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回合:(30)
帝“噌”地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三兩步走到炙焰面前。他推開夏春侯,自己握着那轉手,大喝道:“說你會歸順朝廷,說,說!”
轉手再次被轉動,崇祯帝卻失去了理性根本沒有停歇。炙焰疼得受不了了,那份無法言語的痛化做成惡毒的話語,炙焰對着崇祯帝破口大罵。而崇祯帝更是瘋了一般。
夏春侯和王承恩同時沖過去拉住了崇祯,夏春侯急切地說道:“陛下,別再轉了,再轉他可就真得死了。”
崇祯帝揮手甩開他們,同時拔出那竹筒摔在地上,氣得哇哇大叫。而炙焰身上的小洞,這個時候也流出了液體。不全是血,還有黑乎乎的東西,像是被絞碎的髒器,呼哧呼哧地往外流。夏春侯趕緊撕了衣服按住洞口,轉過頭看着王承恩。後者則是搖了頭。
魔王真得不好對付,這樣恐怕就是弄死他了,他也不會屈罰
“陛下,我們暫且回去休息一會兒,等想到了好辦法再說。”王承恩這樣勸他,崇祯一聽就火了。
“等,等到什麽時候?我們還能困住叛軍多久?不要法子還沒有想到,那些叛軍就已經攻打到皇城來了!”
王承恩便只有勾着腰不說話了,崇祯瞥了一眼炙焰,雖然喘息聲渾濁不堪,可卻還是活着的。可怕的魔王,竟是刀槍不入。看樣子酷刑是不能叫他開口,可,還有什麽比酷刑更加折磨人的呢?
猛然,崇祯帝“咝”了一聲,因為太氣憤直接過來了,竟忘了那麽重要的事。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魔王在意的,那就是朱依翊了。對呀,自己怎麽就忘了她了?
思及此,崇祯一臉的惱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奸邪的笑。他挑着眉看着垂頭的炙焰,朗聲說道:“夏大統領。”
夏春侯剛處理好炙焰身上的慘不忍睹,便聽到崇祯叫他。回過頭,看到了後者臉上的得意,想着皇帝是有了主意了,夏春侯這便趕緊說是。
崇祯帝又提高了嗓門兒,說道:“去,派人去公主府,将我那個可愛的外甥女兒請來。”
夏春侯一愣,便也想到了崇祯要做什麽了。雖然心裏面一驚,卻還是出去了。崇祯看他離開,便轉過頭看向炙焰,後者已經擡起頭,同樣看着他。
“朱由檢,你要做什麽?”虛弱的聲音,卻隐隐有着恐懼。于是,崇祯帝笑了,就像起初炙焰那樣,發聲大笑。
“做什麽,你稍後便知!”
漫長的等待,空氣中混雜着濃濃的血腥味兒。一段時間過去之後,便聽到了依翊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你們放開我!”
崇祯帝面上一笑,看向炙焰。後者卻凝眉看着刑房門口。很快的,依翊的身影出現。她剛剛被拖到門口,那兩個錦衣衛便推了她,她踉跄着進來,最先看到的,當然是自己身邊的崇祯帝。微微一愣,随即又看向炙焰。
“啊!”依翊因為炙焰的模樣而大叫,随後奔過去,卻不敢抱他,只是捂着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淚,也很快的流了出來。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依翊,沒有關系,不要哭,嗯?”炙焰嘴角挂着血跡,這樣跟她說。
依翊哪裏肯聽?她很快轉過身,瞪向崇祯帝,叫喊道:“你究竟想要怎樣,究竟還要如何折磨他?!”
崇祯笑着,看了一眼王承恩。那太監便又出去了,夏春侯以為崇祯帝會要自己綁了依翊折磨她,可不想卻是叫王承恩去辦。只是那太監出去做什麽?不綁她,反而出去了究竟是何打算?
正在想着,崇祯帝又說話了。
“依翊,你恨我做什麽?如果魔王肯歸順朝廷,他也不用受這些苦了。可他卻不肯,如此,不但他要受苦,就是你,也要跟着遭殃了。”
“朱由檢,關她什麽事?有什麽你就沖我來,欺負一個女人你算什麽男人?”炙焰害怕崇祯真得會對依翊做什麽,便想法設法地引開他的注意力,盡管斷斷續續,卻是語氣堅定。“有能耐沖着我來,用真本事叫我低頭我就服你。不然,你也不過跟王承恩一個德行,一輩子都不能算是個真爺們兒!”
