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
簡風鳴的事,判了無期徒刑。
簡老爺子跟簡單住院兩天後,便出院回家休養。
因為三個弟弟已經歸位,所以最後一期的《最棒寶貝》沒有去成。
但很快,幼兒園迎來了開學季。
因為上一次的經驗,寧雲枝的幼兒園辦的很成功,從小小班,到小班,中班,大班,學前班,總共報名了将近八百名學生,每個班級的分班人數全部占滿。
還有很多因為沒有了位置,無法報名的家長甚至想出錢擴建學校,但被寧雲枝拒絕了。
本來,她原本預估的學生是在五百名左右,沒想到會超出那麽多,如果在往裏面加入的話,她怕老師們照顧不全,畢竟帶小孩子是一件相當累人的事情。
而且,要有耐心,細心,愛心,三觀正,不怕苦的幼教老師,非常難找。
而這一切,最開心的并不是寧雲枝,而是需要小朋友好感值的系統。
開學的那天,寧雲枝作為校長,給所有小朋友送了一份見面禮,這讓小系統的積分儲存值暴漲到飄起。
以至于現在寧雲枝每天一醒來,腦子裏就嗡嗡個不停,聊八卦跟播報新聞一樣準時。
【系統:中班三班的燕心怡,完全就是她母親的縮小版,刁蠻無理,撒謊成性,但她們都有一個弱點,就是害怕面對現實。】
洗手間嘩啦啦響,寧雲枝伸手關掉水龍頭,擡眼看着鏡子。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太陽金黃的光輝穿透玻璃照進洗手間,将寧雲枝半張臉染的柔和,晶瑩透亮的水珠順着輪廓滑至下颚,滴落時與陽光結合,變成一顆顆無與倫比的金沙琥珀。
【系統:大班一班的霍水,父母的掌中寶,家中的破壞大佬,三歲燒毀一套衣櫃,四歲燒毀一輛車,五歲燒毀一棟別墅。】
看了兩秒,寧雲枝伸手拿洗臉巾擦拭水漬,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嘴角抽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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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雲枝:禍水???】
【寧雲枝:那還真是名副其實….他是不是對自己名字上的水字很不滿?所以才會用火的方式來抗議?】
【寧雲枝:要不建議他家長給他改名叫霍火?】
【寧雲枝:霍火,霍火,嚯嚯…嗯?嚯嚯!呃…還是霍水好了,免得他去嚯嚯別人。】
【系統:……….】
但,玩笑歸玩笑,小孩子在心智不成熟的時候,有樣學樣的本領連奧斯卡都能欠他們一個小金人。
複制粘貼的數不勝數,腦袋靈光一點的甚至可以超越加創新。
很多東西即使在學校學好了,但家長沒有做出正确引導的話,很容易一朝回到解放前。
畢竟學壞容易,學好難。
随着垃圾桶內一聲悶響,寧雲枝雙手輕放在池臺上,對着鏡子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微笑着走出洗手間,護膚,穿戴整齊,下樓吃完早餐後,便開始了新的一天。
半小時後。
(複知校園)
“這周五下午四點半,全校開一次家長會。”
“全校?!”
