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虞之隙
他閉上雙眼,凝神靜氣的用鼻子去感應哪一個天燈還帶着小不點的氣味,終于在高處找到了。
迫不及待地拆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請織女讓我分辨,到底自己喜歡哪一個。---花千骨”
他血紅的眸子頓失光彩,心中惆悵,即便自己将她留在了身邊,即便她不願見到白子畫,心中依然還對師父有些留戀,并沒有真正選擇自己。
片刻失意他忽然又笑起來,這麽說在她心裏自己和白子畫是平等的,近水樓臺先得月!現在只要自己争取不就……
他大笑幾聲,“白子畫,小不點是我的!”
正要返回客棧,一轉身便望見琉夏的天燈,他拒絕不了好奇心,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來看,上面寫着:“願永遠跟哥哥在一起---琉夏”
他心中一驚,此前妹妹也說過這樣的話。
這個小姑娘說她沒有哥哥,希望自己有一個,難道這字條上的哥哥指的是自己?為何她會想要跟自己在一起?
妹妹的願望沒有實現,而這個跟妹妹同名的姑娘竟有跟她一樣的願望!
此時這一片的天燈開始燃燒,在紙條消失殆盡的那一刻他起了恻隐之心,沉默着回到客棧。
屋外蛙鳴陣陣,不時還有貓頭鷹的聲音,此刻單春秋正打瞌睡,見聖君來了突然精神抖擻地正要跪下大呼聖君,被殺阡陌攔住示意他不要出聲。
這個屋子點了熏香倒是沒有蛇蟲鼠蟻,只是天氣有些熱,加上熏香更添了些煩悶,花千骨額上已經出了些毛毛汗。
殺阡陌替她擦拭了汗水,拿出未央飄羽扇輕輕為她扇着,但見她還是熱的翻來覆去的,他皺着眉頭看了半天終于發現原來忘了給她寬衣。
發現了原因之後他忙擡起她的頭,摘下發簪,将發髻散開,讓她舒服一點。
輕柔地讓她平躺後,他擡手欲解開她腰間的衣帶……
白子畫一刻也沒有停止觀微他們的一舉一動,身在長留,心卻在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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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殺阡陌帶小骨來住客棧已經覺得很奇怪,他這樣自傲的人怎麽會願意屈尊住進簡陋的客房,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殺阡陌已經動了歪念。
他再也坐不住了,埋怨自己居然把小骨羊入虎口,立刻踩着橫霜劍火急火燎地往客棧趕了過來!
殺阡陌碰到小不點衣帶的瞬間手卻停下遲疑着。
究竟自己該不該替她寬衣,這樣似乎不合禮教,她叫他姐姐,可不能真把自己當成姐姐,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他看了一眼四周,除了窗外的月光,屋子裏漆黑一片,根本沒有第三個人存在,況且大半夜的難道要把琉夏叫醒來幫小不點脫衣服?
反正自己是魔頭,少不了做出格的事。小不點早晚是我的,脫個衣服又何妨?
這樣想着便也放心了,輕輕脫去她僞裝所穿的男子外衣,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裏面已經沒有任何衣物,除了……束胸的白绫……
她雪白的肌膚展露無遺,臉上因為燥熱早已變得粉撲撲的,這樣看起來反而比平常更加可人。
他的心跳的很厲害,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發覺自己口幹舌燥,呼吸變得沉重,一時不知所措,他側過頭去,讓自己平複一下心情,而花千骨正好側過身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嘴裏似乎呢喃着‘姐姐,姐姐’。
她在睡夢中甜甜一笑,攪得殺阡陌心神蕩漾,“小不點,姐姐在!”
他已經被她深深吸引,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好讓自己的唇印在她的額上。
“殺阡陌,你在幹什麽!”
