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回合:(13)
表情,慕容傲雪只是笑了一笑,而他身後的幾個處置使也走過來,對依翊說道:“夫人,請您讓一讓。”
“你們要去哪兒?”她問。
幾個處置使也很耿直地回答道:“右使冒犯了教主,教主罰他在水牢中反省。”
水牢,那是一間注滿水的牢房,将人扔在裏面,也只有頭部能露出而勉強呼吸。而那水牢可不是魔教教主的浴室,水裏面都是奇怪的東西,會叫人皮膚受到極大的傷害。可就算是泡在教主的浴室中幾天,人也會受不了,何況是水牢呢?
依翊不知道炙焰與慕容傲雪那晚的比武,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約定。她認為炙焰對慕容傲雪的責罰,全因今日見到他們在一起的緣故。
“教主在哪兒?”她含着淚問道。
“依翊……。”
慕容傲雪剛要說什麽,那幾個直腸子的處置使便很乖巧地回答道:“書房。”
對自己的責備,對右使的愧疚,全部化作對炙焰的憤怒,依翊二話不說,便朝着書房跑去。書房她認得,她要去找炙焰。就算自己注定要受苦,卻不可以牽連到其他人。
“依翊!”
“夫人!”
兩個婢女追着跑了過去,慕容傲雪也要去追她,可卻被處置使攔住。他們直接聽命于教主,對慕容傲雪毫無顧忌,紛紛亮出彎刀,喝道:“請右使繼續前行!”
慕容傲雪便不能如願,一臉的焦急擔憂,依翊這樣跑過去,教主一定會震怒,到時候會做出什麽來,就不好說了。
真是的,雖說知道嘶機靈,卻不想傻到這個份兒上,冒冒然地跑過去,不是火上澆油嗎?
可是他卻阻止不了她,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她,那兩個婢女就更不行了。依翊一口氣跑到教主的書房門口,門口把守的教徒趕緊阻攔,依翊便毫不客氣地對他們出手。那幾個教徒雖然武功不弱,可也不是依翊的對手,紛紛敗下,依翊便沖進了書房之中。
炙焰和薛臻正在商量事情,依翊在門外和教徒打鬥時,薛臻就看向炙焰,而炙焰只是搖搖頭,所以他們是等在房中,等着她沖進來的。
依翊跑進來,便看到兩個人直直地盯着她看,身後的教徒也跟着進來,薛臻便說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
教徒退下,薛臻便又看向依翊。可依翊卻不看他,她只是瞪着炙焰,說道:“我與右使清清白白,他不過是想我能開心一些罷了。你為何要責罰他,他又有什麽過錯?”
炙焰挑着眉,說道:“你是在瞪着我嗎?我們回到魔教後,你對我總是一副模樣,卻為了他一而再地露出不同的神情來,你說,我能痛快嗎?”
“你不痛快,是因為我的緣故,要罰,罰我一個人好了。”
炙焰朝椅背一靠,對薛臻說道:“左使你看看,咱們的夫人與右使多麽地恩愛呀。他說是他的錯,她又說是她的錯。既然他們兩個都有錯,那麽是不是都該受罰呢?”
依翊一愣,炙焰随即喝道:“既然你非要自找苦吃,那我就成全你。不過你們想在一起那是白日做夢。你就呆在地牢中,想着你的情郎吧!”
依翊一聽他不但不放慕容傲雪,還要将她關在地牢中,頓時怒火中燒,朝着炙焰就攻了過去。炙焰現在功力盡失,一定打不過她,她要制服他,逼着他放了慕容傲雪。
可是她昏了頭,忘記了書房中還有一個左使。而左使怎麽可能叫她傷害到教主?所以他飛身擋下依翊,兩個人過起了招。
依翊很氣憤,招式異常兇猛。她只想快些将薛臻收拾掉,專心對付炙焰。可是薛臻也曾是錦衣衛的副統領,是如今的魔教左使,怎麽會被輕易收拾掉?突來一掌,依翊猝不及防,雖然避開,卻依舊被掌力所傷,整個人飛出去,正好撞在牆邊的書架上,腦袋磕到上面,當時就流了很多血,整個人也昏昏沉沉起來。
薛臻見自己失了手,心中頓時悔恨萬分。可是他卻不能顯露,只是扭過頭看着炙焰,而一切發生時,炙焰只是板着臉,陰沉地看着那個倒在書架邊的女人。
“叫處置使來,把她送到地牢中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見她。”
這樣,處置使帶走了依翊,炙焰便站起來,對那個不斷看着門口的左使喚道:“左使,你在看什麽?”
