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槐在車上醒過來, 老胡站在車門邊,彎着腰看他。
“沈總,到家了。”
到家了?
直到沈槐被老胡半扶半架到了公寓門前,沈槐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家。
門被從裏打開,然後他被另一雙手接了過去,有個悶悶的聲音在他頭頂抱怨:“怎麽喝那麽多。”
沈槐動了動, 鼻尖蹭到對方頸側柔嫩的皮膚, 順勢便在上面親了一口,對方的肌肉緊起來,伸手捏他的後頸。
“這樣了還要占我便宜。”對方頓了頓,想起什麽, 有點急,“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沈槐伸手抱住對方,他覺得自己腳有點兒軟, 幹脆整個人攀在對方身上,咬着人家的耳廓, 一字一頓地,“任垠予。”
任垠予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把沈槐打橫抱起來,沈槐是真的喝多了, 手軟腳軟,像沒有重量似的癱在任垠予懷裏,任垠予心裏像是汪了水, 晃得不行。
“你先泡個澡,我給你放好水了。”
“好啊。”沈槐閉着眼睛,一副全然享受的模樣。
沈槐死魚一樣,任垠予擔心把他獨自放在熱水裏危險,最後當然是兩個人都進了浴缸。
沈槐這間公寓當初權當落腳處,買的浴缸就只夠一個人,他們兩個都是一米八往上的個子,任垠予的膝蓋夾着沈槐的膝蓋,才勉強面對面坐下,而脫光了哪有不做點什麽的道理,何況他提早結束工作,回來守了好幾個小時,心裏也是有郁氣要撒的。
任垠予的手伸到水下,從沈槐的兩腿間探過去。
沈槐的頭歪歪搭在浴缸邊沿,臉頰慢慢泛起緋紅,微微張開嘴,像嘆氣又像呻吟,聲線很低,和着隐約翻攪的水聲,聽上去性感得像是投進深海的魚雷,下一秒就要爆破。
“嗯……快一點……”沈槐慵懶地指揮着,“摸一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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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垠予依言撥弄他的前端,指尖往孔眼裏輕摳。
“為什麽喝那麽多酒?”
他趁機發問。
沈槐像是沒聽懂,任垠予又問了一遍,他才慢吞吞地:“碰上李名他們了。”說着有點咬牙,“那孫子。”
任垠予并不認識什麽李名,但沈槐看上去心情不好,他手上動作停下來,傾身湊近過去。
“怎麽了?”
“沒事兒。”沈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接着弄。”
任垠予只好順着他,老夫老妻地,手法熟練,還有功夫唠嗑。
“你不是去跟袁喊見面嗎?”
“跟袁喊吃完飯,要走的時候碰上的。”沈槐擡手用掌根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神色清明了一些,朝任垠予斜望過來,“問那麽清楚,怕我出軌啊。”
“是啊。”任垠予坦然得很,“怕得要命。”
沈槐抿了抿嘴唇:“可以了,進來吧。”
任垠予擡起眼看了他一眼,臉上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手從沈槐的會陰一路摸到後穴,那裏閉得緊緊的,只有一條細得難以想象的縫,任垠予打開過那裏很多次,卻每次都覺得那裏難以攻陷,惹人向往。
“恐怕得換個姿勢。”沈槐也意識到,此刻兩人面對面在空間有限的浴缸裏,插進去也得把任垠予給折了,他兩手撐在浴缸邊,濕淋淋地從水裏站起來。
任垠予擡頭看他,浴室裏光線明亮,沈槐迷迷糊糊地垂着腦袋,擡手抹了一把臉,水滴随着他懶散的動作零落地灑下來,亮晶晶的,掉在任垠予的臉上,任垠予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沈槐的身體那麽坦然地裸露在眼前,甚至顯得赤忱了,他白皙的皮膚,柔韌的肌肉線條,優雅的肩背和筆直的雙腿,還有勃起的紅色的性器,很美,并且親密。
任垠予前傾身體,在沈槐的膝蓋上落下一吻。
“我愛你。”
沈槐沒反應過來這突然的告白,低頭瞧了瞧,覺得很可能是任垠予精蟲上腦了,腎上腺素急速分泌的時候,任垠予就算現在給他背個詩他也不意外。
沈槐按着任垠予的肩膀,讓他腰放得更低一些,然後慢慢坐到了任垠予的腰上,他努力放松,自己伸手到後面擴張,水滲進了身體裏。
沈槐垂着眼睛,聽着任垠予急促起來的呼吸,一切都很蕩漾,體液在水波裏散開。
如果一切都怪腎上腺素的話,該怎麽解釋他眼下放蕩的姿态?沈槐從沒想過自己會扒着自己的屁股等人操,其實非要說有多爽,跟他以前做1號的爽也差不多,他怎麽就願意給任垠予呢?
