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夫人說過嗎?有你好受的。”
“你什麽意思,說得明白點兒!”
金姑看了看身側的女人,那女人便端了一個銅盆,放在依翊正下方的地面上,随後用剪子剪開了她的褲子。
☆、028堕胎
028堕胎
“金姑,你究竟要對我做什麽?!”
依翊驚恐地看着金姑,不好的預感像是電流一樣貫穿了她的身體,使得她一陣陣地發麻。金姑那原本儒雅的神态漸漸卒得可怕,笑容也像是黑暗中的鬼怪,給你寒冷的沖擊。
“夫人,我要做什麽?您是長公主的女兒,這樣的架勢從沒有見過嗎?”
“當然沒有見過!”
“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這,就是給你打胎的手段。”
依翊雖然有了這方面的準備,可真得從金姑的嘴中聽到,還是驚訝地長了小嘴,眼睛也大了許多。
金姑的臉這時也很陰沉,繼續說道:“本來嘛,給你配了打胎的藥,可你卻給弄灑了。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采取這種古老的方式了。不過我聽說,這種方法在宮中很常用,因為皇帝的荒淫,很多宮女都會懷上孩子。于是為了不讓他們玷污皇族的尊貴,便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奪取了她們的骨肉。”
金姑說這些的時候,分明的咬牙切齒。就像是曾經親眼所見,或是親身經歷過一樣。
依翊搖着頭,顫抖地說道:“可我不是宮女,我懷的也不是皇族的孩子!既然也說剮忍,為什麽還要用在我的身上?金姑,你放了我吧,我會自己生下孩子,不會給你們添任何的麻煩。”
金姑詫異地看了依翊,随後突然大笑,那笑聲很猙獰,與她以往的優雅天壤之別。笑了一陣子,笑聲便戛然而止。她看着對面的依翊,卻冷冷說道:“動手!”
那兩邊的粗壯女人得令,将白绫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随後分別向後傾斜,用力拉着白绫。繞在依翊腰腹處的白绫便突然繃緊,将她緊緊纏住。随後,兩個女人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示意,便一起用力抻着,一步步往後退。
而依翊的腰腹也被越纏越緊,好像要将她攔腰截斷一般,疼痛可想而知。
“啊……!停下,住手!”依翊發出慘叫聲,可那兩個女人根本不為所動。後退變得緩慢,她們的臉都已經憋紅了。
依翊疼得滿頭滿身都是汗水,原本就細的腰肢如今更是吓人,而腹部被勒得差了氣,只覺得一陣陣眩暈。
拉到最後,兩個粗壯的女人便索性喊起了號子,随着一下下有節奏的後退,她們像拔河一樣要将依翊攔腰截斷。
“啊……!炙焰,你混蛋,啊……!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被稱為魔王了,啊……!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人!啊……!這是你的親生骨肉,是你的孩子呀!啊……!我恨你,永遠不會原諒你!啊……!”
依翊喊着,哭着,血也從她的下身慢慢流出,先是緩慢的一些,後來便一股一股地落在銅盆中,屋子中頓時充滿了血腥味兒,那場面真是慘不忍睹。
“啊……!”依翊的叫罵聲已經含夯清,最後只有這一個字還聽得清楚,在最後連聲音都沒有了,只剩下劇烈的喘息。
那個起先放盆的老女人走過去,查看了依翊的情況後,便對金姑點頭。金姑這才揮手,那兩個粗壯的女人便立即松了勁兒,同時也癱坐于地。
☆、029活着的意義
029活着的意義
老女人解開綁着依翊的繩索,依翊便軟綿綿地倒在她的懷中。有人端來一碗藥,老女人喂給依翊吃,随後又拿了毯子裹住她的身體。
金姑這時喊道:“來呀,送夫人回居所休養。”
便又有兩個女人擡了床架過來,将依翊小心放上,老女人也跟着,一起離開了屋子。這時,那黑暗中的人才走出來,皺着眉頭看着銅盆中黑色的血。
這灘血,就是他的孩子?
金姑走到炙焰身邊,問道:“教主,這個怎麽處置?”
