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戀愛線ing5
對面庭院的喧鬧聲, 又引起謝崇硯的注意,他認真打量着程梵身邊兩人,其中一人比較眼熟。
看身形和大概面貌, 應該是榮城陳家的大少爺陳奕川。
項枝見他看得仔細, 打趣道:“吃醋了?”
謝崇硯收回視線:“沒, 我想起前幾天才和陳奕川談過生意。”
“陳奕川?”項枝滑下車窗, 盯着外面蹙眉:“陳奕川和程梵認識?”
謝崇硯沉聲:“不清楚。”
項枝吐槽:“你怎麽什麽都不清楚。”又懶懶看了程梵一眼,“他挺吸引同性緣的,你真得注意。”
謝崇硯發動引擎:“走吧。”
項枝扭頭:“你不跟你老婆打聲招呼?”
謝崇硯:“他可能在錄制節目, 現在去怕會打擾他。”
項枝:“行吧。”
對面車輛緩緩移開,程梵端着熱可可,總覺得裏面的人剛才停下是因為自己。
陳奕川坐到程梵旁邊, 問:“喜歡喝甜的?”
程梵應道:“對。”
沈敘見兩人還有繼續聊天的意思, 和程梵打了聲招呼,沒有多留轉身離開。
夜風微涼,程梵嘗了一口熱可可,慵懶地翹起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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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川轉頭看着他:“程梵, 你多大了。”
程梵喃喃道:“20歲。”
陳奕川:“你和我弟弟一樣大。”
程梵睜開眼睛:“陳先生也有弟弟?”
陳奕川:“嗯。”
程梵接着問:“你多大了?”
陳奕川:“快30了。”
程梵忽然笑了聲,陳奕川問他:“為什麽笑?”
程梵搖頭:“因為我覺得你的穿衣打扮和氣質, 和一個人很像。但那個人今年26歲。”
陳奕川反應過來:“你是在嫌棄他成熟?”
程梵回嘴:“我沒有, 你污蔑我。”
陳奕川低聲笑了兩聲,搖晃手機:“要不要加微信?”
程梵攥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攏緊, 似乎在沉思, 也在猶豫。
片刻, 他道:“可以是可以, 但是我事先說明,我不是單身, 你不能撩我。”
陳奕川差點沒反應過來,詫然道:“你一直說話這麽直接嗎?”
程梵:“嗯,提前把話說明白省得以後麻煩。”
陳奕川覺得程梵很有意思,修長的雙腿交疊,故意為難:“你就不怕我只是單純想加你好友,沒有其他意思?”
程梵想了想:“不怕,也是為以後打下基礎。”
程梵的性格,陳奕川很欣賞,“你的辦事風格很有個性。”
程梵:“就當你是在誇我。”
兩人聊了約半小時,才回去和大家坐在一起。
吃完飯,七天七夜節目組和陳奕川告別。
離開前,安可凡湊上錢試探地問:“陳先生,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
陳奕川委婉道:“抱歉,私人微信涉及太多隐私,不方便對不熟悉的人開放,但給你工作微信,又顯得不太禮貌。”
安可凡碰了一鼻子灰,“哦”了一聲,悻悻而歸。
晚上,程梵在房間休息,給陳叔打了一通電話,詢問墨墨的近況。
陳叔溫和道:“墨墨很好,放心吧。”
程梵拖着不挂電話,東問西問好久,才小聲道:“謝崇硯在工作嗎?”
陳叔:“謝先生出差了,大概三天回家。”
挂下電話,程梵打開微博,發現昨晚的微博下已經有兩千多條評論。
其中“程梵個人粉絲站”位居熱評第一,他點進去,發現博主是他的粉絲,看時間,應該是他在K大面試那天粉上他的。
程梵個人粉絲站的熱評是:梵梵,什麽約定,可以告訴我們嗎?
程梵想了想,回複:秘密。
白豆豆正在吃飯,聽到微博特別關注的響聲,連忙打開,看到程梵回複她後,喜形于色:梵梵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程梵很快回複:哼~
兩人的對話,很快吸引許多粉絲圍觀,大家紛紛在底下調侃:梵梵的這個哼字可太傲嬌了。
退出微博後,程梵無聊地刷朋友圈,無意間看見項枝一小時前的動态。
項枝:和老謝出差。[照片]
程梵覺得眼熟,放大照片後眺望窗外,發現項枝發的标志性建築物和不遠處的建築物一模一樣。
程梵微微蹙眉,謝崇硯難道來凰山休閑度假村了?
