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東方不敗重生末世
作者:撒手沒
文案
前世的東方不敗,因情所傷,為愛而死……
重生的東方不敗,帶着一身滿滿的武力值,意外來到喪屍橫行的末世。
且看風華絕代的東方教主,如何活出傲然的姿态。
主線是以搞基為主,打怪為輔,因此整體基調不沉重。
此文會OOC東方教主,無良作者還決定3P來一發,看官們食用前請小心。
內容标簽:末世 武俠 重生 異能
搜索關鍵字:主角:東方不敗 ┃ 配角:愛誰誰 ┃ 其它:主角是受
☆、楔子+第一回
楔子
冷冽的寒風不斷從耳際呼嘯而過,卷得俊美男子一襲紅衣獵獵作響。
“令狐沖,我要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今生所有的愛恨癡纏化作一聲喃喃低語,男子身體卻控制不住的往深不見底的崖下墜去。
深深望了一眼崖上倉皇失措的令狐沖,紅衣男子泌着血絲的嘴角竟微微上挑,平日裏細致冷凝的眉眼卻閃現過太多複雜的情愫。
「癡情苦,一生苦。東方不敗,唯情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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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來生,我東方不敗勢必逆天改命,不再受這禁斷倫常之苦!」
第一回
“唔……”東方不敗再次睜開雙眼時,只覺口中澀的有些發苦。
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勉強吞咽口水間一股幹澀絞着刺痛驀地傳來。
無焦距的看向透着陰霾的灰色天空,東方不敗想要撐起身體,酸軟的手臂卻不聽使喚的垂在身側。
自己還活着?
東方不敗有些恍惚的想道。
過了好一會,待到身體機逐漸回複,驚疑不定的東方不敗才顫抖地擡起手……緩緩覆向心髒處。
“噗通、噗通——”
最常聽到但也最易被人忽視的音調,從胸口一點一點,一下一下,一陣一陣的傳來。
自己還活着!
東方不敗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跟墜崖時隐晦難明的神情不同,此刻東方不敗俊逸無鑄的臉龐多了幾分難言的震驚,還有難以掩飾的欣喜。
胸腔內的鼓動讓東方不敗只覺得溫暖,大抵也只有死過一回的人才能體會,唯有這顆心才是由始至終獨屬自己的所有物。
而在這時,東方不敗更是發現了一件詭異非常的事,自己被令狐沖不念舊情以劍貫穿心髒的重傷,竟然不藥而愈了!
尖銳的指尖狠狠紮進帶繭的掌心,剎那傳來的疼痛感告知自己一切皆為真實。
像是想到了什麽,東方不敗鳳眸微微一亮,當下支起身體,盤膝而坐。
迫不及待的運起內功心法,不多時便充盈在體內及四肢的真氣叫東方不敗心下一喜,直道,“怪哉怪哉,天未亡我。”
豈料,運轉《葵花寶典》心法還不到一刻,原本還算充盈的真氣竟詭谲的集中于任督二脈,宛如被一塊巨石堵住了脈穴,東方不敗驚覺胸口一滞,細細密密的汗滴迅速浸濕了他的鬓發。
不自覺的颦眉,對于東方不敗此等高手,這種感覺說不上是痛苦,但也絕對稱不上是舒服。
凝聚不散的真氣形同蘸了水的棉花,慢慢的、無法推拒的朝脈穴及心髒處擠壓,令東方不敗難受的同時,更憂心自己上一秒還鮮活跳動的心髒下一秒會被無情擠碎。
與此同時,大腿內側鼠蹊部傳來的騷動讓東方不敗面色驟變,利眸溢上滿滿的不可思議與失措。
叫嚣着的生理欲望叫東方不敗不得不低下頭,動作遲緩,表情凝重的伸出手撫上自己已然擡頭的陽..具。
撩開礙事的長袍,薄薄的褲料根本掩不住其中的火熱,東方不敗定定的瞧着褲裆中間凸起的一處,眼神怪異卻夾雜着欲要探其究竟的好奇。
時輕時重的撫觸揉弄自己的物事,東方不敗一向通透分明的眸子漸漸泛上點點迷離,柔化了以往的銳利森冷,神态妖冶得足以入畫!
