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珂今年三十六歲,擱古代,男人叫而立,女人卻叫半老徐娘。
當然沈珂跟老态扯不上關系,她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聰慧果決,明豔伶俐,追求者衆多。沈珂的眉眼跟沈槐最像,但沈槐笑吟吟的模樣看着風流,她卻是讓人膽寒的,作為從商的女性,不以親和力為出發點,卻是以嚴厲冷酷著稱。
有人說過,也許比起貪圖玩樂的弟弟沈槐,雷厲風行的姐姐沈珂更适合繼承家業,但這種贊賞不過是酒足飯飽的男人們,偶爾吐露的惋惜罷了,甚至這種惋惜都是帶着沾沾自喜的,女人再厲害有什麽用,所有人都知道你厲害有什麽用,還是不如那個帶把的弟弟。
沈珂甚至因為性別,連木字輩的名字都沒有得到,他們這代的孩子名字裏都要帶”木“字,比如沈槐,而她本來該叫沈柯,臨了被太爺插手,改成了沈珂。
小時候的沈珂并沒有覺得不妥,畢竟她也和弟弟上一樣好的學校,得一樣的零花錢和創業基金,也和沈槐一樣沒有得到父母的呵護。沈槐為了引起家人關注的那段雞飛狗跳的青春期,是沈珂在一心一意地疼愛他,所以成年後,姐弟倆開始分配家族生意,終于感覺到自己被區別對待的沈珂也沒有覺得不妥,因為她愛沈槐,她願意看到沈槐得到一切。
沈珂把手上僅有的多摩商場從華北地區的中端商場做成了覆蓋全國的高端商場,然而用一半時間風花雪月的沈槐,僅僅靠着他三心兩意的小聰明,将沈氏百分十七十的生意維持在不至于虧損。
哪怕是在這個時候,沈珂還是沒有覺得不妥,她只是在想辦法,讓弟弟可以得到姚氏的助力,在未來的十年裏,繼續三心二意地享受生活。
但是沈槐為了一個男人,要把她的心血搞砸了。
“跟我說實話。”沈珂坐在沈槐對面,她面前是一杯涼了的咖啡,還是她進門以後自己泡的,她在沈槐的房子裏等了沈槐很久。
沈槐進門後就注意到了,把她面前的杯子拿過來,去換一杯熱的。
“你不問還好,你問我,我也只能跟你說實話了。”
沈槐把換過的咖啡放到沈珂的手裏,握着她的手握住杯耳:“現在還燙得很,涼一點潑我吧。”
沈珂眼裏幾乎要射出刀來:“別跟我油嘴滑舌。“
沈槐抿抿嘴,終于露出一些不淡定的表情,似乎是愧疚。
“我沒辦法和姚奕結婚,但是現在宣布這個消息的話,姚家和你都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和姚奕商量後,決定我們還是會如期訂婚,先瞞過這段時間,等兩家的合作走上正軌,那時候大概也沒人在意我們結不結婚了,可以順理成章地作廢婚約。“
“但是你為了補償,也算是對姚奕跟你一起做戲的賄賂,你把伯勞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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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低下頭:“被你逮到了。”
“沈槐!”沈珂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站起來,“你以為伯勞是你自己弄的,就可以随便處置?沈家上上下下有多少人要靠你養着,又有多少人在盯着你,這麽大的事情你不找我商量,為了個男人,為了個賣屁股的,你以為還跟以前一樣只不過是揮霍一把嗎?”
沈珂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沈槐氣場不對了,沈槐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沒跟她發過火,這個時候她卻看到沈槐咬了一下牙。
“姐姐,本來我也是要面子的。”沈槐又突然笑起來,“賣屁股的可不是他,你弟弟才是下面那個。”
沈珂難以想象沈槐在這個時候還能嬉笑,更可怕的是,她從這種嬉笑裏竟然還聽出了某種真切的東西。
“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
沈槐不笑了:“姐,對不起,我是真的……跟他是真的。”
“你想好怎麽跟爺爺說了嗎?”
沈槐不說話,他還沒想到那步,但這麽承認的話底氣就太不足了。
沈珂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樣子:“随你吧,反正到頭來,還是要我給你擦屁股。”她說完,又突然頓住,回頭看了沈槐一眼。
那好像是頓悟的一眼,沈珂的眼裏突然就冷了,她看了沈槐一陣。
“我要是不幫你擦屁股了,你怎麽辦?”