薛臻這才轉回頭,笑了一下說道:“夫人她還在流血,所以……。”
“不用理她。”炙焰這樣說着,走到書房門口,接着說道:“事不宜遲,我便去密室閉關療傷。魔教的事,勞你費心了。”
“右使他,什麽時候放出來好?畢竟水牢不同別處,右使受損,對魔教也不利。”
“這個你來掌握吧。要是你能看住他不去地牢,那麽就放他出來。要是不能,就算爛了,也要等到我出來再說。”
炙焰說着,便離開了書房。薛臻走出來時,院子裏面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突然有了孤寂的感覺,心也不自覺地煩亂起來。
教主閉關,右使被抓,還有那個此時不知道如何的依翊,都叫他不得安靜。
不管怎麽樣,得看看她的情況,不然要是有所閃失,自己豈不是要自責一生?
給讀者的話:
小星今日發飙的一更,如此一共更新了九千字,算是對親親們喜愛小星的報答。望繼續支持小星,全體大麽麽~
☆、141 黑發:十六年前的美少年重現
141 黑發:十六年前的美少年重現
魔王閉關,自然是說修煉武學,而因右使被教主責罰,整個魔教的教務全部落在了薛臻的身上。其忙碌程度可想而知,他哪裏還有時間看依翊?
這樣到了深夜,該走的都走了,要來便被推到了明天,薛臻終于是得了空閑,便趁着四下無人,來到魔教地牢門口。
魔教有一個特點,所有的牢房都沒有看守,因為所有的牢房都設在椅處,且機關複雜,根本就休想出來。況且在總部之中,就算有本事出來,也沒本事離開。
然而,炙焰下過命令,不準任何人見依翊。所以那地牢門邊也有了處置使,輪流看守。薛臻輕嘆一聲,還是走了過去。處置使見到左使,紛紛行禮。
“我要進去一趟。”他開門見山的說。
兩名處置使對望一眼,便恭敬地說道:“可是教主有令,不準任何人進去。”
“不錯,教主是這樣說過。可是我進去也不是為了見夫人,而是另作其他。”
“可是左使……。”
薛臻臉一沉,說道:“你們聽着,今日你們若讓我進去,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我會很感激你們。可如果你們還是強硬不準,那麽我就會馬上殺了你們,自己大大方方地走進去。而教主出關過問此事時,你們早已經化做一堆白骨了。”
兩個處置使面面相觑,最後便一同抱拳說道:“左使請。”
薛臻便點頭走進了地牢中。地牢,顧名思義,是在地下掘出的牢房。陰暗潮濕,且無論冬夏都是寒氣習習。一個受了傷的弱女子長久地呆在這裏,怎麽受得了?
想着,不免加快了腳步,他來到一間牢房前,便見到了依翊蜷縮着,躺在冰冷的泥土上。打來牢門,他走了進去。依翊處于昏睡的狀态,他便查看了她額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卻也沒有愈合。在摸了她的額頭,不免緊皺着眉毛。
發燒了,且燒得很厲害。
他慌忙離開牢房,偷偷潛入到執掌司所,拿了些藥物想要給依翊服用。因為滿心的擔憂,他并沒有察覺到躲在暗處看着他的女人。
金姑睡了一覺醒過來,因為擔心近來忙碌的左使,便想着怎樣給他調補。出來走走,卻看到了可疑的身影。而叫她吃驚的是,那個人就是左使本人。
他想要什麽,大可以堂堂正正地跟她說,為什麽還要半夜偷偷摸摸地過來拿呢?難道他,就那麽不願跟她說話嗎?
正在傷神,薛臻已經找到了藥丸子,又順手拿了水囊,這邊離開了執掌司所。金姑眉頭一皺,便悄悄跟了上去,眼見着他來到地牢,而把守的處置使就那麽放他進去了。
他去地牢做什麽?難道是去見朱依翊?沒錯,水和藥丸,除了去見朱依翊他還能做什麽?