長發如鍛随意披瀉于腦後,一抹紅色雖染上纖塵,卻無損男子氣質半分。
更教人費解的是,因為東方不敗的自渎,體內原本積聚成團的真氣竟緩緩散開,再次向全身經脈游走而去。
舒服的嘤咛一聲,随着手上的撸動,東方不敗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這種刺激到連心尖都止不住抖動的快樂,自己忘卻多久了?
在欲海中沉浮的東方不敗不禁昏昏沉沉的回憶。
醉心武學天下第一,癡迷俯瞰世人的高位,自己咬牙舍棄了做男人的尊嚴,至此落得陰陽颠倒,不男不女。
甚至還對自己七個美貌小妾痛下殺心,皆是為了立下這雄心壯志所做的證明。
而令狐沖的出現卻悄無聲息的,如同慢性毒藥般滲入了自己的生活,更可怕的是……最後還令自己改變了初時的理念。
「東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昔日教衆直沖雲霄的呼聲似乎還萦繞于耳,而此時此景卻令東方不敗笑得諷刺凄涼。
如果被江湖中人知曉,心狠手辣的妖魔東方不敗癡心于一名武林正派,卻落得葬生崖底的下場時,絕對會成為他人閑餘飯後的笑柄。
這樣想着,手上未曾停頓過的律動驀然加快。
東方不敗繃緊身體,脖頸自然的往上擡起,如同一只瀕死的天鵝般頹散又不失美感,火灼般的豔麗領口更是襯得少年頸間白嫩如玉。
萬籁俱靜,只剩男子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在這寂靜的林子裏顯得分外清晰。
抽回左手,溫熱掌心沾上的滑膩感讓東方不敗啞啞輕笑。
少年仰頭暢快的籲出一口濁氣,恍若要呼出前世所受的苦悶不甘。
接着,東方不敗慢條斯理的扯下袍子的一角擦拭起手心,就連修整得圓潤平滑的指甲也細心的清理幹淨。
天色漸漸沉了下去。
将滿腹的疑慮暫且收起,愈來愈靜谧的氛圍讓東方不敗警惕的審視起環境來,周圍郁郁青青的樹林編織成一張厚重的網,直壓得人透不過來氣。
太安靜了。
若有似無的難聞氣味飄散在空氣中,登時讓東方不敗心頭一凜,面沉如水,只道,“死人的惡臭!”
沒有悅耳的鳥鳴聲,亦沒有野獸的咆哮聲,樹木雖然長得青蔥挺拔,但在暮色的掩蓋下竟現出幾分森然慘淡的觀感。
盡管此時的氣氛叫人隐隐不适,東方不敗也只是目光淡漠的看了眼夕陽下落的方向,籠了籠左袖,随後挑了塊山坡上的高地一躍而上。
東方不敗在武學上足可稱得上是造詣極深!
習得真氣,煉氣通竅,煉丹服藥,淬煉體魄,一步一步的武學之道雖走的無比艱難,但也鑄就了當今的枭雄不敗!