“對,全校。”寧雲枝挺直了背,雙手相扣放在桌上,看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這幾天每一個老師多觀察自己班學生的一些言行舉止問題,然後寫一份(關于榜樣)的文檔出來,到時候我會做一個總和傳達給每一個家長。”
聞言,老師們的表情都有些意外。
“教育一個小朋友,需要老師跟家長的配合,但相對于小朋友而言,家長的影響力往往超過老師,要知道教書的是老師,育人的是家長。”
“當然,大人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想要改變非常的難,我們到時候可以針對性的提醒一些家長,我相信,為了孩子,大家多多少少會有所顧忌。”
老師們紛紛點頭。
見意思傳達到位,寧雲枝站起來:“好了,馬上到入園時間了,今天的早會就到這裏,大家各自回班吧。”
衆老師跟着站起來:“好。”
出了會議室,寧雲枝直奔大班一班。
看到一對雙胞胎規矩的坐在位置上,她走上前去:“簡軒,簡辰。”
聞言,兩個人同時擡起頭來。
簡軒眼睛一亮:“媽m……”
稱呼,還沒完全喊出口,簡辰便抓住了他的手,望着寧雲枝小聲的喊了句:“嫂子。”
寧雲枝笑了笑,兩手蓋住他們的小腦袋,輕輕揉了下:“在學校要叫校長。”
說着,她從兜裏掏出兩枚小紅花別針來,一一給倆人戴上:“聽老師說,你們昨天見義勇為了,這是獎勵。”
見狀,倆人的表情都有些驚訝,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
此時此刻,教室裏面已經來了不少學生,大家看到這一幕,紛紛投來好奇與羨慕的眼光。
這小紅花別針是學校對學生的表彰,由校長親自佩戴,等到一學期結束,學校會統計數量,到時候還會額外發放禮物。
除此之外,他們的名字,還會出現在學校的宣傳欄上。
戴好之後,寧雲枝盯着看了兩秒:“真漂亮。”
班裏的老師跟學生們圍過來,跟着說了句“真漂亮”,下一秒,倆兄弟臉紅的跟小番茄一樣。
寧雲枝笑的更開心了,忍不住捏了下他們的臉:“繼續加油哦。”
倆兄弟點點頭:“好。”
出教室之後,寧雲枝收到了沈夢發過來的消息。
沈夢:【(圖片)(圖片)】
沈夢:【早上好。】
是簡書跟賀圖的照片。
看着簡書一臉嚴肅的樣子,寧雲枝唇角勾了下,按住語音鍵回了一條消息。
“早上好啊,哦,幫我跟那個小老頭說一下,苦瓜臉會沒有朋友哦。”
因為簡書跟賀圖同上三年級,又是同桌,沈夢幾乎每天都會拍一張倆人的照片發過來。
手機嗡嗡響了兩下,一條語音回了過來,兩道聲音詐響整條走廊。
沈夢:“哈哈哈哈哈….”(大聲)
簡書:“我才不是老頭!他們都說我很帥!我有很多朋友!”(超大聲)
與此同時。
“叮———!”
“請各班老師帶領學生到廣場上集合,請大家在下樓梯時注意腳下臺階。”
聞言,寧雲枝抿了抿唇,快速熄滅手機屏幕,放入兜裏。
鷺江的月份已入秋,但氣候依舊熱,八點多的太陽如火球,光線耀眼又灼人。
長長的走廊牆壁上,女生纖瘦的身影緩緩移動,不一會兒,似是有點憋不住了,影子裏的一只手擡起捂着口鼻,而後,肩膀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婚後的日子,寧雲枝比簡易還要忙,已經被申訴多次,終于,在國慶節假期,倆人總算是安排上了遲來的蜜月旅行。
倆人這段時間都有點累壞了,旅行的地點,簡易選在了馬爾代夫的一個島上。
一個沙屋加水屋,總共就三十間,全部人數加起來都沒破百的地方,但也因為如此,島上足夠的安靜,休閑,和放松。
原本,寧雲枝以為就他們兩個人,剛放下行李她就想換上泳衣到屋前的游泳池裏面去,因為實在是太熱了。
結果,還沒等她關上房門,就看到樓下海面上多了一艘船,上面四個人對上她的目光,都紛紛笑着朝她揮手打招呼。
“嗨~你好。”
因為倆人住的是水屋,所以出行都需要坐船,看着樓下的四個人,寧雲枝眨了眨眼,還以為是鄰居,懵懵的舉起手:“你們好。”
話音剛落,簡易就出現在她後面,對着那四個人說:“拍攝從明天開始,時間選擇在上午十點前,和下午五點半後。”
聞言,船上的人動作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蛤?他們沒聽錯吧?上午十點前跟下午五點半後?那麽點時間能拍幾張照片啊?
“好、好的…”攝影師說,“那明天早上七點,我們過來化妝可以嗎?”
簡易:“七點半吧。”
攝影團隊的內心:啊…….
雖然無奈,但顧客都開口了,他們也只能配合。攝影師幹笑兩聲:“好、好的。”
說罷,他便奄奄的啓動了船只。
待幾人離開,寧雲枝轉身問:“是說拍婚紗照嗎?”
“嗯。”簡易稍稍俯身抱住她,“我說過,會補的。”
簡易的身上,是一股木質香味,沉穩,安心,舒适,又靠譜,被他抱住的瞬間,一種滿滿的安全感便籠罩下來。
想起這是他結婚前一晚說的話,寧雲枝擡眼看他:“但你給的時間會不會太短了?”
