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在天空飄起第一片雪花的時候, 李家莊的冬天正式宣布來臨了。
這冬天來了,李家莊的人也算是又要忙活一陣兒了。為啥, 為了地裏的蘿蔔白菜呗。
這時候的蘿蔔白菜啥的可不就正好長成了嘛,家家戶戶都忙着收獲呢。
除了要賣的一部分, 剩餘的部分可就是全家人一冬天的菜了。不同于東北地區還有菜窖地窖啥的,李家莊這地方放蘿蔔白菜的方式真可謂是簡單粗暴的很。
白菜找個陰涼的地方一放, 這就行了, 管它凍不凍得了呢;而蘿蔔還算是有點仔細,在地上挖個坑埋上, 這就算是好的了。因為蘿蔔這東西擱的時間長了就會糠, 不如剛出土時候的水靈香脆,埋土裏就可以很好的延長它的保質期,也不知道這方法是從什麽時候傳下來的, 反正如今村裏的人都是這麽做的。
肉肉用大掘在院子裏挖了一個一米多長半米深的大坑,對一旁的胡老太道:“奶奶,這就夠長了吧。”應該可以把家裏的蘿蔔都埋上了吧。
“行了,”胡老太點頭,“待會兒把蘿蔔小心的埋上就行了。”
“得嘞,”肉肉吆喝一聲, 手腳麻利的又把蘿蔔給埋坑裏了, “奶奶, 這蔥你拿出來幹嘛?”蔥就不怕凍?
“也埋上,”胡老太蹲下身子在大坑的旁邊做了一個标價,起身道, “這東西也是埋土裏才好呢。”
“哦,”肉肉似懂非懂的點頭,反正她只要聽奶奶的就行了,奶奶可是比她有經驗多了,她可得多學着點呢,“那我再挖個坑?”
“這次挖的小一點,”胡老太吩咐道,“只把蔥白埋土裏,就跟種蔥一樣兒。”
“知道了。”
等娘倆個把蔥給埋好,就趕緊回屋去了。這鬼天氣,說下雪就下雪,簡直凍死個人了。
“肉肉,”胡老太拿出縫好的棉衣棉褲,對肉肉招手道,“奶奶給你新做的棉衣棉褲,快過來試試。”
“哎。”肉肉趕緊上炕,拿起胡老太給縫的棉褲,往裆部一摸,發現是合着的,心裏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奶奶終于不讓她穿開裆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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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棉褲,肉肉當初上一年級的那個冬天,就跟真正的七歲小孩子一樣,穿的是開裆棉褲。
小孩子年紀小,為了方便他們上廁所什麽的,穿開裆褲也就很正常了。可令肉肉難為情的是,她都已經上小學了,奶奶給她縫的褲子是很正常,可棉褲竟然是帶着兜兜的開裆褲。
沒錯,就跟現代版的背帶褲似得,當初奶奶一拿出來她還挺得意的,畢竟在她看來這就是時尚啊。可拿到手裏細細的一打量,肉肉就焉了,因為這棉褲竟然是開裆褲。
無論她怎麽撒潑打滾,奶奶都以棉褲不好往下脫為由拒絕了肉肉的請求。不過後來肉肉就發現奶奶說的理由竟然是真的,班上确實有同學因為棉褲的問題而有尿了褲子的。
可肉肉跟他們不一樣啊,再跟奶奶做出了一堆的保證之後,奶奶終于同意今年把肉肉的棉褲給縫好了。
肉肉當着胡老太的面兒就把棉褲給穿好了,胡老太仔細打量着棉褲的尺寸,對肉肉道:“肉肉今年有比去年高了不少呢。”她可是又把褲腿往下放了一寸呢,肉肉如今穿着正好,可見就是長高了。
“那是。”肉肉得意的揚了揚小鼻子。家裏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是長個子的時候,能不長高嘛。
“這是孟修的棉衣棉褲,”胡老太想到什麽,又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套衣物,對肉肉道,“待會兒你給他送過去,再看看他穿着咋樣。”不合身她也好再改改啥的。
“知道了。”肉肉從胡老太手上接過衣物,偷偷的往棉褲上摸了一把。
嘿嘿,孟修的棉褲竟然跟她一年級時候的一樣哎,妥妥的黑歷史,等孟修長大了,她一定要把這件事兒拿出來好好笑話笑話他。
“我這給他送過去。”肉肉說完這話,穿好衣服,飛也似的跑了。她還真想早點看看孟修臉上會是個什麽表情呢,想想就有趣呢。
“還有你孟爺爺的呢,”胡老太朝肉肉喊了一句,見肉肉跑遠了,笑着搖了搖頭,“這孩子。”
肉肉到大隊公社的時候,發現村裏的那幾個知青聚在一塊兒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呢,見到肉肉來了,就跟受驚的小鳥兒似得,撲騰着翅膀就飛走了。
肉肉狐疑的摸了一把自己粉嫩的小臉蛋,自言自語道:“我就這麽可怕嘛。”至于見了她就受那麽大的驚吓嘛。
真是的,不想了,肉肉搖了搖頭,十分有禮的敲響了孟修家的房門。
孟康安就在家裏呢,聽到敲門聲趕緊就過來開門了,“誰啊?”見來的人是肉肉,趕緊招呼道,“是肉肉啊,快進來,天怪冷的。”一邊說着,一邊讓出了門口的位置,只是手卻是沒有離開房門。
“爺爺好。”肉肉先跟孟康安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窩着腰就鑽進去了。孟爺爺的确是給她讓出了地方,可那點小地方她圓滾滾的身子也進不去啊,肉肉也只能從孟康安胳膊底下鑽進去了。