崇祯帝聽着炙焰的話,臉上抽搐了幾下,随後他冷笑一聲說道:“我就是欺負女人了,天下又能有誰知道?今兒離開了這個門,這裏的事就永遠成為了秘密。”
正說着,王承恩重新進來了,跟着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六個壯漢。
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愣住了,而就在這時崇祯帝使了個眼色,那六個壯漢突然一擁而上,捉住依翊将她按在地上。依翊奮力抵抗,卻連動都不能動。別說她現在被封了穴位,就是沒有被封住穴位,面對這樣六個身懷絕技的大漢又能怎樣?
“舅舅,你要做什麽,放了我,放了我。”
“朱由檢,你究竟要做什麽?”
對這對患難鴛鴦的話充耳不聞,崇祯帝只是奸笑着看着炙焰。“炙焰,你若再不肯歸順朝廷,我便要這六個男人好好伺候你的女人。他們可是早就對依翊傾心的,一定會叫她****的!”
依翊瞪着圓圓的眼睛,嘶相信崇祯皇帝竟會做這種事。起碼在他來說,他還是依翊的舅舅。而這個舅舅正要命令手下**自己的外甥女?!
炙焰此時大吼道:“朱由檢,你敢這麽做試試,我一定會将你碎屍萬段的!”
崇祯帝眼睛一眯,冷聲說道:“那就叫我看看你如何辦到!”
說罷,他看向那六個人。于是他們同時露出淫笑,四個按住了依翊的手腳。兩個将依翊的衣服瞬間撕去,依翊絕美的身體赫然呈現。
“不!”依翊大哭着,可這樣的哭喊是多麽的脆弱。兩個男人已經俯上了她的身體,揉捏着,啃咬着。她恨不得死了,也好過此時受到的侮辱。
受折磨的人痛苦,看着她受折磨的又能好到哪裏去?
炙焰的眼眶都已經睜裂,眼淚混着血留下來。他大聲吼叫着,瘋了一樣的掙紮着四肢。可如同依翊,四肢依舊不能動彈。
“朱由檢,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畜生,你放了她,你快放了她!”
崇祯帝就站在炙焰的身側,聽着他的叫罵,也大聲地說道:“只要你歸順,我馬上放了她。”
“做夢!”
崇祯帝眼睛一眯,随後對那些壯漢喝道:“你們,不是喜歡郡主嗎,還在那裏磨蹭什麽?給朕動手!”
☆、182 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182 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兩個男人聽到崇祯帝的話,立刻起身脫掉褲子。男人的象征已經昂起,伴随着依翊驚恐的目光,便是他們**的笑聲。
“住手,你們這些王八蛋,給我住手!”
炙焰又開始掙紮,眼看着兩個男人跪在依翊身側,分開了她的腿。見到着女人的美好,他們顯得迫不及待了。
“不,不……!”
依翊的悲鳴那樣的無助慘烈,炙焰一口血噴了出去,而那男人中的一個已經挪到依翊的雙腿之間,舉高就要挺進……!
“放了她,我答應你!”
炙焰這句話就像是攢足了全身的勁兒吼出來的一般,響亮地震懾了全場。崇祯帝趕緊喊停,可男人已經上了瘾頭,根本就停不住了。好在夏春侯眼疾手快,一腳将他踢倒。
崇祯帝之後重新問向炙焰道:“你剛剛說什麽?”
