興看見你找到真愛,你好,我是mcghan。”
程梵和他握手:“程梵。”
教授開玩笑:“當初我們系得有一半人暗戀Jacob,當時我在想,Jacob最後會和什麽樣的人結婚,沒想到是一個可愛的男生。”
程梵挑起眼尾:“一半的人喜歡他?”
教授:“當然,Jacob不僅學業優秀,還有好身材和迷人的長相,誰不心動呢?”
謝崇硯:“您謬贊了。”
兩人又寒暄半刻,教授遞給謝崇硯兩張門票:“這是咱們學校今天舉辦的舞會,我想回去陪我的妻子,就不參加了。正巧你帶着愛人來,你們一起去吧。”
謝崇硯颔首:“謝謝,我們會去。”
離開階梯教室,程梵問:“我們要不要回去換一套禮服,或者幹脆就近買一套?”
謝崇硯:“不用,一般這樣的舞會,大家都穿得非常随意,不太注重這些。”
程梵了然,與他在食堂吃了一些自助餐後,在校園閑逛,等待舞會的開始。
來到一處樹林處,外面修建了一池噴泉,裏面有許多硬幣,應該是許願時用的。
謝崇硯從口袋中取出一枚硬幣,扔向水裏。程梵問:“在許願嗎?”
謝崇硯搖頭:“還願。”
程梵不明,專注等他繼續說。
謝崇硯低吟:“每屆大一新生,都會在這裏許願,并且在學校的珍藏館留下一件禮物,送給未來的自己。我曾經的願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遇見愛的人。”
程梵對那件禮物更感興趣:“你取出來了嗎?”
謝崇硯:“沒,舞會結束帶你去取。”
坐在噴泉旁邊休息時,程梵由想起教授說的話。他小聲問:“我上午問你的問題你還是沒有回答我。你不會真的有過動心的人,只是沒在一起吧?你可以實話實說,我又不會吃醋。”
謝崇硯撩起眉眼:“真不會吃醋?”
程梵:“嗯,我又不是不講道理,我只是很好奇這件事而已。”
舞會即将開始,謝崇硯意味道:“你猜猜?”
程梵不滿蹙眉。
兩人一進舞會正門,迅速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本屆學生會主席來到謝崇硯面前,表達他的驚喜:“沒想到有一天,您會再次回來。您的sci論文對我幫助很大。”
謝崇硯禮貌道:“很幸運能幫到你。”
這場舞會是舞蹈社團聯合學生會一起舉辦,盛大和隆重。不同于國內舞會的鄭重,這裏無論是食物擺放還是道具使用,更加随意一些,倒像是一個狂歡派對。
舞池中心,已經彙聚許多學生在跳舞。
謝崇硯所到之處,被許多人擁着,簡直成了這場舞會的風雲人物。
程梵打量着謝崇硯,心裏泛起酸味兒。
自己在大學也算是風雲人物,有什麽了不起的。他初中時一天能收到十封情書。
這時,一名謝崇硯留校從教的舍友朝他走來,兩人噓寒幾句,聊起天來。
程梵被排在外圍,走到謝崇硯對面,期待他能注意到自己,但謝崇硯的注意力全部被老同學吸引過去。
程梵垂着眼睛,跟謝崇硯說了一句,獨自離開,在舞會中漫步。
望着周圍學生們的青春之态,他心情好了一些。
停在舞會正方的照片牆前,程梵細細打量,發現一張名為2016年的合影中間,站着謝崇硯和一位女生。
程梵雙手抱臂,意味深長。
這時,路過一名端着盤子的學生,他禮貌将對方喊住:“不好意思,我想請問,這些照片都代表着什麽意思。”
學生答:“每年聖誕節,這裏都會舉辦最盛大的舞會。舞會當日會評選出最受歡迎的男生女生,兩人會當衆共舞。”
程梵指着2016年的照片:“中間的兩人就是最受歡迎獎?”
