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節
,瞧瞧你做得好事……”
在一旁的沈天福便将小月兒前前後後的事都備細與沈氏說了,最後又說這賈姑子在中間為兩人成奸牽線搭橋,那前番說甚麽“第三房媳婦名中有個‘月’字”的話也全是設計好用來哄她的。做這些圖的是沈氏的銀錢,哪有什麽神通,分明是一個騙人的老虔婆。
沈氏聽完不由得氣得頭暈,好一陣站不穩,李秀兒和梅五兒忙将她扶住。過了好一會兒沈氏稍好些方無力的說,“孩兒,為娘老了,受不了這些兒氣,便先回去了。這裏的人,你自己拿主意處置罷。”
沈天福見狀便吩咐小厮隆兒和慶兒陪着沈氏等人家去。這裏叫永安去尋紙筆來,寫了訴狀。教人将潘園,賈姑子,一并綁了送到提刑司衙門去。又叫管家永安來,将宋月梅押送到牙人汪四那裏去,由他發賣。最後又讓那賈姑子将丫頭鹂兒妹子的賣身契拿出來,收在袖中。
那汪四專一将女子發賣到窯子裏去做窯姐,這宋月梅的下場由此可知。況永安将宋月梅交到汪四手中時,特意囑咐他要将宋月梅賣到最下等得的窯子裏,不拘多少銀子。汪四滿口應了,永安方回去了。
回至宅中,沈天福便去了蘭香房裏,将今日的事都與她一一的細說了。說完後不免心情不郁。蘭香倒勸說了一會兒。晚間,丫頭來叫沈天福去沈氏正房中吃飯時,沈天福便問蘭香,“姐姐,如今那賤人的事已了,你便與我一起去娘那邊兒房中吃飯罷。”
蘭香應了,收拾停當,沈天福便攜着她的手,兩人一起去了沈氏正房中。
一進房沈氏和李秀人不免又驚又喜,連聲問,“如何恁快便好了?”
蘭香笑而不語,沈天福拉着她坐下,自己也坐了,方對沈氏和李秀兒說了蘭香自上次落水後,如何懷疑宋月梅,落後又如何與她一起定下計策守株待兔,引得那宋月梅與潘園一起商議投藥害蘭香。抓住宋月梅房內的來投藥的丫頭鹂兒後,鹂兒又交待出了哪些事。随後便有今日捉奸之事……
沈氏聽完好半天不語,想來此次經過那賈姑子一事,沈氏對佛門中人的看法有了改觀,再不盲目信任她每了。吃飯中間,沈氏又問是如何處置那宋月梅等人的,沈天福便說,“孩兒寫了狀子,将那潘園和賈姑子綁了押到提刑司衙門去了。宋月梅叫永安送到牙人汪四那裏發賣。”
沈氏點了點頭,“那潘園和賈姑子委實可惡,得教提刑司衙門重重的治罪。宋月梅心腸狠毒,賣了她眼前幹淨。還有那丫頭鹂兒雖是她将宋月梅的肮髒事揭發出了,但咱每這宅子裏也不能留她。明日叫永安來将她領出去發賣了。”
沈天福應了,沈氏又說,“孩兒,這一月多來你都在蘭香房中,秀兒委實孤單,今兒夜裏你便去她那裏,多陪她幾日罷。自今日起,我也不管你了,你愛去她每兩個哪個房中,自己便去。只自己個兒心裏有數便是。”
沈天福“嗯”了一聲,擡眼去看李秀兒,卻見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去,不由得微微一笑。
燈下吃罷茶,沈天福随李秀兒去了她房中。兩人洗漱了,便攜手同入鴛帳中。躺在枕上說些閑話兒。先說了一會那宋月梅的事,沈天福仍是心中有氣。李秀兒便伏在她懷中安慰道,“這些事強求不得,如今她既已得了她該得的下場,便放過手去罷。”
“好在,我還有你和姐姐……”沈天福喃喃道,一面說一面撐起身子,俯首下去……李秀兒動情的回應着她……
兩人已有一月多沒有在一起,此番交歡便格外纏綿悱恻,意亂情迷。
第二日起來,沈天福便将丫頭鹂兒叫到跟前來,将她妹子那一張賣身契給了她,又說,“你将這張你妹子的賣身契拿去,這是我事先答應你的。再有,你前番做了許多對二娘不利的事,我娘說這宅子裏你還是不要呆了,另外去戶人家罷。”
鹂兒自知這已是家主格外開恩了,便哭着忙矮身福了福,謝過了沈天福。永安近前來,将昨日打發宋月梅的事回了沈天福。
沈天福點了點頭,便叫永安将鹂兒帶到牙嫂林氏那裏去發賣。去之前,讓她去珈藍庵裏瞧一瞧她妹子。
