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只是想睡完就跑?!
“砰”的一聲, 顧遠像是被點了火的煙花筒,他燃起來了,也炸開了。
周圍空氣裏彌漫着爆炸後的濃重硝.煙味, 散開在他腦子裏的全是星星點點的煙火餘光。
過了好半晌, 顧遠才後知後覺:這小東西是認真的嗎?要跟他同居?!他們甚至還可以——
草!
顧遠只恨現在為什麽不是晚上!
咳,白天不可以。畢竟他可是正經人, 絕對不是因為第一次害羞之類的荒唐理由!
然而某只魅魔似乎輕易就看穿了他的獵物。
蘇棠松開了還纏繞在指尖上的帽繩, 重新坐好, 目光也從顧遠臉上挪開看向前方,“好啦, 不逗你了,先去吃飯吧。”
帶着些寵溺又懶洋洋的語氣,一面令顧遠更熱更躁, 一面又令他不自覺地開始失落。
所以只是玩笑嗎?剛剛那些話只是他說出來逗自己的?不是真的?
車子啓動了, 導航也确認了這次行程的目的地, 但開車的人, 心卻被人勾了起來,一直飄忽着, 找不着落腳點,全然沒有踏實的感覺。
剛出了校園,蘇棠看向車窗外的視線又重新凝聚在顧遠身上, 他手肘半撐在車門上, 側過頭看顧遠, 這種姿勢,理應是離駕駛位最遠的, 但偏偏, 他呼出的熱氣, 似乎直朝着顧遠迎面而去。
他說。
“先按你的流程來。”
什麽?顧遠先是下意識疑惑了一秒,但下一秒猛地反應過來了蘇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話的意思是,先按着顧遠的約會流程走,他的流程一走完,接下來,就該按照魅魔的流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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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在後面的一輛車按響了喇叭。
顧遠驚愕着回神,連忙讓了讓位置。
這時,副駕駛座上的人又笑了一聲:“想什麽呢?好好開車呀。”
顧遠一臉嚴肅地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手指卻在發顫。
今天蘇棠是什麽?怎麽會這麽……又是孔雀嗎?不對,上回明明不像這樣。
因為蘇棠這個病,顧遠還專門去咨詢過心理醫生,這種情況醫生也是少見的。據那位專家講,像蘇棠這樣的,平時的行為的确會受到他所以為的動物生活習性影響,但也并不是全部,尤其是喜憎上面,他大概率會以當日的狀态,放大這一部分情緒。比如小狗,喜歡的人他就想要舔想要接觸,讨厭的人他就想要吠叫甚至咬。
因為小動物們大都是比較直率的,想什麽不想要什麽,都能通過行為表達,不會像人類一樣,懂得隐藏內心。
所以,顧遠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他家棠棠是真的願意被他抱,想跟他在一起,而不只是突發其想。
一想到這,顧遠心又熱起來了。
他極力克制着,終于将車安穩地開到了目的地。
他們來的地方是座山,離市區有段距離,顧遠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整座山都是旅游區,蘇棠對午餐沒有興趣,在哪裏吃都一樣,既然顧遠還安排了劃船,就幹脆直接到這邊來,吃了就去玩,玩完就去看電影,再然後就是晚餐,到此,顧遠的流程也就走完了。
盛夏的天,能玩水的游樂場所都很受歡迎。
這會兒就已經有不少游客。
蘇棠從考試時收斂了氣息便沒再釋放,倒也讓那些游客安安靜靜地走過石墩橋,否則的話,這條既不夠寬敞圍欄又矮的橋上,還不知會同一時間出多少安全事故。
顧遠帶着蘇棠買了票進入園區。
這山上能玩的東西很多,山頂有山頂酒店、纜車和摩天輪以及總是很多人去許願挂鎖的懸崖,山底是湖,因為生态環境保護得很好的原因,總會有野生的亮斑冠鴨,也就是鴛鴦飛過來,有時也能看見天鵝,而湖面又較為平靜,在鴛鴦/天鵝湖上泛舟,幾乎是來這裏的情侶必打卡的一項。