只見對方不過提足微微一掠,身形竟如出鞘利劍般迅猛詭秘。
翩然落地後,東方不敗便留心勘察遠處的地形來。
幾束落日的餘晖艱難透過雲層灑落在樹冠上,東方不敗循着正南的方向瞭望,幾裏外有一處河岸,溪澗中清澈的水流潺潺而動,只是那河岸看起來陡峭異常,瞧不出是通往何處。
☆、第二回
河岸的石壁上到處都嵌着一簇簇晶石。
乳白色的光暈時隐時現,映襯着湍急的河流慢慢延伸至前方。
“此處水源看起來分外清冽,只是這岸上晶瑩剔透之物又顯得頗為古怪。”抿了抿幹燥的唇瓣,東方不敗沖動的想要捧水潤喉,但他暫時忍住了。
蹲□來撚了一點濕土湊近鼻尖嗅了嗅,一股腐臭混合着泥土的黴味霎時充斥于鼻端。
幽幽的鳳瞳閃了閃,回過頭瞥了瞥身後繁茂叢生的樹林,東方不敗不禁收斂心神,愈加謹慎起來,“順着這河流下游走,就算找不到出口至少也能覓得村子。”
東方不敗能如此篤定的判斷有住戶并非毫無依據,方才他施展輕功飛出樹林時,郝然瞧見有幾株被砍得只剩矮矮的樹幹及掉落了一地的枝葉的榕樹,再加上隐蔽在灌木叢中的捕獸夾,東方不敗可以斷定,附近一定有住戶。
确定好線路,東方不敗腳下仿若禦風,疾步而行,踏出之步似乎蘊含着某種奇妙的規律,竟連腳尖都未曾着地,纖細的身影便翩飛如蝶。
如若旁人有幸窺見,怕是要瞠目結舌才能緩得心中萬分震驚。
曉色之中,唯有岸壁上一簇一簇的晶石閃爍着星辰般的光輝。
東方不敗立于岸旁,眯眼打量了一會百米開外的“城鎮”,四四方方的構造将一切視野盲點擯除,整座建築看起來固若金湯。
饒有興致的研究着厚重的鐵門上綴着一對龍圖騰,堅實的圍牆亦不知是用什麽材料構建,東方不敗從未見識過此等修築。
區別于黑木崖的高額險峻,這所樸實無華的構築反倒勾起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念想。
“站住,你是誰?”
正當東方不敗走到高巍的城門口,想躍身而起的動作卻被一句突兀的男音喝止。
空氣中帶來的緊繃感叫東方不敗迅速昂首,一閃一現間,泛着冷光的弩箭已是攜着破竹之勢疾速奔來!
東方不敗眼神稍黯,劃過臉頰的兵刃反射出的冷芒,不期然的倒映出少年平靜無波的眉宇。
尖銳無比的三棱刃“噗”的一下紮進土堆裏,只餘一株抖動的箭羽裸..露在外。
瞳眸微縮,如果不是對方特意射偏,箭頭勢必會貫透敵人的胸甲,穿心!奪命!
極快!
這是足以割裂世間萬物的速度與穿透力!
“哈哈,吓傻了吧?好心給你個建議,我要是你,就決不再往前挪動半分。”低頭睨見樓下少年垂頭斂眸,蹲坐在監獄屋檐上方的青年不禁得意的咧嘴一笑,以為自己方才小露的一手足以震懾對方。
東方不敗搖搖頭,鬓發堪堪擋住了過于淩厲的眼角,“我要是你,就決不會再以箭矢相對!”幾縷發絲随着寒風微微揚起,清冷如泉的嗓音自有一股上位者之氣彌漫而出。
唇邊的譏笑僵住,檐上青年目光中露出驚詫之意,他雖有意在放箭時調整了方向,可卻也貼得少年臉頰極近,再憑借自己絲毫沒有控制的力道,這一箭對普通人絕對是噩難之災。
先前見紅衣少年垂首,自己只當是對方怕了,卻不曾料想昂首的精致少年表情淡漠而冷冽。
訝然的情緒過後,崖上青年不自覺的開始正眼打量起東方不敗。
灑脫而立,少年全身只着一襲簡單的紅裳,只是他周身傲氣凜然的風度,硬是将其他人難以駕馭的耀紅生生拔高了幾個檔次!
對方生的眉目清秀,飛揚入鬓的秀眉缭繞着渾然天成的桀骜,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偏生毫無暖意,仿若一切的情感都已泯滅在黑瞳中。
此時天邊霞光未泯,襯着來人稍顯蒼白的臉龐,倒是适時給對方出塵的容貌添了幾分明豔。
“你究竟是什麽人?”檐上青年再度開口,只是這次的口吻緩了許多。
他的态度不得不緩和,在沒摸清楚對方真正目的前,自己的随性出手有可能會給團隊招惹麻煩。
東方不敗聞言一挑劍眉,有些複雜莫測的開口,“不過是個過路人。”
擡眼捕捉到對方那明顯松口氣的神情,東方不敗眸光一動,勾勒出點點星亮的笑意,接着才戲谑般的續道,“不巧我的路正好被你的城所擋,你說你是早點打開城門讓路于我的好,還是我自己破開一條道的好?”