喂魚。這就是他起先想到的處置方法。可是當他親眼看到了這一過程,聽到了依翊幾近絕望的叫喊,還有那灘恐怖惡心的黑血,他不再能說出那兩個字了。
炙焰扭過頭,輕輕嘆息,說道:“埋了吧。”
說罷,他就離開了。從十三歲開始,成為了經歷腥風血雨的人。恍惚飛逝二十載,他幾乎都是在死亡與血腥中度過的。可今夜,他卻因為那女人的恨而感到很不舒服,胸口很悶,悶得喘不過起來。
離開刑房,他一個人慢慢地游魂于魔教之中,不知不覺竟離開了總部,來到海邊。夜的海面,失去了白天的青藍,因為與夜色混淆,只有黑色。
——現在,你就是魔教的少教主,你的名字叫炙焰,你活着的意義,就是報仇!——
頭又開始疼了,那是慘烈習武的後遺症。發作的頻率越來越緊密,疼起來也越來越難以忍受。而每每在這個時候,過往的回憶便都會湧現出來,不斷提醒着他,是怎樣一個脆弱的男人。
苦笑,慢落成大笑,笑過之後,又是何等的凄涼。他究竟在做什麽?這是在報複越女,還是在報複他自己?這樣做的意義,真得存在嗎?
海,平靜,好似孩子純潔無邪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岸邊沮喪的男人……。
依翊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蘇醒時,腹部還會痛。然而這樣的疼痛,又怎麽抵得過她心中的苦呢?知道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可卻不想被他如此折磨,而更沒有想到他的喪心病狂。
扼殺自己的骨肉,他怎麽下得了手?!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滴在潔白的枕頭上。這裏是起先的居所,她竟然還會活着看到。
接下來的日子裏,依翊都過得很陰沉,比那兩個伺候她的侍女還要陰沉。整個居所因此變得死一樣的寂靜,似乎住在這裏的都是啞巴一般。
燕兒端來午飯,依翊下床吃了一點兒便放開了筷子。她的身子還沒有養好,可嘶願意呆在床上。燕兒也沒勸她什麽,在那個小婢女看來,教主夫人重新回到這裏,是一件不能被理解的事。
所以她端着剩下的飯,很快離開了卧房。卧房,便又只剩下依翊一人了。
最難耐的,就是寂寞。尤其是在受到創傷後的沉寂,很容易叫人發瘋。依翊看着刀架,上面每一把刀都可以結果了自己。
她走過去,撫摸這其中一把,嘴角,只是慘淡的笑。
要是能死了,該有多好?那麽從一開始,便不用受到這份侮辱。可惜嘶能死,素須要這樣活着,為了撫養她長大的母親,那個可憐的母親。
依翊輕嘆一口氣,緩緩離開了刀架。活着的意義,就是母親。那麽舅舅口中的錦盒,便将是她生存的鬥志,她一定要找到……。
☆、030 魔教總壇
030 魔教總壇
想要找到錦盒,最先想到的就是那次見過的神秘假山。依翊本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可那兩個丫頭看她看得很緊,雖然不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卻知道她們是在監視她。
如此又過了幾日,她的身子終于是好些了,失去孩子的恨也稍稍緩解一些,金姑便在這時出現。
依翊躺在床上,雖然毫無睡意,她還是躺着。因為她實在找不到可以做得事情。金姑進來時,燕兒和珠兒都問了好,依翊自然也是聽到了。可是她沒有起身,依舊背朝着門口,懶懶地躺着。
金姑站在屋子中間看着她一襲純白的薄衫,很不成體統的樣子,便也只是皺皺眉,對燕兒和珠兒說道:“八大護教全部回到了總部,教主要為他們接風,屆時除了在外執行任務的左使不能回來外,魔教其他首領都會齊聚今晚的宴會,而教主夫人當然也要出現。所以教主有令,夫人今晚要以最迷人的模樣出現在魔教衆人面前。你們可是聽清除了?”
燕兒和珠兒連忙稱是,金姑便走了。依翊還是躺在床上,心中卻是很不平靜。雖然是他憎恨的人,卻還是魔教的教主夫人。這樣的盛會,嘶能缺席。不曉得那個魔王會怎麽想,是不是已經開始後悔,不應該以夫人的名義将她帶來魔教?