後山是瀑布,瀑布一側還有塊寬敞的平地,是個小型游樂場。瀑布之下是這裏最刺激的也最吸引人的項目,急流勇進。半山腰和入口處多是紀念品商店和游客需求的餐廳小型便利店。
下山之後,還有一片農家樂和采摘園。
顧遠來之前就查了攻略作了規劃,他們先上山,然後一路玩到下山,走的時候再去采摘園采些桑葚和草莓,帶回去給家裏人。
要來約會,不做點準備怎麽行?多的是有人高高興興來玩的,結果玩得并不盡興,最後還互相埋怨甚至直接分手的存在。
對顧遠的安排,蘇棠沒有異議,全程跟着他走,他說玩什麽,蘇棠都應好。
項目被顧遠排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覺得無聊,又不會覺得太累,兩人很快從山頂玩到了後山,而這時也正是山上最熱的時間段。
下午山上林裏的水氣已經在急速蒸發,要是這時才上去玩,那可真是又蒸又曬又悶又幹,毫無游戲體驗,只剩折磨。但山下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瀑布下頭。
空氣濕潤清涼,有風吹過來也是涼風,在這樣的天氣裏,打在人身上舒服極了。
所以這會兒,這裏的人也特別多,秋恩陽就在其中。
他是和幾個兄弟一起來的,本來之前還特意找到了蘇棠前男友的消息,但他還沒來得及幫蘇棠找點麻煩就被他爸揪住了耳朵,勒令他不準搞些有的沒的,否則幹脆将他送去國外。
秋恩陽不敢忤逆他爸,也不想被送出國,于是只能繼續憋屈自己這樣子。起先他是氣得要死的,不過後來,大概能玩樂的東西太多了,他玩着玩着,就把事情給忘了。再加上蘇家父子倆也并不像他以為的經常來家裏,或者可能來過,但他剛好不在,一直也就沒見着面。
直到這會兒。
見秋恩陽眼睛放在一個男生身上不放了,同行的人就問他怎麽回事,秋恩陽便将蘇棠與他的關系說了出來。
“叫過來一起玩?”有個人提議,“你不說他特別喜歡裝膽小嗎?一會兒玩起來他又裝,哥幾個一起幫你嘲笑他!”
直男并不懂哭唧唧的男孩子有什麽可愛的,只覺得那很廢物很可笑,比起女生都不如。
秋恩陽想到他們的想法,當即翻了個白眼,傻叉,你們笑他就會羞恥了嗎?不過能讓蘇棠出點洋相,他樂一樂也行啊。
于是秋恩陽朝蘇棠打招呼:“蘇棠弟弟!你們也來玩?一起啊!我們已經排到了。”
他的兄弟們熱情附和:“你們認識啊?行啊,一起來呗。加你們剛好六個,我們坐大的,玩難度最高的那個!怎麽樣?敢來嗎?”
顧遠皺眉,他還記得秋家這個,不說秋恩陽想欺負蘇棠雖然最後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事,就是今天的約會,他本來準備他們兩個單獨玩,做什麽要跟一群人去?
顧遠想拒絕,他雖然沒有聽見那些人心裏在想着什麽,但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沒安什麽好心。
蘇棠擡眸,看向那一群大男生,個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好像是在景區商店買的同款批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沙灘,稍微正常的就剩一個秋恩陽。
蘇棠挑了挑眉,朝那個問他敢來嗎的男生看去,笑了:“不了。我是來跟我男朋友約會的,不是跟一群糙漢玩愚蠢的測膽游戲的。啧,也挺可憐的,放假了都只有兄弟陪。祝你們玩得愉快吧。”
嘎?
幾個人愣愣地盯着蘇棠,他們,是不是被嘲諷了?
等幾人上了船,看不見蘇棠的臉了,才像是回過神來了。
艹!他們就是被嘲諷了!恩陽這小子說得沒錯,這個蘇棠果然非常讨厭!行,等着,一會兒他們上岸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秋恩陽:……豬隊友們麻煩蠢遠點謝謝。
不過,秋恩陽也才将将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什麽,蘇棠今天看起來怎麽那麽那麽……誘人?