可是對方并沒有告訴他。
他打開和謝崇硯的聊天記錄,猶豫半晌,重新關掉手機扔在一旁,鑽進被子裏将自己裹緊。
謝崇硯并沒有非得告訴他自己行程的理由。
不告訴就不告訴。
随便。
不稀罕。
打開小夜燈,他使勁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陳奕川的房間,燈火通明。
秘書陪着他,一起篩查濱潭市所有孤兒院的可疑兒童信息。
可四個小時過去,發現這些孩子基本上都能被排除是陳奕川弟弟的可能性。
秘書心裏嘆息,如果濱潭市也找不到,只能去別的城市繼續尋找了。
陳奕川很認真,将這些被家庭領養孩子一一比對,但每次都失望地放在一旁。
秘書起身,準備給他泡一杯咖啡。
這已經他跟着陳奕川尋找小少爺陳溪嶼的第十年。
這十年,幾乎所有的北方城市都找過,如果還沒希望,只能去南方城市繼續尋找。
可光憑孤兒院這一線索并不可行。
因為人販子将小少爺拐走後,可能不會經孤兒院的手,直接賣給賣家也有可能。
如果這樣,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陳奕川壓力已經夠大了,他不想潑冷水。
十二年前,陳奕川的母親因為尋找孩子未果,換上嚴重心理疾病,陳家不得不放棄尋找□□嶼,将主要精力放在為陳母治病上。
直到現在,陳家都不能提起陳溪嶼的名字,怕刺激到陳母。
十八歲的陳奕川在這般情況下,一聲不吭,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國內,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嶼。
“您喝咖啡。”秘書将咖啡遞給陳奕川,勸道:“淩晨兩點了,您休息吧。”
陳奕川閉上眼靠在躺椅上,聲音疲倦:“你說,我們還找得到阿嶼嗎?”
秘書道:“功夫不負有心人,老天沖着您這份苦心,也會讓您找到小少爺的。”
陳奕川應了一聲,起身關掉臺燈,準備去休息。
秘書忽然想起一件事,試探地說:“沐星少爺最近要回國了,他向我詢問,能不能在濱潭市為他購置一套房子,畢竟濱潭市是經濟文化中心,很多明星都住在那裏。”
陳奕川随手扯下領帶:“我考慮一下。”
秘書提醒:“如果您不同意,恐怕沐星少爺又要到陳夫人面前去鬧了。”
陳奕川懶懶道:“鬧吧,鬧翻天陳家還是我說了算。”
秘書颔首,走出房間。
翌日,七天七夜節目組開啓錄制。
前天因程梵當面質問安可凡,節目組熱度飙升,出品方一夜之間被十個廣告商追加代言,賺得盆滿缽滿。
欣喜之餘,唯一疑惑的,還屬安可凡的熱搜至今挂在前三。
以安可凡的公關手段,不說秒被撤,幾小時內打通關系也是可以的。
但這次,很匪夷所思。
嘉賓們已經陸續下來,程梵是今天一件卡其色的風衣搭配白色直筒牛仔褲,還是像之前一樣,沒有過多的配飾修飾。
對于這種真人秀,一般是明星私服的天堂,也是顯示大家衣品的時候。
這個時候,明星們通常會注重搭配,無論是昂貴的單品還是品牌方的限定款,大家都會穿在身上。
所以嘉賓中,程梵顯得有些樸素。
安可凡連續被黑兩天,安粉有氣無處撒,今天逮到程梵,在直播間的彈幕裏撒潑打滾。
[凡凡的衣服是LV春夏新款,沈敘的腕表是PP家的經典款,陳靜和杜妙微也不錯,只有程梵的衣服我看不出牌子。]
[程梵和這些明星怎麽比?他畢竟剛出道。]
[程梵他家裏條件不是很差嗎?會不會買山寨的啊?]