簡易聳肩:“沒辦法,其他時間都太熱,我怕你曬傷。”
說着,他擡起寧雲枝的下巴,溫柔的在她的額頭,鼻尖,嘴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而後拉開一點距離盯着她看。
這些天,倆人都忙,白天就視頻一下,只有晚上待在一起,但又因為白天工作太累,沒聊幾句話就睡了,他都好久沒這麽認真的看過她了。
寧雲枝的臉,還沒有他一只手掌大,小巧精致的五官,最近立體了許多,眼睫下略顯疲态,一看就是操勞過度的樣子。
簡易用拇指輕輕摩挲着愛人的臉頰,語氣又心疼又生氣道:“那個學校非得天天去嗎?為什麽拒絕給你安排的助手?你要不要秤看看自己現在多少斤!”
他警告道:“寧雲枝,我認真的,別讓我後悔支持你去做這件事,你要是再繼續掉秤下去,我可能會把你關在家裏,哪裏都不讓你去,也不讓你工作。”
明明他一直在計劃讓寧雲枝長肉,早餐午餐晚餐,都是特制的,可這段時間下來,寧雲枝不僅沒見長肉,反而抱起來都硌手了。
雖然被兇了,但寧雲枝無半分委屈,抿着唇,難得撒一回嬌:“哎呀,學校才剛成立沒多久,各個管理方面還不太成熟,我作為校長和負責人肯定要監管加引導的嘛。”
“而且不是我拒絕了助手,誰家校長每天身後帶着三個助手呀,太誇張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要湊齊四人打麻将呢。”
似是沒想到她來軟的,簡易愣了愣,而後輕嗤一聲,唇角彎了起來。
見狀,寧雲枝雙手環着簡易的脖子,用鼻尖蹭他的鼻尖,而後沖他甜甜一笑,當即岔開話題道:“好熱啊,我們換泳衣下去游泳吧。”
說罷,她就想轉身,不料腰間的手卻收緊了,還沒等她反應,滾燙的唇瓣就貼上了她的。
簡易嘴唇張合,舌尖輕而易舉抵開寧雲枝的齒縫,舔舐她口腔內各個角落,最後卷着她香軟的舌頭吮吸。
這吻來的太突然,太猛烈,寧雲枝快速眨了眨眼,身體下意識就想向後退,卻被一只大掌扣住後腦勺,将她牢牢固定住。
這裏的水屋,每一套都相隔二十米遠,海風環繞四面回轉,吹在身上很是涼快。海浪的聲音有些大,蓋掉了所有暧昧的聲響。
寧雲枝雙手攥住簡易的衣領,被吻的頭腦有些發暈,下巴不受控制的往上揚。
良久,簡易松開了寧雲枝的唇,抵着她的額頭說:“知不知道你剛剛的動作跟話語都很危險。”
寧雲枝喘着氣:“……?”
見她沒明白,簡易垂眸,視線直直往下,停在她的領口處,而後,他擡起眼看她,伸手去碰她的防曬衣拉鏈。幾乎是下意識的,寧雲枝抓住了他的手,一臉錯愕看着他。
見狀,簡易輕聲笑了下:“怎麽了?不是你說換泳衣麽?”
寧雲枝:“我自己…”
“我不能幫你換?為什麽?”
“……”
“我是你的丈夫,我們赤誠相見過,我還幫你洗過澡,為什麽不能幫你換衣服?”
“……”
簡易直勾勾的盯着她,而後,視線再次落在她衣領處,拇指反過來摩挲她的虎口,眉眼間帶了點邪魅之氣:“嗯?”
