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箱籠中。
“她呢?”沈天福問。
蘭香答,“才将出去了。”
“姐姐,我給你帶熏籠來了。”沈天福一面說一面将熏籠遞到蘭香手中,複又挨着她在床邊兒坐下,一伸手攬住她肩膀笑着問,“這裏可還合你的意?”
蘭香四面打量了一番,複又靠在沈天福肩上唇角微彎道,“奴只要能和你在一處,能每日見着你,在哪裏都是合意的。”
沈天福聞言便在她發上輕輕一吻道,“如此便好。”複又說,“姐姐,今日你是第一次進這門兒裏,晚間我陪你如何?”
誰知蘭香聽了這話卻擡起頭來,伸出尖尖的手指在沈天福額間一點半笑不笑得道,“口是心非的貨,才将一進那邊兒房中,她看你,你看她,你每那眼神兒勾着都能冒出火來,你以為奴看不出來麽,卻來奴這裏哄奴開心。”
沈天福聞言低頭揉了揉鼻尖兒只管笑,也不答話。
蘭香卻起身把沈天福往外推,一面推一面嘴中說道,“快離了奴這裏,去她房中罷,這兩月多也不知她是如何過來的,若是奴,怕是死了幾遭兒了罷……”
第三十七回
沈天福被蘭香推了出門兒,回頭看了眼蘭香。見她向自己笑笑,揮了揮手示意上那邊兒去,随後在門內将簾子放下了自進裏間房裏去了這才信步往東廂房秀兒房中走去。
走到門首挑簾子進去,見秀兒在房中燈下怔怔的一手拿着一方彩帛,另一只手捏着繡花針,只管望着燈盞上那跳躍的火苗出神。丫頭小蝶和小蟬在門邊兒靜靜的伺立着,見自己進來,便趕忙矮身道了萬福,沈天福點了點頭,說了聲,“你每且出去罷。”丫頭小蝶和小蟬便依言退了出去,将門阖上。
李秀兒聽見門邊的說話聲,回過神來見是沈天福進來了,忙将手中那方彩帛和繡花針放到桌上,站了起來。一霎時,香腮染紅,眼中蓄淚,鼻中發酸。待欲迎過去,又邁不開步兒。
沈天福自顧自的走了過去,拿起桌上那方彩帛看了看,只見綠色絲緞上繡着兩朵粉色的并蒂蓮,不由贊道,“好鮮亮活計。”複又擡頭看着李秀兒笑道,“讓我看看,娘子的手是如何生的,怎的恁心靈手巧。”
一面說一面放下那方彩帛,伸手過去握住李秀兒的手一拉,便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另一只手順帶一撈,便将她摟進懷中,低首附在她耳邊喚了聲,“娘子……”
李秀兒只覺自己未見他時,想他得緊,此刻見到他在自己身邊兒了,又惱他這兩月來狠心将自己扔在一邊兒。于是便擡手在沈天福肩膀上拍打了兩下,雙手撐在他胸前欲從他懷中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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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想她這一掙,沈天福卻将摟着她纖細腰肢的手猛然收緊,将她的身子按壓在桌邊,低下頭來,噙住她柔軟的唇瓣大力的吮吸,鼻中逸出的滾燙的氣息直鑽進她的鼻間,只這一下,李秀兒便覺得那些惱他之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聞到那讓她心悸的氣息,身子即刻滾燙起來。
“官人……”李秀兒唇間喃喃的抖着聲喚了一聲,櫻唇微啓,牙關微開,沈天福那又滑又燙的靈動的舌已然頂了進來,不停的裹挾挑逗着她的香舌。
自家官人已經兩月多沒有挨過她的身子,沒有這般親過她。此時的李秀兒已然是身子發軟,站都站不穩了。
沈天福一面氣息急促的糾纏着李秀兒的小舌,一面将手從李秀兒的衣下探了進去,直接覆上了她胸前的飽滿,大力的揉捏撥弄起來。
“嗚……”李秀兒從被沈天福侵占的口中發出了不堪忍耐的嬌聲。雖然被他揉捏得很痛,但這痛中又有無比的滿足和酥麻,好像自己的胸房已經渴望被她愛撫很久了……
将李秀兒壓倒在桌上,沈天福将她的衣衫和裹胸推了上去,雙手掌控住那兩團……高聳……俯首伸出舌尖去品嘗……
“官人……嗚……嗯……”
