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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鎖文 (9)

了以前的老辦法--用手拼命地去夠大腿。

在盡力克服手與大腿間黏滞阻力的同時,溫冬隐約感覺到了有汗從她的額間流下。

為什麽會這麽熱?

在一點點的移動中,溫冬感知到現實手與大腿相觸的感覺,再繼續用力,她猛然睜開了眼。

昏暗的客廳,早已停播的電視的光打在沙發上的溫冬臉上。

即使醒了的她臉上依舊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茫惘怔然的,她迫切地試圖想起什麽,但越是着急,罷工的腦子啓動得越是緩慢。

這種焦灼卻又茫然讓溫冬重溫了把被高中支配的感覺。

讀高中那會兒,午休的時候在急促鬧鐘的響聲中醒了,但又想着賴一會兒。

躺着躺着吧又睡着了,但潛意識想着要上課,沒過一會兒又猛然驚醒,迫切地抓過鬧鐘,想看幾點了。

看是看見了,但那指針位置的含義根本不進腦子,她只好先匆匆忙忙爬起,管他三七二十一沖出門。

穿着長袖一身黏膩的溫冬掀開了搭在肚子上的空調被,坐起身來拍了拍仿佛生鏽般的腦瓜子。

撐着沉重的頭盯着眼下米白布質沙發,溫冬漸漸轉動的腦子認出了這不是落腳處那個灰撲撲的沙發。

溫冬呆滞的目光微動,這……不是她家沙發嗎?

為了驗證猜想,她猛地偏頭看向別處。

幽幽散發着光芒的電視,茶幾上吃了一半的零食,奶漬已經凝固了的玻璃杯……

真的是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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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她總算回來了!

突然發現自己回到現實世界的溫冬第一反應确實是興奮。

但随之而來的擔憂很快就蓋過了那麽點激動。

要是在和李映川他們會面之前,她或許會高興于她又能再茍會兒了。

但關鍵現在在小說世界她并不是一個人,宋藹也在那個落腳點,她不能說消失就消失。

馬上就回去還好。

要是時間久了,宋藹察覺到她突然消失不見,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趙立安,她回去之前又得掏空腦子想個像樣的理由了。

啧,這捉摸不定的來來去去還真是會給她出難題的。

溫冬煩躁地将黏在脖子上的頭發撥開,束起頭發随手一盤。

她打開了手機,很多條信息,剛才打電話的是金編輯。

她回撥了電話,“喂,金編輯?”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诶,溫作家,後臺修好了?”

聽他這話,怕不是《懸溺》又自動更新了,溫冬含糊問道:“怎麽了嗎?”

金編輯誇贊道:“您這效率也太高了吧,後臺一修好就爆更,您平時都是晚上更新的,這才五點出頭。”

溫冬心不在焉地應道:“嗯,您還有什麽事嗎?”

那邊先是安靜了會兒,而後才道:“沒事,我只是想和您說一聲,新加入的角色似乎反響挺好的,希望您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保持平常更新就好。”

“好,多謝您了。”

金編輯聲音帶着笑意,“沒事兒。”

和金編輯通話的溫冬突然想起了件事,“對了金編輯……”

金編輯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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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深夜更新的一天。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會特別忙,實在是肝不動,等我一個星期後回來爆更(瘋狂立flag),愛你們麽麽

這下……大發了

“我這幾天靈感都若有若無的,要是哪天突然沒更新了還煩請您幫我挂個假條。”

她沒什麽朋友,金編輯算是平日裏和她聯系最多的。

從每次回到現實世界都會有金編輯的未接電話看來,提前和金編輯打好招呼是很有必要的。

萬一哪次不是當天去當天就回,到時候被不知情的金編輯鬧大,她就連回到現實世界還要編借口處理爛攤子。

還以為她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聞言金編輯不是很在意道:“嗐,要是哪天要請假了随時和我說就好了。”

溫冬給他打預防針,“我怕我忘了,要是到時候聯系不到我,您也別着急,那是我可能閉關找靈感去了。”

雖然溫作家因為沒靈感請假之前也有過,但聯系不到人是從來沒有過的,難道真的是更新這本書的壓力太大了?

