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無意聽聞兩難擇
等沐傑和衛離離開理學殿之後，沐凝若這才和小婉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從屏風後面出來；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沐凝若已經是心有餘悸，忍不住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情顯得十分的擔憂。
“公主，小婉覺得剛剛的太子殿下好可怕啊，從來沒有見過太子殿下這樣”小婉也被剛剛沐傑的模樣吓個夠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和公主剛剛沒有被沐傑發現。
“公主？”良久，小婉見沐凝若遲遲沒有反應，趕緊在耳邊輕聲喚到。
“啊......”一直凝視着沐傑離開的方向，在小婉的呼喚下，沐凝若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婉，沐凝若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公主，你怎麽了？”感覺此時的沐凝若和之前剛到理學殿時候判若兩人，小婉不免擔心起來，以為沐凝若是受到了驚吓，趕緊上前查看了一番。
“我沒事，我們趕緊走”經過一段時間的緩沖，沐凝若這才完完全全的反應過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救沐夜，自己一定不能讓沐夜有事；可是憑自己的力量肯定救不了，但是自己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二哥殺死沐夜。
找父皇？一個念頭剛剛浮現在腦海之中，就被沐凝若自己給否決了；如果找父皇幫忙的話，那麽二哥對沐夜做的那些事情父皇肯定就會知道了，這樣一來的話，二哥一定會受到父皇的責罰；從小到大，除了沐寒之外，沒有人對沐凝若的寵愛能後比得上沐傑，一時之間，如何抉擇，讓沐凝若左右為難；一邊是自己所愛之人，一邊是關愛自己之人，沐凝若心急如焚，猶豫不決。
突然，沐凝若想到了什麽；這皇族之中，每一個哥哥都對自己特別的好，除了二哥沐傑之外，三哥沐炎、四哥沐宇、五哥沐俊都對自己疼愛有加；既然此時不能讓父皇知道，那不行的話可以讓其他哥哥幫忙，反正在不傷害二哥的情況之下，一定要救沐夜，一定不能讓沐夜受到傷害。
主意已定，沐凝若不再遲疑，拉着小婉就向大殿之外而去；可是誰知道，剛剛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卻遇到了突然回來的沐傑；二人正好撞在一起，場面頓時有些尴尬。
“凝若，你怎麽在這裏？”沐傑皺了皺沒有，有些疑惑的看着沐凝若。
“這個......人家來找你啊，剛到理學殿，見二哥不在，就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沒想到，一出門，就遇見二哥了”沐凝若急中生智，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理由；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拉着沐傑的胳膊撒撒嬌。
“我說你急急忙忙的幹什麽呢，毛手毛腳的一點公主的樣子都沒有；撞到什麽地方沒有？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告訴父皇，讓父皇好好的修理修理你”沐傑目光之中滿是疼愛，生怕撞疼了沐凝若，趕緊細細的查看了一番；語氣看似很重一樣，可是實際上去滿是關愛。
“二哥，我沒事”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二哥，沐凝若突然感覺心中有愧一樣，回想起曾經沐傑對自己的溺愛，眼眶之中泛起了點點淚花。
雖然沐凝若與沐傑不是一母所生，可是卻勝似親生；從兒時起，沐傑就處處照顧和保護着自己的這個妹妹，萬事都遷就她，從來沒有讓沐凝若受過一點委屈；可是現在，沐傑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極其疼愛的妹妹，已經知道了他所有的一切。
“怎麽了凝若？”見沐凝若突然流下了眼淚，沐傑微微皺了皺眉頭，關切的問到。
“好啦，是二哥不該撞到你，是二哥惹我們的凝若公主生氣啦！好了，二哥錯了好不好，下次給凝若公主一個大大的驚喜，好嗎？”沐傑見沐凝若一直沒有回答自己，微微一笑；右手輕輕的替沐凝若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就宛如是戀人一般，細致、輕盈、眼中滿是深情。
“二哥，凝若沒有生氣；只是二哥對凝若太好了，凝若害怕，害怕以後凝若真的做錯了事情，會讓二哥失望，會讓二哥傷心；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二哥會責怪凝若嗎？”雖然沐凝若貴為公主，可是終歸說來，也只是一介女流；在沐傑和沐夜之間選擇，無論如何選擇，沐凝若都感覺自己愧對于沐傑，漸漸的，深深的陷入了自責之中。
“傻丫頭，說什麽呢？無論凝若做錯了什麽事情，二哥都不會怪你的，二哥反而會一直站在凝若這邊，幫凝若遮風擋雨，不讓凝若受到一點傷害”沐傑還以為沐凝若是因為剛剛的事情過度自責，趕緊輕聲安慰到。
“真的嗎？”沐凝若聽到沐傑的回答，心中更加的愧疚。
“當然是真的啊，好了，別哭了，你看，妝都花了；再哭啊，就變成醜丫頭”沐傑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輕輕的替沐凝若擦拭臉頰上的淚痕，動作十分的輕柔。
“你才是醜丫頭”沐凝若狠狠的瞪了沐傑一眼，一臉的嬌怒。
“好了好了，我是醜丫頭好吧！馬上該用午膳了，那我們的公主殿下想吃什麽，我這個醜丫頭好去準備啊”如果眼前的這一幕被別人看見，肯定感覺到不可思議；堂堂大越的太子殿下，居然因為一名女子如此貶低自己的身份，實在是難以置信。
“本公主什麽都要吃”沐凝若被沐傑逗得破涕為笑，拂袖遮面。
“走吧”說完，沐傑靜靜的看了一眼沐凝若，率先向大殿之外而去；沐凝若看着沐傑的背影，思索了片刻，這才帶着小婉緩緩跟了上去；就跟從前小時候一樣，像一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在沐傑的身後。