沈槐聳聳肩:“那我就死定了。”
沈珂轉身走了。
沈槐捏了捏鼻梁,給自己倒了杯酒,倒在沙發上長籲了一口氣。
他不是沒想過後果,但自認為能穩住局面,既能跟姚家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也能和任垠予談個戀愛,然而計劃才剛開始第一步,就出了岔子。沈珂最後那一眼讓他心驚,他直覺這一關恐怕不好過了。
他累得很,任垠予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就沒有接。
那頭的任影帝抱着手機,盤腿坐在酒店床上,忐忑不安地又回撥了兩遍,然後哭喪着臉看向正在給酒店經理打電話的助理潘麒。
“我強調過幾次了,不要把那些小姑娘放進來,別說什麽看着是小姑娘就覺得安全,這是開在影視城裏的酒店,你們不懂規矩還有誰懂規矩,那些小姑娘都是私生飯……”
“小潘啊,怎麽辦,他不接我電話。”
“我現在懷疑你們酒店內部人員收了人家的錢才把人放進來的,不要覺得都是小姑娘幹不出什麽事情來……”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昨天挂他的電話?我不該挂他電話的,他肯定生氣了,可我太激動了……”
“我警告你,要是再被我發現我家藝人房間門口有陌生人徘徊,我就曝光你們!”
“小潘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到時候沒有人住你們酒店……”
“潘麒!”
小助理潘麒回過頭,發現老板正惡狠狠地瞪着自己。
“欸,怎麽了?”
任垠予洩了氣,翻個身把自己裹進被子裏,潘麒繼續跟酒店經理理論。他就躲在被子裏給沈槐發短信,好像這樣就能讓他鎮定一點,也不讓助理看到他抓耳撓腮地在聊天框裏輸入删除。
任垠予:你在忙嗎?我今天下戲早。
片刻後提示新消息。
沈槐:我在忙,空了給你電話。
任垠予握着手機想了一會兒。
任垠予:給我發□□吧。
沈槐:?
任垠予:本來想聽聽聲音就算的,但是你又不接我電話,發□□吧,兩秒鐘就搞定,不耽誤時間。
沈槐:所以你本來要幹什麽?
任垠予:還能幹什麽。
沈槐沒回,任垠予又緊接着發“那要我的嗎?”
沈槐癱在沙發上,看着手機屏幕笑起來,莫名的心情輕松了些。
于是他回撥了電話。
任垠予從床上跳起來,把一心一意吵架的助理推出門外,關上門,拉下褲鏈。
下流得一氣呵成。
“喂。”任垠予躺倒在床上,聽到沈槐在那邊輕笑,心裏更癢,本來只是想誘惑對方,結果自己先忍不住了。
“小予餓了?”
只這一句,任垠予就硬了。
“很想你。”他低垂眼睫,眼裏看到的是自己将手探褲子,這些畫面卻仿佛無法傳入大腦,他的腦海裏浮現的是沈槐笑起來的眼尾,和□□後,沖自己完全袒露的大腿內側。
“嗯……最近我會比較忙,今天喂飽你吧。想要什麽?”
沈槐的聲音哪怕被電波影響失真,在任垠予聽來,也仿佛是在自己耳邊吹氣一般切近。他的呼吸重起來。
“想日。”
沈槐愣了愣,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兩個字的意義,而後臉就熱了,任垠予說這兩個字的聲音有一絲狠意,卻又巴巴的,兩相矛盾,奇異地讓人興奮。
“想日你。”任垠予又重複了一遍。
沈槐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扯開衣領,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今天讓你從正面進來,從我上面來。”
他想象着任垠予撐在他上方的模樣,年輕的影帝有着棱角分明的一張俊臉,汗水從鼻梁上往下淌,會打在自己臉上。
“那要先擴張……但是我好急。”任垠予已經有些喘了。
“那就直接進來。”
“會弄疼你的。”
“疼一點沒關系。”
沈槐在這麽說着的同時,把自己的內褲一把扯到了腿彎,然後伸手到後面,摸到時候他像觸電般顫了一下,實在是沒有自己摸那裏的經驗,于是聲音止住了。
“怎麽了?”任垠予很敏感地察覺到了停頓,“不會嗎?”
“……你來。”
“……我會先舔舔你,把那裏弄濕。”
沈槐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吧自己放空,只要聽任垠予的就好,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了,自己的皮膚,肌肉,入口和靈魂,都不是自己的了,在任垠予手中,或者口中。
“感覺到我的舌頭了嗎?它願意把你全身上下都舔一遍。”
“你在收縮,足夠濕了,需要有什麽東西進去。”
“你要什麽?”
沈槐用手指插着自己,惡狠狠地說:“不要手指,進來。”
任垠予的喉結滾動,喟嘆一聲,沈槐感覺到,他進入了自己。
“我想在裏面,一輩子都不出來。”
沈槐擡起雙腿,曲起膝蓋,把自己折疊起來,用來抵擋從腦海中襲來的,一陣陣快感。
“那就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