[別說,程梵腳上那雙淺棕色的鞋,款式有點像Hermes家的春夏款。]
[不會是假的吧?這雙鞋官網4w多。]
[看着不太真,穿大牌山寨,有點low。]
有了安粉的煽風點火,一大批節目組的觀衆聞風而動,開始注意程梵的鞋。
不久之後,#程梵,山寨#悄悄登上熱搜尾巴,點進去第一條熱門,便是安粉的關于真假鑒別的科普。
底下的路人不覺明厲,在底下吐槽作為公衆人物,怎麽可以穿山寨貨。
這邊,幾人來到游戲根據地,凰山風景區最著名的選山景點——仙跳崖。
今天的任務依舊是有四類,但每人只可任選兩類,加起來點數最高者可行駛冠軍權利。
“也就是說,如果兩類都挑戰失敗,将直接失去冠軍權利資格。”文嘉苑問道。
“是的。”節目組回。
仙跳崖懸空的秋千旁,npc介紹本次四類游戲項目。分別是懸空秋千動作挑戰賽,點數10點;攀岩,點數6點;泥潭過障礙、越過高山,點數4點。
程梵望着六米高左右的懸空秋千,雙手抱臂,仔細打量。
高度并不高,但以乘坐秋千者的視角,對面便是萬丈懸崖,很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更何況還要在上面做動作。
沈敘走到程梵身邊,右手擋着陽光向上看去,“你不會想選擇這項任務吧?”
程梵點了點下巴,反問:“你呢?”
沈敘:“我大概會選攀岩和過障礙。”
程梵輕輕應了一聲,朝npc道:“我選擇高空秋千挑戰賽。”
NPC道:“挑戰這個,需要站在秋千上,做兩個指定動作,可要想好。”
程梵說得很輕松:“應該沒問題。”
彈幕裏,對程梵這段談論得很熱烈。
[為什麽他永遠看着很高傲的樣子?]
[這玩意,我看着就害怕。]
[總覺得程梵故意凹高嶺之花的人設,可惜崩了。高嶺之花不穿假貨哦。]
安可凡見程梵選懸空秋千,也主動道:“我也想挑戰自己,畢竟人生的旅途中就是不斷地迎接挑戰。”
npc:“ok。”
[凡凡好勇敢呀。]
[凡凡真棒,一路走來好不容易。]
[凡凡很靈活,動作戲都是自己上,吊威亞也是家常便飯,這種肯定沒問題啦。]
其他嘉賓本來應該先去挑戰自己的項目,看見程梵和安可凡兩人選擇了難度系數最高的懸空秋千,也跟在一旁湊熱鬧。
程梵系保護措施時,沈敘再一旁提醒:“檢查一定要到位。”
程梵:“好。”
導演從一開始便注意到沈敘對程梵不錯,兩人私交甚好,導演八卦地問:“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沈敘低笑:“沒,別人托我照顧照顧他,小孩兒第一次錄節目沒經驗。”
導演納悶:“能托你照顧?程梵來頭不小吧?”
沈敘淡淡道:“這個具體不清楚。”
兩人挑戰開始。
安可凡系上安全措施,來到秋千起始位置,踩上去準備出發。
工作人員将他推下去的一刻,他的叫喊聲響破山谷,正在對面會館涼亭談生意的謝崇硯都被驚到。
會館負責人擡頭望着遠處:“那是熱門游戲項目,今天租借給真人秀,估計明星們哭爹喊娘挑戰呢。”
謝崇硯似乎對這個比較感興趣,擡頭專注望着對面:“你的會館地理位置不錯。”
負責人道:“特意倚山建的,這裏可縱覽凰山全貌。”
安可凡的叫聲太刺耳,npc不得不詢問:“還能做任務嗎?”
安可凡在上面說話不太利索,但又不肯認慫,于是顫着聲音道:“可以。”
npc:“按照指示,您需要觸碰秋千上方的白玫瑰,任何部位都可以。”
安可凡已經怕得瑟瑟發抖,尤其是每一次看見萬丈懸崖時,心髒突突地跳。
他僵硬擡頭看着玫瑰花,哭喪着臉:“這個怎麽夠?”
其他嘉賓在底下幫他:“你身體站直,頭就可以夠到了。”
安可凡:“我站不直!”
文嘉苑和沈敘憋着笑意,陳靜也被安可凡慫慫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
唯獨程梵,淡淡看着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終于,安可凡實在扛不住,懇求節目組将他放下來。
走下秋千的一刻,他差點站不住,走路都是飄的。
彈幕中,開始吹安可凡的粉絲此刻安靜如雞,因為觀衆們幾乎都在爆笑,說安可凡形象全無。
輪到程梵上去時,npc問他:“有信心嗎?”