秋恩陽渾身打了個激靈,媽的瘋了吧他?一個男的誘什麽人?他又不是GAY!不過今天好像确實有點不一樣……
秋恩陽有點靜不下心,瀑布下頭的水流湍急且有不少彎道,原本很刺激還有點危險的項目,他從一開始上船再下來,竟都像沒感覺似的。不光是他,與他同行的另外三人也是一個症狀。腦子裏反複播放着蘇棠跟他們說話時,漫不經心地擡起眼,帶着淡金色美瞳的眼睛裏帶着些許輕蔑與嘲弄,還有那個極輕的笑。
四人下船,不知是哪個沒留神,站起來的時候沒穩住重心,先摔進了終點平緩水流中,接着便是連鎖反應,一個接一個的,都摔成了落湯雞。
“噗。”和幾人并不在同一處的蘇棠突然笑出了聲。
魅魔悄悄彎了彎那條被他藏起來的尾巴,心情愉悅。想讓魅魔出醜?不可以哦,只是想想都不可以哦。
也是蘇棠潛意識裏還知道不能做太壞的事,只是小小地捉弄了一下。不然,四個倒黴蛋這會兒已經是屍骨無存了,字面上的意思。
“怎麽了?”顧遠并不知道蘇棠做了什麽,見他突然笑起來,習慣性地去聽他的心聲。
顧遠沒有聽見聲音,能聽見的,只是從蘇棠口中說出來的那些。興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今天并沒有聽見蘇棠任何一句心聲,哪怕只是極簡短的語氣詞都沒有。
“沒什麽,想起了好笑的事情,”蘇棠笑着說,“衣服好像打濕了,這個玩了我們就回家好嗎?晚上不想在外面吃飯,只想吃你——做的飯。”
兩人已經漂到最後一小程了,這裏水流比較緩和,但開頭和中段水流急,不穿雨衣被打濕是很平常的事。而蘇棠提到衣服濕了,顧遠下意識就去看他哪裏濕了。
于是——
顧遠匆匆撇開了臉,他本來是冷白膚色,而在這密林遮擋的水流間,卻像是被陽光曬了許久的樣子,臉和脖子都被曬得極紅,像是馬上就要被曬到脫皮的程度。
蘇棠今天穿的是襯衣,這種面料,一沾水便和透明沒什麽差別了。而他此刻,又是和顧遠正面相對的,那若隐若現的濕漉漉的美好身體,顧遠一眼便能盡覽。
尤其他最後一名句還刻意停頓了一下。
蘇棠狀似毫無所覺地發問:“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哥哥?”
草!顧遠要爆了!
打從今天見到蘇棠起,顧遠就在節節敗退,到這會兒,已經是被逼到邊緣了。
又是一聲輕笑。就像是獵食者逗弄着到手的獵物,看他做出垂死掙紮時的輕蔑戲弄:你再掙紮也是無用的,最終都會被我吃掉。
顧遠被自己的腦補驚到,咬牙正想給他太過放肆的小男友一點教訓時,船已經漂入了末點。
這裏很多人,顧遠只能壓下心頭的躁動,帶着蘇棠上岸。
忽然,顧遠敏銳地察覺到一道視線,他立馬看過去,就見秋恩陽正盯着蘇棠,看的地方似乎就是蘇棠胸前。
顧遠暗罵一聲,連忙将蘇棠大半個人都攬在懷裏,擋了個嚴實,對着秋恩陽怒目而視。
秋恩陽一臉莫名其妙:……神經病!
都是男人有什麽好遮的!他還全身都被打濕了呢!但是,他剛剛好像隐約看了一點,粉色嗎?太離譜了吧,怎麽會有男的是粉的?
再看被顧遠乖巧攬進懷裏的人,秋恩陽莫名又有些嫉妒。
這姓顧的有什麽好,憑什麽要在他面前又是裝可憐又是裝乖巧的?
腦子被影響的暈暈乎乎的除了秋恩陽,另外三個也不遑多讓,一個比一個表情外露,且開始像學校考場那幾個好朋友一樣,一個小團體就紫分崩離析。而就連沒有被小魅魔使壞的路人,眼神也星星點點地落在他身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身上沾了水,衣服打濕了呢?這種情況下,哪怕他再收斂,魅力卻也是在成倍增長中,說一句行走的X藥一點也不為過。
可想而知,與小魅魔離得最近的顧遠忍得有多辛苦。
但他不僅要忍着,還得戒備周圍那些人投來的目光。而最可氣的是,要是路過有誰長得好看些,他懷裏的小混蛋還要對人家笑!
偏巧,蘇棠撕開一袋葡萄幹小零食,取了幾顆遞到顧遠嘴邊,哄道:“好啦,別生氣。你知道的,我最愛你了。”
最愛,又不是只愛。
顧遠吃了。酸得要死。
說小混蛋他是舍不得說的,只能罵那些看得眼睛都不挪的人,無恥!你們是沒有老婆嗎?!