尾音剛落,檐上青年盯着東方不敗仔細瞧了半響,目光如電,似是在估量對方所言幾分真幾分假。
“……兄弟這是要投奔我們?”弩箭安放于身前右側以防萬一,即使東方不敗的言語透露出無賴挑釁之意,但礙于對方不怒而威的駭人氣勢,檐上青年不得已斂了斂心中的愠怒,沉聲問道。
呵呵一笑,少年獨特的柔緩嗓音卻令人如墜冰窟,“投奔?”細細品味了這兩個字的意思後,東方不敗的唇微微勾起了少許,姿态傲然的斜睨對方一眼,“不,是招降!”
煞氣!
太過生猛的回答叫檐上青年氣一滞,竟一時分不清是氣對方的無理取鬧,還是震驚于對方的滔天戾氣。
只是不管基于哪種情感,都叫弩箭青年十分不爽就是了。
“放肆!!”話已說到如此地步,毋庸置疑的,這場談判昭示破裂。
檐上青年怒極反笑,手中握緊的弓弩“锵”的一震已然出鞘!
戰意翻滾在東方不敗那雙黑眸下,随着對方不知輕重的挑釁動作,漸漸翻騰成愈加深沉駭人的紅蓮業火,仿若一個不經意的眨動,眼底的火焰便會将人活活吞噬。
“你,不行。”紋絲不動,東方不敗不過伸出一只修長白淨的手,不慌不忙地舉至胸前,長長的火紅衣袖流水一般乖巧的滑落,“咻”的一聲輕響,無堅不摧的箭身轉瞬被骨節分明的兩指制住。
這還沒完!
完完全全被對方看似輕巧的一指驚得一陣失神。
随後,夾在指縫中的箭身被少年完美的旋出好幾朵箭花來。
目光落在對方挽出箭花的手上,檐上青年有些魔怔的發愣。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十指纖纖,潤白如玉。
嗜血的利刃在張力十足的指尖上飛舞盤旋,高雅卻……強大!
而在對方反手将武器朝自己擲來時,樓上青年這才如夢初醒的揉了揉雙眼,恐慌中只來得及大叱了句,“我艹!!”
眨眼,如子彈撕裂空間般呼嘯而來,攜帶着鋒利箭芒的凄厲聲瘆得人頭皮發麻,箭頭處閃動着的寒光更教人心驚膽顫。
生死不過須臾!
☆、第三回
弩箭青年萌生深深的退意,明知躲避不及,可身子依舊先于意識一步向後仰去。
趴卧于樓頂的青年姿态狼狽十足,太過驚險的危機足以讓人面如死灰。
而此刻,“噗嗤——”的一聲鈍響似乎在耳邊炸開,心髒頓時被捏到了喉嚨眼!
箭之來勢,蠻橫至極!
意料之中的刺骨劇痛并沒有傳來,弩箭青年驚得連手掌滲出了冷汗都未曾察覺。
駭然擡眸向下掃去,眼光所及,并不是箭尖沒入自己肩胛骨的景象!
只見監獄上方閃動着一枚核桃大小的綠光,青幽幽的光芒正好包裹住銳利的箭尖。
鍍銀邊兒的箭身正不安分的嗡嗡作響,可就是無法掙脫出碧綠光暈,更不要說傷及檐上青年分毫。
死局一被解除,檐上青年灰白的臉色明顯緩了不少,連帶着原先繃得死緊的身子也漸漸平複下來。
“麻痹!刃白那家夥……”青年緊跟着劍眉一揚,突地扭過頭十分不滿的“呸”了一聲,心裏還嫌不解氣,接着又罵罵咧咧了幾句。
在城下的東方不敗亦是皺眉。
夜幕漸沉,無論是在樹林還是在這兒,太過悶寂妖詭的環境直叫東方不敗心生古怪。
茫然、疑惑接踵而來。
不可否認,東方不敗依然是那個恣肆而為、熱烈而活的男子,但在小樹林內伴随着內力洶湧襲來的生理欲望,還有面前阻礙自己攻勢的奇異綠光,都使人感到費解。
不過,正是由于這座“城池”構造的神奇之處,誘使得東方不敗愈加的想要攻陷它!