程梵揚眉:“大概有。”
秋千緩緩升起,程梵踩在結實的木板上,眺望遠方。
這種感覺雖有恐懼,但也能發現更多的美景。
秋千上的玫瑰,工作人員正在根據程梵的身高調整位置,可機器好像出了差錯,怎麽也無法将玫瑰降低。
就這樣,秋千開始飄蕩。
程梵的卡其色風衣随着風擺起,整個人處于輕盈輕松的狀态,和安可凡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這時,npc提示:“可以拿玫瑰了。”
程梵擡頭望着玫瑰,發現他的頭離玫瑰有很一段距離。光憑站直,根本無法觸碰。
彈幕裏的觀衆也注意到明顯的bug,紛紛讨論。
[這玫瑰夠不到啊,程梵難不成用手去夠?]
[他兩手扶着千繩,難不成松一只手?]
[有點危險啊。]
沈敘凝視上方:“是不是道具組出現意外了?”
導演正在給道具組打電話,沒好氣道:“估計是呗。”
發現自己夠不到玫瑰的程梵并沒有很緊張,随着秋千不斷起伏。
因腰部有安全措施,他無法動彈。
他想到了一個其他辦法。
半晌,彈幕全部炸了。
程梵從身後輕輕擡起右腿,使右腿逐漸與頭部平行,身體的柔韌程度堪稱驚人。在秋千落下的一瞬間,他再度拔高腿的位置,頃刻間鞋子與玫瑰完美觸碰。
長身玉立,程梵的腿部線條纖細且筆直,又緩緩落下,輕松自如,呈現賞心悅目的一幕。
彈幕的滾動數量瞬間布滿整個直播間。
而山的另外一側,謝崇硯遠遠望着。
[卧槽,卧槽,這是人嗎?]
[程梵看着好仙啊,我想看他穿古裝。]
[為什麽他的後擡腿看着那麽輕松,腿又細又直!]
[雖然…但是…程梵這局贏了。]
現場,沈敘和文嘉苑目不轉睛,毫不吝啬對程梵的稱贊,就連導演都調侃,這段視頻可以賣給凰山景區做宣傳,一定可以火爆。
安可凡還沒從失魂落魄中走出來,手裏攥着礦泉水,他說着風涼話:“故意顯擺自己會跳舞,不過是個特長而已。”
第二個動作較為簡單,程梵順利通過。
下來時,文嘉苑殷勤上前:“喝點水吧,怕不怕。”
程梵:“還好哦。”
沈敘走在他身邊:“成功拿到十個點數,估計今晚的冠軍又是你了。”
程梵挑眉:“看看吧。”
杜妙微看着兩人都嘗試過,心裏癢癢的,也想争取。
于是她提出申請。
安全防護系在腰上,容易疼。
程梵走過去指導她:“這個安全扣你要這樣扣,腰才不疼。”
杜妙微試了試,尴尬笑着:“我不太會。”
程梵給她一個稍稍無奈的眼神,手插在口袋裏,輕飄飄看着她。
[不是啊,我就說程梵這個人,很矛盾的結合體。看見他蕩秋千,我都想粉他,可看到這一幕,我覺得程梵太高冷了,有種少爺架子。]
[他好像不太會表達诶。]
[不懂人情世故或者不屑于與這些人打交道。]
[我先不粉了,看看吧。]
這時,程梵輕輕蹲下,躬身替杜妙微系好安全扣,并提醒:“下次會了吧。”
杜妙微尴尬一笑:“謝謝,會了會了。”
很快,杜妙微挑戰失敗,但她感覺不錯,覺得很刺激。
一輪輪比拼下來,程梵憑借十點數的優勢,贏得冠軍。
節目組陸續離開仙跳崖。
安可凡走在最前面,戴着墨鏡将不爽的表情完全遮住,偶爾撞見認出他的粉絲,笑笑打招呼。
路過一處涼亭時,他看見裏面坐着一名戴着金絲眼鏡的男士。
因那位男士的氣質太過矚目,他多看了幾秒。
片刻,節目組其他人陸續走過涼亭。
輪到程梵時,他一眼便看見謝崇硯。
旁邊的項枝溫柔和他打招呼,但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冷淡收回視線,繼續前行,連謝崇硯搭理都沒搭理。
項枝問:“你倆又吵架了?”
謝崇硯:“沒有,前兩天還沒事。”
項枝啧啧兩聲:“男孩兒的心思,你別猜。”
今天節目的直播結束,有兩個熱搜沖上前三,第一是【程梵山寨貨】,第二便是【程梵懸崖秋千跳舞】。
不說形象正面與否,但熱度實實在在爆了,程梵一小時猛漲100w粉絲。
關于山寨貨的這個熱搜,程梵本人也看了,見安可凡粉絲不懂裝懂瞎科普,他很無語,也懶得搭理。
只是告訴子葉自己的鞋是真的,便靠在沙發上休息。
說到鞋,他想起這是謝崇硯買給他的。
肯定不會是假的。
但謝崇硯…
程梵想起來下午路過涼亭時對方的反應,想跟木頭似的不熱情,就很沒勁。
他随意玩着手機,忽然彈出一個微信對話框。
謝崇硯:晚上有時間嗎?