金編輯猶豫了一下還是應道:“……行。”

溫冬道了謝,“那就麻煩您了,再見。”

打完電話的溫冬也顧不上渾身黏膩了,她調低了空調溫度,撸起袖子就去卧室搬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打開小說網站,《懸溺》就在首頁推薦,她直接點進去。

最新更新章是差不多兩個小時前發布的,也就是意味着她兩個小時前就回到了現實世界。

溫冬盯着章節發布時間眉頭微凝。

她一向淺眠,在危機四伏的小說世界就更是了,怎麽可能會睡得那麽死?

察覺到有些異樣的溫冬點開了最新章。

一章就兩萬多字,溫冬終于知道她更新了,為什麽金編輯還要特意打個電話給她了。

她前兩天才剛和人說可能要請幾天假,沒什麽靈感,這兩天就瘋狂爆更,也不存存稿,如此反複,人家還對她那麽那麽客氣,真是人家脾氣好了。

情節并不是從她進去的時間段開始,而是接着她上次離開的時間。

要按平日裏溫冬土匪掃蕩般的看小說法,兩萬多字,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完。

但這兩萬字溫冬硬是壓着自己一字一句慢慢看完的,邊看手裏還拿紙筆記着些什麽。

她這才知道,她突然消失之後,李映川有多生氣,他那時本來下定決心一旦找到她,就會打斷她的腿将她囚禁,再不行就把她做成标本。

屏幕前的溫冬:“……?”

她也就是個混口飯吃的替身,替身!有必要這麽入戲?

正當溫冬罵罵咧咧之際,又突然想到當時她回去剛遇見李映川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對她做些什麽,還救了她,試圖包庇她。

這是為什麽?

繼續往下看,原來是李映川将那個無辜受害的女人錯認成她之後,徹底改變了主意,他當時只想盡快找到她。

跟着蹤跡找到她之後,他并未有所動作,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就在她樓下坐上一夜,幾乎整夜不睡,一直默默保護她。

救下她之後,那場對峙中,她說了那麽多話,他沒一句信的。

得,白費口舌了屬于是。

再後面,他對她的所有試探都抱着一種縱容的态度,只要是她給的,來者不拒。

看到他和趙立安在陽臺談話的那場,本來溫冬心情是有些複雜的,尤其是他站在樓下,望着她家陽臺,煙一根接一根地抽,最後怕吓跑她,摁捺下湧動的殺意反身離去。

文中李映川的人設是平常溫和理智,但真正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的……吧(?)

但劃到下面,看見他因為想殺曹遠志而去主動聯系之前對他發出過邀請的K,說是會重新考慮時,溫冬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李映川再怎麽發瘋也不至于會加入K他們吧,不是不屑與他們為伍嗎?

她盯着一句話看了良久。

除了她,我什麽都不在乎。

溫冬瞳孔微縮,心下有些震撼。不知道是為着他這句話深蘊的孤注一擲的情感,還是因為李映川人設的徹底崩塌。

這下……大發了。

她萬萬沒想到大反派還是個隐形的戀愛腦,為了個女人就連人設都不要了。

還沒等她想出個一二三四,就又被接下來的一大段驚了下。

李映川找到電腦顯示上的地址,腳步悄無聲息,在死寂沉重的夜色下打量了番眼前的矮舊的建築。

不大,一門一窗。

估計他一進去就會被曹遠志發現,但相對的,他也能很快找到他。

他逃不掉的。

夜深露寒的淩晨,就連草叢中的小動物都不知躲到哪安枕去了,沾了些灰的皮鞋踩彎了門前冒頭的小草,帶着橡膠手套修長的手輕輕搭上鏽跡斑斑的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僞裝裏面無人的假象,門沒鎖,盡管李映川手上沒用什麽力氣,年久失修鐵門被推開時發出的刺耳“吱嘎”聲劃破了寂靜濃重的夜,讓人不由自主後腦發麻。

門被推開的聲音如同破空利刃狠狠刺入蜷縮在櫃子中的曹遠志耳中,讓他立馬驚醒,下意識握緊手中的匕首。

誰?