依翊苦澀地笑了一下。是呀,一定會煩惱的,就連她都會煩惱。因為今晚就要再見,彼此厭惡的男女,卻還要再見。
珠兒很早就燒好了洗澡水,依翊也乖乖地坐進木桶中任她們擦拭。随後,出浴更衣,穿上了魔教固有的黑色衣裙。
那衣裙雖然是純黑的顏色,卻是繡上了精美的圖案,仔細看看,竟是紋理一直,十分規矩。一條黑絲的寬腰帶,将她的腰肢緊緊束縛,如此胸臀凸翹,更顯得身體婀娜。
燕兒将她一頭烏絲盤于身後,在上面插了幾根烏木簪子,又給她好好地抹了脂粉。那蒼白的臉也有了些顏色,再将櫻桃小口點上紅,如此又顯得俏皮。
這樣一番細致打扮,也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微暗,有幾個黑衣的女人走進來,向依翊行禮,說道:“教主有請夫人前往總壇。”
依翊便起身跟着她們離開了卧房。
魔教總壇是魔教舉行盛大活動的場所,一般都是教主召開大型的會議,或是舉辦大型宴會才會用到的地方。總壇在魔教總部正中央,建造得很是宏偉氣派,壇中最裏端是教主的座席,離地面高些,通過四蹬臺階與地面連接,堂下兩側便是幾排坐席,由高到底,幾層下來,最前端的坐席便與地面接壤。
這些坐席上,此刻都坐滿了人。依翊站在門口時,那些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全部黑色的衣衫,黑色的桌子和墊子,加上總壇中黑色的牆壁和地面,依翊只感到自己來到的地方并不是人間某處的屋舍中,而是那只有死去後才能見到的地府……。
☆、031 白玉令牌
031 白玉令牌
炙焰高坐在教主寬大的橫木長椅上,自然第一個看到卻步在門口的依翊。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懶散地說道:“我的教主夫人,還不快些過來?”
衆人這時也都看向門口,對于這位教主夫人的好奇可想而知。教主炙焰,今年三十三歲。女人無數,卻從沒有過娶親的打算。可突然有一天,教衆們得知教主将會迎娶夫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錦衣衛的副統領,個個都是滿腹疑惑。
今日,終于一睹這女人的廬山真面目,又全都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了。這份美,絕對的傾世,堪稱天下第一的動人。依翊輕咬嘴唇,就在這滿堂傾慕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走了進去。直到走上臺階,被炙焰拉着坐到了身旁位置,都沒有露出絲毫的感情。冰冷的,就像魔王的發。
依翊坐穩後,又瞥向堂下,那些人有得還是呆呆地看着她,有得則是時不時的偷看。她也見到了慕容傲雪,他坐在右邊的最前端,也正滿臉笑容地看着她。
“今日八位護教回到總部,本座很是欣喜。只是左使不能回來,略感遺憾。”
八位護教中的一個說道:“左使也很遺憾,特托付屬下轉告教主。您吩咐的事已經有了眉目,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回來複命了。另外,教主令牌已經做好。請教主過目,看看和心意否?”
說罷,他拿出了一塊玉佩模樣的東西,交給了身邊的教徒。教徒捧着來到炙焰身邊,炙焰便拿起來看。
依翊自然也看了過去。純白的顏色,是上好的和田玉。如此大塊的和田玉已經很難找了,況且又打磨的如此精美?
黑衣教服,白玉令牌,魔教還真是極端。
炙焰很滿意稱是,當場就将令牌系在腰間,随後舉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對着堂下衆人說道:“來,都拿起你們的酒杯,給咱們魔教的八位護教接風,幹。”
教主一句話,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除了依翊外,全部一飲而盡。
這樣,氣氛也終于回來。然而八大護教之一,徐多多突然對依翊朗聲說道:“既然教主說是為我們八大護教接風而喝的酒,為什麽教主夫人卻沒有喝一口呢?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不滿?”
此話一出,堂下頓時安靜,大家重新看向依翊。其實這話很多人都想問,可依翊畢竟是教主夫人,而教主又不是善類。但徐多多不是常人,用慕容傲雪的話來說,他是地地道道的缺心眼兒。
炙焰沒有說話,他只是拿起重新注滿的酒杯,慢慢地品着美酒,這使得徐多多更加不依不饒起來,就那麽直直地看着依翊,等着她的解釋。
依翊看了一眼炙焰,便就看向徐多多。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卻沒有半點兒胡茬,黝黑的大方面,一看就是個忠厚之人。魔教也會有這樣的人?