屋裏孟修正一臉緊張的盯着門口處呢,見進來的人是肉肉,明顯的就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肉肉雖然還是不太明白是個什麽情況,可還是假裝沒有看出孟修的異樣,跟往常一樣神态自如的開口了,“孟修,這是奶奶給你縫的棉襖和棉褲,你先換上試試,要是哪兒不對也好讓奶奶改改。”
“好,”孟修從肉肉手上接過衣服,點頭道,“我待會兒就試試。”當着肉肉的面,他還有點不還意思呢。
“那好吧,”肉肉理解的點頭,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總感覺孟修爺倆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孟修又是那樣,不會是又出了什麽事兒吧。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孟修裝作一副大人的樣子說道。
“慢點啊,肉肉。”孟康安倒是囑咐了一句。
肉肉越想越覺得孟修不對勁兒,可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畢竟孟爺爺不都沒跟他們說嘛,可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這麽一尋思,肉肉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倒是可惜了那一套衣服,明明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看孟修的表情的,結果什麽都沒看見。
唔,算了,反正總會看到的。
肉肉進屋,見自家奶奶坐了炕上在穿針引線,問道:“奶奶,這是又給誰做棉衣呢?”家裏人的不都做好了嘛。
“李立強,”胡老太頭也不擡道,“萬一你奶奶沒給他做,也不至于讓他沒得穿。”總不能大冬天的連件棉衣都沒得穿吧,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奶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肉肉早就摸清楚胡老太的脾氣了,嘴上說的那麽兇,其實心裏想的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還是奶奶最好了。”要是換了她,才懶得理會這種負心薄幸的陳世美呢,幹脆讓他凍死好了,反正她也沒見過他幾面,跟他也不熟。
“話不能這麽說,”胡老太開始說教了,“我說過的話也是得作數的。”這今天她可沒見到李立強,這真要是見了,那她沒準兒還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也不一定。
“反正奶奶最好了。”好吧,肉肉也覺得奶奶說得确實是大實話。
奶奶心裏美确實不錯,可這暴脾氣一上來,連肉肉都感到有點小怕怕,沒見自家老爸到現在一聽到奶奶大聲說話都打哆嗦呢嘛,可見就是留下心理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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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趙家的日子不太好過。
為啥這麽說呢,因為他們家的肉被人給偷了。
那天晚上明明趙老漢聽到動靜到後院,可也已經來不及了,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賊帶着他們家的肉翻牆頭跑了。
當時天模模糊糊的,趙老漢離的地方又有點遠,也就沒看清楚到底是誰偷了他們家的肉,只看身形覺得這小偷個子不高,瘦瘦的,力氣倒是不小。
可就憑這幾點根本就找不到偷肉的賊,畢竟滿足這幾點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說白了,這年頭就沒有胖點的人,除了他們家的小胖子趙景亭。
這肉來的有點不明不白的,被偷了他們也沒地方找理去,就跟肉肉猜得那樣,打掉了牙往肚裏吞,他們根本就不敢說出去。
其實沒了這點肉也沒啥,畢竟他們家的糧食也是夠了的,而且每隔幾天這野豬就從天而降,他們到時候就又有野豬肉可以吃了。
可這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這都一個多月了,也不見豬肉從天而降啥的,他們這心裏頭就有點慌了,該不會以後他們家再也吃不上豬肉了吧。
這心裏頭一慌,再加上家裏又長時間不見油水了,這日子可不就不好過了嘛。
鄭美麗“啪”的一聲放下手上的筷子,道:“今個兒我就到山上去看看,看這野豬到底是個咋回事兒。”怎麽老是無緣無故的死在他們家院子裏了,總不能真是山神爺爺給他們家送來的吧。
