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我不恨你,說實在的,算得上我也是請願的,你也是個讓人心疼的大孩子罷了!”
蕭彥眼淚頓時下來,俯首在小滿頸項,只是言道:“你不可能一輩子不見……”
“怎麽不可能?為了不參與進來,我已經抛棄了尊嚴和貞潔,還有什麽不能的?傻子,你知道嗎?那天我是真的想殺了你,殺了你我給你陪葬,讓那人為自己的違約付出代價。可是我瞧見你看我的眼睛,我就知道不能了,怎麽能夠笨成這樣,劍指着喉嚨了還只是歡喜。我頓時就清醒了,我不能,不止因為你,還為了我最愛的親人。”
“你想殺便殺了,我們一起死了也幹淨。”
“那人可以,就是我不為我阿兄,我也不能呀!這世界上看得見我的人太少了,少時窈妝看我,卻只當我是個替身,見着程遠這個正主了也不要我了。你呀是唯一還在的,說來把我出賣給你也算不上出賣,現在我倒是在慶幸那人的安排,至少是你呀!我感激你呢!”
“不對,是我感激你,你不知道不再這黑暗呆了多久,那些給過我光明的阿父一個個剝奪,你就像是月亮一樣,清清冷冷的卻讓我一個人感到溫暖,我向往着和你相愛,你不知道若是沒有這份感情,我已經是行屍走肉,哪裏還會和阿父反抗。”
“你不應該反抗的,尊君要我死也沒錯,他只是想保住你,我會毀了你,我不能有愛情,我只有一個主子一生一世,哪裏會有人願意和一個奴才玩偶過一輩子,況且那個主子還不是自己!”
“不累嗎?他要你死你就死?”
“真是傻,那是最好的結果了,解脫了,還不連累阿兄。”
蕭彥看着她心存死志更是心痛,哪裏還能在忍受,自己留不住她的,真的留不住,自己還需要援手。“門沒鎖,你們進來吧!”
門撲得打開,夜風帶着濕氣,小滿盯着眼前出現的四人,已經沒有了表情。
谷雨的懷抱總是瘦弱卻溫暖的,抱住她便哭道:“你好狠心,居然大姊也不見!我帶你這麽大容易嗎?一群沒良心的。”
小滿讓她一陣罵蒙了,有些無措地看着一旁站立的蕭彥。
面前二個妹妹都跪下了請罪,小滿掙不開谷雨,只能喊着蕭彥。“你扶她們起來呀!”
二女都不起,梅娘叩首便道:“我錯了,自然該按規矩辦!”
“我也錯了,可是時機不對,我還要守着好窈。大姊,小雪也只是愛兄心切!”
“不可以,大姊,那我殺了無辜之人,是不是得自缢堂前?”
蕭彥驚詫這姊妹之間莫名嚴厲的刑罰,也看向了決策的谷雨。
谷雨眼睛還是紅紅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只是一句:“胡鬧,都鬧什麽?過了此事誰也跑不了!小滿你不要鬧,什麽時候說過要為不相幹的人償命了?”
小滿的眼睛猛地睜大,目眦盡裂一般。“小滿,小滿!”
小滿不理會谷雨的呼喚,翻身下床朝着程遠一聲:“程遠?”帶着質疑。
程遠只是玩耍着手指,笑着看向小滿,鳳眸一揚,道:“你果然認識呢!”他擡起手,那曲下的無名指晃晃,“我還有個姓是‘風’。”
小滿頓時跪下,在衆人驚詫中,擡手合手俯身便是叩頭。“令奴宮刻拜見逍遙王。”
“你果然是宮刻後人,起來吧!畢竟令不在我這裏,我算不得你主子。”
“你們在說什麽?二姊,那手勢是什麽意思?怎麽他就是那什麽逍遙王?”白露上前扶起小滿,攬到懷裏便問。
“木牌現在在何人手中?蕭澤?”
“然,王。”
蕭彥上前,直接道:“是阿父拿着令的。”
“持令便為主,好生可笑,二妹你為什麽不奪回令牌?”谷雨實在費解。
“那令是蠱,二女是血脈繼承,哪裏能夠接觸神木,觸摸則會引火焚身,可是?”
“二姊,我給你偷回來!”白露上前一句。
“一代主一代奴,你要她死便給令換主子!”程遠一句。
此時許久未言語的梅娘突然拔出白露的淩霜劍直刺蕭彥,“就是尊君要殺我阿兄!”
小滿慌忙後退撲到蕭彥,打着滾避開劍鋒。“住手,小雪。”
“你讓開,二姊,我殺了他為你我報仇!”