炙焰因為喊得急了,便又是一口血。此時崇祯帝問他,他便喘息着,閉着眼睛說道:“放了她,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崇祯“哈貢大笑起來,拍着手說道:“這就對了,早低頭,何苦受這些罪?來呀,還不趕緊放了郡主,送她回家。”
那幾個男人得令便趕緊放了依翊,夏春侯也趕緊脫了衣服給依翊包裹上。依翊此時只是睜着圓圓的大眼睛,那眼睛卻是空洞茫然。
對于女人來說,遭逢此次羞辱,比要了她的命還殘忍,更何況是在她心愛男人的面前?依翊被送回公主府的時候,還是那副呆滞的模樣。而薛臻見到她只是用毯子裹着身子回來的,也大為奇怪。
他從那些侍衛的手中接過依翊,親自抱着她回到了房間。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這才輕聲對她說道:“依翊,你可以将這毯子松開了。”
依翊卻還是一動不動,依舊死命地抓着毯子。薛臻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掰開那些已經發白發紫的手指,不想依翊卻開始哭喊起來,掙紮着,被子被踢到一邊,而毯子也露出一角。
薛臻看到了她雪白肌膚上的青紫。
手顫抖着。依翊不是他的女兒,這是越女說的。可是他已經對她傾注了兩年的感情,還是将她當做女兒一樣看待。如今見到依翊此番的模樣,他渾身都在顫抖。氣憤、愧疚、心疼糾結在一起,将他整個人吞噬。
他将依翊一把抱在懷中,流着眼淚說道:“已經沒事了,孩子,已經沒事了……。”
依翊又是踢又是咬的掙紮了半天,這才在薛臻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如今,她竟無法再相信任何人。而只有這個曾經出賣魔教的左使,才可以放心地依偎哭泣。這樣的境遇何其悲慘?
哭了很久很久,眼淚已經幹涸,可她還在抽噎。委屈,羞辱,憤恨,叫她無法平靜。她揪着薛臻的衣襟,碎碎地念道:“就算還有孩子,就算還有炙焰,可我,真得想死。真得不能活了,活着不知道還會被怎樣對待。還有他,我是他致命的弱點,只有死了,他才能真正的無畏。”
“依翊……。”
薛臻一顆心疼得不得了,依翊卻突然坐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身子不着片縷,只是緊緊地揪着薛臻的衣襟,睜着眼睛哀求地看着他。
“左使,我會殺了我自己。而你,你便想法子告訴炙焰,告訴他我已經死了。叫他不要如了舅舅的願,一定不能勸魔教歸順朝廷,一定要與舅舅頑抗到底!”
薛臻搖着頭,他将那可憐的女子再次擁入懷中。閉着眼,已是老淚縱橫了。
“依翊,你這個傻孩子。你以為教主為何會來皇城,為何在刑房中活到現在?那是因為皇帝用你的命要挾他。你就這樣死了,他知道了還能活嗎?”
“可是怎麽辦?他已經屈服了,倘若魔教因此而亡,那豈不是我的罪過?”
薛臻沉默了一會兒,依翊便又開始哭得兇。
她覺得薛臻的沉默,源于自己所說的事實。炙焰對魔教來說何其重要?他如果要魔教歸順朝廷,那麽魔教中有一大半的人都會這麽做,這就是魔王的影響力。可真得這樣做了,他辛辛苦苦創建的魔教便會覆滅,而多少人又會因此命斷黃泉呢?
魔王的一世英名,魔教的萬古千秋一朝喪。而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她,因為魔王對她難舍的愛。
薛臻真得是沉默了,所以任依翊怎樣的哭,只是沒有了聲音。漸漸的,依翊也沒有了力氣,而他,又在這時突然說話。
“依翊,不要哭了。你不會成為罪人,因為魔教根本就不會歸順朝廷。”
依翊身子一僵,她緩緩直起身,含着淚皺眉看薛臻。
“你是什麽意思?”
薛臻笑了,溫柔的笑滿是凄涼。他沒有回答依翊的問題,只是将床上的被子抓起,将依翊的身子裹得嚴實。随後,他摸着她淩亂的發和蒼白的淚顏,微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
“左使?”
“依翊,你能叫我一聲爹嗎?”
依翊又是皺了皺眉,且不說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親,就是越女沒有說過那番話,她也不會承認他的。因為他背叛了魔教,背叛了炙焰。所以她只是看着薛臻,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
薛臻便苦笑一下,轉過身,看着緊閉的房門,一個人近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是呀,根本就不是,又怎麽能勉強你?可我卻無法揮去這樣的念頭,你就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現在,作為父親的我也該為你做一些事了。不求你還能接受我,只希望你不會再恨我……。”
雖然是自言自語,可是依翊能聽得見。而那些話,使得她由辛酸變成了疑惑,嘶解地問道:“你,你在說什麽?”