“不知閣下怎麽稱呼?”依翊開口問道。
“好說,屬下魔教八大護教之一,徐多多,總領魔教在東西部分的事物。”
☆、032 惹惱了誰
032 惹惱了誰
依翊對魔教職位的劃分知道的不多,只是大概了解魔教最大的是教主,其次是左使和右使。左使負責魔教總部以外的全部事務,而右使則是負責總部裏面的事物,在地位上相當,卻因為右使管理的是總部,感覺上被左使厲害一些。右使下面是四大護法,左使之下則是八大護教。四大護法協助右使運行魔教總部,而八大護教則是協助左使管理魔教在外八個方向的事物,雖然職位也是相當的,卻還有護法比護教厲害的感覺。而今夜,左右使的屬下也都按照各自所屬不同,分別坐在教主的左側和右側。
右側為首,當然是慕容傲雪。左側為首,卻是空着的。
而此刻,那個空着的座位後面,護教徐多多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看。可她要怎麽解釋?難道說她讨厭魔教,讨厭魔王,所以提不起精神,也沒有義務端起面前的酒杯嗎?
就在依翊為難的時候,右使慕容傲雪突然說話了。
“徐護教,夫人她來到魔教也沒多長時間,對我們這裏還很陌生。今日看到咱們魔教一屋子黑壓壓的人,沒哭出來算是不錯了,偶爾的緊張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多多最讨厭的人,就是慕容傲雪。在他看來,一個油嘴滑舌的小白臉竟然騎在功績顯赫的左使頭上,本就是叫人不平的事。如今慕容傲雪替依翊說話,可謂是火上澆油,徐多多一下子就炸了。不過,他卻也因此轉移了目标。
“右使,我與夫人對話,教主都沒有說什麽,又何來你插嘴的份兒?”
慕容傲雪一挑眉,說道:“教主與夫人對話,我當然插不上嘴,可你,我這個右使還是有權利說上兩句的。”
徐多多黑着臉,惡狠狠地說道:“除了教主,我徐多多只聽左使一個人的話,右使你……。”
徐多多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啪”的一聲,炙焰拍了桌案。頓時,不但徐多多,在場所有的人都低下頭。可右使慕容傲雪卻仍舊是笑呵呵地拿起酒杯,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炙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使,又看了一眼徐多多,低沉地問道:“我曾經說過的話,你們都還記得嗎?”
衆人齊聲回答道:“銘記于心。”
炙焰便挑着眉說道:“既然銘記,怎麽還會出現這種場面?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不要再有下一次,任何人再提什麽你的,我的,試圖将魔教分成兩派,我就會毫不客氣地殺了他!”
于是衆人又齊聲說道:“謹遵教主聖喻!”
徐多多再缺心眼兒的人聽到炙焰的話也冒了滿頭的汗,而那個右使倒成了缺心眼兒的,還是滿臉的笑容。
炙焰這時又看向依翊,說道:“可是我的夫人,畢竟你做了不禮貌的事情,好歹翼示下歉意吧?”
說罷,不理會依翊瞪圓的眼睛,看着堂下的徐多多問道:“那麽徐護教,要夫人怎樣謝罪,由你來定吧。”
☆、033竟可以如此之美
033竟可以如此之美
徐多多擡頭,詫異地看着炙焰。他的教主又恢複了優雅的神态,微笑着,支着一側的臉頰看他。他便又看向教主身側的夫人,那夫人已經凝眉抿嘴,毫不畏懼地迎着他的目光。
心中一顫,這樣微惱的神态出現在絕美的臉上,竟可以如此動人。他一個五十幾歲脾氣很臭的男人,竟然也會嘗試到情窦初開的滋味。
臉一紅,竟然沒了話語。而準備接受譏諷的依翊此刻因為他态度的卒而發愣,魔王則是微微挑眉。
“既然徐護教想不出來,那就由本座決定吧。”
炙焰說罷,微笑着看着依翊,平靜而淡雅地說道:“就請夫人為我們武上一曲吧。”
而依翊也毫不客氣冰冷地回答道:“我不會跳舞!”
