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跟着回許老師家
“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說謊,害得你擔心了…”
車上,林兮坐在副駕,一直看着霍博遠的側臉,滿臉都寫着委屈。
見霍博遠一直看着前面沒有說話,林兮又用手扒着他的胳膊,可憐地盯着霍博遠。
“沒事,我沒有生氣。”
霍博遠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沒什麽感情色彩,不像往常對他說話時那麽溫柔。
“可是我覺得你好像看起來不太開心…”林兮小心觀察霍博遠的臉色。
眉頭微微擰着,下颌線緊繃,從上車以後就沒主動和自己說過話,就連剛剛回家接他的時候,奶奶主動招呼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林兮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熱和專注,霍博遠竟覺得今天的車子裏空氣異常憋悶,他想按下車窗透透氣,又想起自己連口罩都沒帶,只好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前面的綠燈變成了紅燈,霍博遠緩緩剎車停在路口。
剛剛蘇棠離開時的背影就好像連環畫似的,不停在他眼前晃動,還有隔着電梯門的對視,蘇棠明明看到自己跟了過來,還是按下了關門鍵。
林兮看得出霍博遠心情不好,不敢再說話,安靜如雞地縮在座位上,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C大。
“喲,又親自送人來啊?”停車場裏,魏琛關了門,一扭頭看到霍博遠的車,彎着腰敲了敲車窗。
“魏老師。”林兮放下車窗,笑得乖巧。
霍博遠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從車上拿了口罩和帽子帶上,下車從後面把林兮的輪椅拿下來,又抱着林兮從車裏下來。
“怎麽了這是?臉黑成這樣。”
魏琛調侃霍博遠。
兩人十來年的友情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平常說話也沒個正經,霍博遠沒答,擡眼看着魏琛,那眼神裏,明顯的埋怨。
魏琛一愣,低頭看着林兮,林兮也一臉茫然地和他對視。
“沒事,”霍博遠沉着臉搖搖頭:“你等下什麽安排?”
魏琛想了想:“我沒什麽事,怎麽了?一起吃飯?”
霍博遠松了口氣:“那正好,麻煩你結束以後把小兮送回去。”
林兮驚訝地瞪着他:“哥,你不留下陪我嗎?”
霍博遠好像多一秒鐘都不願意等似的,車鑰匙都沒拔下來,把林兮的電腦拎下來遞給魏琛:“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了。”
說完,不等原地兩人做出任何反應,霍博遠已經鑽進車裏,一腳油門哄走了。
——
蘇棠敲了敲書房的門,許平輕咳一聲,暗示他進去。
“老師,”蘇棠把門推開一條縫,看了一眼,顯出幾分與往日不同的調皮來。
許平坐在紅木桌旁,一臉嚴肅地看着門口,面前擺着棋盤,明豔豔的紅色和黃色棋子。
“來了?”許平聲音威嚴。
可是蘇棠并不怕他,“嗯”了一聲,好看的眉眼彎起來,推門走進去,自然地坐在許平對面。
對于蘇棠來說,許平亦師亦父,當年如果不是他把蘇棠撿回家,恐怕他早就成了無家可歸的孩子。
“姓霍的那個家夥呢?”許平先下,拿着紅子跳了一步。
蘇棠也挪了一顆棋:“他忙,您也知道,他工作性質特殊。”
許平冷哼一聲:“一個演戲的,有什麽可忙的,每次回來就你一個人,我差點忘了他長什麽樣!”
蘇棠笑笑,端起手邊許平提前沏好的茶喝了一口,嫌苦,偷偷皺了皺眉,又放了回去。
“老師,當年…我爸的案子,您了解的多嗎?”
許平正專注于研究自己的線路,聞言手上動作一頓:“怎麽了?”
蘇棠迎着他的目光:“老師,您有沒有懷疑過,我爸的案子另有隐情?”
許平嘆了口氣:“我從沒想過他會真的犯罪。”
“您的意思是?”蘇棠瞪大眼睛。
這盤棋是下不了了,許平放下棋子,靠在椅子上:“當年蘇鳴出事的時候,我到處托關系想幫他打官司,但是他本人一口咬定就是他幹的,我花高價請來的律師也拿他沒辦法。”
蘇棠把段越前兩天和他說過的話告訴了許平,許平沉吟着點了點頭:“這樣,等有時間我去監獄看看蘇鳴,看看他那邊現在是什麽意思。”
蘇棠嘴唇動了動,這麽多年,他從沒去監獄看過蘇鳴一次。
“老師,這次你去的話…”蘇棠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
“棠棠!開下門!”廚房裏,唐婉叫了一聲。
“來了!”蘇棠站起身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霍博遠兩手拎滿了東西,正站在門口,那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睛裏竟然帶了一點蘇棠看不懂的東西。
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一點點喜悅。
“誰啊?”
許平從書房裏出來,見是霍博遠,鼻子裏狠狠地“哼”了一聲。
“許老師。”霍博遠看着許平,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來就來,還分兩撥。”許平仍舊不滿。
“給我吧,”蘇棠伸手去接霍博遠手裏的禮盒。
霍博遠把手往後躲了躲:“沒事,不重。”
“哎喲,博遠來啦?”唐婉從廚房出來,笑着嗔怪:“看你,直接回來不就好了嘛,還帶什麽東西!”
這是結婚三年來,霍博遠第一次來許平家,家裏連給他準備的拖鞋都沒有,蘇棠轉身從鞋櫃裏找了一雙一次性拖鞋,彎腰放在地上。
“哎!我來!”
霍博遠一臉緊張,急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一把扶住蘇棠的胳膊。
蘇棠愣了兩秒,擡頭看了看霍博遠,不着痕跡地把胳膊從他手裏抽出來,轉身進了廚房。
“哎呀對了,我這廚房還煲着湯呢!博遠,你先和老許坐一會兒,我進去看看!”
唐婉說完,也跟着進了廚房。
看着霍博遠沒得到好臉色,許平心裏稍微舒服了點,坐在沙發上,順手把報紙拎起來,拒絕和霍博遠聊天的态度十分明顯。
許平不喜歡霍博遠,這種心裏就跟自家香噴噴的小白菜被豬拱了是一個道理。
尤其是這幾年,霍博遠和蘇棠貌不合神也離的狀态,更讓許平糟心。
霍博遠坐在沙發上,見許平不想搭理自己,不再自讨沒趣,和他打了聲招呼,起身也鑽進了廚房。
“哼,算你有點眼色,”許平拿下報紙,瞪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還知道跟着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