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升官 是因為你,我才如此……
溫辭往趙閑爬去, 一邊哭喊道,“陛下,微臣錯了!請陛下恕罪......”
他頓了頓, 抓着趙閑的皇袍衣擺不放,哀求:“臣自知罪孽深重, 但臣懇求陛下能否看在臣為大顯朝廷效命多年的份上, 放過臣的妻兒!”
趙閑低頭俯視他,眼神閃過一絲陰鹜, 緩緩開口,“溫辭,你的功勞抵不過你的罪孽。既然你知曉自己會連累家人,為何還要冒險加入‘蠻龍派’, 為何還要背叛朝廷、背叛大顯?”
溫辭眼中盡是無限絕望,抱頭痛哭, 心中後悔萬分。
是襄王趙軻......都是他害了自己!
趙閑喊來禁衛軍将溫辭與其他罪人帶下去,留下沈青硯與齊百裏。
他當場拟诏書, 李公公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刑部侍郎沈青硯,為官端正, 政績斐然,為朝廷破解多重案件,功勞頗豐, 特封為刑部尚書,黃馬褂加身,以示皇恩, 欽此!”
沈青硯跪下接旨,“謝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李公公樂呵呵道,“沈尚書,恭喜啊!”
齊百裏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青硯,恭喜你升職!”
沈青硯勾了勾唇,“謝謝。”
這一仗,他勝了。
趙閑提醒道,“百裏,青硯,你們快去接臨澤出來吧!回家後給他好好的洗掉一身的黴運!”
“臣遵旨!”沈青硯與齊百裏相視一笑。
刑部大牢。
接到大哥消息後,沈清瀾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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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牢門外,只見黑漆漆的牢房深處漸漸顯露出人影,沈青硯與齊百裏一人抱着虛弱的齊臨澤一個胳膊,慢吞吞的出現在她眼前。
沈清瀾捂着嘴無聲淚流,低聲喊道,“臨澤,我來接你回家了......”
齊臨澤本自然垂下頭,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驀地擡頭,只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站于自己眼前,為他哭泣。
腳步停住,他愣愣的站着,“清瀾......”
沈清瀾猛地往他懷裏撞,伸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腰肢,很想很想永遠不分開,“嗯,我在。”
見狀,沈青硯與齊百裏立即放開齊臨澤的胳膊,躲到一旁。
沈清瀾将頭挨近齊臨澤的心口處,聽着他加速的心跳聲,她不禁有了十足的安全感——如今的他是鮮活的抱着自己。
而且,他是自由的、是清白的。
齊臨澤緊緊抱着她,仿佛擁抱了他的全世界,又心疼的給她擦了擦眼淚,“不哭。”
齊百裏欣慰的盯着緊抱不放的兩人,卻知曉如今男女有別,如此擁抱可能會影響沈清瀾的名聲,便不忍心的提醒道,“臨澤,我們回家吧!”
齊臨澤愣了愣,輕輕放開她。
齊百裏自然扶着他的肩膀,對沈清瀾慈祥一笑,“沈小姐,歡迎你随時來侯府做客!”
“好,謝謝侯爺。”沈清瀾呆愣的點點頭。
沈青硯帶着沈清瀾回府。
他剛踏入清銘居,映入眼眸的是霍景舒輕撫着圓滾的肚子,站于梨花樹下等着自己歸來。
沈青硯眨了眨眼,驟然快步朝她走去,心中蔓延的是欣喜與歡快、滿足與安樂。
霍景舒對他展顏一笑,溫柔道:“阿硯,歡迎回家。”
沈青硯将她抱了滿懷,低頭親了親她清香的發絲,“景舒,謝謝你,今日我很高興。”
霍景舒在他懷裏伸出手,用手帕給他擦了擦額頭因奔波勞碌而冒出的汗珠,“我知道你高興什麽,夫人與國公爺告訴我了——今日阿硯升官了!”
她捏了捏沈青硯光滑的臉蛋,“恭喜你呀,刑部尚書大人!你高興,我便高興!”
沈青硯深深的望了她幾眼,眼中勾勒出溫暖的笑意,“與升官一事無關。是因為你,我才如此高興。”
霍景舒疑惑,“因為我什麽?”
“因為有你在。”
——謝謝你溫暖了我的世界。
皇宮,金宸殿。
趙閑動了動手指,示意李公公添茶,捏起一顆白子放于棋盤上,“青硯,朕喊你來是因為朕擔憂一件事。”
沈青硯自然的在預想的位置放下黑子,淡淡道,“陛下但說無妨。”
“現如今襄王與其黨羽與加納勾結,通奸叛國,而現在加納現任的國主是阿維納·隼。朕擔憂加納對付我大顯——是因為朕悔了與阿維納·隼之間的約定,所以他在報複我大顯......”
“可陛下如今對公主殿下的婚事也同與加納的約定一致,并未決策公主殿下的婚假之事,而是完全可以等到加納指派使臣再次前往大顯建交,屆時亦完全可以将公主殿下嫁于加納。”
沈青硯抿了口茶,繼續道,“如此一看,我們大顯也并未爽了與他加納的約定。不是麽?”