“上來!我背着你!”顧遠霸道且冷酷地說道。
蘇棠忍笑爬上他的背,看了一眼,五十米外就有商店,也就是那四個倒黴蛋買批發沙灘衣的地。
顧遠一言不發地背着人,蘇棠打濕的主要是上衣,背着也就看不見了,只要看不見,其他人受的影響就會小很多。當然顧遠并不知道這個設定,他只是單純不想蘇棠被其他人盯着。
商店的衣服非常普通,多半都是花裏胡哨的沙灘套裝,蘇棠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就不想進去了,湊在顧遠的耳邊說話:“你車裏不是帶的有衣服嗎?我換那個就行了。”
熱氣噴灑在耳廓,顧遠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要死了已經。
蘇棠說的沒錯,畢竟是玩水的項目,他今天是帶了衣服的。只不過在今天出發前,他并不知道蘇棠的殺傷力如此強,出門時帶衣服,還藏着自己的一點小心機。
他帶了兩套,但兩套都是他的尺碼。一套他換,一套,蘇棠穿。
然而現在……你看他連蘇棠正面都不敢看了,還敢提讓蘇棠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嗎?
顧遠站在原地緩了好久,艱澀應了聲“好”,背着蘇棠直接去了停車場。
回去的路上,為了保證行車安全,顧遠是半點都沒往副駕駛座上看。
蘇棠也安靜地沒有說話,他看着車窗外的景色,路過采摘園時瞥了一眼專注開車的人。
看來這後面的流程應該是不用走了,畢竟獵物的心思已全然不在這上面了。
還有,算算車程,到家後,就該黃昏了呢。
就在顧遠開車載着穿着他的衣服的蘇棠去他家的路上,蘇棠家裏的門也被敲響了。
打從兒子早上抛出那一句将蘇聞震在當場的話後,蘇聞一整天都有點心神不寧的。他倒不是想阻止或者幹預兒子的感情生活,畢竟蘇棠現在已經成年了,有正常的戀情也無可厚非。
只是,蘇棠到底不是人類啊。萬一有什麽問題呢?還有,今晚的晚,又是多晚?要是他不小心睡熟了,被顧同學發現了怎麽辦?
啊,他知道兒子的男朋友就是顧遠。挺精神一小夥子,就怕他被崽崽的變型過程吓出個好歹來。
那是自己兒子,蘇聞再怎麽看那個變化過程都覺得很萌很可愛,但在正常人眼裏,那定然是無比恐怖的一幕。
蘇聞有點愁啊。正當他猶豫要不還是喊蘇棠回家吃飯的時候,有人來了。
蘇聞無防備,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擁有與蘇棠極為相似的金色眼睛的男人。
蘇聞愣了,既而震驚,而門外的男人一見到人,當即上演了一幕經典的紅眼按牆親。
話分兩頭,蘇棠不知道家裏來了個很重要的人,經過兩小時車程,他這會兒已經到顧遠家了。
顧遠住的公寓和他家裏差不多,都是很有生活氣息。
終于到家的顧遠大松了一口氣,單獨安全的環境,他當即不再克制,拉過還在打量他房間的蘇棠,終于親上了這小混蛋那雙格外豔麗的唇。
蘇棠并不拒絕,安撫性地揉着他的腦袋,親吻的間隙還問顧遠:“不做飯了嗎?”
另一邊,蘇棠他爸也在安撫看似霸道偏執,實則委屈難受的男人,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麽?”
蘇棠被顧遠拉去了廚房。
蘇聞讓那男人坐在料理臺前。
蘇棠說:“随便做點就好,我主要想吃的也不是飯。”
蘇聞問:“你們這個種族,是到了成年就會開始變嗎?”
那個男人,也就是蘇棠的另一個爹年述開始解釋。
他們這個物種有個很可愛的名字,叫帕帕,外型也和名字同樣可愛,看似完全不具備武力值。但在星際,他們卻被其他種族列為高危,輕易不敢招惹。每一只成年的,幾乎都是無敵的。他們極軟極小的身體,擁有着最強的變化能力,只要是他們能想到的,哪怕只是存在于幻想中的強大生物,他們都能在一瞬間完全化型,既而輕松摧毀敵人甚至是一顆星球。當然,其中所需要的能量也很巨大就是了,轉變太超過的生物,他們可能會縮小到粒子大小,也可能更小,總之,并不會完全消失。
但不管是什麽物種,都是有弱點的。而這個弱點,就在邁進成熟期的這個階段。在幼年,他們一般維持本型或者單純以一種生物外型生活,但從進入成熟期開始,能量就會變得非常不穩,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不受控制地變成各種曾經所見或者是傳承記憶中存在的生物。
而在這個階段,他們是能被殺死的,只需在殺死他們所變的生物,他們就會死亡。
除此外,他們也有發情期,也在這個階段。所以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們會提前找到非常信任的伴侶一起生活,度過最危險的時期。
蘇聞自己就是人類,所以不問不同物種能不能當伴侶這種問題,也忽略掉猝不及防的星際元素,問最主要的問題:“那棠棠每天早上恢複成人,就是能量穩定後的體現吧?只要恢複過來,應該就沒什麽事了?”
