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結局 (2)
寧雲枝瞪起眼睛:“父親……”
這艘郵輪,總共有一百多米長,簡易直直看着前方,腳下沒有半點停歇:“是。”
寧雲枝:“你早就知道了?”
簡易定定的看着寧雲枝,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在你們消失的這段時間剛知道的。”
他說:“轉讓公司只是一步緩兵記,他的報複遠不止于此,他要的,是我們全家人的命。”
聽到這話,寧雲枝冷汗都下來了,雖然系統已經隐晦的告訴她一次了,但從簡易的嘴裏聽到這些,又是另一種人性殘暴又陰暗的一面。
因為他的父親,和他,以及他的後代,從出生開始就被人規劃着如何死去…….
“你是…怎麽知道的?”
“姑母坦白了。”
原來……
待看到他們一行人安全的從郵輪裏面出來,簡老爺子跟簡母懸着的心才落回肚子裏,當下,簡老爺子上去就給了簡風鳴一耳光。
“混賬東西!!!”
在這之前,他也同樣給了簡彤一個耳光。如果不是因為四條人命命懸一線,她還不打算自首。
事到如今,簡風鳴也不裝了,笑道:“是啊,我是混賬,那抛妻棄子的你又是什麽?!我留你一條命茍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看到你每次看到我們兄妹倆那種愧疚的表情。”
他說:“如果用死,來懲罰你的不負責,你的窩囊,你的自私,那實在是太輕了,那是一種解脫的方式,而你根本就不配死!你就應該一輩子活在愧疚當中!”
“你!”似是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簡老爺子瞪直了眼睛指着他,氣的渾身都在發抖,胸膛更是起伏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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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直接兩眼一翻,整個人昏死過去。
見狀,簡母跟簡章趕緊扶住他。
“爸!爸!!”
“爺爺!”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看向那邊的時候,簡風鳴突然問簡易:“我母親真的在賣糖炒栗子嗎?”
聞言,簡易一愣:“什麽?”
見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簡風鳴眼神一變,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槽,咯咯作響的聲音,像是要把人嚼碎。
寧!雲!枝!
簡易看了看他,覺得有些莫名,以為他神智不清在胡言亂語,便沒搭理他,目光轉回了爺爺那邊,正當他走上前要去幫忙的時候,簡風鳴突然掙脫警察的束縛,穿過他後方,然後整個身體撞向寧雲枝。
寧雲枝的視線也在爺爺那邊,根本沒注意簡風鳴的舉動,待她餘光發現有東西靠近的時候,人已經被一股力量給撞飛出去了。
她被撞的下意識閉了下眼睛,完全沒發現自己要倒的地方,有一根三十厘米的鋼筋立在那裏。
見狀,警察連忙将簡風鳴壓制住,而簡易聽到動靜也返了回來,然而他離寧雲枝至少有五米遠,縱使他整個人飛撲過去,也只是夠到了寧雲枝的腳。
他拼命使力讓寧雲枝遠離那根危險的東西,可時間太有限了,重力不停向下,他也不是超人,沒有按暫停鍵的功能。
眼看妻子直直倒向那根鋼筋,簡易竟無能為力,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心髒都停了,就在他即将摔落至地上時,一個身影抱住了寧雲枝。
下一秒!
随着“砰”的一聲悶響,混合着男生痛苦的悶哼聲,所有人的視線又被吸引到這一邊。
身體被裹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跟鑽進耳朵的悲涼簡直是天上跟地下,寧雲枝渾身一震,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片。
因為瞳仁裏的一截正在往下滾血珠的鋼筋,将她整個人推入了無盡深淵。
簡風鳴:“簡單!!!”
寧雲枝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血的溫度那麽燙,跟熔岩一樣燙化了她的雙手。
“已經到醫院了,你再堅持一下…”她握住簡單的手,大滴大滴的淚珠不停往下砸,暈散了滿是血漬的雙手,渾身上下更是不停的發抖,“再堅持一下下,求你!求你…不要閉眼睛…”
看着滿臉擔憂和淚水的寧雲枝,簡單顫了顫眼睫,覺得她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她應該是無憂的,是不懼風雨,也不畏險阻的,是渾身都散發着光芒的人。
想到她當初幫自己教訓人的樣子,簡單緩緩伸出手,想幫她把眼淚擦掉:“嫂子,不要哭…..”
可,還沒等他碰到對方的臉,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見狀,寧雲枝的聲音戛然而止,定定的看了簡單兩秒後,便一頭紮進了身旁人的懷裏,哭的更加傷心了:“怎麽辦….簡易,怎麽辦…..”