薛臻轉過頭,對着依翊又是凄慘一笑,只是回答道:“不要想着死,休息一下,然後就悄悄的準備。盡量舍棄沒有用的,帶些衣物就好,銀子,我稍後會送來的。”
依翊的雙眼一下子有了神采,伸出手抓住薛臻的衣袖,問道:“你會救我們的,對嗎?”
薛臻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依翊,走了出去。
離開依翊的卧房,他來到了越女的房間。一如既往的繡着花,越女現在也真能做這些了。因為皇帝賜婚給他們,所以她也算是結束了任人踐踏的生活。可是薛臻知道,她仍舊沒有逃脫傀儡的命運,而現在就連他也陷了進去。
放下繡線,她開心地走到他的跟前,依偎在懷中,想要撒嬌。可很快的,她感到了他胸前的冰涼,擡起頭一看,那裏已經濕了一片。
蹙眉,她問道:“這是怎麽了?”
薛臻只是笑一笑,摸着她的臉頰。她也不去管了,妩媚地再次撲進他的懷中。薛臻便将她一把抱起,慢慢走向床榻……。
越女,真得想一直過着如此的生活。就我們兩個,日日纏綿于床榻之上。抛去了世俗的苦難,眼中只有彼此。真得想這樣活着,真的……。
然而,願望終究只是願望。薛臻的世界因為朱越女而一片漆黑,他們已經無法跳出去……。
“陛下,雖然魔王答應歸順朝廷,可他心中肯定不甘。他向來狡詐,只怕會萌生什麽詭計。修書的事就由微臣去辦吧。微臣對魔王了如指掌,也好防着他些。”
禦書房,崇祯帝聽着薛臻的話後,笑了一下。“驸馬你倒是猾起來了, 魔教不也是你的不忍嗎?怎麽如今卻要主動幫着朕收複魔教,想必你是有目的的吧?”
薛臻聽了崇祯的話,只是輕輕的嘆息,說道:“陛下說得不錯,對于魔教和魔王,微臣是愧疚的。可,在微臣的心中,妻女要大于一切。昨天依翊她……,哎,不提了。只希望這件事早些過去,長公主和依翊可以得到真正的安靜。”
原來是這樣,這軒轅非真是個情種。也是,擺在他面前的幾個人,總是他對不起的。與其全都辜負了,還不如就沖着一個去。那個人,當然就是不可能生還的魔王。
“既然你誠心誠意,那就去吧。朕會跟夏春侯說的。”
“是,微臣遵命。”
抱拳鞠躬,埋在雙手下犀利的眼神,崇祯沒有看到。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所有的事都按照他的預想發展。相信不久後,魔教就會全面投降,而随着魔教的投降,武林也将很快覆滅。
所以他,真得很開心。
朝廷與江湖對峙,如同各自坐在了天平的兩端,勢均力敵。然而,魔教在各地的勢力紛紛趕到集結區,這天平也在慢慢傾斜。
走出大營,李自成俯瞰四周,八萬兵力,這裏依舊俨然有序。梵敖說武林人只會功夫不會打仗,将兵力的指揮權交給了李自成。于是,他現在是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那感覺,就像是皇家帝王。
教主不會回來了。他已經對聯軍上下說明了情況:教主游山玩水去了,皇城中的不過是崇祯的陷阱。因為此前炙焰就已經說過會去游玩,所以大家都深信不疑。對于朝廷的威脅也視若罔聞。
所以教主一定會死,而後他再将這死訊公布,那麽這位傳奇色彩的教主便将會成為魔教所有人的痛。而魔教教徒帶着這份痛,會所向無敵。加上武林正派的幫助,推翻大明朝指日可待。
而那一天真得到來了,自己會不會登上皇位,成為新朝代的神?
想到這裏,他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副教主,皇城分教劉宗敏護教,平王莊分教徐多多護教帶領衆教徒于剛才到達。八位護教具齊,武林盟主梵敖請副教主前去共商大計。”
“好,太好了,你去告訴他們,我馬上就到。”
“遵命。”
手下離開了,李自成臨走前再次看了一眼皇城方向,随即也跟着過去了。
教主,不要怪自成心狠,當初可是你自己要去皇城的。如今,不論你是死是活,反攻大明已成弦上之箭。您若真為魔教着想,不妨一死了之,屬下一定會帶領聯軍攻下大明,親手殺了崇祯替你報仇。
所以教主,你便瞑目就好!