“可加納現在确實與襄王勾結在一起......”趙閑嘆了口氣,落下白子,“阿維納·隼如今寧願相信一個謀逆之人,也不願相信大顯,不願相信朕對他的承諾。”
沈青硯淡定的将黑子落于某個錯誤位置上,妥妥的避開正确并能獲勝的位置,只是為了讓趙閑贏得勝利。
他說道,“陛下,如今加納與襄王勾結之事已成定局,加納顯然走人了我大顯敵對的陣營。由此,我大顯便不能因着以往的情分與承諾,從而對加納仁慈。”
“陛下,大顯該做好與加納對抗的準備了。”沈青硯提醒道。
趙閑聽到他的話卻陷入思索,心中不免擔憂。
沈青硯了解趙閑,猜到他在想什麽,便緩緩說道,“陛下,如今我大顯雖對外顯露出我方軍力不足,國庫空虛的假象,但到了真正陷入險境之時,我們便不能為了保護一時的和平而猶豫該不該崛起對抗。”
“敵國早已犯我大顯,大顯便該勇敢面對,去戰鬥、去對抗、去将其打跑。”
趙閑甚是動容,驟然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青硯,你真是我大顯不可多得的人才......”
“報!”這時,殿外響起急躁之聲。
禁衛軍頭領來報,“陛下,我們找了一天一夜,皆尋不到找不到襄王殿下的蹤影!襄王殿下——說不定在封城前早已從顯都跑路了!”
“豈有此理!”趙閑頓時火冒三丈,‘哐當’一聲砸碎了一副茶杯。
禁衛軍頭領驚恐般對趙閑磕了個頭,“陛下請息怒!”
“陛下息怒。”沈青硯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半響,猜測道,“襄王不一定是跑路了,微臣以為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畢竟襄王想要的是——皇位。”
“若襄王真的不在顯都內,微臣猜測——他可能與其黨羽埋伏在顯都附近的州郡,以此在謀逆之時能盡快抵達顯都皇宮。”
趙閑睜大了雙眼,立即對禁衛軍頭領厲聲道,“派一波人手鎮守顯都城門,莫要讓可疑之人進入顯都!再集結另一波士兵,前往顯都附近的州郡尋找襄王黨羽!有任何情況,務必及時來報!”
“是!”
命令完一切後,趙閑在心中長籲一口氣。
如今尋不到襄王的蹤跡,便是我大顯的一大隐患。
沈青硯安慰道,“陛下請放心。若襄王真真謀逆而起,我大顯如此多的能人武将,一定能将其抓拿。”
“若加納來犯,如今大顯有千千萬萬的士兵在,必能保護我大顯國土不受他國侵犯。”
“嗯。”趙閑輕輕點頭,眼中集合了多種情愫。
沈青硯想讓其轉移注意力,莫要如此勞累,便試圖說點什麽。
他憶起來了,說道:“陛下,微臣聽胞妹說——公主殿下最近似乎經常到顯都郊外的軍營,探望微臣的二弟。”
趙閑:“......”在他看來,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皺着眉,疑惑道,“瑜兒和你二弟沈時競?”
“是的陛下。”
趙閑微微吃驚,這是什麽情況?瑜兒這是有了第三春嗎?
他揉了揉太陽穴,“他們兩人什麽時候開始的?”
害,孩子大了果然就管不住了!
“微臣猜測,可能是在送親的路上,那時候公主殿下遭遇刺殺,二弟曾舍命相救。”沈青硯抿了口茶,開始往誇大的說。
“越騎校尉沈時競,沈家庶子......”趙閑轉動着手裏的佛珠,呢喃道。
他比較在意的是沈時競的身份,雖是定國公的庶子,在軍中的職位也不錯,武力值滿分,是棵打仗的好苗子。
——但他到底是庶子。
瑜兒若要嫁于他,這不就成下嫁了嗎?
趙閑确實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再關注襄王與加納,而是開始糾結自己寵愛的女兒的婚事。
見他苦惱的撓撓頭,沈青硯勾了勾唇,提議道,“陛下不妨詢問下公主殿下的想法,若兩人都相互心儀對方,那便是一樁好姻緣。”
趙閑點點頭,“你說得對!”
沈青硯離開後,趙閑立即前往浮生殿。
“瑜兒!”
遠遠聽到殿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趙瑜連忙将手中的刺繡藏起來。
趙閑在宮人們的擁簇下踏入浮生殿,只見他的寶貝女兒好似在藏匿什麽東西——他的眼神還行,好似她藏的是刀劍圖案的手帕......
他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瑜兒?”
“父皇。”趙瑜将東西收起來後,眼神略顯慌張道。
又親自給趙閑倒了杯新茶,假裝不在意道,“父皇為何如此突然到浮生殿來?”
趙閑接過她遞來新茶,細細品嘗,“瑜兒,你近日可是常去軍營走動?”
趙瑜一愣,嘴角抽了抽,“父皇,我......”
“你可是喜歡沈時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