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自己對美女的抵抗力強了不少!
谷雨不屑和個毛孩子癡纏,雙手叉腰轉身就闖,燕宇翻身便去擒拿。
“讨厭的家夥,難纏的家夥!”谷雨出手,指尖與燕宇交手,燕宇本來想着是個女子也就沒有那麽認真,最後卻不得不全神貫注地和她對招,這女人哪裏學的擒拿,太狠了!
谷雨嘴角微微翹起,開玩笑,雖說蝶谷四姝裏她的武功是最差的,可也不是這樣的毛孩子可以小觑的,動作間一時多了些玩弄,讓好勝的燕宇狼狽不堪。
漸漸地谷雨有些乏味了,不想動了。“臭小子,輸了還打什麽打?”
“輸贏還不一定呢!”一聲戲谑的聲音飄來,清朗卻帶着一絲輕挑。
“程遠讓他停手!”
程遠只是含笑,擡手一聲:“橫掃千軍,她腿功不行。”
“是,主子。”燕宇頓時歡喜了,手掌撐地,雙腿橫掃,谷雨慌忙後退,口上叱罵:“黑心的主子,該死的程遠,袖手旁觀就罷了,不懂君子緘默嗎?”旋轉着身子避開。
燕宇眼睛都發亮了,卻還是恭恭敬敬收手跪在程遠面前喚聲“主子”。
“蘭女郎,這是将軍府,是你胡鬧了,幸而今天遇上的是燕宇。”
“你……多管閑事。”
“你在爺家裏打架,還說爺多管閑事?”
“你是燕宇吧!你個毛孩子讨厭死了!”
“你才讨厭……主子……她……”
“小宇,不得無禮,蘭女郎,你是打算小住?”
“玩幾天。”
“那就住下吧!小宇收拾房間,把園子裏的那盆蝴蝶蘭給蘭女郎送去。”
谷雨就喜歡程遠這性子,只有你來了他的地方,他總是會好好招待,讓你賓至如歸。“慢着,房間可以收拾,不過我可不是來乖乖當客人的……”
“随你吧!小宇去囑托一聲,大熱天,愛惜身子。”程遠将手中折扇給她。
谷雨不由有幾分羞赧,跟在他身邊,面上腼腆一笑,倒是和方才大不相同。走近房門,燕宇作揖道:“蘭女郎,方才是燕宇冒犯了。”
谷雨也不厮鬧,安安靜靜地,顯出了端莊娴雅來,回禮笑道:“也是我胡鬧給你添麻煩了。”
燕宇一愣一愣地,沒見過變臉這麽快的人,這和方才是一個人嗎?
“哈哈,你倒是真正變化莫測,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當你是表揚我了!主子。”
“你是玩上了,那小宇告訴女郎一些東西吧!規則內的游戲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嗎?你就跟着我吧!”
“還是你善解人意,反正她們說我不長進,我和你學正好。“
“你想多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
“女郎,你教我吧!我功夫不好。”燕宇插嘴。
谷雨只是回身笑盈盈的,道:“好,我這師傅沒拜上,倒是先收了徒弟,我們互相讨教就好,我哪裏呆得長久呀!”
蘭随和,竹平和,菊灑脫,梅呢 ?
梅娘也算是自得其樂,領着朵兒出府,買了許多東西,這個那呆子應該喜歡,那個給呆子看看新鮮。大包小包讓朵兒護送回去,自個兒撐着傘走在巷道。
青石板踏過烏黑的腳印,衆人避開,那醉漢擦肩而過,熟悉的感覺。隐約聽見有人叱罵“賤人”,一擡頭,見衆人都盯着自己。
梅娘回頭,那腌臜的醉漢指着自己叱罵,好生可惡,卻不想招惹是非,垂下眼眸,柔弱無欺。“你是何人?為何醉酒胡亂辱罵他人?”
衆人一聽,原是這酒瘋子撒瘋,竟然冒犯這樣美麗地女子,有人上前便踢到男人,一團亂打,梅娘避開離去。
無人空巷,梅娘不由回想那人的容貌,見人便不會忘有時候是很可憐的。那樣我污穢滄桑也讓她想起了,那人,那人卻是認識的,會稽首富甘建道,那個自己玩弄過的,對自己付出一切的人,一個對別人都殘暴,獨獨對自己萬分好的男人。那人不好,是個禍害,梅娘卻不能說這樣的話。
身後的男人像個鬼魂,搖搖晃晃,“你還認得我嗎?”