揭起湘裙,褪去紅裩,沈天福将李秀兒的兩腿分開壓到桌上,自己跻身而進,俯首下去……李秀兒羞得都要暈過去了,只覺自己官人從未如此過,只被他舌尖撩撥了兩下,便洩了身。抽搐着還沒從那浪潮中回過神來,身子中又被他的手指占滿,先是緩緩的律動,待她內裏松下來,便是時淺時深的推送,弄得她神魂飄蕩,低低吟唱,涓涓淫水流個不止……
待要攀到峰頂時,沈天福又停下來和秀兒親嘴咂舌,惹得她焦躁不已,低着聲求他……方又是一番征戰……如此數次,兩人從桌上一直戰到床榻上,直弄了一個時辰不止,秀兒啞了聲脫了力,沈天福方才在又快又猛地沖撞中讓秀兒洩了身……
兩人雲雨罷,沈天福起身開門讓丫頭端熱湯進來,洗了手,又替她擦洗了。方才重新上床将她摟進自己懷中。伏在沈天福懷中,秀兒好半天才從迷離中清醒過來,鼻中又聞到了官人身上那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又躺在了他臂彎,便覺得這世上自己再無所求,只求和他這樣一刻便已經足夠。
自從嫁到沈家後,在那些等待他回來的漫漫長夜裏,秀兒壓抑着自己,忍耐着,心想忍一忍,習慣了沒有他睡在枕邊,或許自己以後便不會再如此想念他。誰知道經過今晚這一次纏綿和雲雨,方才明白自己早已經戒不掉他。經了他的手,成了他的人,這一生一世都會牽絆着他,不管隔了多久離了多遠,只想躺在他臂彎,只想他寵愛自己……
“娘子,你在想甚事麽?”沈天福低頭用下巴蹭了蹭李秀兒的鼻尖,笑着低聲問道。因李秀兒清醒後,沈天福看她在那裏呆呆的不語,故如此問她。
李秀兒擡頭看着沈天福笑意盈盈的眼,癡癡道,“奴只想這一世都能得到官人的這般寵愛……”
沈天福擡手在李秀兒鼻上輕輕一刮,“娘子,如何盡說傻話,這一世我都會疼你,只管寬心便是。”
李秀兒頓了頓又說,“官人,今天那位來的姐姐好生美貌,想來定是極合你的意罷?”
沈天福聞言不語盯着李秀兒看,見她說了這話便低下頭去,話中透出些隐隐的酸意。
“娘子,你是在怪我将她接了家來麽?”沈天福淡淡的問道。
李秀兒忙擡起頭看着沈天福道,“官人,秀兒不是這意思。奴只覺自己和那位姐姐一比,官人定是覺得她更好一些。”
“你每兩個在我心中都是一般好。”沈天福抽出被秀兒壓着的手臂,轉過身去說了聲,“娘子,夜深了,我每睡了罷。”話畢,自顧自的睡去。
李秀兒本欲還想和沈天福說兩句話,見他索然睡去,方知他不喜歡自己和那位姐姐比較,也不喜自己提誰更讓他喜歡。官人的心才将李秀兒覺着離自己近了些,可如今又飄着遠了去。一時之間,她不禁有些唏噓,都說女人的心似海底的針般不可捉摸,可是官人的心也竟然如此。
側身看了看他瘦瘦的背脊,李秀兒又突生出些疼惜之意。慢慢的挪過去,将臉貼在他後背,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貼在他身後,頭一次這麽放下矜持和害羞,緊緊的依靠在這個讓她心心念念愛着的人身後閉目睡去。
翌日早起,李秀兒服侍沈天福洗漱畢,便一起往沈氏那邊廳中用早飯。到那邊時,見蘭香早已在那裏幫着丫頭擺放碗筷。見兩人進來,便迎上前來引兩人去桌旁坐下,複又給兩人奉上茶。而坐在廳中的沈氏手中早端着一碗茶在吃。
沈氏看了看沈天福和秀兒,見兩人面上一團和氣,看起來極為融洽,心中歡喜,又看了看蘭香見她也甚是勤快知禮,心上那嫌棄她的心便減去了兩三分。
于是沈氏笑道,“如今這一家子在一起才像過日子的樣兒。”
沈天福笑笑,“娘說得對。這才是一家人正經該過的日子。”話罷,看了看秀兒,見她低首吃茶不語。再看看蘭香,只見她手中端着一碗茶,含笑看着她,眼中露出些促狹的意思來。
被蘭香這麽一看,沈天福突覺得面皮上一熱,趕忙低下頭去将茶碗端到唇邊深深喝了一口。不想這茶是剛沏的,還燙着,這一口下去,燙得沈天福“哎喲”叫了一聲,忙不疊地将滾燙的茶水吐出來,手一松,那茶碗也跌下去摔成了幾片。
秀兒和蘭香見狀,俱都趕忙站起來,兩人拿着手中絹子來替沈天福擦身上的茶水,一面擦,一面嘴中關心的問道,“官人(小冤家),可是燙着了?”
待兩人擡起頭看着對方時,不覺一愣,秀兒有些尴尬的笑笑退了回去坐下,蘭香倒是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