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槐是真的沒想到。
一個月前, 袁喊和任垠予在他面前争風吃醋,他是真覺得這倆人為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面前表演障眼法,心累得不行,而後袁喊給他打過電話,他心裏膈應,總覺得對方是奸夫,連接都沒接, 而後沈家就變天了, 他連任垠予都沒心力處理,哪裏還會記得袁喊。
“我愛你愛得要死。”
袁喊這話是直接對着他說的,聲音裏有絲怆然,讓沈槐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袁喊在一起的那段……可以稱得上是頗有些濃情蜜意的時光。袁喊跟他的其他情人差距很大, 是個內斂淡漠的人,但身上就是有股巧勁兒,無論是平日相處, 還是在床上,讓人不經意就會陷進去, 就像這人的表演路數,乍一看實在沒有多吸引眼球,但袁喊只要開口,再給動作眼神, 就讓人移不開目光了。
沈槐一直清楚,袁喊就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很是着迷了一段時間,也是因為清楚, 他才會覺得不如就讓袁喊自己往前走吧,自己捧一把就夠了,不用拽着人家。
他沒想到那麽久過去了,袁喊竟然沒有往前走嗎?
“我是不是不應該讓你知道。”
沈槐回過神,看任垠予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眼神幽怨得像個嬌嗔的女人,手卻十分不守婦道,直接探下去揉他。沈槐低頭瞧了瞧,又擡起頭看任垠予:“你也得給我留點時間消化消化不是。”
“不行。”任垠予甚至有個噘嘴的動作,“你居然因為八卦消息懷疑我那麽久,冷落我那麽久……”
沈槐抿住嘴,任垠予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過分了。
“你還沒補償我呢。”
任垠予說着,幾根手指圈住沈槐,靈巧地一轉,掌心擦過頂端,沈槐尾椎一陣電流,站不住似的往後撐住桌面,他低頭去看,自己一直郁郁寡歡的地方,起來了。
沈槐覺得這麽快就把這頁揭過去似乎不太對,于是任垠予湊過來要吻他的時候,他伸手按住了對方的脖子,拇指安撫意味地蹭了蹭任垠予的鎖骨。
“最後一個問題。”沈槐舔了下嘴唇,是想讓自己從誘惑裏穩住神志,但在任垠予眼中,那只出現了半秒的舌尖,好像帶着倒刺,把他僅僅是權宜之計的求歡欲望都勾了出來。
沈槐擡起眼。
“我真是你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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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說的有點快,但任垠予聽清楚了,他愣了愣,沒明白。沈槐卻不耐煩了,也有些惱羞成怒,擡起腿用膝蓋頂了一下任垠予半勃的下身。
“我查過你,前兩年不是還跟幾個男同來往過?還有圈內的,你也不怕鬧緋聞。”
任垠予這回聽懂了,先是驚訝,而後腦中轉得飛快,他當初是按照沈槐最舒服的點去哄的,對沈槐說他以前是直男,沈槐才會體諒他,事實證明,在沈槐面前裝可憐是最有用的,而且那也不全是假話。
“我是跟幾個男的暧昧過。”任垠予說,“但那是為了學東西。”
沈槐擰起眉:“學東西?”
“嗯。”任垠予垂下眼,向前微微挺身,跟沈槐貼在一起,輕輕晃着,左右摩擦,“學怎麽勾引你。”
沈槐心裏升起巨大疑惑,而身體卻被任垠予不緊不慢地撩撥,一邊想聽他繼續往下說,一邊又想他動作麻利點,別磨人。
“我對你不是臨時起意,”任垠予沒敢看沈槐,就像他沒敢坦白并非臨時起意的真正由頭,“我老早就想找你了,但前兩年我還不是伯勞的一哥,能見得到你的場合我都去不了,偶爾見到了,也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話,而且我還不太确定我的性向,去gay吧試過,找人約炮,脫了褲子就不行了,但還是想着你。”任垠予慢慢回憶着,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其實那個時候,他對沈槐有了明确的目标,就像接到新劇本,全情投入,反而沒怎麽想過袁喊,他就是想知道,男人該怎麽撩男人。
沈槐握緊了桌子邊緣,眉頭一直皺着,一半心緒在審視任垠予,另一半已經堕落了,就想挺腰,再把任垠予撲到床上去。
“我得釣你。”任垠予一直沒擡眼,手在沈槐的腰上揉捏,“但我沒釣過男人,你又那麽花心,而且肯定不喜歡我這樣的,”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笑了一下,第一次掀起眼簾看了一眼沈槐,又低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歡比你高的。”
沈槐噎了一下,多年瘾疾猛然見光。
“我那時候沒有譜,誰接觸我,我都一概應下,畢竟gay還是少數,我沒有模板,能怎麽辦呢。”這人說着還委屈起來,“後來才發現都是無用功,我甚至還接觸過一個自稱被你包養的小藝人,後來才知道,你包的是他同組合的另一個人,他亂說往臉上貼金的。”
“咳。”沈槐有些說不上難堪還是得意,很複雜,最終只憋出一句,“挺有病的,你。”
“我是有病。”任垠予終于一把勒過沈槐的腰,兩人下身緊緊相貼,“職業病吧。”他喃喃一句。
“嗯?”
“總之我發誓,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任垠予認真地看着沈槐,“還有我很高興,你居然去查我了。”
沈槐偏過頭,耳根漫上一層紅暈:“別廢話了。”他幹脆兩手一撐,坐到了桌子上,擡腿把任垠予勾過來,“那就好好伺候你第一個男人吧。”
任垠予笑着,把沈槐撲倒在桌子上。
他是有職業病,他是演員,讨觀衆歡心,或者拿捏觀衆的疼痛神經,是他的工作,也幾乎成為他的本能了,而沈槐,是他想要永遠留住的觀衆。
沈槐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的,他伸了個懶腰,把任垠予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昨晚很是激烈了一番,桌子都快塌了,最後被任垠予抱到床上來的時候沈槐整個背脊都是紅的,還有一條一條的硌出來的印子,痛且爽,而且這一炮把這一個月來的郁悶都打通了,神清氣爽。他光着身子下床,從地上找到了煙盒,昨晚任垠予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了,他又趴在地板上找了半天打火機,才給自己點燃一根,舒舒服服地透肺吸了一口。
這才算找回了他沈槐該有的狀态。
手機在地板上振起來,沈槐伸長手拿過來,看來電顯示是程佩,他接起來,壓低聲音:“說。”
“新公司注冊好了,另外剛剛林遠的助理發郵件通知周三開會,已經明說了,要裁員。”
“裁員。”沈槐笑了笑,“就是要剪老子的人,你通知老金他們,放寬心,就當先幫我過去看場子……”
沈槐一邊說一邊走出房間,回頭看一眼還熟睡着的任垠予,輕輕帶上門。
任垠予睜開眼睛,在床上坐起來,抓過手機看了幾條文娅發來的工作安排,他想了想,回道:“文姐,有興趣跟我單飛嗎?”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會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