永安應了聲“好”,便帶着丫頭鹂兒出去了。沈天福站起來,出來,叫上小厮慶兒依舊往鋪子上去。因昨日已将潘園綁去了提刑司,太平坊的生藥鋪子便沒了主管。沈天福便帶着慶兒去了太平坊的那間生藥鋪,一面安排衆夥計繼續做買賣,一面拜托買賣上的朋友幫着找一位做過生藥買賣的主管來。下午又去提刑司衙門過了堂做了證供。
又過了三日,便是五月初五端午節。臨安城內家家戶戶以艾與百草縛成天師,懸于門額上,或懸虎頭白澤。又買桃、柳、葵、榴、蒲葉、伏道,又并市茭、粽、五色水團、時果、五色瘟紙,當門供養。
其日正是葵榴鬥豔,栀艾争香,角黍包金,菖蒲切玉,一派佳景。
這一日沈天福卻是沒有去鋪子中,只在家坐着陪老娘沈氏,李秀兒,蘭香在家過節。昨日提刑司衙門的馬翰晚間親自過門來與沈天福說,那潘園在過堂時,被重杖三十打了,回牢裏去當夜便傷重而亡。而那賈姑子被杖責二十,流放到一千裏外的建州去了。
沈天福自然是謝過了馬翰,說改日擺酒謝過他和楊提點。兩人相談甚歡。後馬翰告辭了去,沈天福便打定主意過了端午節,便請馬翰與楊提點吃酒,将自己與他每的關系再聯系得緊些。
一家人在宅內歡喜過節,吃茶說笑。沈天福又陪着老娘沈氏,李秀兒,蘭香去花園裏賞花游玩。正高興時,卻見丫頭春紅急急的跑了進來,說管家永安到二門處傳話,宅內來了幾位提刑司的公人,現已到了外面中堂廳上。
“娘,秀兒,姐姐,我去前面瞧一瞧,看到底是甚事?”沈天福聽了便對三人說道。話畢,便往外行去。
沈氏等人也知道昨兒夜裏提刑司衙門的馬翰到宅內來見了沈天福,想來不知是不是說那潘園之事。因此也沒多想甚麽。
卻說沈天福到了外邊兒廳上,只見提刑司衙門來了五六位宮人,其中一位便是她認識的殿直滕遵,都在外面兒廳中坐着吃茶,永安在一旁殷勤相陪。原來這幾人進來時,永安迎着便教幾人在廳中稍坐片刻,又叫小厮泡了茶來與這幾位公人吃,一面進去二門處傳話。
那殿直滕遵見沈天福來到,便站了起來向着沈天福叉手一拜道,“沈小官,俺每奉了楊老爹命,特請你去提刑司走一趟。”
“滕大哥,可否告知小弟一聲,到底是何事要叫我前去?”沈天福拱手回禮道。
這滕遵也得過沈天福不少好處,又知道這沈小官與上面的馬翰和楊提點都有些交情。因此雖說奉命來拿沈天福,倒還是客氣。此時見沈天福如此問他,便嘆口氣道,“沈兄弟,這事原是與那萬金賭坊的黃三有關,只不過你從他手中接了天慶坊的生藥鋪,因此将你牽連在內。”
沈天福奇道,“那天慶坊的生藥鋪是我從黃三哥手中買下的,怎會有甚麽官司牽涉其中?”
滕遵頓了頓便問,“你可認識那蔣道生?”
“蔣道生?蔣道生……”沈天福重複的念叨了兩遍,方想起來自己接手的那天慶坊的生藥鋪原先那東家正是叫蔣道生,難不成這一次的禍事和這一個人有關?
第七十回
“正是此人來提刑司衙門一紙訴狀将你與那萬金賭坊的黃三告下,告你二人合謀作僞生藥鋪的契約文書,謀取他那生藥鋪子。”滕遵将話說明。
沈天福聽了卻不以為然道,“我這裏現有那蔣道生因賭債無力償還,将生藥鋪抵押與萬金賭坊的黃三哥的文書及房契,還有我使了三百兩銀子買那生藥鋪子的契書,想來那厮定是誣告我每。”
這話說出後,滕遵與周圍的幾位公人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犯難的道,“沈小官,我每只是奉了楊老爹鈞旨,這中間的內情俺每也不得知,煩請小官人此刻便随我每去提刑司衙門走一趟。”
話畢,滕遵走近沈天福跟前,向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天福也知道這些做公的公人只是奉命行事,他每也不知道太多的內情,況他每還算對自己客氣的了,便轉身對永安吩咐道,“你進去禀告夫人,讓她将我交與她的天慶坊生藥鋪的那些房契文書都把來與我。”
永安應了忙一溜小跑得去了。這裏沈天福方向滕遵等拱手一拜道,“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