“……”極少見簡易不正經的樣子,寧雲枝一時有些不适應,雖然挺帥,但…她雙手捏住他的臉,面無表情道:“給我正常點。”
聞言,簡易一秒破功,呵聲笑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他抓着寧雲枝的手,親了下她的手背:“好了,不鬧你了,去換吧。”
寧雲枝松開手,轉身前白了他一眼。
進到卧室,寧雲枝脫掉防曬衣,腦子裏突然想起結婚前一個晚上,那時候她因為被折騰的太累,丢掉了所有的羞恥心,像個木偶娃娃一樣任由簡易擺布。
耳邊傳來客廳細微的動靜,寧雲枝眨了眨眼,迅速回神,意識到自己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不太健康的東西,一張臉漲的通紅。
她抿了抿唇,快速換上泳衣,嘴裏嘀咕了一句:“流氓。”
從認識到現在,簡易還從來沒見過寧雲枝穿泳衣的樣子,所以當她一身潔白摸胸泳衣出現時,簡易眼睛都看直了。
寧雲枝不矮,但骨架小,體型纖細,腰間窄的兩只手就能握住,四肢跟筷子似的,僅剩的肉都長在了好地方。
下午的太陽,已經不那麽熱,光線被屋子擋住,陰了一大片,只剩銜接與海的邊緣波光粼粼。
寧雲枝沒注意到簡易的目光,腳尖試了下水溫,發現不涼也不熱,便踩下臺階,剛想坐在簡易身旁,不料手臂被一股力量拽住,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就坐在了簡易的懷裏。
“噗通”一聲響,寧雲枝被濺了一臉水,下一秒,一只大掌伸過來,給她擦掉。
因為水的浮力,寧雲枝的身體漸漸往上飄,但腰間的手一收,她又穩穩當當的坐了回去,後背被一個溫熱的胸膛包圍。
“簡易!”她轉頭瞪着後面的人。
總是這樣毫無征兆的吓唬她,心髒根本就受不了,在這樣下去,本來一百歲壽命的,硬生生給她砍到八十歲。
她捶了兩下對方的胸膛,氣鼓鼓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樣吓我。”
寧雲枝的手,軟軟的,打下來一點也不疼,反到有點調情的意味,簡易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對不起,我錯了。”
語氣聽着像是帶着點歉意的,但寧雲枝半分沒感受到,掙紮着想從他身上起來:“松開,你很燙。”
她越是掙紮,腰間的手收的越緊。簡易另一只手橫在她身前,貼着她的耳朵說:“別動。”
磁性好聽的嗓音略帶着沙啞,從胸腔發聲,寧雲枝感覺後背被電了一下,身體頓時就不動了。
懷裏的人,真的太瘦,簡易心疼的蹭了蹭對方的腦袋,無奈嘆息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熟悉的木質香包圍全身,寧雲枝安心的靠在簡易肩上:“我從小就是這樣的,無論吃什麽,無論吃再多,都不易長肉,這是我個人的體質問題,你真的不用太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簡易的鼻尖在她身上輕嗅,“你這是血虛,脾胃虛弱。”
以他對寧雲枝的家庭了解,很有可能是從小營養不良導致。
這個時候,他真的很想穿越回到二十年前,找出寧雲枝,把她接到身邊,照顧她,呵護她長大,然後娶他為妻。
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麽,寧雲枝有點不願意,岔開話題道:“你最好別這麽希望我長肉,到時候我要是真胖了,你可能嫌棄都來不及。”
聽到這話,簡易眼神一變,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懲罰性的咬了一口寧雲枝的耳尖。
寧雲枝被他咬的一個瑟縮。
“瞎說什麽。”簡易舔了下咬過的地方,貼近了溫柔的說,“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嫌棄。”
噴在耳朵上的氣息有些燙,寧雲枝躲了躲,不料耳垂卻被叼住,不輕不重的抿,緊接着,什麽柔軟的東西,貼着脖子往下,略過肩膀,鎖骨…好幾秒後,又返了回來。
“老婆,你好香。”
聞言,寧雲枝心頭一跳,手指腳趾緩緩卷起,天氣本來就熱,被簡易碰過的地方更像火燒。橫身前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力道由輕變重。
不一會兒,後頸上的唇離開,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腦袋被強勢的掰到側面跟簡易接吻。
這段日子,倆人一個比一個忙,沒時間坐下來好好聊天,也沒時間做一些親密的事,所有的思念都轉成一個吻,一個擁抱。
簡易閉上眼睛,嘴唇張合着,吻的很深。他撐開寧雲枝卷起來的手指,擠進指縫中緊緊扣住。腰間的手貼着小腹往上,一點一寸地摸遍,指尖按下去磨的時候寧雲枝渾身就會顫一下。
簡易吻的很重,寧雲枝回應的有些吃力,她這個人其實骨子裏特別要強,做什麽都不肯認輸,她一直想提升自己的吻技,可每到這個時候她都被親的潰不成軍缺氧亂哼。
甚至什麽時候從背對着簡易到正對着,什麽時候從泳池裏出來到床上的,她通通都不知道,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雙手緊緊抱住簡易的脖子,全身心的信任依賴他。
此時此刻,她什麽都聽不見,全世界只剩下簡易。簡易滾燙的氣息,體溫,手掌,一點一點占滿她的世界。
也不知道這房屋是什麽材質的,外面的海浪聲明明那麽大,但房門關上的瞬間,一切聲音都被阻隔斷。以至于撕包裝的聲音太突兀,頓時将迷迷糊糊的寧雲枝拉回一些理智。
她緩緩睜開眼,在一片水霧裏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下一刻,簡易半垂着眼眸的樣子撞進瞳孔,那雙平時總是冷然鋒利的眼睛,此時此刻已被情意占滿,白皙的皮膚也染上了一層淡粉色。
漂亮的下颚線挂着一顆汗珠,喉結在細長的脖子上滾動,上面的水珠順着往下滑,莫名顯得有些欲。
沒看兩秒,簡易俯身下來,漆黑的瞳仁溫柔又深情的盯着她。
“晚餐想吃什麽?”