思及此,金姑便冷着一張臉,守在外面一探究竟。
而薛臻卻毫無察覺,他滿腦子都是依翊的安危,給她吃了藥,喂了水,又脫了衣服裹着她,将她摟在了懷中。這樣持續了幾個時辰,她的熱度終于有所緩解,呼吸的聲音也勻稱起來。
薛臻這才放下她,拿起自己的外衣離開了地牢。而在外一直守候的金姑,卻看到他衣衫不整地出來。一張臉冰冷到極點,一雙眼睛卻可以噴出火來。
朱依翊,你這個**女人,竟然來來回回的**男人。教主,右使,現在又來引誘我的左使。不除你,魔教便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第二日,薛臻側面打聽了一下依翊的情況,雖然總是精神不好,可好歹沒有性命之憂,這才徹底放了心。魔教之中,還有一個人被關着,那就是右使。
左右使歷來不和,因嗡此都看不上眼。可是真得到了危機時候,又不想對方出事。畢竟同坐一條船,平常打打罵罵也就罷了,倘若真得有事,船上的人都不會好過。
于是薛臻又來到水牢中,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的來的。
慕容傲雪雖然是被成為小白臉,卻是地地道道的男子漢,被關在水牢中幾日,依舊硬挺着無恙。見到薛臻來了,不禁皺眉。
“左使是來安慰我的?”
薛臻冷哼一聲,說道:“右使還真是牙尖嘴利,都這個樣子還不忘嘲諷我。”
說罷,便聽到慕容傲雪“哈貢的笑聲,薛臻示意左右退下,水牢中只剩下他與他兩個人了。
“教主夫人可好?”慕容傲雪問。
薛臻瞅着他,淡淡說道:“不好,被教主關在了地牢中。”
“什麽?!”慕容傲雪悠閑的表情頓時全無,他游到薛臻身邊,握着木栅欄問道:“地牢那般的陰森,她可受得了?”
薛臻單眉一挑,說道:“受不了也得受着。誰叫嘶走運,偏偏遇到你,害得她總是受苦。”
慕容傲雪一愣,這便也低下頭。是呀,若不是他,她也不用受這份罪。
薛臻這個時候嘆口氣,蹲下身看着慕容傲雪,語重心長地說道:“教主夫人她沒事,我剛才不過是騙你的。其實教主對她,本不是那般殘暴,你這都沒看出來嗎?若不是她總是抵抗,想來也不會發生那麽多。如今她好不容易安靜了,你又跟着惹事,還要她活不活了?右使,現在對她來說,最好的就是遠離,你明白嗎?”
薛臻首次像個大哥一樣跟他說話,卻說得慕容傲雪啞口無言,他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這就好。你要記得,你對嘶聞不問,就是對她最大的照顧。一定要記得,一定。”
說罷,他站起來,對門口喊道:“來呀,開門,請右使出來。”
魔教因此平靜了很多,整日的沒有動靜。炙焰在密室中按照書上的記載逼毒療傷,也是不能有人打擾。所以備足了食物和水,一個人靜靜地努力着。
這樣過去了十幾天,他終于将所有毒素逼了出去,石凳四周都是紫色的汁液,那是他十六年來累積在體內的毒。
重新運功,頓時猶如流水般順暢,慢慢睜開眼睛,那四周都是胡茬的嘴慢慢挂起了弧度。
真是奇人妙事,不想自己還有這麽一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都覺得那麽輕松。一點兒也不像是十幾天沒有好好睡覺吃飯的人,更不像一個大病初愈的人。
打開機關,他走出了密室。正好是大上午的,陽光分外刺眼。他眯起眼睛,慢慢适應這份光明。可突然,叫喝聲傳來,随即他便被一堆人圍了起來。
“大膽狂徒,哪裏來的敢擅闖魔教總部,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炙焰一愣,眯着眼睛看着他們。清一色黑衣人,都是總部的教徒,怎麽連自己的教主都不認識了?
見他不做聲,帶頭的便喝了一聲:“上!”