程梵回複快速:沒有。
謝崇硯自然能感受到他的不悅,但想不通也猜不透。
于是他說:昨天剛到凰山,碰見你們在烤肉,本來想和你打招呼,但怕你在錄制綜藝打擾到你,就提前回酒店了。
程梵歪着腦袋,左思右想:昨天剛到的嗎?
謝崇硯:嗯。今天得空,想約你出來。
程梵思索片刻:既然你執意約我出去,我可以抽出一點時間。
謝崇硯:好,告訴我時間,我去接你。
發送完時間後,程梵默默道:“看他猴急的樣子。”
今晚的冠軍權利程梵只是簡單組織大家玩了會兒游戲,一小時便結束了。
錄制結束後,程梵跟節目組提前報備,要出去一趟。
導演沒怎麽想便答應了。
來到約定地點,程梵鑽進熟悉的轎車。謝崇硯坐在主駕駛,回頭問:“吃飯了嗎?”
程梵:“喝了一杯酸奶。”
謝崇硯:“我帶你去吃東西,好嗎?”
程梵:“嗯,行。”
路上,車裏開着空調,程梵舒服地眯着眼。謝崇硯的藍寶石腕表闖入他的視線,他看了片刻,問:“謝崇硯,你的表很貴嗎?”
謝崇硯:“不貴。”
程梵對表并不了解,于是問:“不算貴是多少錢?”
謝崇硯:“兩千多萬。”
程梵“哦”了一聲,沒說話。其實他心裏覺得是不值的,同時心心念念那塊他買不下來的地。
三塊表,夠買那塊地了。
謝崇硯看他:“怎麽忽然問這個?”
程梵:“沒,黑粉們笑話我是小土鼈,不戴腕表不戴配飾。難不成都和他們家安可凡一樣,克羅心寶格麗就差挂滿全身才行?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謝崇硯低聲笑了笑:“他戴那麽多配飾?”
程梵語調上揚:“對啊。而且他粉絲還說你給我買的鞋是山寨假貨,亂科普。”
謝崇硯:“那你解釋了沒?”
程梵:“我跟子葉說了,等她公關吧。”
謝崇硯看着不遠處,心裏想着什麽。
來到餐廳,兩人随着服務生指引,來到一處私人涼亭。
這裏挨着瀑布,春夏到了,雪水化開,瀑布的聲音很治愈。
謝崇硯正在點菜時,程梵收到子葉的微信。
子葉:梵梵,不用我公關了,Hermes官方微博轉發了粉絲關于你今晚的高清大圖,認領了你的鞋。
程梵連忙點進去,發現Hermes官微果然轉發了程梵粉絲站的微博。
@Hermes:感謝程梵先生穿着我們的夏季限定新款參加綜藝,感謝陪伴,合作愉快~
底下,幾乎都是吃瓜網友的狂歡。
[卧槽,卧槽,誰說程梵穿的是山寨貨,出來打臉。]
[@安可凡粉絲,你們家會不會科普啊?人家官方出來認領了。]
[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反轉?程梵是什麽來頭啊,為什麽Hermes會跟他有合作?]
[別的不說,這次我站程梵。安可凡的某些粉絲真瘋狂,越來越有判頭了。]
程梵看着一切,眼尾疏懶上揚,語氣不禁輕快起來:“是你安排得Hermes認領我嗎?”
謝崇硯點好菜道:“我只是告訴他們,我買了他們的鞋反而被污蔑是山寨而已。”
程梵唇角揚起:“哦,那他們不問你,為什麽你買的鞋,穿到我的腳上?”
謝崇硯認真道:“他們不敢。”
程梵抿了口紅酒,眼睛盯着他的藍寶石手表,發現月色下的藍寶石質地,斑駁着銀色的光輝,透着淡淡的藍調,非常漂亮。
謝崇硯注意到他的視線,問:“喜歡我的表?”