“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寧雲枝愣了愣,發麻的腦袋開始運作起來,本能的思考晚餐吃點什麽好:“想吃…”
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堵住,寧雲枝眉頭緊鎖,嘴裏“唔唔唔”的,想要說的話被推進的動作擊碎成一片,最後咽回到肚子裏。
她的雙手手掌被簡易強行撐開,鐵鉗一樣的手指擠進她的指縫間,按在腦袋兩邊緊緊扣住。
寧雲枝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偏頭一看,簡易背對着她坐在床邊,手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見狀,她動了動手指,雙手伸向兩邊,雙腳瞪開來,拉了一個懶腰。
察覺到她醒了,簡易轉過頭,含笑看着她,而後俯身蹭了蹭她的臉頰,語氣寵溺:“起來吃晚餐了。”
寧雲枝皺起眉頭,捧着他的臉搓了搓:“你在幹嘛?”
簡易:“剔螃蟹肉。”
簡易:“我手髒,抱着的我脖子。”
寧雲枝聽話照做,下一刻,她的身體便離了床。
待她坐穩,簡易順勢親了她一口,柔聲問:“難受嗎?”
聞言,寧雲枝一愣,紅着臉說:“不難受。”
說着,她又像沒骨頭似的靠在簡易身上,眼睛直直盯着桌上的一碟螃蟹肉:“就是酸,渾身酸,沒力氣。”
簡易輕聲一笑,又親了她一口:“去洗把臉,吃完晚餐我幫你按摩。”
聽到這話,寧雲枝眼睛一亮,瞬間來了點精神。
洗完臉出來的時候,簡易已經把飯菜放在了餐桌上,寧雲枝走過去坐下,看到他手指有點紅腫,抓到眼前問:“被刺了?”
聞言,簡易頓住,眉梢微挑:“被咬了。”
寧雲枝一愣:“我咬的?”
簡易把筷子遞給她:“我自己咬的。”
寧雲枝:“……”
在島上吃飯,要嘛去餐廳吃自助,要嘛點餐讓服務生坐船送過來。
看着眼前的六菜一湯,還有水果跟點心,寧雲枝接過筷子,淡定插了一片西瓜吃:“那你對自己挺狠。”
她說:“回國記得去打疫苗。”
“……”
似是被她不認賬的表現可愛到,簡易看了她半晌後,認命的笑出了聲來。
吃完晚飯,休息了一會兒,簡易讓寧雲枝趴在床上,給她按摩了半小時。
之後,倆人換了套休閑服,出門坐船去島上散步。
因為島上接待的基本都是中國游客,在經過一條路的時候,兩排的路燈連接路燈中間,都挂滿了燈籠,拉花,中國結等等,一時間,讓人有種在國內的感覺。
“诶,對,你的下巴,下巴收進去一點,對對,別動,就這個若隐若現的感覺。”
聽到有點熟悉的聲音,寧雲枝擡眼望過去,發現是下午跟她打招呼的攝影團隊。
“啧,瞎指揮什麽,這種昏暗的光線,就是要突出她的五官啊,你那樣她的臉根本沒看頭。”攝影師說。
“什麽啊,我雖然拍照不專業,但我懂揚長避短好吧,她的嘴巴那麽凸,你拿專業的拍發,成品出來根本就不好看。”
“诶,随便你…”攝影師剛轉身,就看見了迎面走過來的客戶,“嗨~,你們好,出來散步啊。”
聞言,倆人的腳步同時一頓。寧雲枝禮貌回應:“對,你們吃過晚餐了嗎?”