随即,衆教徒蜂擁而至,紛紛抽出兵器攻擊炙焰。炙焰也沒客氣,功力剛剛恢複,正好拿他們試手。于是唰唰幾下,那些人便哭爹喊娘地統統倒地。
而同時,炙焰又被更多的人圍住了。
這下子他真得不高興了,對着那些向他亮起兵器的教徒們喝道:“你們的腦子都壞了嘛,為什麽對本座動武?”
他這麽一說,黑人們清一色的面露吃驚,一個教徒向着一個頭頭摸樣的人問道:“護旗,聽他說話,怎麽那麽像教主呀?”
那個護旗搖搖頭,說道:“你真是糊塗了,你看看他,怎麽會是教主呀。”
“是是,不過真得挺像。”
聽到他們說話,炙焰真想上去對那個護旗**踢上一腳。“陳護旗,我若不是教主,難道你還是教主不成?”
那個陳護旗又是一愣,再仔細看看炙焰,卻還是不太敢肯定。“雖然挺像教主的,可你,你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炙焰一愣,什麽頭發?他這才拿起一縷放到眼前,這一看不要緊,自己頓時成了雕像,紋絲不動了。
怎麽,是黑色的?!
“右使來了。”随着一聲叫喊,同樣疑惑不解的黑衣人們紛紛讓開一條路,随即,慕容傲雪出現了。
他看着炙焰,微微一愣。炙焰便也收起震驚的表情,冷冷問道:“怎麽,連右使也不認得我了?”
“确實是教主,可,您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對呀,怎麽回事?難道身體的毒解除了,連頭發都變回了原來的顏色?炙焰不知道,可後來他沐浴休整,重新面對左右使時,那兩個人還是表現出驚訝的神色。
“教主,您跟十六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薛臻說着,眼中也閃爍着淚光。十六年前的變故之後,炙焰便成了白發。如今再次黑亮如初,那面貌也同樣與十六年前的如出一轍。歲月的艱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一如那個美少年,給了他多少的回憶?
炙焰輕嘆一聲,又看向慕容傲雪。他們算算,應該是情敵吧?可過了那個勁兒,誰也不記恨誰了,這個薛臻早就見識過。此時的慕容傲雪一臉的詭異,看了叫人很不舒罰
“右使,你要說什麽?”
慕容傲雪輕咳一聲,說道:“教主,您變回了黑發,真得是小了十幾歲,看上去與屬下的歲數相當差不多。”
炙焰便笑了一下,說道:“看你活蹦亂跳的,應該早就從水牢中出來了吧?”
“是,可……。”可依翊還在地牢中關着呢。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因為他擔心教主會因此生氣,遷怒依翊。想他慕容傲雪,也有怕的時候了。
炙焰哪裏不知道,他叫他們都下去,說自己累了,想睡覺。便趁着人都不在的時候,去了地牢。
依翊躺了十幾日,雖然有薛臻的默默關心,卻依舊不能根除她的境況。整日的身體乏力,迷迷糊糊的,此時正靠在牆邊抱膝而坐,呆呆地看着腳下。
炙焰走到栅欄邊,皺眉看着依翊,不聲不響。而他的安靜也叫那個女人有了一些精神,轉過頭看向他。
明顯的一驚,随即便是呆滞。依翊微微開啓了小嘴,愣愣地問道:“你,是誰?”
炙焰淡淡一笑,說道:“我是魔王的兄弟,你不記得了?”
“炙焰?你的頭發怎麽變成黑色的了?”
這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可炙焰還是對依翊解釋道:“我體內的毒已經被清除了,所以頭發也恢複了原本的顏色。”
原來,是這樣。依翊抿着小嘴,又好好地看他。變回黑發,他更加的俊美了,十六年前,他便是這個樣子嗎?也難怪母親說喜歡他。
垂下眼,重新看着自己的一雙小腳,因為十幾天的牢獄生活,那雙原本雪白的小腳沾滿了泥巴,而自己渾身也是髒兮兮的。
炙焰同樣看着她的那雙小腳。十幾日,他猜得出嘶會過得好,如今真得見到她消瘦的模樣,心便會隐隐的痛。糾結着的這份愛情,究竟要他怎樣?