屋內突然出現一道亮光,白子畫咆哮着,猶如一陣狂風襲來。
殺阡陌側頭漠視了他一眼,不羁的一笑,又回過頭來,輕輕地吻上了花千骨的額頭。
單春秋見屋內白光乍現便破門而入,眼前卻剛好看到聖君獻出了自己的初吻……再看花千骨的模樣,頓時明白了,“聖君!”
“滾出去!”如果說讓白子畫見到這個場面,可以趁機氣氣他也好讓他死了這條心,可單春秋算怎麽一回事?
他立即拉了床上的繡花薄被将花千骨身子蓋住,又聚氣将單春秋震出門外,才起身輕搖着自己的未央飄羽扇慢悠悠道:“白子畫,大半夜你不睡覺,跑到姑娘家的房裏來做什麽?”
白子畫早已怒不可遏,即便自己及時趕到,他竟然當着自己的面輕薄小骨,“你竟狂妄至此,看來已經留你不得!”
他的憤怒已經無法控制,想要速戰速決,橫霜劍感應到主人的召喚,飛速幻化作數十把分身直刺向殺阡陌。
而殺阡陌絲毫沒有懼色,他揮一揮未央飄羽扇,扇上兩把利刃頃刻飛出抵擋着橫霜劍的分身。屋內刀光劍影,劍氣逼人,花千骨再無法安睡,周遭打鬥之聲不絕于耳,加上這被褥,自己又熱又頭暈,她翻來覆去的竟迷迷糊糊地醒了。
幾個回合下來,扇刃不敵橫霜躲回扇柄,殺阡陌哼了一聲,怎會甘拜下風,欲取出緋夜劍與之再戰,怎奈花千骨一聲吶喊:“師父,殺姐姐,不要打了!”
兩人都看向花千骨,見她已經坐了起來,被褥滑落,白皙的手臂一覽無遺,白子畫見狀立即緊張的側過臉去不敢再看,嘴裏卻說着:“小骨,快穿好衣服跟為師回長留。”
花千骨聽他這麽說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低頭一看,驚得趕緊去拿衣服。
正穿着,殺阡陌附身過來按着她的手道:“小不點,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剛才看你太熱就幫你寬衣了,我……然後白子畫……”
太怕她生氣反而更加語無倫次,花千骨此時又羞又惱,一把推開他:“殺姐姐,我雖然叫你姐姐,可你畢竟不是女子啊,你怎麽能……”
白子畫白了一眼殺阡陌道:“小骨,師父剛才見他輕薄于你,你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什麽”花千骨本來只是有一點生氣,現在卻變為憤怒。
“你聽姐姐說,姐姐并不是想……”他已經急的不知道怎麽解釋了,一時氣急,那血紅的的眸子仿佛就要燃燒起來,“白子畫,你居然落井下石,我跟你拼了!”
他伸出魔爪,運轉真氣,直撲白子畫。
“夠了,師父是不會說謊的,殺阡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她本就單薄的身體已經羞憤到發抖,自己最信任的人原來正如旁人說所的那樣,是個徹頭徹尾的邪魔歪道!
花千骨氣的流下眼淚,冷冷地撂下這話便奪門而出,白子畫跟着追了出去,“小骨!”
這屋子複又恢複了安靜,單春秋跌跌撞撞的進門跪下,顫微微道:“聖君,屬下看見......花千骨已經被白子畫帶走了。”
即便是魔道,殺阡陌也向來黑白分明,行事如正道般光明磊落,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他一拳打在牆上,白皙的手指瞬間淌出鮮血,滴在不經意掉在地上的羽扇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空洞,怒吼着:“她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相信我!”
客棧裏漸漸燈火通明,所有人都被他這聲雷霆震怒吓醒,忘川也不例外。她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了這是誰的聲音,立刻趕了過來。
門是開着的,她借着月光看到了殺阡陌絕望的雙眼,血紅的眸子黯然失色。
那一聲怒吼已經用盡全身力氣,此時急火攻心的他忽地暈闕過去,她急忙沖過去卻還是沒來得及,只見他被單春秋一把接住,“聖君,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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