學生點頭:“是的!那名男生叫Jacob,聽說他今天也來了,當初學校的萬人迷。”
程梵道了句謝謝,擡頭尋找到謝崇硯的位置,發現他周圍依然圍着許多人。
“招蜂引蝶。”程梵小聲吐槽,雖然他知道受歡迎這件事不怪謝崇硯,但看見他被一群18歲的漂亮男孩兒女孩兒崇拜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吃醋。
這時,場內光影淩亂,臺上的主持人正在宣布游戲範圍和規則,幾乎全場的人都在歡呼。
對方語速太快,程梵沒聽得很清楚,依稀捕捉到幾個關鍵詞“範圍”“燈光停”“跳舞”。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場內燈光瞬間關閉。周圍是淩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正在聊天的謝崇硯發現燈滅,第一反應是找到程梵的位置。
老同學告訴他不用緊張,這只是一個學習,他們不在游戲範圍。
一分鐘後,幾道白色的燈光亮起,迅速在大家身上晃動捕捉,程梵不急不緩走着,打算盡快去與謝崇硯彙合。
忽然,燈光停在程梵身上,滿場的大燈也随之亮起,主持人快速邀請程梵上臺。
至始至終,程梵都是懵的,不明白在幹什麽。主持人試圖牽起他的手,但被他迅速躲開,雙手背後神色拘謹。
主持人頭一次在校園裏碰見這麽漂亮的男孩兒,聲音不自覺放柔:“你叫什麽名字?”
程梵望着臺下齊刷刷地眼神,淡聲道:“Fan。”
主持人熱情道:“ok,讓我們全體和Fan打一聲招呼!”
學生們非常熱情,吹着口哨舉起彩色炮筒朝着程梵散去。幾乎一瞬間,程梵渾身布滿彩色亮片,帶着幾分狼狽。
莫名其妙被拉上臺,如今又有些困窘,以前的程梵一定會生氣。但他反複告誡自己,這只是同學們表達喜歡的方式而已,要保持微笑。
遠處,謝崇硯端着紅酒,與衆人朝舞池舞臺這邊走來。他細細蹙眉,詢問舍友舞臺上在幹什麽。
這時,程梵朝着主持人問:“請問叫我上臺是因為什麽?”
主持人道:“因為燈光停在了你的身上。”
程梵又問:“我需要做什麽嗎?”
主持人露出神秘的微笑:“看來我念規則時,你沒有注意聽。下面,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可以随意挑選一名舞伴,和你在舞池中央跳貼身熱舞。第二,你可以把選擇權交給燈光,由燈光幫你選擇。”
程梵艱難聽懂:“讓我考慮一下。”
主持人:“給你三分鐘。”
臺上漂亮的東方男孩兒吸引了不少人的迷戀,這裏的學生崇尚自由奔放,願意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愛慕。
臺前方,幾名打扮朋克風的帥哥目不轉睛盯着程梵,并朝他熱情揮手:“可以選我嗎?”
舞臺另一面,幾名運動系帥哥也争着搶着湊到最前面,仰頭望着程梵。甚至舞臺側面,不少女生也朝程梵揮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程梵随便一瞥,便看見謝崇硯。
謝崇硯望着臺前趨之若鹜的人,隐着不悅,快速走到正前方。
這個游戲雖然已經被學生玩懶,但經久不衰,況且許多組跳舞的人,最後在結束時都會被起哄擁吻留念。
他越想眼神越涼,後悔沒有看好程梵,讓他獨自離開,被游戲選中。
借着身高優勢,縱使被前排的人擠在外面,謝崇硯依然輕而易舉與程梵用中文對話:“梵梵,你可能沒聽懂主持人所說的游戲規則。這個規則很可怕,如果你選錯人,後果非常嚴重。”
程梵斂着懵懂的眸子:“所以,我應該?”
謝崇硯:“選我,我救你出去,他們很可怕。”
主持人語速特別快,謝崇硯料程梵聽不清楚,會很信任他的話。
程梵忽然笑了,朝他道:“讓我選你,你得回答對我一個問題。”
謝崇硯怕生意外,嚴肅道:“什麽問題?”
程梵壞笑:“你猜猜我,選不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