啞啞的低笑從喉間滑出,東方不敗忍不住昂起下巴問道,“很好很好……竟是自帶防禦能力嗎?相信裏面的羅網必定不少,呵,你願不願請我進去瞧瞧?”
嘴角一抽,弩箭青年自然無暇欣賞對方那線條優美的下颚,揉了揉發疼的額際,“任性妄為的小瘋子!”
青年極小聲的埋頭嘀咕了句,可望向對方的眼神此時已難掩敬意。
末世降臨,自己見過太多名不符實的“花瓶”,空有一身美貌卻大多槍不能提、肩不能扛,遇到低級喪屍不是倉惶而逃就是驚恐嘶叫,除了時不時的拖後腿、當米蟲外兼強者的床伴外,更有甚者在危難關頭背信棄義,賣主求榮。
可樓下少年就像一頭優雅踱步,隐藏在暗夜中毛色光鮮的獵豹。
即使擺出一副毫無惡意的讨喜模樣,但從對方微擡的手勢中不難察覺,只要自己膽敢拒絕蹦出個“不”字,少年肯定會笑眯眯的發動下一波進攻。
衣染火,發着墨,勢如虹。
宛若滄海遺珠,不可多得。
這個高度向下俯瞰,幾乎會被對方眼底晃動的淺笑灼傷。但對弩箭青年而言,願不願打開這座監獄大門,可不是自己說的話能作數的。
利落的豎起身體與少年對視,弩箭青年露出沉穩的表情,“丁瑞,我的名字。”頓了頓,附加上一句,“小子,你很強!做為交換,你是不是也該報上名來,我好去同監獄的人商量下,看可否安排你進來。”
原本架在丁瑞身前的武器被主人墜在腰間,他欣長的身體此時微微前傾,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歸劍入鞘的狀态。
面對強者,适當的示弱并不可恥,可恥的是明知對方勢頭剛勁還硬要去撩他的底線,不是嗎?
聽到丁瑞詢問自己名諱時,少年英挺又精致的眉宇間隐隐浮動起一絲不羁與淡淡的惆悵,可惜這薄弱的惆悵感才剛剛騰起,便被前一世深深烙進骨子裏的執着桀傲果斷掐滅,唯獨餘下神情睥睨,氣質平穩冷凝的東方不敗!
“吾名……東方。”
眨眨眸,樓下少年面色平靜的回應。
***
火急火燎的穿梭過好幾人高的灰白牆壁,丁瑞最終被迫止步于一圈圈纏繞着螺旋形灰白色電網的牆面前。
目光凜然,這是Level 3的唯一入口,同時也是歸屬于某只獸類占據休憩的地盤!
暈黃的燭光在陰冷的地上拖拽出兩條長長的黑影。
被縮在暗處的人凝視得頗不自在,圍繞在脖頸間的寒氣令丁瑞下意識的伸手将衣領扯高了些,這才有點生硬別扭的開口,“書呆子,麻煩去報告刃白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見他!”
回答丁瑞的,只有蠟燭燃燒時發出細微的嗞嗞聲。
“是急事!!”候了半響不見對方吱一聲的丁瑞咬牙切齒道。
要不是因為這小子是刃白的人,丁瑞發誓自己早一箭把對方像尿一樣射牆角了!