“本座當然知道夫人不會跳舞。”炙焰依舊那副神态,淡淡說道:“本座指得是武功,你是錦衣衛副統領,你的連環刀法應該很出色吧。”
一句話,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期待的神态。連環刀法,錦衣衛的看家本領,被這樣的女子習耍出來,一定會賞心悅目的。
這時已經有教徒端來一把大刀,就那麽擎在依翊的面前。依翊看着那刀,眼中難免露出憤恨的表情。多麽希望可以拿着這把刀,将身邊的魔鬼粉身碎骨。可是卻不能,她的連環刀法在他的面前毫無威力,甚至使不到兩招。
“夫人,難道連環刀法只不過是虛有其表,所以你才遲遲不敢動彈?”
依翊轉過頭,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或許對付不了你,卻絕不是虛有其表的。錦衣衛大統領楚言所創的連環刀法,今日就叫魔教衆位見識一番吧。
思及此,依翊毅然站起身,走到那教徒面前,将那發着寒光的大刀握在了手中,随即一個飛身來到大堂中央,便當着衆人的面,幹淨利落地武起刀法來。
柔美的女子,剛毅的刀法,這一陰一陽的結合,竟是這般美妙。衆人都看癡了,對這位教主夫人也生出很多好感。
炙焰微笑如初,雙眼緊緊盯着那旋轉飛舞的身影,可眸子裏的神色卻是另外的感覺,不知道是悲戚還是憤恨。
最後一個旋轉,連環刀法終于結束了它的博大精深。而魔教總壇在沉寂了一會兒之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沒有想到這些人竟會對她鼓掌,最得意的武功受到肯定,滿天烏雲也透過一絲光亮。依翊竟然笑了出來。
淺淺的一雙酒窩,那是她來到魔教之後第一次展露的笑臉,純潔可愛地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叫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動了心弦。
所有的,包括那火,包括那水。
魔教的盛宴,本就是不同于朝廷的模樣,到了最後,也是相互之間醉成一團。炙焰喝了很多酒,幾乎每個人都來敬過他一杯,可是他卻沒有醉。而他的教主夫人,自然也接受了敬酒,也算是心情稍微好轉,也算是愁苦根本得不到宣洩,總之她也喝了很多。
可不同于炙焰,她醉了。
☆、034醉酒
034醉酒
被扶着回到了房間裏,依翊還是紅着臉頰,傻傻的笑着。炙焰走進去,遣走了依翊的婢女,便倚在門邊看着床上癡傻的女人。依翊見到了魔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指着他咧嘴一笑。
“你,是那個魔王嗎?那個折磨我、踐踏我的魔王?”
炙焰沒有說出。喝醉了的依翊,與以往的大不相同。她脫掉了冰冷高貴的外衣,露出了她最真實的一面。
不想,竟是呆傻天真的模樣。
“你為什麽不說話?難道你不是魔王?”依翊嘟嘟着小嘴,半信半疑地看着炙焰。
炙焰微微皺眉,淡淡說道:“嗯,我不是魔王。”
依翊傻笑一下,說道:“你騙我,你如果不是魔王,怎麽會堂而皇之地站在我的面前?那些人早就抓你走了。”
炙焰依舊皺着眉,卻對她微微一笑。“因為我是偷偷進來的,所以你也不要聲張。”
夜已深,屋中燈火通明。可是依翊卻張着小嘴,看了對面的男人好半天,才算看得清楚,很認真地點頭說道:“嗯,你不是魔王。你的笑很溫柔,那個魔王不會這麽笑。”
依翊的話叫炙焰一愣,他随即走到依翊的面前,蹲下來,握着她的雙手,仰視着她癡笑的臉。
“你覺得我溫柔嗎?”
“嗯。”依翊點頭,繼續傻笑。
炙焰便也笑得深些,用他迷人的磁性嗓音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聽到他的提問,依翊撅着嘴看着他。手,伸進他的發絲中,突然睜圓了眼睛。于是,那手便像是碰到了蛇蠍一般,趕緊縮了回來,捂着自己的嘴,顫抖着說道:“你的頭發是白色的,你是魔王。”
炙焰趕緊拉住她退縮的身子,依舊柔和說道:“我不是魔王,我是魔王的孿生弟弟,所以我也是白色頭發。”
“孿生弟弟?”