“甘郎。”梅娘微微福身。
“我待你那般好,你卻讓我家破人亡,梅兒,你真是不知足,真是狠心。”
“甘郎,您老了記性不好了,我也累了,游戲已經結束了,我雖沒有讓您好過,卻未曾害過您。您的家業是你自己敗的,您的妻子是您自己趕走的,您的阿娘也是您氣死的,不是我,我只是個妓子,哪裏有那樣的本事?”
“賤人,賤人,枉我那般疼惜你,為了你的要求我揮霍錢財,為了你的一句話我抛妻棄子,為了讓你舒心,我連累阿娘含恨離世,最後落得這般下場,妻離子散背井離鄉,你卻文過飾非,你根本不值得人愛!”
“住口,我已經對你很寬容了,第一次見面我就和你說過,梅是不容人的,你活着就應該慶幸了,我本可以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哈哈,我怕你?你下手呀!人人都愛梅,你卻對愛惜你的人冷酷無情,你永遠不會認真,你的心永遠游蕩在一群人之中,不安分,不會付出,你不會明白什麽是愛,你不配活着,你活着只是傷害更多的人,你只配在亂葬崗你,死有餘辜!”
“你……”梅娘怒視此人,指尖指着那人,卻眼看着那人一手扒開胸前衣襟,露出胸膛,盯着自己大喊:“你殺呀,薄情的女子,你刺下去呀!你刺……”
梅娘不由後退,這樣的姿态,這樣地瘋狂在這張臉上她早已見過,這個人雖然惡劣,卻對她從來是好的,愛過她,寵過她,為她将前程毀盡。
“你刺呀!”一聲吼,梅娘不由一陣顫抖。
“你不要逼我。”已經學會心軟的梅娘哪裏還有剛出谷時天真的殘忍。
“哈哈,你當年的狠烈呢?你的絕情去了哪?”
梅娘不由想起那日,空曠的大堂,甘建道跪在她面前,求她把家業還給他,她只是嗤笑一句:“沒有人會把踩在腳下的狗東西擡舉起來壓住自己!”那只是一個任務罷了,她不在乎錢,也不在乎人命。他讓她念舊情,她卻派人驅逐他出來會稽,不得再回,那人罵着賤人,狠心的賤人……
眼前這人依舊罵着賤人,罵着狠毒。“你讓我永世不得會會稽,讓我見不到宗族,見不了親人,你根本沒有心,不懂情感!“
“不,我只是為民除害,你本來就是一個禍害!你應該受罰!”
“我是禍害,可以說都可以這麽說,你卻不能,你罰我?我對你如何,我連大聲說話也怕你不高興,我從來不視你為舞女賤婢,我那般疼惜你愛護你,将天下珍寶都擺在你面前,你憑什麽罰我?”
梅娘回想當時情形,那是她才十三歲,剛出谷,稚氣未脫,辦事心狠手辣,說一不二。她從打算害甘建道起就沒有留情過,甘建道不是不知道,卻一個勁包容她,愛護她,她擾亂了他的生活,剝奪偶然他的一切呀!他的居所就是她第一所暗香居,真正的家,哪裏現在都還有他贈送的珍寶,她的心已經讓那一雙雙含情的眼眸變得柔軟。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語:“對不起,對不起。”
“不,你……你滾開,”甘建道有些驚慌,推開她,她指尖劃在傘架上,便是血紅的長條,鮮血淋漓。男子要走,回眸見她留着鮮血卻只是看着自己,忙口不擇言一句:“你這條毒蛇,冷血無情,再好的人也只會叫你咬死,該死,該死!”
“你要我死?”梅娘颦眉,面色有些蒼白。
“當……當然,去死吧!”
“你那般想我死去?”梅娘眼眸含波,蕩漾這人心,嬌弱美麗。
就是這樣的姿态,比起她的嚣張更讓人心動,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下場。甘建道不由強硬呵斥:“該死,該死,你害的人遠比我多,你該死,該死!”
“好,好。”兩個好字,梅娘翻身便朝着栖情山跑去。
甘建道頓步,卻實在放心不下,他的恨在她的擁抱和道歉中已經抹殺了,只是常年的折磨讓他不願意再面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變了卻不是因為自己。見到她的眼淚他就知道,不論恨了多少年,他還是愛她,舍不得她的,只有離開才有活路,自己才有活路。可是心中常年的咒罵讓他口不擇言,她會難過吧!就讓她難過,畢竟毀了自己這麽多年,可是……最後後悔的不還是自己嗎?
甘建道追上去,上了栖情山,卻見那那身影從栖情崖上一躍而下。“不,梅兒,不……”他栽倒在崖邊,他只是想她安定下來不要在謀害人心,他沒有想過讓她死,他這麽舍得……甘建道向前一縱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