程梵:“你的表比安可凡和沈敘的都好看。”
謝崇硯若有所思,片刻将腕表摘下遞給他:“送給你。”
程梵拒絕:“我不是想要你的表。”
謝崇硯看着他:“明星上綜藝,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是我考慮不周,沒給你備好配飾,等你回家我帶你去挑挑。”
程梵掀起幾分驕傲:“那等我回家再說吧,你的表我戴着也不合适。”
謝崇硯想了想:“也對。而且這表是訂制,表盤上刻着我的名字。”
“有你的名字?”程梵有些好奇,主動接過,端詳片刻,發現裏面果然用銀色的碎鑽,刻着謝崇硯的名字。
一般這種東西刻上字便有別樣的意義。這表,會不會是別人送給謝崇硯,有重要含義的?
于是程梵忍不住問:“不會是別人送你的吧。”
謝崇硯解釋:“嗯,那時候有合作,品牌方送我的生日禮物。”
表在手裏拿着,程梵心情愉悅幾分。
他無奈道:“可是你的表鏈很長,我戴不了。”
謝崇硯想了想:“車裏有工具。”
程梵:“那你現在要去拿嗎?”
謝崇硯一怔:“…嗯,現在去也行。”
折返回來,謝崇硯拿着工具開始卸表鏈,因為要給程梵戴,需要比對他的手腕。
銀色的手鏈搭在手腕時,冰冰涼涼的,但謝崇硯的手卻很溫暖,幫程梵戴表時,熱度隔着表鏈傳遞到皮膚上。
程梵看着他認真的模樣,視線落在那副金絲眼鏡上。
謝崇硯真的挺帥的。
不一會兒,謝崇硯替程梵戴好表。
程梵舉起手腕轉了轉,評價:“還不錯。”
謝崇硯收拾工具,微微挑眉:“這次可以吃飯了?”
程梵滿意一笑:“可以了。”片刻,又覺得自己笑得太過明顯,補了一句:“我今天節目拿到冠軍,所以心情才不錯的。”
謝崇硯應了聲,又跟他聊了聊節目上怎麽拿冠軍的事。
程梵喜歡聊這些,每每說話時,好像翹起小尾巴,如果謝崇硯給他肯定的回應,他的心情會肉眼可見的變好。
謝崇硯已經摸透了程梵的脾氣。
等兩人吃完飯,已經晚上十一點。
程梵今天喝了三杯紅酒,走路時輕飄飄的,如果不是謝崇硯拉着他,差點撞上柱子。
“你慢着點。”謝崇硯扶着他的肩膀,見他眼眶醉态盡顯的模樣,擔憂詢問:“今天能回去嗎?”
程梵反應很慢,點點頭:“能的。”
謝崇硯把他安置在副駕駛,怕他亂動,又替他把安全帶系好。俯身系安全帶時,他蹭着程梵的外套,惹得程梵擡起頭,專注看着他。
謝崇硯被他這麽看,有幾分不自然。
坐到主駕駛,他猶豫着:“你這樣回節目組,會不會影響不好?”
程梵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所以,你想帶我去賓館?”
不知為何,謝崇硯覺得醉酒的程梵不太一樣,這句話說起來莫名別扭。
就好像,他有非分之想一般。
片刻,他解釋:“給你開一間房吧。”
程梵慢吞吞點頭:“哦。”
車子行駛到一半,程梵忽然說:“他們在網絡上說我是小窮蛋,我心想,你那麽有錢,我怎麽可能是窮蛋呢。”
謝崇硯看他一眼:“網上的話,不要太信。”
程梵重重點頭:“嗯,我不信。”随後,他艱難轉頭看着謝崇硯,“我問你個事。”
謝崇硯:“你說。”
程梵嘟囔:“你又幫我公關,又送我腕表,是不是喜歡我啊。”
謝崇硯手指握着方向盤更緊了一些,停在紅綠燈前,他無法直視程梵的視線,只是低聲回:“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和我結婚了。”
可能酒勁上來,程梵暈乎乎的,說話也不太利索:“那就是…不喜歡我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第一次來這裏看我,我很開心?還有今天,我也很開心。”
程梵低着頭,煩悶看向車窗外:“可你不喜歡我。”
謝崇硯回頭看着車窗上,映着的程梵失落的面龐,情緒萬分複雜,沒有說話。
汽車到達最近的酒店,謝崇硯提前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将程梵扶出來。
程梵完全用不上力氣,任憑謝崇硯攬着他的腰,下車時謝崇硯躬身抱着他,離他很近。
程梵腳沒站住,踉跄一下,貼着謝崇硯摔了過去。
冰涼的唇相互碰撞。
程梵捂着嘴:“你還我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