瞑目?如果能死真得是一種解脫,總好過此時心靈與身體的傷害。然而,身體的疼痛他可以忍受,可依翊被強暴的情景卻怎樣都無法揮散。炙焰凝眉,額上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心寒,不斷地滲着汗水。
禦醫給他纏好了繃帶,卻是纏了滿滿一身。之後,禦醫對夏春侯說道:“大統領,魔王外面的傷勢已無大礙。只是他體內髒器受損,卻是外力不能幫忙的。只有自己運功,才能促使內傷慢慢愈合。”
“如果不運功,他還能挨多久?”
“大約一個半月。”
夏春侯點頭,禦醫便出去了。夏春侯看着魔王,後者依舊閉着雙眼,他知道他現在不願看任
何人。
自己運功?恐怕不行,他們是不可能解他穴道,給他機會運功的,所以魔王必死無疑了。只是,他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只要魔教歸順朝廷,崇祯又怎麽會放過他?而這些做完,是不需要一個月那麽久的。
“炙焰,依翊很安全。她現在就在公主府中,肯吃飯,肯睡覺,你也不用替她擔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炙焰睜開眼睛,淡然地看着夏春侯。知道依翊平安,他也算得到了些慰藉。只是夏春侯後面的話,叫他覺得可笑。
“管好我自己?我倒是想自己能夠管理自己,可你們會答應嗎?”
夏春侯搖搖頭,離開了刑房。剛剛關上門,就看到薛臻領着一個太監走過來。那太監手中端着文房四寶,很是謙卑的弓着身子。
“驸馬,是為書信而來的嗎?”夏春侯問。
“是,陛下已經跟大統領打過招呼了吧?”薛臻笑容滿面。
“打過了,進去吧。”
看着薛臻帶着太監進來刑房,夏春侯便也不好走了,叮囑手下都用心,自己則是坐在門邊,閉目養神。
但寫一封信,對于如狼似虎的魔教來說是不頂用的。皇帝想必一定要帶着炙焰去一趟南面,跟魔教衆人讨價還價。而這任務,也一定會落在錦衣衛的身上。哎,這幾個月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夏春侯思及此,搖着頭苦笑起來……。
☆、183 逃離紫禁城
183 逃離紫禁城
三個時辰前。
薛臻那天的意思,不就是說會救炙焰和自己嗎?可是這都過去了三天了,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依翊焦急地走來走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難道他是為了穩住自己才這麽說的?為了不使她輕生,所以說了謊?依翊不知道,可她沒辦法知道。被關在這裏寸步難行,也只有幹着急的份兒。
哎,自己被點了穴,要不然早就沖出去問個究竟了。
就在依翊思量的當會兒,便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那是侍衛問候驸馬的聲音,薛臻來了。
依翊喜出望外,直直地盯着門口。而薛臻進來後,便趕緊關上了門。他也不管依翊期盼的眼神,匆匆來到圓桌前,從衣服中掏出一疊銀票,又從褲靴子中拔出了兩把劍。
外面陰天,烏雲壓得很低,屋內的光線也昏暗不清。可依翊還是很清楚地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看到這些,她也能猜出個大概了,于是她雙手撐在圓桌上,低聲說道:“真得救我們走?”
薛臻看了看她,眉宇間是隐隐的哀傷。随後,他自嘲一笑,轉過頭看着桌子上的東西。“給你解穴,對付外面的錦衣衛不成問題吧?”