趙□□也跟着放下了飯碗:“媽,你還是別去了,這都冬天了,野豬也不出來啊。你上山再萬一有個啥,這個家可咋整啊?”這麽大年紀個人了,上啥山啊。
“孩子說的對,”一直都沉默寡言的趙老漢也出聲了,勸起了老妻,“別去那地方,路上滑。”
“是啊,”趙□□媳婦也跟着勸,“家裏糧食也不缺,只少點油水罷了,不礙事兒的媽。”可不能就為這點事兒讓媽冒險呢。
“可孫子最近都瘦了,”鄭美麗說的孫子指的是趙景亭,因為沒有油水的原因,趙景亭也就沒有長上秋膘,再加上個子又高了,可不就顯得瘦了一大截嘛,“這殺千刀的賊,別讓我逮到他,要不然我非得把他給千刀萬剮喽。”
話是這麽說,可鄭美麗也知道,這事兒還真是沒啥子方法。說是上山看看,那也是她逼急了才想出的法兒罷了。被家裏的人這麽一說,決心也就不那麽堅定了。
畢竟兒子媳婦說的都對,這已經是冬天了,上哪兒找野豬去。這真要是找到了,她也拿那群豬沒法兒啊,沒見政府都不管了嘛。說來說去的,她只是不甘心沒豬肉吃罷了。
這習慣了一天三頓肉的吃法,猛地一朝回到解放前,家裏又開始鹹菜窩窩頭的日子了,她可不就不甘心了嘛。
“算了,”鄭美麗嘆了口氣,“也該咱們沒這好日子過,早知道這樣兒,還不如把肉給你姐送點過去呢。”也總比被那殺千刀的偷去強啊。
“當初我說給閨女送點你偏不聽我的,”趙老漢哼哧哼哧、模糊不清道,“就沒見過你這樣兒當娘的。”
“咋啦,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啊,”鄭美麗叫嚷開了,“雖說那幾天咱們家的确是天天有肉吃,可閨女家也不一定缺這點東西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大閨女瞞着咱們一個村都偷偷種菜,掙了一大筆錢呢,也沒見她孝敬我點啊。”
“他們村裏的那個老頭子可是天天都在他們家吃飯,那身子骨比剛來時候是個啥樣咱們都知道,咋不見閨女回來帶點好東西給咱們呢。”
“說老說去的,果然嫁出去的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
“媽,你咋知道姐村裏種菜?”趙□□皺着眉頭疑惑不解道。
鄭美麗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真當我是個傻的,那會兒上她家吃飯我就知道了。”種那麽多的菜,自己家又吃不了,可不就得賣出去嘛,他們村裏可是有一輛拖拉機呢,而女婿不正好會開嘛。
“我跟你爹都是快要六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埋土裏了,以後也幹不了重活,就得靠你養活了,”鄭美麗突然嘆了口氣,“閨女日子過得好,我就厚着臉皮上門要糧食,總不能讓你們爺倆餓着肚子下地。”
她就是偏心怎麽了,閨女日子過得那麽好,總不能讓娘家兄弟和爹娘餓肚子吧,幫襯一把又怎麽了。
鄭美麗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振振有詞道:“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大姐能疼我。”她早就看透了,以後她就得靠兒子。
“放心吧,娘,”趙□□拍的胸膛碰碰作響,“我雖然不能讓你過上大姐那樣的日子,可有我一口吃的,也絕不會餓着您。”他雖然是個沒用的,自認确實是薄情寡義,可他爹娘對他是個啥樣,他心裏可是有數的。他也不是那沒有良心的人,雖然他們家日子過的是不好,他也決不能讓爹娘餓着肚子。
“上山這事兒就別提了,沒了豬肉,這日子該咋過還是咋過,又不是沒過過窮日子。”趙老漢最後一錘定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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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愛國最近盯最新的一批知青盯的有點緊。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感覺這批知青最近有點不對勁兒,總感覺鬼鬼祟祟的,淨幹一些怕見人的事兒。
尤其是他們總是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一見他又跟老鼠見了貓似得,跑的賊快。這群愣頭青,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李愛國他們有問題嘛。
李愛國不僅自己盯着,還告訴村裏的人也盯着點,就怕這群知青幹出點啥驚天動地的大事兒,村裏再兜不住,那可真就是一窩端了,尤其是村裏還有兩個被貶老革命的情況下。