猛地睜開眼的曹遠志先是放輕呼吸,側耳細細辨認動靜。

“吱嘎”聲停下之後,又恢複了一片寧靜,像是連風都停止了。

未知讓人心生恐懼。

曹遠志慢慢湊近櫃門縫,透過縫隙他只看見了從半開門外淌在地上慘白的月光。

什麽也沒有。

正當他想看向別處時,“噠”,一條長腿将光踩在腳下,強勢闖入他的視線。

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眼鏡,風衣,皮鞋,這種男人深更半夜獨身一人來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讓曹遠志心生不安。

果然,只見那男人慢條斯理地掃了圈不算大的倉庫,出聲道:“曹遠志,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兒。”

男人聲音平常大小,可在這空寂的谷倉清晰得似乎就在他耳邊。

黑暗中的曹遠志瞳孔猛縮。

這怎麽可能?

集團并沒有提醒他改變落腳點。沒有人可以避過集團的耳目……

濃重夜色如同張巨大幕布,嚴嚴實實蓋住了所有聲響。

黑壓住響成了長久的寂。

李映川輕輕撫落袖口粘上的細小鐵鏽,背光的深沉眼眸輕擡,他望着虛空,平淡而溫雅的語氣仿佛是在邀昔日好友出來敘舊。

“怎麽,還要等我來請嗎?”

見男人果真在倉庫慢步梭巡起來,曹遠志攥緊了刀,眼神變得兇惡。

看起來只有他一個人。

他難道還能怕了他這麽個小白臉不成?

曹遠志耐心蟄伏着,準備看準時機好給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一個狠狠的教訓,但男人巡視完遠處之後,并未像他想的那樣,立即靠近。

目光轉動的他像是看見了什麽,大步走過去。

再起身時,他手上已然握了根長長的棍狀物。

遠處的他徑直朝着自己所在的櫃子走來,那不帶一絲猶豫的模樣如同越過木門,親眼看見了蜷縮在角落中的他。

曹遠志死死盯着他,每聲心跳趕在自成韻律的腳步聲前面,手中的刀緊到似乎和他身體融為一體。

很快,男人持棍站定,和櫃子隔了段距離,沒有再往前的意思。

他又重複了最開始說的那句話,“出來吧。”

知曉自己早已暴露的曹遠志問道:“你是誰?”

被困在衣櫃中的聲音又悶又含混。

薄唇勾起的弧度鋒利得宛如死神收割性命的鐮刀,“來收你命的人。”

曹遠志一聽這話就知沒什麽轉圜餘地,冷嗤一聲,“好大的口氣。”

“砰”地聲,一道身影破櫃而出,冷光一閃。

李映川快速後退拉開距離的同時,反手就是一棍,握着刀沖向他的曹遠志臉被重重打偏。

臉上的痛連帶着腦子都嗡嗡作響,曹遠志這下火氣是真的起來了,往旁邊啐了口帶血就又立馬揮着刀朝李映川不斷逼近。

躲過他接連而來的掃棍,始終不能近身的曹遠志越來越急躁。

用巧勁接住迎面而來的又一棍,曹遠志斜身提腿就要踢上李映川的胸膛,卻被李映川矮身躲過,他的手滑過他的腳踝,卻又落了下去,像是想接下他的攻擊又沒接住。

曹遠志緊接着又想再來個反身踢,可剛剛踢空的那只腿剛落地,就突然無力地失去控制。

他整個人“咚”一下重重跪在了水泥地上,膝蓋幾乎都要被震碎的劇烈疼痛感讓曹遠志眼前黑了瞬。

趁雙膝跪地,痛到躬身匍匐的曹遠志還未反應過來,李映川提腳又踩上了他拱起的另一只完好的腳。

一聲脆響,男人像是被油爆的蝦,猛地掙紮起來。

達到目的的李映川就立刻抽身後退,冷眼看着拖着無力雙腿爬着遠離他的曹遠志。

春寒料峭的天,趴在地上的曹遠志滿頭的汗,他面目扭曲粗喘着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映川本是沒準備和他廢話的,但他需要搞清楚一些事。

雖然對于溫冬之前和趙立安他們說的那些話他是全然不信的,但事關她的安全,他不得不謹慎一些。

他得搞清楚他面對的是一個人,還是她口中正在搜尋她的一群人。

他居高臨下地晲着曹遠志,“還記得半個月前在巷子裏追殺的那個女人嗎?”