炙焰便點頭說道:“是呀,你不也說魔王是不會溫柔的嗎?所以我,是他的弟弟。”
依翊此時腦袋不靈光,自然不大能反應過來,她湊近炙焰,好好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重新笑了起來。
“看樣子你真得不是魔王,可你們好像呢。”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喜歡我嗎?”
依翊嘟嘟着嘴,很是不滿地看着炙焰。“不知道,我又沒見過你。”
“那麽,魔王呢,你恨他嗎?”
依翊很大幅度地點頭,很是肯定的說道:“我恨他,恨死了。你能幫我殺他嗎?”
炙焰皺皺眉,問道:“如果能,你會報答我嗎?”
依翊猛然抓着他的衣袖,一臉的興奮期待,急切說道:“你能殺他?”
炙焰點頭。
“好,只要你能替我殺了他,你要什麽都行。”
“那如果我要你呢?”
“要我?要我什麽?”
“要你的身子,你會給我嗎?”
依翊一愣,松開了手放在胸口。她垂着眼簾,似乎在做掙紮。随後她又看向炙焰,小臉還是紅紅的。“你,真得能幫我殺魔王?”
“嗯。”
于是抿了嘴,低聲說道:“只要你能殺了他,我就給你……。”
☆、035 短暫的幸福
035 短暫的幸福
炙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又緩緩說道:“現在,就給我。”
“啊?”
“現在給我,完事後我馬上殺他。”
依翊呆傻地看着慢慢站起來的炙焰,直到他的影子映黑了她的臉。咬着唇,她開始脫衣罰黑色的衣裙一件件剝落,露出了她粉紅色的抹胸。
随後,她又仰頭看向炙焰。因緯着光線,她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也不知道那魔王此刻的憤怒。只是魔王沒有發作,反而輕撫她的後腦,将她放倒在床上。
手,隔着抹胸握着她的豐盈,嘴巴則是覆上她的,撬開她的貝齒,與她頑皮的舌糾纏到一起,手也悄悄伸進她的私密地帶,邪惡地嬉鬧于山谷之中……。
依翊本就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雖然早被炙焰破了處子之身,卻也是近乎殘暴的折磨,哪裏像現在,真正地給予她男女之樂?所以她很快就被融化了,喉嚨中也發出了低低誘人的聲音……。
那聲音,是對他的召喚。可是炙焰卻不急于要她,依舊用牙齒,用雙唇在她的身上四處放火。渴望席卷全身,依翊扭動着身子,發出嬰兒般低低的啐泣。她抓着他的雙臂,不斷貼近他,含糊着說着什麽話。
于是炙焰擡起頭,摸着她的臉頰,輕聲問道:“朱依翊,你想要嗎?”
“嗯……。”她從喉嚨裏擠出了那個字,眼睛也迷離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告訴我,告訴我你要我。”
“我要你,要你……。”
伴随着依翊不斷地懇求,炙焰直起身子脫掉了自己的阻隔,終于進入了她的身體中,頓了一下,看着她因為滿足的笑臉,便開始前後有規律的沖刺……。
第一次真正的歡好,依翊感到自己快要飛上雲霄,在炙焰最後爆發的時刻,她也情不自禁地喊叫出來。最後,她迷離着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那男人正邪惡的笑着。
是的,溫柔全無,只剩邪惡。
酒,頓醒。她終于意識到那個人并不是什麽魔王的弟弟,他就是魔王本人!
“你……。”
“我什麽?”炙焰挑着眉,笑中滿是譏諷。
雖然醉酒時不記得很多事,可酒醒後卻還記得醉酒時的一切。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像是錐子,不斷刺向她受傷的心。
她對要魔王殺了他自己,還因此與他歡好。真是,丢死人了!
看着她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炙焰便笑得更深了。他摸着她的臉頰,溫柔地就像是摸着易碎的水晶。
“賤人的女兒,怎樣僞裝自己,都掩蓋不了相同的秉性。為了殺我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上是吧?賤貨!”