任垠予急吼吼的,把陰莖往沈槐的手指和後穴間撞,一下一下的,小孩一樣任性又急躁,沈槐覺得差不多了,他也沒力氣了,吸了口氣就坐了下去,任垠予一聲悶哼。
任垠予兩手抓住濕滑的浴缸邊沿,繃緊腰和大腿,拼了命地往沈槐身體裏撞,交合的聲音被水阻隔,但兩具激烈運動的軀體把水打得像是聚集了無數讨食的魚群,吵鬧不休。
沈槐抱着任垠予的脖子,避免自己被頂到不知道哪裏去,他也确實只有力氣抱緊任垠予了,心裏有些遺憾,要是沒喝酒,他哪裏會讓任垠予這麽沒腦子地狂颠,十下才碰得到一下,着急。
“好爽。”任垠予勒緊沈槐的腰,沈槐今天沒什麽力氣,一點多餘動作都沒有,他只管抱着他操,掌控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沈槐剛開始還憋着,不想叫得太誇張,這會兒被任垠予一挑,也動情了,幹脆放開來又哼又叫的,表達他也很爽,任垠予就瘋了,抱着沈槐的屁股,用力地又掐又揉,想讓他叫得更大聲一點。
“喜歡嗎?喜歡我嗎?”任垠予眼睛都紅了,一邊咬沈槐的肩膀,這個問題他問過不止一遍,但每次都覺得害怕,想讓沈槐疼,想讓沈槐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想讓沈槐快點回答。
“你再說一遍。”
“我問你喜不喜歡我。”
“不是,之前那句,再說一遍。”
任垠予心裏着急,腦子裏一團漿糊,越想不起來越着急,咬着沈槐的肩膀哼哼,又像是要哭了:“你先回答我啊。”
沈槐貼近他的耳朵:“我也愛你。”
任垠予真的嗚咽了一下。
原來是“我愛你”那一句。
而這是沈槐第一次說愛他。
任垠予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嘴唇貼着沈槐的肩膀,嘗到一陣鹹味,是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流到了嘴裏。
任垠予閉上眼睛,沈槐也發現他又哭了,笑着摸他的頭,跟他說些調戲意味的話,而任垠予只感覺到自己的身心,腦海和胸腔,都前所未有地明亮,輕松。
這次的眼淚,他沒有動用任何技巧。
評價一個演員演技的好壞,最初級的判斷便是哭戲,任垠予深知這一點,對着鏡子不知道練過多少個通宵,他得到的第一個有臺詞的角色,憑的就是哭戲,任垠予在哭上從來沒有卡過殼,他的粉絲喜歡看他哭,說他哄着眼圈的模樣,為他摘星攬月,上刀山下火海也甘願。
而他在沈槐身上試過,他一哭,沈槐要麽就毫無辦法方寸大亂,要麽就雄性激素猛漲優越感爆棚,他知道自己哭得适宜,那點點眼淚是屢試不爽的催化劑,讓沈槐看他的眼神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
他喜歡溫柔的沈槐。
但他生活中真正掉眼淚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沒有那麽多事情值得他傷感或者激動,他大部分情緒都給了角色,角色就是生活,不用他哭的時候,他也犯不着把自己搞得娘們兮兮。
但今天他抱着沈槐哭了,就為了沈槐的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床上的男人都會說的“我愛你。”
如果說角色就是生活,那與沈槐對戲的任垠予,已經是他自己了。
無論入戲與否,無論真摯與否,他愛沈槐,也愛沈槐給他的這份不需要技巧便能流淚的體驗。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前兩天生病了 一直躺着 之後慢慢補上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