是為了那個女人來的?

他這麽一提,曹遠志就知道了他口中的女人是誰,他立馬辯解道:“我沒對她做什麽。”

李映川鼻息稍重,似嗤似笑,“是沒來得及吧?我知道你直到現在還在找她。”

曹遠志警惕地望着他,以黑暗為掩的目光微閃,但語詞懇切:“我都快自身難保了,我哪有心思去找一個我才見過一面的女人啊,誤會,這絕對是誤會。”

李映川沒理會他的狡辯,“說吧,為什麽盯上了她?”

“我真沒有……”

曹遠志還想辯解的話在看見李映川緩緩擡起手,露出了修長指間沾血的手術刀時噎回了肚子裏。

曹遠志右腳腳筋就是被這把刀割斷的。

“你猜它下個目标是哪?”

李映川目光在他僵住的身體上慢慢滑過,修長指間漫不經心轉動的手術刀折射出攝人的寒光,聲音又沉又溫,“手筋,眼睛,還是……咽喉?”

男人輕緩的溫言是連深夜都難以企及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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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惹,感謝“故澈”小可愛營養液x20,抓住就是一個猛親,麽麽麽!

殺了李映川

寒意席卷,汗濕的衣服貼在後背,讓曹遠志有種數九寒冬泡在冰冷湖中的沁骨感,他手指都無意識扣進了石板縫。

他艱澀地咽了咽唾沫,看着持刀而立的男人小心翼翼道:“……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對她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了。”

真他媽的見鬼,以前就只有他讓別人害怕的份兒,沒想到現如今他會怕個小白臉怕成這個慫包樣兒。

這小白臉最好別讓他逮住機會,不然……

曹遠志微低下眼,表示屈服順從的同時,又自然地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毒辣狠意。

俯視着他的李映川眼皮輕搭,語氣淡淡道:“是麽?”

以為窺得一線生機的曹遠志瘋狂點頭附和,“是是是……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對她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了。”

看着趴在地上如同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的曹遠志,李映川确定道:“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不是別人讓你來追殺她的?”

見他緩聲再問了遍,曹遠志還以為他是有所松動,壓着興奮回道:“不是,當然不是了,我又不是電視裏演的那些職業殺手,我真的就只是一時興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就說這小白臉穿得人模狗樣的,一看就不像是殺人的料。

但還沒等曹遠志開心多久,帶着凜冽寒意的夜風就吹來了男人的嘆謂。

“可惜了……”

話音剛落,寂靜的谷倉又響起了不急不緩的催命腳步聲,宛如誰生命的倒計時。

我不信。

你就不該對她生出任何令人作嘔的想法,即使是一丁點,都值得我殺你千萬次。

在李映川硬生生将他的兩只手也挑斷後,只能像條蛆一樣攤在地上任人擺布的曹遠志幹脆破罐破摔,嗓子一扯,就将鑽心的疼痛化作不堪入耳的叫罵聲悉數吐出。

“也就只有你這種小白臉才會對那種破爛貨死心塌地。”

“大半夜穿吊帶在外邊兒亂晃的能有什麽好女人?”

“那個賤人能被我看上是她的榮幸。”

曹遠志的髒話如同沾滿墨汁的筆,每吐出一句,就往李映川淺眸中畫上一筆,以致他眸比寂寂夜色更晦暗。

而曹遠志仍舊在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對了,那天救她的不是你吧?她才第一次見那人,就披着他的外套恨不得鑽進人家懷裏,這才沒多久,就又勾搭上你了?還真是夠騷的哈哈哈……啊!”