“對,殺了他!”白露也在一邊幫腔。
蕭彥卻是摟着小滿笑了。
“你敢輕薄我姊姊,找死!”
“白露,你不許胡鬧!”
“哈,小滿,我挺高興,你喜歡我對不對我不想做什麽主子,主子只會欺負你,我卻只想疼愛你。”
“少主。”
“好了,不由這麽叫我,我知道是我一廂情願……”
程遠看不下去了,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卷袖便收了淩霜入鞘。“淩霜不是這麽用的。犯得上哭哭啼啼大呼小叫嗎?來,我給你把咒蠱解了!”
只見程遠袖中滑出一把竹葉模樣的精致小刀,玄鐵的小刀輕輕劃過指尖便不見了。擡手間一只雕刻着無角龍的青銅樽鈎在纖長遒勁的指間。修長的指尖放在青銅樽上,鮮血從指尖滑落,樽像是不知滿足的饕餮,汩汩流出的血液似乎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一般。
血色從程遠臉上褪去,更顯得這個男人剔透如玉,小滿頓時心緊,腳一軟便又跪在了程遠面前。程遠算是明白了,要是我兒子這麽放血,我也是不答應的。“你們受詛咒也怪不得逍遙王,他下咒卻是為了救宮刻性命,宮刻刻神木而中毒,王子之血可以清毒,所以木牌主動在王子傷口上吸血,當時也就差這麽一樽。可是據我所知王子幼小體弱多磨難,逍遙王怎麽會允許,顧給宮刻下咒木牌在血脈存。我尋得逍遙樽,哪怕血脈不純粹也可以解咒了,你将它倒入木牌斷指處就可以了。”
小滿看着老是不滿的青銅樽,身子發軟,蕭彥抱她在懷裏,小滿眼睛很空,看着程遠,是膽怯的。
程遠只是翹起嘴角,一句:“奪令的确也不難,但是一令一主一對奴,我若要,人多了,不差你們。你是她的姊妹,謝謝你代我陪了她這麽久,雖然有些妒忌,不過……沒有必要。”
小滿接過他遞來的青銅樽,他是怎麽想的,對窈妝,他怎麽想的?小滿小心翼翼地攥着青銅樽,朝向程遠,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迷茫:“王請示下,應當如何?”
程遠站立在案前,面色還是蒼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緩緩道:“你也不一定相信這解法,便不要做絕,暫且與那人虛與委蛇吧!“
“這……我不知道如何……”
“女孩子呀!示弱也是一種本事!”程遠擡手,指尖的傷口帶着紅痕,輕言一句:“找最會說話的教你。”
小滿順着他看向谷雨,谷雨笑着款款走了,拉起小滿道:“二妹,來,我教你說,程郎你還是去上些藥吧,這是讓誰知道了指不定心痛成什麽樣。”
程遠笑笑搖頭,道:“蕭兄這兒照顧一下我呗!現在也有女人,沒有不煩的。”
一時幾個女子都看向他,他有旁人了?也對,程遠灑脫風流,哪裏會缺少美人。
小滿難得地在蕭澤面前柔順示弱,蕭澤有那麽一瞬間心裏溢出了憐愛,那個人曾經這樣過,那個孤高的女人,卻在這份柔弱過去後瞬間化為了無情。
“你回來,我很高興,我聽說這次是我的兒子救了你。”
“是少主恩德,奴唯有護佑他來報答,不敢有冒犯奢求。”
“小滿你實在是一個聰慧的女子,你下去吧!好好養傷等候吩咐。”
小滿叩首,道:“遵命,只是小滿大難不死想要懇求主子允許小滿祭拜一下祖先。”
蕭澤本要否決,可轉念一想蕭彥,蕭彥太過癡,倒是需要敲打着女子讓她認清身份。他取出一支金簪,遞給小滿道:“對着宅門敲簪子四下,有人會來接你。”
小滿走去那并不陌生的小巷道,巷道的盡頭是一間荒涼的宅院,裏面有高手把守,她從來只是遠遠走開,今天卻向往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不止是一塊木牌,還有自由的未來。
荒蕪,凄涼,沒有人氣。小滿敲響簪子,是一種尖銳的聲音,一連四下,她豎着耳朵細細聆聽,腳步很輕,漸漸走進,人影到時,小滿卻是頓時掩口便想哭。
“不要難過了,看到你還好,我也實在是覺得慶幸,有覺得可憐。”
“阿兄。”是呀,最想要擁有木牌卻最不可能觸碰木牌的人才是最好的守衛者,阿兄從來不信任任何人。
“走。”一聲去人也不見。
門打開,小滿追進去,門複關上,門外一句:“快點出來。”
小滿感覺阿兄離開,便徑直到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