靜靜倚在陰暗處的男人在瞥見怒得只差摩拳擦掌的丁瑞後,不過是冷靜的戳了下金絲眼鏡。
“第一,‘借自由之實起誓,願以生命執行曲少美人親自下達的一切指令!’第二,‘一旦爺頭沾枕頭,除非是喪屍屠獄,否則休要來犯!擾者,菊花不保。’”
不急不愠的聲音在不大的空間中回蕩,即使說到“菊花不保”這種蛋碎的字眼時,對方也能用自己酷得毫無起伏的聲線自然帶過,然後毫不婉轉的補充說,“丁瑞,我一直以為,你是清楚規矩的。”
“……”丁瑞眼皮突突直跳,算得上是英俊的臉龐更是郁悶的扭曲了一把。
得不得罪刃白,夾不夾得緊屁..眼做人,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丁瑞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秉着跌一次臭水溝也是摔,滾了滿身泥濘再摔一次也是摔的阿Q精神,破罐子破摔的擰眉低吼,“得了吧!我看定的第一條規矩純粹是瞎扯蛋!誰不知道刃白是第二把手,平時曲少坐鎮,他不願管事那沒問題。關鍵是昨天曲少臨時被軍隊召回,可是把掌控整個監獄的權力全權交托給刃白的!”
書呆子,“規矩……”
“傻..逼你懂個屁!聽我把話說完!”爆竹脾氣的丁瑞一張嘴似乎停不下來,直到暗處又隐約傳來一聲嘆息後,氣得眼角泛紅的丁瑞不遺餘力的炮轟對方,“哦!現在刃白大權在握了,反而舒服的當起了甩手掌櫃?還有!文字游戲不要玩得太順口喲,曲少此刻遠在帝都,去他媽的‘親自下達指令’!”
“唔,罵完了。”波瀾不興的調調,冷冷的,淡淡的。
“哈?”糾結的揉了把臉,也許是被潮濕的空氣腐蝕了神經,也許是被對方不痛不癢的散懶所滞,也許……不知為何,剛才還嚷得氣壯山河的丁瑞驀地……頹了。
“罵完了就請趕快回去,當然我是非常理解深夜守門人的寂寞的,我不介意你……”精準的沖着眼神呆滞的某只抛出一樣東西,黑暗中丁瑞沒能瞧清出聲者挂在唇邊促狹的笑意,“對着它撸撸。”
丁瑞頓住,慢鏡頭似的翻閱着懷中的雜志,封面上醒目亮眼的幾個大字足以讓正常男人樂開懷。
小青年丁瑞的心情同樣澎湃,不禁喜滋滋的揚了揚手上的本子,“謝謝啊!”
“客氣。”禮貌十足。
等到丁瑞再次醒悟過來,一股悲憤欲絕的懊惱直沖頭頂,氣血兩失的丁瑞想要惱羞成怒的問候聲“謝你妹”,卻又恍然發覺這等于是拐着彎把自己罵了。
“……門外站着的,完全是個不遜于曲少的尤物,另外,我懷疑他是只披着人皮的喪屍BOSS,正策劃着深夜血洗監獄呢!信不信由你,到時出事了你擔得起責任麽,嗯?!” 把到嘴的咆哮嚼成一腔血淚咽下去,丁瑞憋得臉色奇差。
而在丁瑞的話音落下不久,猝不及防的,整棟監獄內部的示警燈紛紛開啓,照的狹小過道一片明亮。
同一時間,報警器齊齊迸出尖銳刺耳的警示音!
眼神相接,丁瑞及“書呆子”淩文穎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一抹深意。
“……來真的?”沉默過後,身型清瘦、腰杆卻挺得筆直的淩文穎摸摸鼻子,帶點尴尬的問道。
暴躁的丁瑞則把頭一扭,決定無視他。
☆、第四回
軍人般短短的板寸頭,因為擁有外國血統的緣故,刃白的雙眸要比普通人深邃些,眼皮到了眼角處稍稍耷拉下去,雖然是一張充滿男人味的臉,卻給人一種慵懶散漫的感覺。
寬肩窄臀,一米九的昂藏身材,線條流暢的背部蘊含着不容忽視的力量。
肌肉緊實但并不糾結,凝結成一股讓女人難以抵擋的魁力。
刃白穿着一件灰色絲料背心,下半身套着一條藏藍色的牛仔褲,顯得很随性。
“嗨嗨!男孩們。熟悉的老朋友結伴而來,你們還不快點去迎接?要知道,它們的脾氣可不比我友好。”
也許這僅是一場錯覺。
循聲敏捷回頭的丁瑞雙眼微眯,每次捕捉到刃白臉上複雜莫測的笑意,夾雜着某種臨危不懼的尖利,總會令尾随其後的人不期然的變得渺小。
說是錯覺吧……
丁瑞又恍然聯想到那名出現在監獄外的少年!