吵。

李映川擰着眉,這次刀的落點是他不安分的舌頭。

看着曹遠志嘴裏湧出的鮮血,李映川眉眼微斂,加快了手中動作。

本來是沒想一開始就讓他出這麽多血,但誰讓他嘴裏不幹不淨的。

他沒帶藥,希望他別太快死了。

這處是個廢棄的小谷倉,非常偏僻,讓垂死掙紮着的曹遠志閉嘴的功夫都省了。

寒冷鋒利的刀尖抵在皮膚上,利落熟練地一下又一下,像是剝魚鱗一樣,削出片片皮肉,就連大小都相差無幾。

被綁住的曹遠志一開始嘴裏還能發出痛苦的嚎叫,但随着地上落的皮膚碎塊越來越多,他喉間就只能艱難地發出嘶啞含混的“嗬嗬”聲,也沒力氣再動了,如同離水過久,将死的魚。

李映川掃了眼腕表,才過了十幾分鐘。

或許方才他不該那麽早就割了他舌頭,不然說不定他還能多撐會兒。

真是便宜他了。

這麽想着,刀尖離開幾乎沒一塊好肉的胸腹,徑直往下滑,在他下腹手起刀落。

男人睜大眼睛發出最後一聲悲鳴,沒了氣息。

李映川将雙目瞪得都快要爆出來的曹遠志裝進早就準備好的裹屍袋,不慌不忙地處理好現場。

處理好一切回到家的李映川在盥洗臺前細致地在幹淨白皙的手指塗上消毒液,一遍又一遍地沖洗自己的雙手,如同手上有什麽令人難以忍受的髒污。

直到把雙手搓得通紅他才輕擡眼皮,看向鏡中面無表情的自己。

想去見她。

要幹幹淨淨地去見她。

……

閉眼想緩緩幹澀眼睛的李映川察覺到圈住的手中突然一空,他在黑暗中猛然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

溫冬腦中的想法從一開始的,他居然真的因為她殺了曹遠志,到果然不愧是大反派,手段這麽喪病。

再到這狗東西居然敢給她下藥?

難怪剛醒的時候腦子轉都轉不動,原來是被這狗東西給叼走了。

但最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被“卧槽完犢子”刷屏了。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這次消失就在李映川的眼皮子底下。

消失的時候,那狗男人手裏還握着她的腳踝。

縱然通過之前的事,她就明白她在他面前馬甲什麽的根本穿不上,穿不上也就穿不上吧,但也不至于連她的保命秋衣都給她扒了吧?

這下……

她是真不知道回去該怎麽面對李映川這個再近不過的“目擊者”了。

溫冬本就松松一盤的頭發被她揉得跟雞窩一樣。

回去得太晚會被宋藹他們察覺,回去得太早又得直面李映川……

這進退兩難的局面光是想想就讓溫冬頭皮發麻。

不過接下來,讓溫冬更加頭皮發麻的事出現了。

「他為你殺人了。」

密密麻麻的小說頁面突然浮現幾個字,和每次回到現實世界都會浮現的「本章完」如出一轍詭異的黑。

溫冬微驚,下意識盯着電腦上的攝像頭問道:“你是誰?”

電腦被黑了?溫冬随手晃了晃手中鼠标,光标不知所蹤。

黑色字體破碎散開,而後又凝聚成新的一句話。

「讓你進去是讓你阻止他加入犯罪集團的,而不是催化他成為第七個K!」

看着有責怪之意的這段字溫冬眉頭緊皺,“你是什麽人?是你把我拉進小說世界的?”

可純黑文字散了又聚,完全不理會她在說什麽。

「如果他成為犯罪集團第七個K,你将永遠被留在小說世界。」

這東西是聽不懂人話?

溫冬眼睛微眯,“你這是在威脅我?”

盯着沒再變化的黑字,溫冬指尖在“永遠被留在小說世界”幾個字上滑過,濃重的黑襯得她的手指白皙纖弱,她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

“其實永遠留在小說裏于我而言似乎也沒什麽壞處吧?反正也是一個人,在哪過不是過呢?”

“更何況在小說世界,還有個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李映川,他要是成了第七個K,我不愁吃不愁穿的,算是提前過上了我夢寐以求的退休生活,想想還挺不錯的,這可比在所謂的現實世界舒坦多了。”

「你不會。」

見那人如此篤定,溫冬笑意更深。

在沒開燈,暮色悄然而落的的客廳,溫冬映在幽然屏幕上的神情竟和李映川溫笑着的神情有瞬間重合。

“哦?這麽了解我,是你也拿到我的人設了?”

