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喵喵喵 感覺些瘋魔
有錢又事逼的業主不是沒有, 陸憲森之前從來都是少言錢多的大佬,他的身份當然受到重視。
能進來別墅區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經過他們仔細挑選,抱業主家的貓幹什麽, 抱貓還不如偷些小物件來的可信, 盡管覺得他這樣的猜測有些不合理, 貓這種生物自己跑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他們在仔細的詢問過後,還是第一時間聯系到了已經從陸憲森家裏離開的保潔。
女人的面相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人, 聽到他們的要求, 甚至連辯解都沒有,連忙又返回過來, 臉上也帶着誠惶誠恐的模樣, 他們這些人提出的任何要求也全都照做, 可那個包裏什麽都沒有。
他們也第一時間久查探了這個女人出來的整個蹤跡, 一點異樣都沒有。
“對不起陸先生,真的對不起,我幹活的時候是真的沒注意,不知道是不是我出門的時候門開了一下, 但是我是真的沒有抱貓, 對不起,對不起!”
他還沒開口詢問, 那個女人已經開始瘋狂的道歉, 若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就像是他仗着權勢在欺負人一樣, 現場的人看到這樣,心底也都有了偏向,
物業裏的那些人在看了他貓的照片之後也覺得不可能, 這個女人膽子這麽小,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何況看照片這只貓也并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頂多就是一直雪白的本土獅子貓,抱他的貓幹什麽。
這些人覺得有些不合理,可也不敢輕易的得罪。
“陸先生要不然你回家再仔細的找一找,萬一這個貓現在久躲在家裏的櫃子呢!”
陸憲森寧願是自己鬧得一個烏龍,可家裏真的幹幹淨淨哪裏都沒有。
“很抱歉,但是我還是想請求幫我看一下監控,幫我注意一下這段時間裏哪裏有沒有出現一個白色的貓。”
可不管他怎樣找,甚至不放心別人盯着監控,自己在那一直看着,也沒能看到任何關于一只白色貓咪的蹤跡,家裏的任何地方也沒有了,它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葉蘇苒丢的第一夜,陸憲森夜晚鋪天蓋地感受到一種窒息和擔憂感,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那只貓。
等到了第二天趙助理找過來的時候,便看見陸憲森整個人頹廢的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趙友聰也知道現在自家老板心裏肯定不好過。
而由他幫忙送過來的檢測報告上就是說明了那些貓咪的食物上存在毒藥的蹤跡,真的有人故意過來投毒。
可就算陸憲森現在掌握這些他也沒辦法報警,因為那只是一只貓。
他就這麽在家裏熬了兩天,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陸憲森一直把自己手機保持有電的狀态,他已經打了最壞的打算,有計謀就會有所求,這兩年他樹的敵确實很多,或許是他太過張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愛那只貓,那些人盡管猜測一只貓傷害不到他,但是能膈應到他就算成功了。
如果那些人要求的很過分呢,他現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可他知道就算再多的代價只要那只貓活蹦亂跳的回來,他全都願意。
趙助理勸他快去休息,可他一直枯枯的坐在沙發上,這兩天他連門都沒關,就怕它自己回來卻進不來,他在等着那只貓從外面玩夠了,自己回來了。
突然他的交友軟件上出現了一個申請的小紅點,對方的頭像也特別的簡單,黑種有暗紅的跡象,像是血液一樣。
陸憲森的號很少會透露給別人,他懷着一種非常糾結的心理快速通過了這個申請,他想要得知那個乖巧的小貓的消息,卻又害怕是壞的消息。
消息一通過,那邊便發過來一個錄音,陸憲森的手甚至帶着點顫抖的點開那個錄音。
剛開始裏面什麽聲音都沒有,過了一會兒,突然出現了凄慘的貓叫,短短兩分鐘的音頻,陸憲森幾次想要暫停,手哆嗦着還是沒有摁下。
緊接着那邊又出現了幾張照片,之前被他打理的幹淨又漂亮的毛發上面沾滿了灰塵,嘴角帶着血跡,躺在髒兮兮的地上,唯獨那還靈泛的眼睛,透露出這就是他的貓。