“慕容傲雪早已經離開了水牢,那麽你呢,可是知道錯了?”他問她。
她身子微微一顫,随即平靜的說道:“我唯一的錯,便是做了母親的女兒。如果你要我承認的是這個,那我認錯。”
炙焰半眯了眼睛,沉沉說道:“怎麽又變得伶牙俐齒起來了?你不是要順從嗎,所以就說知道錯了不就可以了嗎?”
依翊便又扭過頭看着他,同樣淡淡地說道:“可你不是不喜歡我順從嗎?不是說我是意圖不軌嗎?為何現在,又要我順從了呢?”
炙焰單眉一挑,笑了幾聲。“怎麽,你是在跟我擡杠子嗎?”
依翊便又抱起來膝蓋,怎樣也不說一句話了。炙焰半眯着眼睛,将地牢的木門打開,走到她的面前。
“這麽說,你是想呆在這裏喽?”
沉默。
“還是你又想激怒我,想着我好好收拾你?”
依舊的沉默。
于是炙焰失去了耐性,揪着她的頭發仰起了她的臉。“可你現在太髒了,我懶得收拾你。你就好好呆在這牢房中,慢慢等死吧。”
說罷,甩開她,虛弱的依翊便順着力道撲在泥土地上。
他對她的無情,依舊如此。依翊的一顆心再一次承受了傷痛,炙焰已經轉過身,朝着木門走去,而依翊就是趴在地上,緊握着拳頭。
眼淚,一顆顆滴落,打濕了那些土。而突然,緊握着的拳頭捏得更緊,最後開始輕哼了出來。炙焰停下腳步,轉回身看着她,只見她的身子越抖越厲害,同時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一驚,趕緊跪坐她身邊,也不管什麽髒不髒的,板着她的身子将帥在懷中,同時焦急地問道:“依翊,依翊,你怎麽了?”
☆、142 孩子?!我不要生下來!
142 孩子?!我不要生下來!
翻過她的身子,才看到她額上滿滿的汗水,在這陰冷的地方,若不是疼得厲害,怎麽會有汗水出現?
依翊緊閉着眼睛,眉頭都要蹙到一起去了。可被炙焰抱着,她似乎更加不願,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不斷地揮舞着,同時虛弱地呻吟着:“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叫我死了算了!”
炙焰哪裏還會去理會她的話?見到如此痛苦,便捉住她那動來動去的手腕,強行按到她的胸前,手指找尋到脈搏,仔細掐起脈來。這樣掐了一會兒的功夫,那緊皺的慢慢眉舒展開來,眼中也閃過一絲喜悅,将帥起,他快速離開地牢。
外面看守的處置使吓了一跳,眼見着教主抱着渾身污垢的夫人走出來,忙問何事。炙焰便對其中一個說道:“馬上去通知金姑,将我的浴室準備好,我馬上過去。”
然後他又對另一個說道:“叫大夫,到夫人的房間等着。”
兩個處置使急急離開,炙焰便坐摧地上,将依翊放到他的腿上坐好,叫她仰面曬到太陽。同時,他攤開她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掌心處,開始緩緩往她的體內輸入真氣。
漸漸的,她的呻吟聲消失,白得吓人的臉也有了血色。她這才睜開卷曲在一起的長睫毛,扭過頭,便蹭到了他的臉,原來他與她近在咫尺,幾乎是貼着她的身子。
“你,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抱着我?”她問他。
“噓……。”他只是叫她收聲。
于是依翊便轉過頭,看着那個按在掌心處的指頭,感到了一股暖暖的東西不住湧入體內。很快的,所有的不适消失了,炙焰這才舒口氣,指尖也離開了她的掌心。
“你在做什麽,為什麽要給我輸入真氣?我不是說過,不用你管嗎?放開我,你放開我”
依翊這樣說他,按照平常,他是會發怒的。可炙焰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話一樣,重新将帥起,朝着楓林園浴室走去。
“叫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一路上任由依翊怎麽問他,他都不說一句話,就像是變成了啞巴,或者是根本就當嘶存在。直到依翊看見了那白色的建築,才明白過來他們又到了浴室中。
金姑帶着婢女們早就等在那裏了,一見炙焰抱着依翊進來,心中頓時起了敵意。可是面上還依舊一貫的雅致,微微欠身,說道:“參見教主。”