在整個村子的監視下,他們發現最近那群知青老是往鎮上跑。不過去幹什麽就不知道了,他們也不能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後頭吧,那還不得被當成特務給捉起來啊,畢竟這年頭特務還真是不少呢,政府也有那麽點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千的意思,反正就是對這事兒管的很嚴。一經發現,關禁閉審訊都是少的。
這也就導致最近村裏的人都提心吊膽的。這不知道這群人在搞什麽鬼,他們也就沒個提前應付的招兒,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出什麽岔子可就不好了。
畢竟啊,村裏的小辮子,還真是一抓一大把。
李愛國煩躁的搖了搖頭,對李愛黨道:“你到鎮上就沒打聽到他們的事兒?”他們,明顯指的就是那群知青了。
“沒呢,”李愛黨心裏也是煩躁的很,“藏得倒是嚴實。”沒出下手啊。
“這群狗崽子,”李愛國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別讓我得到他們小辮子。”
“也可能是咱們多心了。”
“絕對不可能,”李愛國搖頭,一臉肯定道,“這群小子肯定在那兒憋着壞呢。”
村裏的民黨、被貶幹部、民黨家屬,簡直就是現成的借口呢,只要知道他們是不是對這個下手,他們也就好應付多了。
“這群白眼狼,還真是群養不熟的。”這養只狗還知道對着生人叫呢,這群人就知道禍害他們。
他們自從來到李家莊之後,可是一天都沒有下過地的,糧食也是村裏湊出來的,他們的良心還真是被狗給吃了。
“先別管這個了,”李愛國皺緊了眉頭,“這幾天讓村裏的當過民黨的都小心點,能不出門就別出去了。”
他可見過城裏人是怎麽禍害那些人的,貼大字報剃陰陽頭都算是輕的,那些狠的能把人給活活折騰死,要不城裏這幾年總是死人呢。
孟叔大概也被這樣對待過吧,要不他一個老革命,在帝都官當的也不小,竟然瘦骨嶙峋狼狽的就來他們這兒避難來了。他雖然沒有仔細的打聽孟叔的事兒,可想想也是知道的。
肉肉出生那會兒的飄香鎮可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嘛,而人家還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釀酒作坊罷了。
“爸,”肉肉推門見來了,“奶奶有話要跟你說,”見屋裏還有人,又跟李愛黨打了聲招呼,“叔。”
“哎,”李愛黨起身,先對肉肉點頭應了一聲,又對李愛國道,“就這麽點事兒,那我先回去了。”
“行,”李愛國也從炕上起身,揮手道,“回去吧。”
“肉肉啊,”然後轉頭對肉肉說道,“奶奶就沒說是啥事兒?”還這麽鄭正的讓肉肉來叫他,怕是大事兒啊。
“沒說,”肉肉想了想,搖頭,“反正你過去不就知道了。”奶奶竟然還不讓她知道呢。
到了胡老太屋裏,李愛國在炕邊坐好,這才開口道:“媽,你找我是為了啥事兒?”
“村裏出事兒了吧,”胡老太這話用的是肯定句,“那群知青惹得?!”
“是,”李愛國幹脆道,不愧是老娘啊,“就這幾天的事兒,我真感覺他們有點不對勁兒。”
“村裏的事兒不外呼就是那幾件兒,”胡老太心裏有數得很,“只要盯緊他們,咱們就不用怕。”
“這我知道。”李愛國點頭,這點兒他早就想到了。
“想辦法進他們屋搜搜,”胡老太眼睛眯了眯,“看能找出點啥東西?”非常時期,就得用點非常手段了。
“這不談好吧。”李愛國猶豫了。這不經主人同意就進屋,不就跟當賊一個樣了嗎。
“那屋子可是李家莊的,”胡老太眉頭皺了起來,“都什麽時候了還講那些仁義道德,你讀書讀傻了,不知道輕重緩急啊。”當年她還從隔壁村一個土財主家裏翻出一根金條呢,這也不是為了支援抗日嘛,那領導當初都沒說她呢。
“我明白了,”李愛國眉頭松開,點頭,“是我想差了。”都這個時候了,确實沒法講究這些了。
“還有,”胡老太見李愛國想明白了,這才接着道,“去城裏找你爸的老戰友他們,問問最近城裏有啥動靜沒?”別又是什麽政治鬥争啥的,他們可就真的惹不起了。
“明白。”
“重點拜訪如今還當兵的那些,”胡老太仔細想了一會兒,道,“最好能在知青鬧事兒那天,讓人家上咱們家坐坐。”那些大官出門可是有警衛的,還帶着家夥,這樣兒就不信那些知青能反了天。
“還是娘想的周到。”這樣一來,事情可就容易多了。
不過,這一切都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明确知青鬧事兒的時間。看來還真是得把他們盯緊了呢。
“對了,”胡老太眉頭皺個更緊了,“袁洪米在城裏咋樣了?”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娘,你是說……”李愛國瞪大了眼睛。
“沒錯,”胡老太閉了閉眼睛,“咱們當初,沒準兒走了一步臭棋呢。”
別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好啊……
知青來村裏的時間不長啊,可是卻能準備鬧事兒,不能不讓人多想啊…
也千萬不是她想的那樣兒才好啊,不然村裏又要經歷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