“話說李映川的人設似乎崩的也差不多了吧?”

能将她拉進小說世界,這種事哪是人能做到的。

在這不知名的東西出現在她的世界試圖和她交流的時候,她就隐約有了個猜想。

小說世界是假,可她所處的世界也不一定是真。

畢竟這東西都能幹涉她的世界了。

那小說世界究竟是她創造出來的,還是只是她所處世界的一個小分支,而她只是在世界的指引下的一個代筆?

或許她也只不過是別人筆下的一個角色。

細思極恐。

許是大膽的“人設”一詞有些驚住了對方,“你不會。”這幾字破碎之後,沒再凝聚成新的話語。

确實,早在選定溫冬的時候,祂就了解了她的生平。

原以為祂突然出現,她會對祂生出點敬畏之心,但她膽子太大,也太聰明了。

對于祂說的話,不但絲毫不慌,還将祂的話化為可利用的信息。

她這超乎常人的理智,讓祂想起了同樣棘手的李映川。

溫冬食指在電腦邊沿輕扣幾下,“想讓我幫你,就先回答我的問題。”

良久,直至夜幕壓下天際最後一絲光亮,電腦屏幕依舊毫無變化,如同方才你來我往的對話只是溫冬的臆想。

正當溫冬閉了閉發酸的眼睛,準備起身去開燈之際,電腦屏幕上又凝聚出新的話。

「吾是《懸溺》世界的法則。」

這是祂的妥協。

李映川的人設因為溫冬都不知道崩到哪去了,他能崩,說不定溫冬也能崩,祂不能賭。

早有猜想的溫冬沒有太多驚訝,她抓住了重點,“既然你是小說世界的法則,為什麽還能幹涉現實世界?”

散開的黑色碎片微微停頓,而後才凝聚成新的話語。

「吾之所以将你拉進《懸溺》世界,是想讓你阻止大反派李映川毀滅世界。」

避而不答?

溫冬盯着屏幕上的字,“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法則難得地有些憋屈,「不能說。」

“哦。”溫冬善解人意地順着祂的話語,問了句:“為什麽是我?”

「不是吾選擇了你,而是他選定了你。」

想到李映川一直以來對她的特殊,還有第一次見面他說的那句“抓到你了”,溫冬若有所思地問道:“李映川一直在找的人是我?”

「對。」

溫冬把自己從小到大的記憶仔細重溫了遍,沒有身影和李映川相符,“但我并不記得我見過他。”

「時間線出現了點問題,簡而言之就是你救過他。」

所以說,李映川的白月光還真是她?

“那他為什麽突然想毀滅世界了?”李映川雖然瘋是蠻瘋的,但應該對這種勞心勞力又中二的事不感興趣吧?

「他尋你二十年未果,于是想借助犯罪集團的勢力找到你。如果他加入犯罪集團,世界毀滅的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說并不一定是他想,而是經推算之後的一種趨勢。

“有什麽确切的判定标準嗎?有關李映川不會再毀滅世界這種事。”

既然是要完成任務,總得有判定成功的标準吧。

但誰料法則直接給她來了句,「人心是多變的。」

“所以說是沒有啰?”

屏幕上的字沒再變了,像是默認。

盯了那幾個字半晌,溫冬笑了,“我倒是有個百分百确定的法子。”

「什麽?」

溫冬向來随意慵懶的眸子有了些許變化,“殺了李映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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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法則:“好好完成任務你就可以回來了。”

溫冬:“不就是阻止大反派滅世嘛,簡單,殺了他就好了。”

李映川:“……?”

法則:“汝聽人言否?”

女主現在還沒開竅,不過不久以後感情就會變雙向了。

冷漠的偏愛

人心之所以多變是因為它是活的,但如果它是死的呢?

“殺了李映川。”

她實在沒耐性和他們玩什麽拯救世界的游戲,直接解決麻煩的源頭,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快的辦法。

殺掉大反派李映川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但于她而言應該很快就能得手。

李映川雖然不信她說的話,但對她卻沒有任何防備的。

她這句語調淡淡的話震得電腦屏幕都不穩定地閃了兩下。

法則不明白。

明明是生活在和平年代,遵紀守法,甚至稱得上是随和文靜的溫冬,為什麽能将殺人說的像是宰豬殺狗一樣輕松,是祂在看她生平的時候漏看了什麽嗎?