見狀,拍照的兩個女生湊上來,其中一個教另一人擺姿勢的女生說:“吃了。我們也是來散步的,這條路弄的好漂亮,需要幫你們拍一張嘛。”
說到拍照,寧雲枝這才想起來,自己跟簡易都沒有一張生活上的合照,她看了眼簡易,朝那女生點點頭:“好呀,那麻煩你了。”
似是沒想到她會讓自己拍,那女生一愣,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不客氣。”
“诶…”聽到這話的攝影師臉上一僵,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為什麽不麻煩他這個專業的攝影師啊啊啊!
寧雲枝完全不知道攝影師內心的崩潰,把手機遞給那女生,挽着簡易往的胳膊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小路中間,對着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哇!忒吧!”女生瞪直了眼睛看着屏幕上夫妻倆的樣子,驚嘆到飙了一句他國的口頭禪,“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畫面中,男人直立立的站着,身高跟一面人牆一樣可靠,大手跟妻子的手扣在一起,垂眸目光溫柔的看着她。而他的妻子,腦袋歪靠在他的肩膀處,剪刀手比在大大的杏眼上下,笑容特別甜美。
咔嚓~
“謝謝。”
“不客氣。”
“拍的很好啊。”寧雲枝看着照片。
“哈哈,真的嗎?謝謝誇獎。”女生開心極了,“主要是你們倆個身材跟顏值都高,特別上鏡…”
幾人閑聊了幾句便各自分頭散步,獨留攝影師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耳邊傳來草叢中蛐蛐清脆的叫聲,寧雲枝挽着簡易,腳步未停,垂着眼眸把剛剛的照片設置成了屏保。
“你怎麽不看鏡頭呢?”她問。
簡易垂着眼眸:“鏡頭沒你好看。”
寧雲枝把原圖發送到簡易的手機上,聞言擡起眼:“我竟然無法反駁。”
見狀,簡易笑了笑,也掏出手機,重複了一遍她剛剛的操作。
倆人走到沙灘邊某個涼椅處,靠坐在一起,目光盯着遠處另一個島上的風景。
不知道那邊在幹什麽,燈光五顏六色的,一直在變換,偶爾,倆人隐隐約約有聽到歡快的音樂聲,但是被海風一吹,又聽不見了。
就在這時,有兩個女生牽着手從倆人面前走過。
“聽說那邊那個島,被一個印度商包下來,給女兒女婿舉辦婚禮的。”一個女生說。
“哇哦,包下一座島啊,也太有錢了吧,我住一晚上的沙屋,都是曾經一個月的工資。”另一個女生疑惑,“诶?不是說印度人都很窮嗎?”
“誰跟你說的,人家只是貧富差距大而已……”
随着她們越走越遠,耳邊又只剩下海浪跟風聲了,座椅上的倆人都沒有說話,享受着這難得的平靜。
倆人的身心,都在這樣的環境得到極大的輕松和愉悅,感覺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非常美妙與神秘。
過了一會兒,寧雲枝把玩着簡易的手指,跟上次在廣場上一樣,用指尖去摩挲簡易的掌心,酥麻的癢意讓簡易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抓到唇邊輕咬了一口。
寧雲枝的手,很細,總是冰冰涼涼的,簡易很喜歡牽她的手,喜歡把她的手整個包在掌心,甚至每次都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把她的手變暖。
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又親又蹭:“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跟愛人這樣坐在海邊,吹風,聽浪。”
聞言,寧雲枝擡眼看他,待對上那雙黑亮的瞳仁時,她彎起眼睛,湊上去親了下他的臉頰:“恭喜你。”
她說:“夢想成真了。”
此時此刻,不需要太多話語,心裏想什麽雙方都知道。
我們愛着彼此,我們心照不宣。
我們攜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