随即,溫柔的撫娩成一下下的耳光,直到依翊的嘴角流出了血。依翊緊閉着眼睛,沒有絲毫的掙紮。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還是心中痛恨着醉酒的自己。只是她這個樣子,叫炙焰很不爽。
于是炙焰揪着她的頭發,逼迫她看他,随後咧開嘴笑着,伸出舌頭舔着她紅腫的臉頰。
“剛剛的,對你這樣的賤人來說很不過瘾吧?為夫這就給你補上,保證你****……。”
☆、036 快些行動
036 快些行動
炙焰起身穿衣服時,依翊就那麽躺着,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僵硬而呆滞。炙焰穿好衣服,轉過頭看她。眼角的淚痕還在,只是已經沒有了淚水,身前大片的春光,那細細的傷痕也被淤青覆蓋。
緊閉的薄嘴唇抿了抿,他轉身就要走。腳下傳來硬物的感覺,他退了一步低下頭。是令牌。
是呀,這東西要随身攜帶的,可自己還不習慣。曾經很喜歡的事物,在過去了十六年後,已經變得陌生。
于是他彎下腰,拾起來系在腰帶上。因為他突然而至的動作,依翊便轉過頭看過去。于是那純白的醒目進入她的眼中,她呆呆地看着那塊和田玉佩。
教主的令牌,應該是很厲害的東西。拿着它,可以在魔教裏面做任何事吧。她這樣想。
魔王走後不久,天就亮了。燕兒和珠兒端着木桶進來,并一次次往裏面注水。随後,燕兒來到床邊。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魔王摧殘了,可因為魔王離開沒有多長時間,依翊還沉浸在憤恨之中,也同樣呆滞地沒有動彈。
所以還是光光地躺着,只是閉着眼睛。
燕兒皺了眉,說道:“夫人,請起來沐浴。”
“我不想動,你們走吧。”
燕兒鄙夷地瞅了依翊一眼,聲音也拉得尖細,說道:“那可不行,要是金姑這時過來,看到咱們沒有伺候好夫人,會責怪咱們的。”
依翊輕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咬着嘴唇,艱難地坐起來。她坐進木桶中,珠兒便拿着娟帕機械式給肆洗,燕兒則是在整理床榻。
看着燕兒的動作,想得卻是其他。假山的事一直沒忘,這也是她唯一能振作起來的源泉。魔王對她越加兇殘,如果還沒有找到龍型錦盒便死掉了,豈不是要含恨九泉?
不行,她要盡快去一趟假山那裏,盡快找到龍型錦盒。
這樣想着,便打起來精神,仔細留意了四下的情況。因為八大護教的歸來,炙焰接下來的日子都很忙,自然也沒有時間卻理會她。金姑也是忙着照顧教主和歸來的教徒,也不再來。院子周圍除了燕兒和珠兒,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而想要瞞過這兩個丫頭,對于依翊來說易如反掌。
這樣一夜,速裝睡下,在四周恢複平靜之後,悄悄起身。将頭發高高紮在頭頂,她拿了屋子中一把顏色偏暗的大刀背在身後,将門推開一個縫隙,很快閃了出去。
夜幕下,她很快來到曾經見過的假山處。那裏,沒有看守。
又是這個樣子,魔教中除了唯一的大門口安排了幾個人看守外,其他地方幾乎都看不到特意站崗放哨的人,更是看不到整隊的巡邏。這也難怪,除了特定的人,進來很困難,出去更困難,又何必安排人手?
這樣的狀态,給依翊帶來了方便,同時也有不便。方便的是可以任意出入假山中的密室,不便的是就算偷到了錦盒,如何帶出去?
☆、037 密牢
037 密牢
進入層層的松林,算看到了假山群。站在炙焰曾經出來的地方,她按下了那盞石燈。山壁緩緩升起,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門口還有一個凹槽,應該是裏面的機關。依翊按下那凹槽,果然,升起的山壁又緩緩降下。同時,門內兩側的火把突然點燃,依翊看着熊熊燃氣的火焰,不住地感嘆設計巧妙。
她拿下一個火把,照着腳下的路面,竟是臺階,一直延伸而下。于是依翊也順着那臺階走下,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就看到了一個鐵門。鐵門只是在外面用匕首別住了,依翊便拿下那匕首,随後推開了鐵門。
她以為她會看到層層隔板,還有上面放着的各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