“當然。”依翊胸有成竹地回答。
于是薛臻點頭說道:“皇帝已經準許我再次進入天牢,我也已經安排妥當。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能帶炙焰出來。而你,要把握好時辰,要在未時剛剛到再動手,放倒門口的錦衣衛,帶上東西,快速離開這裏,悄悄去紫禁城西北門等候,我會将教主從那裏帶出。”
依翊點着頭,于是薛臻便幫着她将東西藏到枕頭下,這才轉過身說道:“我要走了,你記得時辰才好。”
依翊再次點頭,薛臻便已經走到了門口。
“左使!”依翊突然叫他,他這才轉過身,看着依翊。依翊抿了抿嘴,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多麽奇怪的話。他們是因為薛臻的出賣才淪落到今天這一步,而也是這相同的一個人在他們幾近絕境之時又站出來幫助他們。
薛臻推開了房門,依翊這才注意了那昏暗的天空。真得是要下雨了……。
三個時辰後。
薛臻站在炙焰的面前看着他,他知道炙焰此時的心情,所以對他不理不睬也很自然。薛臻看了一眼身後的太監,便轉過身輕咳幾聲,說道:“教主,文房四寶已經帶來了,就有勞教主大駕,給魔教衆位寫封信吧。”
炙焰這才睜開眼睛,一句話不說地看着他。薛臻笑了幾下,搖頭走到炙焰身側,朗聲說道:“這是你答應陛下的事,你也清楚不做會有什麽下場。”
薛臻說到這裏,已經走到了炙焰的身後,他便趕緊貼着炙焰的耳後輕聲說道:“教主,我今日帶你逃離紫禁城。我們從西北門離開,依翊會在那裏與我們會和。”
炙焰一愣,而薛臻則是繼續朗聲說道:“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早些寫了這信,我也好早交差。你聽清楚了嗎?”
薛臻說到這裏,再次走到了炙焰的正對面,看着他,臉上則是堅定的表情。炙焰半眯着眼睛,點了點頭,薛臻便笑着說道:“這才對嘛。”
說罷,薛臻對門口喊道:“錦衣衛兄弟,進來将他身上的鐵鏈打開吧,不放開他怎麽寫字呀。”
很快的,夏春侯帶着手下走進來,因為是崇祯帝事先打好招呼的,他們也沒有問什麽就解了鎖。兩個人扶着炙焰下了鐵架,扶他坐到牆邊。而後就那麽站着。
薛臻轉過身,看了兩人一眼,便對夏春侯說道:“夏大統領,這封信可謂機密。而你們現在就杵在這裏,難道是想看這機密之事嗎?”
夏春侯笑着說道:“驸馬,我們并非要看信上內容,而是這魔王神出鬼沒,我們只是擔心他會有所不軌而已。”
薛臻搖着頭說道:“你們看看他,就連站着都困難,還能有什麽不軌之舉?而你們遲遲不肯離開,在我看來就是想要窺探其中機密。”
夏春侯還能說什麽?他轉身就走,而兩個手下也跟着走了出去。可雖然人是出去了,卻一直緊盯着鐵門,時刻準備着應付突變。
太監磨好了墨端過來,薛臻叫他退後,自己則是湊近炙焰。将筆給他,朗聲說道:“教主,你別光瞪着我呀,快寫吧。”
而後他又小聲對炙焰說道:“我會替你解穴,教主你就假裝寫字,趁機運功恢複力氣。”
炙焰輕微點頭,接過薛臻的筆,在信紙上寫些什麽。薛臻則是蹲在他的身側假裝看着,伺機解開了他的穴道。
氣血通絡,炙焰馬上運功。薛臻則是站起來,在刑房門口來來回回走着。很快的,他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夏大統領,陛下召你觐見。”
“現在?”
“是,馬上!”
“我知道了。”
随後便是沉默的聲音,薛臻臉上有了笑容。這一定就是夏春侯低聲叮囑手下人要好好看着他們。無所謂,只要夏春侯離開,外面四個錦衣衛就好對付了很多。
“走吧。”
當夏春侯的聲音再次傳來時,薛臻毫不客氣地将那太監打暈。太監連悶哼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昏過去了。薛臻趕緊脫了他的太監服,那邊炙焰也脫了自己的囚罰随後,炙焰穿上了太監的衣服,而薛臻則幫他刮了胡子,梳好頭發。
随後,他壓低聲音說道:“教主,功力恢複幾成?”