與刃白此刻相似的笑容、相近的眼神,一樣難見的意氣飛揚!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盤踞着,垂下眼簾将眸底醞釀的憂慮遮擋,丁瑞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兩刃相抵,必有一折!
Level 2中,刺耳的警報聲催促着人們紛紛醒來。
“小兔崽子們,一級戒備!一級戒備了!快他媽的把床鋪下的武器給老子掏出來!”仿佛被打了興奮劑,帶頭的莫斯是個皮膚黝黑,佝偻着背,頭發花白的中年人。
莫斯一向是個缺乏耐性的老頭,但這也是他能管理Level 2好幾十號人的原因之一。
此刻的他,正咧着一口發黃的牙不客氣的到處嚷嚷。
即使已年過半百,可那些跟他同房的、包括年輕體壯的青年人,大多是麻利的套上衣服,勒緊褲腰帶,在火速摸出平日裏用着順手的武器,期間沒有發出一點點質疑憤懑的聲音。
兇狠的目光從頭到尾審視了一圈,莫斯轉身,瘦削的跟樹枝似的左腿猛踹了對面鐵架床一腳!
“咣當!!”
鋪位整個不堪重擊的劇烈震動起來,充分表達出攻擊者的怒氣。
莫斯一對眼睛就如狼般精光畢露,擰出一抹猙獰的笑,口吻不善,“我說的是把能幹死怪物的武器拿出來,你這只黃種豬……确定要甩着自己那根連母貓都喂不飽的東西出去現眼?”
獄裏,某些人适時發出陣陣調笑的嘩然,沖淡了之前還算肅殺的緊繃感。
“我沒有!”急急掀開被子,過于羞惱的情緒在男孩白淨的面龐描繪出淺淺的粉色,像是為了證明什麽,李非非倉促的把一床破被子推到冰冷的牆角,垂頭諾諾的重複,“今晚……沒有。”
李非非沐浴在衆人不懷好意的眼光中。
十七、八歲的好年紀,面孔清秀柔弱,卷翹纖長的睫毛可能因為害怕而輕輕顫動,正好在眼下暈出一小片陰影,整個人就像頭小獸,可憐又可愛。
而他那玲珑的腰身和圓翹的臀型,更不知讓監獄多少男人食髓知味。
Pederast。
這是Level 2中近乎所有人對李非非的稱謂。
雙手環抱,莫斯滿是傷疤的黑臉看起來有些硬邦邦,“哦!裹着遮羞布呢!”走到李非非跟前,故意擒住對方小巧的下巴貨品似的上下打量,粗噶的聲音透出惡意的譏諷,“不過……今晚沒有人喂飽你的騷..穴,怕是連武器都提不起來吧,對嗎!”
李非非沒擡眼,可視線卻不自覺的偏了偏,最終……沒有吱聲。
攻擊能力,弱!
執行能力,低!
抗壓能力,無!
莫斯從不待見亞洲人,尤其是那些體型瘦弱、長相陰柔的亞洲人!
那只會給他帶來對方需要母雞護犢的錯位感。
而事實上,李非非就是一株默默承受粗魯男人精..液灌溉的溫室嬌花。
這種連男人都挨不上邊的家夥,即使性格再單純通透,在這人性近乎扭曲的末世,道德徹底淪喪的監獄,結局大多是淪落為供人肆意亵玩的命運,或是給人當軟柿子蹂躏打壓的對象。
纖細、美麗、依附、無力……
仿佛條條不可逆轉的标簽,死死釘在了李非非一類人的脊梁上!