此時此刻,她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無比痛苦與悲哀。
如果…
如果……
如果簡單出什麽事的話,她将一輩子背負着一條人命……
簡易心疼的看着簡單,将哭成淚人的妻子緊緊抱住,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不會有事的,他只是太疼了,疼暈了過去,他不會有事的。”
救護車很快停下,寧雲枝跟簡易幫忙醫生把簡單跟簡老爺子擡下車。
從出郵輪到現在,全程不過半小時,就已經有兩個人送進急診室。看着手術中幾個字的亮燈牌,寧雲枝緊緊回握住簡易的手,哭到又幹又燙的眼睛漸漸起了一層霧。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啊,怎麽會變成這樣…
察覺到她的傷心和難過,簡易将人摟的更緊了一些。他今天經歷的兩件事,将會用一生去彌補,去專心致志謹言慎行做每一件事。
他說不出當時看到簡風鳴開煤氣的視頻是什麽感覺,只知道自己身在冰窖,只知道寧雲枝肯定很絕望,只知道必需快點找出簡風鳴。
他不知道寧雲枝為了拖時間跟簡風鳴說了什麽,但他為自己的大意感到無比愧疚與自責,想到那根鋼筋插在簡單胸膛上,那觸目驚心的畫面,他一個一米九幾的鐵血男兒,到現在仍舊心有餘悸。
因為那東西直直對着他妻子的腦袋,如果沒有簡單,後果根本不堪設想!
倆人就那麽緊緊抱着對方,目光一致盯着急診室。大約十分鐘左右,兩名警察找到他們做筆錄。
寧雲枝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但又怕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知道這些重要的線索很可疑,所以她一一推給了簡風鳴,說是他腦袋不清醒,已經是瘋魔狀态,自言自語說了一堆。畢竟她理出來的樁樁件件,比簡彤坦白的還要仔細。
三小時後,手術中燈滅,簡單被推了出來。
見狀,倆人趕緊上前詢問情況。
“林醫生,我弟弟現在什麽情況?”寧雲枝迫不及待想知道簡單的安危。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林長情摘下口罩,一字一頓道,“好在傷口不大,離心髒有三厘米遠,來的路上護士止血也很到位。”
聽到這話,倆人都松了一口氣。
林長情說:“破傷風已經打了,接下來病人需要配合清潔消毒,和臨床預防感染即可。”
“然後就是要注意飲食,不要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戒煙戒酒,以清淡為主,多吃高維生素和高蛋白的食物,還有水果等等,有利于病人傷口愈合。”
倆人點點頭:“謝謝醫生。”
“不客氣。”林長情微微一笑,見倆人都愁眉苦臉的,突然來了句題外話,“寧校長的幼兒園弄的很漂亮,我已經給孩子報名了。”
聞言,寧雲枝愣了愣,驚訝道:“你、你結婚了?”
“結了,孩子都快兩歲了。”說着,林長情面露苦惱,“就是特別安靜…”她頓了頓,“我看了你在宣傳片裏教育小朋友的方式,覺得很好,希望他能在學校裏結交一些朋友。”
聽到這話,寧雲枝笑着點了點頭,心情稍稍緩和了點:“謝謝你的信任,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長情應了聲好,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
簡單被推入病房兩個小時後,他的母親跟哥哥從國外趕了回來,得知人已經脫離危險,倆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氣。
“原來你就是寧雲枝,總是聽簡單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見到本人了。”因為簡老爺子跟簡單在同一間病房,簡單的母親小聲說。
寧雲枝有些意外:“他跟你提我?”
簡單的母親嗯了一聲:“他說你幫了他一個大忙,希望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一份禮物。”說着,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兒子,“可惜我回來的太急了。”
寧雲枝立刻搖頭:“不,是他…他幫了我,今天如果沒有他的話…”
原來那件事,簡單一直記在心裏啊… 那只不過是她剛好遇到,看不過去出手幫忙而已,又怎麽配得上他用生命來回報呢?
“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也別自責了。”簡單的母親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寧雲枝點點頭。
這個時候,坐在簡老爺子病床邊的簡母,看着病床上的倆人都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她起身走向門口:“簡易,你出來一下。”
聞言,簡易站了起來,他知道,母親這是要跟他算那三個孩子的賬。
也罷…早晚都要算的。
他伸手順了順妻子的腦袋:“有什麽事就叫我,我就在門口。”
寧雲枝再次點頭。
“啪———!”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一個耳光重重落在了簡易的臉上。
他毫無防備,被打的偏過了頭,左臉傳來一陣陣火辣。
“胡鬧!!!”
簡母垂下手,顫抖着卷了起來,胸膛上下起伏的厲害:“就算我知道了,傷心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麽認為這樣的決定是為了我好?!”
“他們年齡小又如何,沒了父母又如何,他們被迫出生,他們無辜,那又如何?!”她直直看着他,“跟你這個婚生子有什麽關系?!”
“法律會保護他們,他們可繼承你父親生前的財産,他們有這樣的權利,他們有自己的歸宿,你憑什麽認領他們?憑什麽決定他們的人生?!”
