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暴雨如注，司想端了個盆擱在卧室左面牆角等雨滴。
右面的牆角似乎還好。
床上的小豬睡得打起了小鼾。
他放好盆還是不敢相信，回頭又撲到她床邊，親了親她的臉。
怎麽這麽好看。
短發好看死了。
睡覺好看死了。
打呼也好聽死了。
曲笙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
就是這房子真破，她住在這兒就像個落難公主。
他走到客廳拿出手機請了個假。
又從門邊撈起鑰匙，沖進雨裏，找到樓下超市，買了些零食。
曲笙醒的時候，側頭看到的第一眼是司想橫着手機屏，戴着耳機在玩游戲。
眉頭緊鎖，目光焦灼，很是全神。
她看了會，走過去。
他擡眼想說話，卻被她貓進了臂彎間。
她坐在他懷裏，看着手機屏，“什麽游戲？”
“吃雞。”
“哈哈，”她笑得胸膛直震。
“刺激戰場。”
她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好的。”
司想快死了。
他覺得今天一定在做夢。
怎麽可能呢？
曲笙怎麽會喜歡他？
曲笙怎麽會和司想？
全班都不信吧。
全學生會都不信吧。
她的前男友們估計要笑死了。
還好，他們也不會知道。
他五指穿插入她的發絲，摩挲發根，“曲笙，今天像做夢。”
她擡頭，“那我們以後每天都做夢好不好？”
“真的嗎？”他一點都不信。
“真的。”我保證，把那些謝謝和随着時間堆疊而倍增卻遺忘忽視的感情以自己的全部還給你。
全部，只要你要。
“好。”
随便吧，這一刻是真的就好。
司想當天就把曲笙的簡單行李打包，接去了印象天地，“你以後就下樓上班，下班上樓，不用淋雨了。”
“好。”曲笙親親他。
只是，曲笙的行李真少，她那麽愛漂亮怎麽會就這麽點行李？
他以前幫女生搬宿舍，東西都多到誇張，只是那次有三個男生要幫曲笙搬，擠在一塊，他連她的箱子什麽顏色都沒看清。
“唔，你給我買啊。”
“好。”給你買好多好多。
司想在樓下的生鮮超市買了簡單的菜，走到樓內，曲笙便将紙巾覆上他的臉，輕拭雨珠。
司想凝着她的眼，一呼一吸，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她垂下的短發尾端被他吹起落下，吹起落下，吹起落下。
“好啦，走吧。”
曲笙拉了拉他，心裏惦記着他們都不算會做飯，買什麽菜啊。
他的荷包蛋這麽差勁肯定還不如她，還是她來試試吧。
一拉，不動。
“曲笙，你掐我一下。”
一把，揪起。
“快走啦。”
司想被她拎着耳朵，拉到了電梯邊。
一點都不疼，怎麽這麽舒服。
小時候司嚴拉他耳朵，他能鬧好幾天脾氣。
在電梯裏，兩人都拉着手。
輸指紋時，他先輸，待門開了，拉着她到門後門，置入了指紋信息。
她按完就把菜拎了進去，司想在後面确認身份。
指紋人姓名：......
他笑嘻嘻地走進廚房，發現她在清理菜。
他并不很會，可看曲笙弄起來像是很熟練。
“你會做菜？”就他的了解，她不會。
“不會。”
嗯，果然。
“那你在幹嘛？”
“那你來弄？”
“好啊。”
曲笙啐他，那大概菜全進了垃圾桶也做不了半個。
她洗了洗，放進鍋裏，将青菜抄入沸水過10秒，撈起，撒上鹽巴。
西紅柿炒蛋就亂七八糟混着炒，兩個賣相都很差。
其實炒菜的時候她有想分開來炒，先蛋後番茄。
可無奈，腰上的雙手和肩上的下巴黏住了。
她活動受限，又推搡不開，只能湊活弄弄。
幸好，司想很賞臉，頃刻光盤，還咂咂嘴。
他贊嘆：“還有嗎？”
她噘嘴：“還有我。”
啃一口：“好。”
輕紗半攏，月光鍍着他們的皮膚。
司想抱着曲笙打游戲。
美人在懷，他哪有心思打打殺殺。
是曲笙非要看他打。
兩局都吃了雞。
戰利場面的間歇時刻。
“那你說，哪個吃雞好玩？”
“還用說？”
“那？”
“好！”
手機扔了。
破爛游戲。
垃圾設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