殺人居然是她的首選。

她話音剛落,黑字就快速聚散,很容易能看出法則的急切,「不行!」

「絕對不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黑字散開後,溫冬目光正視的方向換了行字。

除了她,我什麽都不在乎。

那是李映川為了幫她除掉曹遠志而主動聯系K之後的內心獨白。

而溫冬眼眸只在那句話上微一頓,繼而問道:“為什麽不行?”

真是冷漠。

「殺了他世界缺少主要人物支撐,有崩塌的風險。」

看着這行字溫冬失笑,道:“他又不是主角,不至于少了他世界就運轉不了了吧?”

他算是主要人物,但只是反派,少了他世界就會崩塌什麽的不是主角才有的特殊嗎?

法則又何嘗不無語,要是能消除李映川祂早就自己動手了,還會拉她進來攪局?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塑造他的時候為什麽要将他塑造得足以和主角抗衡。」

她是個很複雜的人。

明明塑造角色的時候,對李映川這個角色的偏愛甚至超過男女主角,但說起殺了他的時候又顯得那麽毫不猶豫。

為什麽?

溫冬腦中映出李映川無處不符合她審美的形象……

當然是她喜歡啊。

好吧,是她的錯。

溫冬笑了笑,眼中有什麽危險的神色消弭無跡,“好了,開玩笑,李映川可是個活生生的人,我怎麽可能下得了手呢?”

法則:……

看你被否認後還那麽認真地問為什麽不行,這像開玩笑?

祂要是晚阻止一會兒,你怕不是連刀都□□了。

溫冬略過了那個話題,退而求其次地問道:“沒有判定成功的标志,那總有判定失敗的标志吧?是李映川成為第七個K,還是小說世界被毀滅?”

「後者。」

溫冬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如果我在小說世界死了,也意味着我在現實世界死了嗎?”

「對。」

法則的回答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想。

她不滿地撇了撇嘴,鼠标“啪”往桌子上一放。

“這不就意味着,我不但要拼死拼活地無償幫你完成那什麽聽起來就沒有盡頭的任務,還有很大可能會搭上我的小命。這種條款,聽上去簡直比周扒皮還要周扒皮,我其實并不是那麽想完成任務了。”

那剛剛為了任務想要殺掉李映川的是誰?

法則清楚她想索要籌碼,祂有些無奈,「你想要什麽?」

溫冬一掃方才的頹喪,雙目熠熠地道:“幫我。”

「吾能做的有限。」

看出這算是婉拒了。

溫冬右手手指在鍵盤上随意敲着,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其實有點好奇,如果小說世界被毀滅了,那那個世界的法則還會存在嗎?”

上句話語潰散,從凝聚的更加黑沉的字體很容易看出法則的不悅。

「你這是在威脅吾?」

法則也不是白當的,從字體上傳過來的威壓讓溫冬心髒猛然一跳,胸悶氣短。

她扯開唇笑着道:“怎麽會呢?我願将其稱之為--善意的提醒,畢竟我們的目标是一致的。”

電腦屏幕上久久沒有出現新話語,像是在思考。

半晌,法則才又聚攏了黑字。

「三次。」

這是祂最後一次妥協。

「吾只能幫你三次。」

作為一界法則的祂也并不能為所欲為,在祂之上還有管理萬千世界的大天道。

他們之間的交易一旦被大天道察覺,他們都得被抹除。

鼠标如同定音槌般那麽往桌上一拍,溫冬爽快道:“成交。”

她只是想為她的小命多加層保障罷了,三次應該足夠了。

條件談完就該談談正事了。

“對了,我進出世界的契機是不是和李映川有關?”

這沒有規律的進出世界給她帶來的麻煩還挺多的。

「當他生出滅世的念頭,你就會被拉進小說世界,而每當他心緒起伏過大,你就會被彈回現實世界」

進在李映川,出也在李映川。

“也就是說……你不能控制我的進出?”

法則想反駁,但奈何溫冬的猜測是對的。

「是吾打開了開端,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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