次日，平王府
每日用過午膳，如果沒有什麽緊要的事情，沐炎都會在後花園的一處亭臺之上小恬一會；在亭臺之中，擺放着一張躺椅，無論是多麽炎熱的夏日，這裏都是清爽宜人；亭臺四周樹蔭茂盛，微風襲來便頓感涼爽，确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納涼休息的好去處。
每日沐炎小恬，只要子塵在府中，都會守候在沐炎身旁，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看着眼前恬恬入睡的沐炎，子塵此時臉上泛起了濃濃的愛意；其實自從情窦初開以來，子塵就被沐炎所深深的吸引；沐炎的一言一語、喜怒哀樂時時刻刻都牽絆着子塵的心；很多時候，子塵多麽希望沐炎能知道自己的心思，多麽希望可以像正常女子一樣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可是那些都只是希望；平常女子能擁有的一切，在子塵這裏，都變成了無可觸及的奢望。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奢望，不過子塵還是喜歡就這樣看着沐炎；靜靜的看着沐炎，幻想着自己能夠成為他的妻子，能夠為他生兒育女，能夠與他白頭偕老......這不關乎身份和地位的懸殊，這只關乎一個少女的愛。
“子塵，為何每次本王小恬之時，你都會臉紅？”沐炎突然開口說話，把子塵吓得不輕；子塵趕緊轉過身去，臉上浮現出了一片紅暈，整個小心髒撲通撲通一直跳個不停，就像是一個做了壞事被發現的小孩一樣，心虛不已。
“沒有啊，只是天氣太熱了而已”見自己被沐炎發現了，子塵趕緊找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搪塞過去；雖然自己也知道這個理由沐炎肯定不會相信，可是情急之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什麽時辰了？”沐炎緩緩起身，看了看一旁臉上依舊挂着紅韻的子塵，無奈的笑了笑；随手端起一杯茶，淺淺的抿了一口。
“回禀殿下，快到未時了”擡頭看了看天空，子塵緩緩回答到；見沐炎打算起身，便輕輕的來到沐炎身邊，将其扶起，只不過一直低着頭，生怕沐炎再發現什麽。
“未時？看來本王這一覺可睡了不短的時間了，辛苦子塵了”細細算來，自己約莫熟睡了有一個時辰左右了；一想到子塵在身邊就這樣頂着烈日站了一個時辰，沐炎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子塵不辛苦”沐炎雖說是平王，但是對人無論是誰，都是那樣的平易近人；雖然這不是第一次關心子塵了，可是子塵依舊心中暗自高興不已，似乎沐炎的每一句感謝，每一句關懷，對子塵來說，都如同是一句情話一般。
夏暑寒冬，朝昔相處引得少女情窦初開；
春去秋來，癡心執念無奈情郎落花無意。
“我說三哥，你好興致啊，你讓五弟我好找啊”片刻之後，只見瑞王沐俊氣喘籲籲的來到亭臺之處；二話不說，直接闊步來到石桌跟前，自顧自的坐下，到起一杯茶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五弟你慢點喝，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是大越的瑞王，平日裏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如果被父皇知道了，你又免不了一頓責罵”沐炎看着自己的這個五弟，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不堪；詩詞歌賦，一樣不會，拳腳刀槍，一樣不同，每日就知道到處晃悠，喝酒玩樂，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
“得，打住，每次一來你就說我，你再說，下次我可不來了”見沐炎又開始數落自己，沐俊不樂意了，趕緊把臉轉到一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梨花開。
沐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自己這個五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每次都能過得無憂無慮的；不用像自己和四弟那樣，還得為了父皇安排下來的差事，每日的焦頭爛額，這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怎麽四哥還沒有來嗎？也不知道七妹搞什麽鬼，非得這大熱天的把我們叫出來，還說有什麽急事要我們幫忙？你說有急事吧說就行了嘛，還非得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搞不懂”等來一會，見沐宇和沐凝若還沒有來，沐俊用手趁着自己的腦袋，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很是無聊。
“連你五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這三哥自然也不知道了，不如等會七妹來了，你親自問問她吧”說完，沐炎給沐俊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茶。
“也是，我如此聰明都想不出來的事情，三哥自然也想不出來”沐俊自以為是的樣子搞得子塵忍不住笑出聲來，見自己失态了，趕緊緊緊的咬住了嘴唇。
“咦，子塵也在這裏啊，哎，三哥，你什麽時候娶子塵啊”不知道沐俊是怎麽想的，這話一出口，震驚四座；直接讓沐炎剛喝到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這不偏不倚，剛好噴到了沐俊的臉上。
“喝你的茶，一天別瞎琢磨”沐炎狠狠的瞪了一眼沐俊，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子塵；只見子塵低頭不語，臉色更加的緋紅，對于子塵的心思，這些年來，沐炎又何嘗不知道呢；對子塵微微一笑，沐炎不再多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神之中似乎有一絲顧慮，一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