炙焰也同樣輕聲說道:“離開這裏,不成問題。”
薛臻點頭說道:“那好,待會兒我們就出去。我走在前,你端着東西在後,記住一定要低着頭很等我們開門口出去後,外面四個人會有兩個進來,這兩個你來對付。一定要快,不能出聲。而我,就負責外面兩個。待對付了他們之後,教主你就跟着我,還是那樣謙卑的姿勢,就算天牢大門口布置有數十個錦衣衛,也不會有一個能認出你是魔王的。我們就那麽,大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一直朝西北門走。”
“我明白了,就這麽辦。”
薛臻與炙焰準備好後一起走到了鐵門門口,薛臻回頭,炙焰則是彎下了腰。可憐他一個魔王,什麽時候都是铮铮傲骨,如今卻是又假扮太監又低頭的。
薛臻拍響了鐵門,喊道:“夏大統領,可以了,開門吧。”
他知道夏春侯不在,他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門口把守的錦衣衛打開了鐵門,薛臻就站在正中間擋着他們,所以那些守衛也進不去,便也站在門口說道:“皇上召見夏大統領,這裏只有我們幾個。驸馬,待我們驗明魔王正身,您就可以走了。”
薛臻冷哼一聲,說道:“要驗明正身随便你們,我們等着就是了。”
說罷,他帶着炙焰走出了鐵門,與此同時,有兩個錦衣衛跟着進去了。門口兩個把守,門裏面剛進去兩個。炙焰突然轉身,與薛臻背對背,瞬時間解決了所有四人。那四人壓根就沒有防備,又何況是薛臻和炙焰的功夫呢?炙焰手中的東西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淩亂。
解決完了,薛臻低聲說道:“我們快走。”
炙焰點頭,重新弓着腰,舉起文房四寶跟在薛臻身後急速前進。天牢門口布置了把守,足足有幾十人之多。這些人都是錦衣衛的精英,這些精英都是集智慧和力量于一身的。可也就是這些精英,眼看着薛臻帶着一個太監走出來,卻沒有一個阻攔。
“驸馬,已經結束了?”
這是錦衣衛副統領林繞在問話,而薛臻便笑着說道:“是,有勞林副統領了。”
于是彼此之間點頭,薛臻帶着炙焰就要走。而就在此時,林繞突然又喊道:“先等等!”
薛臻和炙焰頓時站住,前者轉過身笑着問道:“不知道林副統領還有何指教?”
林繞卻沒有理他,只是看着炙焰的背影,奇怪地問道:“這個太監可是你起初帶來的?”
“瞧林副統領問得這話,我統共就帶了一個人進去,想有第二個人都不行呀?”
林繞揮了揮手,打斷了薛臻的話,只是對炙焰說道:“這位公公,還請你轉個身,讓我看看你的臉。”
如此,炙焰還能怎麽做?只是這一轉身,所有的都将暴露。他們能做的,只有快速解決這幾十個人而不驚動紫禁城中其他的人。
然而,如此結果的可能性,很低。
“這位公公,沒聽到我的話嗎?我叫你轉身。”
林繞再次命令,而薛臻和炙焰也做好了打鬥的準備。可就在這時,一聲驚雷震響天地,傾盆大雨随即而下。薛臻趕緊用衣袖擋住書信,喊道:“別叫密信濕了,我們快走。”
這樣,他又對林繞點了點頭,随後便急匆匆地跑開了。林繞看着他們離開,便又轉身對手下們說道:“大家辛苦了。可下了大雨更應該嚴密把守,以防有人趁雨天偷襲天牢。大家聽清楚了嗎?”
于是幾十個聲音響亮答道:“是,副統領。”
林繞這才滿意,與衆人一起,繼續警惕地把守着天牢……。
順利離開天牢,加上傾盆大雨,可謂是給了薛臻和炙焰最好的掩蓋。兩個昔日錦衣衛的泰山北鬥,想要離開紫禁城也變得易如反掌。時間掐得很好,到來時正是西本門守衛換班的時間,輕松避開守衛,他們離開了紫禁城。
兩個人繼續冒雨前行,很快看到了一片松木林,依翊正探着小腦袋張望着。見到薛臻和炙焰,她真是激動萬分。沖出來,與炙焰緊緊抱在一起。
大雨,無情地灑落在他們的身上,濺起無數水珠。可這些水珠最終與它們的兄弟姐們一起,在大地彙聚成河。炙焰和依翊就那麽抱着,緊緊地彼此相擁。他們,終于結束了這揪心的囚禁,重獲自由。如此的心,不是親身經歷的人又怎麽會知道?
“好了,你們要纏綿也等到逃離了皇城再說。”薛臻這時候出聲打斷了他們。兩個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教主,你先換衣罰穿着太監服想要混出城門可不行。換了衣服,你和依翊就直接趕去城門,現在下雨,混出去相信也容易多了。記得要快,趁着他們還沒有發現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炙焰皺着眉,問道:“那你呢?”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