“那個……莫老,先別跟這軟蛋較真了。您看,喪屍都攻來了,要不……先去支援?”過道處尖利的哨聲如催命符般的嘶鳴,終究有人挎着槍支按脈不住了。
對他人的提議不置可否的悶哼了聲,莫斯像是不悅于眼前少年的沉默,捏着李非非下颚的兩指力道驟加!
白皙粉嫩的肌膚意料之中的浮現指印,叫嚣着的屈辱令李非非不自覺的攏眉,可他卻沉默如初!
渾濁的眼珠詭詐的轉了轉,莫斯突然改變主意了。
與其踏出監獄同一群腐屍浴血拼殺,還不如逗弄逗弄這具不含火氣的男孩木偶。
至少眼前的玩具不會咬人更沒有利爪,呵呵!
直到掐媚的催促聲再度傳來,莫斯不禁給了多嘴者意味不明的一眼。
狼般兇惡的冷悍讓對方脖子一縮,瞬間噤若寒蟬。
“真他娘的!你當老子不知道情況?”粗野的啜了口痰,莫斯的腔調聽起來不知為何有些冷,“先放曲少宸的兵出去練練手,他們不是享譽帝都的正義之師嗎?哼……等他們熱身完我們接着出去也不遲,人家那可是鐵打的‘雷霆戰隊’,我們這些長期吃牢飯的憑什麽身體素質打頭陣?”
蠢貨!
一群敵我不分的蠢貨!
将惡毒的咒罵先掩埋在心底,莫斯不屑鄙視一群智商為負的炮灰。
***
月光,如剛剛洗滌過的絲緞,躲過樹杈,清柔的流瀉在高級監獄的護城牆上。
一排排長明燈和哨樓處布置的照明燈,在牢獄外層鑄造了一個光亮的白晝。
而在這靜逸的夜晚中,一股奇臭難忍的血腥味驀地彌漫開來。
殺伐不斷!
再度運氣将蹒跚走來的喪屍一掌震飛,風聲飒飒,只見醜陋的屍人腳底虛浮,接着便被煽飛數米,不過一掌之力!
一手将散亂在頰邊的幾縷碎發攏至耳後,避免飄落到胸前沾到屍身濺出的血肉!
濃墨似的瞳眸裏剎那掠過困惑的神色,饒是東方不敗前世見多識廣,也不曾與如此皮相的敵人糾纏争鬥!
肌膚栗起,頭面青黑,下巴垂下,嘴唇縮回。
勉強說是人,倒不如用“厲鬼”一詞形容的貼切。
東方不敗單薄的唇線剎那間的僵硬,對手前行的速度并不快,但卻極為難纏!
果不其然!
親眼目睹倒地的屍人以奇詭非常的姿勢扭起,沒有骨頭支撐似地斜歪着肩膀,再度揮舞起鋒刃般的利爪,濃烈的腐臭味自它們猙獰的口中呼出,破損的聲帶撕磨間響着低低的咕哝聲……
屍人一邊梗着脖子嘶吼,一邊艱難的挪動,只是他們的吼叫并不是因為肉體的傷勢,而是簡單的展露出對新鮮血肉的病态渴求!
擊退!掙起!擊退!再掙起……
東方不敗壓根沒能騰出一點喘息的機會。
就算折斷了敵人的肢體,捏碎了敵人的心髒,可它們的步伐依舊不游移、不瑟縮,堅韌筆直的朝自己邁進。
東方不敗凝聚着熱燙到極點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在屍人污穢的身上游走!
十餘頭低級喪屍以包圍之勢緩緩靠攏,大張着口邊艱難的向獵物方向挪動。
東方不敗同樣沒有退!
前世習慣了殺掠屠戮,更鍛煉的他心如磐石。
如今的東方不敗,敢與天地争輝!
一定可以的。
東方不敗在心裏冷靜的默念。
一定可以找到什麽辦法,徹底擊垮他們!
紅色身影主動上步,右手手肘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