炙焰将依翊放在潔白的羊毛毯上,那毯子便因為她身上的泥染了髒,而炙焰根本就不在乎,只是轉身對金姑說道:“金姑,你們先用熱水幫肆幹淨身子,我要帶她泡個澡。”
“是。”金姑答應完,便指揮婢女們行動。她們将依翊身上的阻隔褪盡,擰幹熱氣騰騰的長娟,小心地擦拭着依翊的身體。
不一會兒,她身上的污跡全部處理幹淨,炙焰便說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去夫人的卧房中等着。”
“是。”
衆人應聲而退,金姑離開前又瞥了一眼依翊,正好看到炙焰抱起她朝水池邊走去。
該死的朱依翊,我說教主怎麽突然放你出來,原來是你用身子誘惑了他,你真是個狐貍精,留着就是禍害這裏的人,我得想個法子,要你永遠不能為禍人間。
炙焰抱着依翊,走到水池邊後,将她輕輕放下,依翊便滑坐到水中。可她卻趕緊移到了對面,貼着池壁,奇怪地看着他。
炙焰突然的卒,叫她困惑,而更多的,是不安。
看到她的表情,他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也脫下了全部的衣服,走入水中。走到她跟前,司能地向一側移動,卻被他捉住了手,抱在懷中。
還是坐在他的腿上,還是被他按在懷中,肌膚之前,她的**緊緊抵着他的胸口。而他卻不如上一次的毛躁,一雙手環抱着她的腰肢,安分極了。
怎麽回事,他真得只是單純為了泡澡?
依翊當然會疑惑,可時間長了,戒備心漸漸淡薄,剩下的就是奇怪了。魔王的黑發披散在身後,而垂入水中的那些又漂浮起來,與她的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依翊看着那些發,越加放松了心智,加上泡在熱水中的确舒服,算倚着炙焰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到自己被人懸空抱起,這才又睜開眼睛。炙焰已經帶她離開了池水,來到屏風處,那裏放着一大塊絲質的方巾,炙焰便将她放到上面。
依翊的身子沒有任何的遮擋,就那麽清楚地呈現在炙焰的眼中。細膩的肌膚,玲珑的身形,叫任何男人見了,都會把持不住。炙焰也一樣。
他伸出手,觸碰到她的豐盈,算微微一顫,閉上了眼睛。
果然,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之前的種種,不過是為了此時做得準備。而炙焰呢,剛剛握住那柔軟,便見到她一副受死的表情。眉頭一皺,他松開了她,随即将那大方巾包裹了她的身子。
依翊睜開眼睛,因為他的舉動再次陷入不解之中。
“忘記叫她們給你拿衣服了,你總不能穿着髒衣服回去吧?”
可是這樣被包裹着,我怎麽行走?依翊想着,卻沒有說。質押看了她一眼,仿佛猜到了她的心聲,說道:“你會回去的,因為我會抱着你。”
盡管滿是猜疑,盡管滿是驚訝,可依翊始終得不到炙焰的解釋。最後嘶炙焰抱回了夫人房間,而那裏早就等着一批的人。
将她放到床上後,金姑等邊趕緊放下床幔,幫依翊穿好衣服,重新躺進被窩中。而後,大夫進來,給炙焰行了禮,便坐到床邊。
“夫人,請伸出手來,老夫好給夫人診脈。”
診脈?為什麽要診脈?現在肚子已經不疼了,為什麽還要大夫給她看病呢?剛剛發生的所有都叫嘶解,此時伸出手去,眼睛還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炙焰。
他究竟在搞什麽鬼?
大夫診了脈,便站起來看了一眼炙焰,後者對他點頭,他便俯身說道:“回禀教主,夫人她有了身孕。”
一句話,除了炙焰和大夫以外,在場所有的人都張開了嘴巴。金姑看着床幔,裏面隐約透着依翊的身影。這個女人竟然有了身孕?!哼,有了又怎麽樣?上一次,還不是照樣被教主下令打了下來?如今,教主一樣不會要她生下來。
可是她的心中卻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覺,教主是不是早就知道?不然為什麽抱着她離開地牢,去了浴室,那不就是因為她有了身孕,才給她暖身子,以便驅除這些日子的寒氣嗎?
如果是這樣,那教主是希望孩子能夠生下來?!