另一爹說:“當然不是。當能量積攢到一定程度,必須要釋放,否則也很危險。”
“至于該怎麽做,”男人看了一眼蘇聞的臉,又很快挪開,低聲道,“他自己知道。”
是的,蘇棠知道。
看着顧遠明明十分心動卻再三克制,一再問想要跟他同居是不是認真的,又是不是真的想後,蘇棠終于不耐煩了。
他拿上手機,神情淡漠,朝着門口走去。一副你既然不願意,那我就走,去找別人的模樣。他還特意讓顧遠聽見他的想法。
這招欲擒故縱不得不說把顧遠狠狠拿捏住了。
顧遠氣得要死,難道他真要看着蘇棠走出他家大門?一個沖動,就拽着蘇棠的手腕将人拉了回來。
蘇棠滿意地笑了,手指輕輕撫過顧遠的臉:“這就乖了。”
說罷,撫過顧遠臉的手按在他胸膛上,再輕輕一推,顧遠便跌坐在床榻上。
(此處省略一萬字)
晚上十點,蘇棠從床上彈起來了。
琥珀色的眼睛裏是一片空白,他直愣愣地坐着,手裏攥着床單,過了許久才偏動着腦袋去看顧遠的睡臉。
顧遠睡着也是極好看的,尤其是他被咬破的唇,比平時更性感更添欲.色。
蘇棠看着這臉這唇,想到他還在顧遠背上脖子上留下了許多痕跡,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對不起學長,你辛苦了嗚嗚嗚!
蘇棠悄悄挪動着身體,抖着手掀開被子。
察覺到身邊人動了,顧遠迷迷糊糊地睜了一下眼睛,幹啞着嗓子問,“棠棠?”
一聽這啞了的聲音,蘇棠心虛到了極點,根本不敢看他,勉力維持鎮定,“唔,我去上個廁所,學長你繼續睡吧。”
顧遠不疑有他,模糊地看着蘇棠穿衣服,随後又繼續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遠又醒過來了,他一摸旁邊,沒有人,棠棠還沒回來睡嗎?是不是餓了?
晚餐他們根本就沒吃多少,傍晚兩人就開始了,運動量那麽大,這會兒餓了太正常了,顧遠就有點餓。他看了下時間,十點半,也不算很晚,幹脆起來煮個面,吃完再睡。
然而,他剛準備放下手機,他可愛的棠棠給他發來了消息。
“學長,不好意思,我有點認床。我回家了,現在已經家了,不用擔心。”
顧遠坐在床上,頂着一頭亂發,被咬破的嘴唇,和背上的各種痕跡,眼睛直直地盯着這條消息,等屏幕暗下去時,倒映出顧遠此刻茫然、震驚、難以置信又凄慘受傷的狼狽模樣。
認床?
誰信?顧遠倒是想讓自己信,可這可能嗎?那小混蛋要真認床,還能睡上這麽久?
同居的第一天晚上,他的小男友就半夜偷跑了。
一向自信心爆棚的顧遠大受打擊,為什麽?怎麽會?他哪裏不好嗎?他明明那麽溫柔!雖然是第一次,但,但蘇棠那時明明也很快樂啊!他的技術真的有那麽差嗎?差到蘇棠需要半夜偷偷跑掉的程度?
顧遠捂着額頭,氣得五髒六腑都痛起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見蘇棠時的場景。
那時,他聽見這小混蛋在心裏說過“睡完就跑”。顧遠盯着虛空的某一處,眼眶都紅了,所以,蘇棠難道是認真的嗎?真的睡完就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留評領取小紅包哦~
——
PS:沒有男配會真的喜歡攻受,不用擔心,從始至終都是攻受兩個,男配頂多被影響然後開始懷疑人生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