【你想要什麽,錢還是其他,別再傷害它,我都給你】
他把這個消息發過去,上面已經出現了紅色的感嘆號,不圖錢不圖利,只發了這些東西過來擾亂他,他便猜測這人只是為了報複他,卻連累到了那個小家夥。
趙助理也在旁邊聽完了這個音頻,那種凄慘的叫聲,再想想之前在辦公室看見的那只高傲又可愛的貓貓,他也特別的心疼難過,何況是貓的飼主。
他就是因為害怕陸憲森最後出現問題不放心才過來看着的,便發現自家老板聽完之後真個面色變僵了,一瞬間唯剩下的精氣神也沒有了,變成了一個臉色蒼白的雕塑。
“好了,趙助理我都知道了,你先走吧,我休息一下。”
陸憲森自從葉蘇苒丢了之後眼就沒合過飯也是勉強的對付,現在起身都踉跄了一下,趙助理連忙上前扶住,他把人推開,強撐着走進了卧室。
趙友聰發現自己向來鎮定自若的老板,眼眶猩紅一片。
他躺在了床上,側着枕着枕頭,那個平常會躺在旁邊陪着他的毛茸茸不見了。
陸憲森突然想到自己對那只貓屬實不算好,只不過是把它撿回家,力所能及的給了幾口飯吃,他連足夠的陪伴都沒有盡到,反而是那只貓一直将就着他照顧他。
最可笑的是,他仗着那只貓通人性聽話,連名字都沒給它起,如果這樣的話,以後它不認識他了怎麽辦,‘小東西、小家夥’這樣的名字它到了另一個世界會不會被同類恥笑。
他以前覺得不過是一只寵物,養就養了,等現在真的沒了,才發覺到,不知什麽時候,他好像已經不把那只貓當成貓,反而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了。
陸憲森突然在想是不是他天生的刑克親人,要不然為什麽現在身邊一個人都沒留下。
陸憲森想到之前那個小家夥一直看着他睡覺吃飯,如果它現在知道他又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生他的氣。
可是他就算閉上眼,耳邊一直回繞着那個凄慘的叫聲,一會兒腦海中是小貓咪每次圍着他陪他工作的陪他睡覺陪他吃飯的場景,一會兒又是它躺在血泊,它是不是很疼,最後是不是在責怪他為什麽還不出現。
他越想心髒越是抽疼,甚至覺得快要喘不開氣來。
好不容易被葉蘇苒監督着養起來的一點點肉,現在臉上全是疲憊,眼底青黑,甚至下巴已經冒出胡茬。
他的眼睛酸澀,強忍着閉着眼睛,一晚上耳邊好像一直在回旋着小貓的叫聲,一會兒是它在溫柔的呼喚,一會兒又變成了它凄厲的慘叫。
那個看起來敦厚的女人就算被陸憲森抓着還是在賣慘。
“陸先生,那只貓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您不能仗着權勢欺負咱老百姓啊,咱沒錢沒勢就是可憐啊~”
看着一副老實人的面相,賣慘哭嚎一樣不落,以前可能會引起陸憲森的同情,現在只覺得厭恨,坐在旁邊看她做戲。
“你的賬戶多了五十萬。”
坐在地上撒潑的張翠聽到這幾個字突然聲音全消,臉色變了又變。
“不是的,陸老板,要是我有五十萬,怎麽還在這吃苦受氣做保潔,這還有沒有王法……”
試着又哭起來,但是這個時候的她只不過是最後的掙紮,在場的人看着她在那演一場鬧劇。
趙友聰還看着自家老板,生怕一會兒他壓抑不住自己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要不然再被人買通稿一頓黑,就變得更加糟心了。
陸憲森當然知道自己不能知法犯法,他的眼眸深沉,整張臉毫無血色,定定的看着地上撒潑的女人 ,反而吓得張翠突然閉上了嘴。
“謀害雇主、巨額物品失竊應該夠你在裏面呆幾年的了,哦,放心,你的孩子我不會動的,但是就算被他後媽打死應該也找不到我身上吧。”
整個聲線冷冽且不帶任何感情,卻讓地上的人吓得一哆嗦,她都是為了家,不會的,孩他爹上哪就跟她離婚了。
“謀害,謀害誰,我也沒偷東西,不是我,我沒做過……那只貓就是一只不值錢的小土貓啊,我沒有……”
陸憲森早已起身不願聽這嘶啞難聽的聲音,趙助理當然已經為她選擇了最好入獄的罪名,準備起訴,将會以與他人共同謀害他人性命、借助身份便利偷取巨額財産這些罪名入獄。
不過在迎來法律的控告之前,陸憲森還要讓她嘗試誅心的感覺,他的家人沒了,當然她也逃不掉。
陸憲森找到張繼生的時候,他正在屋裏醉生夢死,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還覺得自己順利耍了陸憲森整個人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正被綁在椅子上。
“我的貓呢!”
如果說以前的陸憲森是冷面矜貴的,容不得別人的冒犯,現在的他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整個人的感覺都有些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