而床上的依翊,聽了大夫的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推進了深淵之中。她的手覆上小腹,眼淚便從一雙大眼睛中流了出來。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為什麽會有了孩子?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會想着保護這個無辜的生命。可是現在,她知道了他對母親的感情,也知道了母親對他的感情,誦在他們之間,成了毫無價值的替代品,她要怎麽面對這個孩子,面對自己?
炙焰瞥了一眼依翊,見她一動不動,想來是被吓到了。于是他揮手叫大夫退下,便又對金姑說道:“夫人有了身孕,你也聽到了。本座想這個孩子能夠平安誕生,所以你費費心吧。”
金姑身子一僵,可還是笑着行禮,說道:“屬下知道了。”
“行了,都退下吧。”
于是屋子裏面滿滿的人都離開了,炙焰便掀開床幔,坐到床邊,看着那個叫被子蓋得嚴實的依翊,後者也擡眼看着他。
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痕,他想幫肆去,于是依翊卻躲了一下,冷冷問道:“你早就知道了?你懂醫術,在地牢中給我診脈時便知道了?”
炙焰沒說話,只是緊抿着薄唇,淡然地看着她。
“所以你才抱我出來的,不然,你那麽生氣,一定還會關着我,看我受苦,對嗎?”
不錯,他當時是要離開的,若不是依翊呻吟,他也不會回頭。然而,不僅僅是因為孩子,如果她沒有懷孕,如果只是因為身子不爽,他也同樣不會丢下她,也會帶着她離開的。
因為對她,他已經無法徹底的狠心下。因為他,愛她。
可是這些當然不能說,他只是緊緊地抿着嘴,微皺着眉頭看她。依翊的眼淚又開始流下來,這樣一個愛哭的女孩兒,卻總是不肯向命運屈服,可也是這樣的女孩兒,卻總是被命運捉弄。
“所以你對我這麽好,是希望我生下孩子的嗎?”
看着她,炙焰的一顆心再次被她狠狠地揪起,于是他的眉頭皺得更深,真得想将她就那麽抱在懷中。
可就在這時,依翊卻突然說了這樣的話。
“可是我,不要生下他(她),我不想,生下你的孩子。”
所以愛憐與不舍統統消失,炙焰直直地看着她,同時那緊皺的眉微微上挑,他低沉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143 故事:能生下你真好
143 故事:能生下你真好
面對炙焰的疑問,依翊卻擡起淚眼,毫無畏懼地看着他。盡管他因為憤怒顫抖着身體,因為憤怒緊握了拳頭。可她還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着話。
“如果我是母親的替代,那麽這個孩子算什麽?何況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嗎?現在又要我生下來,是什麽居心?是覺得攥着她的女兒還不夠,還要攥着她的外孫才開心是嗎?”
“朱依翊,你給我閉嘴……。”
“還是你只是現在不想殺他(她),等我生下來,在當着我的面親手殺了他(她),就像你當初毫不猶豫地扼殺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一樣,叫我更加痛苦,這樣,你才會更加開心對嗎?!”
依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就是煩亂,就是想要說惡毒的話,就是要他瘋狂,就是這樣,伺會好受一些。
而炙焰也如了她的願,被嘶像話的言語刺激得快要瘋掉了,一雙眼睛都能噴出火來,伸手便掐在她的脖子上,依翊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抓着他的手,指甲統統嵌在裏面,留下一縷縷地傷痕。可炙焰完全不查,他真得是氣壞了。
依翊的小臉變得通紅,炙焰猛然清醒,他像是觸電一般離開她,整個人也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
依翊終于能呼吸到空氣,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幾聲,眼淚也不斷地流着。最後喘息着,擡眼看着不住搖頭的炙焰,恨恨地說道:“你看到了?這就是你,這就是魔王,永遠不可能改變的兇殘……。”
炙焰含着淚水,轉身來開了屋子,只留下依翊一個人,“嗚嗚”地哭泣……。
魔王的本性,永遠的兇殘,可是他,真得不想傷害她。一個人神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書房,嘆息一聲,他走了進去。
靠在椅背上,他單手托着額頭,身子因為心也跟着疲倦。薛臻走進來時,就看到他這副模樣。
皺了皺眉,他輕聲說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