簡易垂着眼眸,一言不發。
簡母雙手抓着簡易的肩膀,逼得他看自己:“你是我的兒子,你怎麽可以憐憫跟我們敵對的人的孩子?如果事情不是現在抖漏出來,難道你以後還想讓他們來繼承我們的家産嗎?!”
“你憑什麽把我們的辛勞讓給他們?我同意了嗎?我辛辛苦苦一輩子,為的就是讓我的孩子,和我孩子的後代,錦衣玉食,你憑什麽獨自做這樣的決定?!”
“你憑什麽!!!”
一字一句,簡母看似說的犀利,但句句都是現實。
她知道,對于簡易,她從他小虧欠到他大,為了事業,一年都沒見過他幾次面,但她以為簡易長大以後,出社會以後,結婚生子以後,會明白的。
可她錯了!
她的兒子看似強大,實則脆弱的不堪一擊。
她以為他兒子跟別的男人一樣,是理性的,但其實,她兒子是感性大過理性。
她怎麽也沒想到,她的兒子渴望家庭,渴望溫暖,渴望到連父親小三的孩子都能容忍,這就算了,他竟然還認領他們當自己的孩子…
什麽自己淋過雨也想為別人撐一把傘的聖母憐憫心。
簡直荒唐至極!!!
可這一切…又能怪得了誰呢?
簡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長長的呼出來,雙手緩緩移到簡易的臉上,拇指輕輕摩挲着:“兒子,媽媽對不起你。”
“對不起……”
聽到這話,簡易心頭一跳,瞳孔大力收縮了下。
道歉!母親在跟他道歉!!
二十七年來,第一次…
沒有降罪于他,沒有怨恨厭惡,沒有永不相見。
言和。
這一刻,簡易這麽多年的埋怨,委屈,憤怒,全都煙消雲散。
見他眼眶漸漸泛紅,簡母鼻尖酸澀,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将人抱住。
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滑落,慢慢砸到冰涼的地板上。簡易這輩子,落了三次眼淚。一次伯母,一次妻子,一次母親。
垂在兩邊的手,緩緩擡起,摟緊了遲來的親情。
與此同時,病房內的兩個人,前後差一分鐘蘇醒。
簡老爺子是後面的那一個。見狀,簡單的哥哥跟簡章一起将人扶靠坐在床上,簡單的母親則在一旁詢問情況。
“還喝嗎?”寧雲枝拿過簡單喝完水的空杯。
簡單搖頭:“不喝了。”
說罷,他便直直盯着寧雲枝看。
寧雲枝對上他的眼:“怎麽了?還想要什麽?”
“沒…..”簡單垂下眼眸,小聲說,“太好了。”
寧雲枝:“什麽?”
簡單又擡眼:“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他說:“我當時…特別怕自己來不及。”
說到這個,寧雲枝心裏又心疼又生氣。面前的人,不過十四五歲,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今天真因為她出了意外,她會難受一輩子的!
好在…..
“你還好意思說!”寧雲枝放下水杯,在簡單的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下,“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嗯?你明明知道那時候那麽危險,為什麽還用身體來護我?你就應該用力推我一把,或者踹我一腳,只要我能離那東西有一厘米遠,你現在也用不着躺在這裏。”
簡單被敲的閉了下眼睛,痛到是不痛,就是有點委屈:“我怎麽能推你或者踹你,我不可能那樣做的,那樣太沒有男子氣概了。”
聞言,寧雲枝眉頭一皺,恨鐵不成鋼的又敲了他一記:“那樣才是正确的做法!你記住!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尊嚴,骨氣,氣節,只有活着,才能彰顯。”
“生命,只有一次。”她說,“以後,無論你是救或是幫任何人,只要是跟生命扯上關系的,你必須選擇理智的處理方式!你要知道,人的運氣,不會每次都這麽好!”
聽到這話,簡單垂下頭,悶悶的來了句:“我才不會為了別人去冒險。”
寧雲枝:“什麽?”
“情感往往會戰勝理智!”簡單對上寧雲枝的眼,“我只會為了喜歡的人去冒險。”
寧雲枝眉心一跳,瞪直了雙眼。
“啊,不是…那個、不是那個意思。”簡單手舞足蹈的,“我、我說的喜歡是另一種…嘶…”
因為幅度太大,扯到了傷口,簡單疼的差點背過氣去。
寧雲枝忙按住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懂。”
話說出口,簡單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一張臉脹的通紅。
到底是個小孩子。
寧雲枝笑了笑,突然逗他:“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你哥多一點?”
聞言,簡單頓住,眼睛眨了眨,看着她不說話了。
見狀,寧雲枝“呀”了一聲:“你哥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別讓他知道…”
“那可不行,我得讓他看看自己培養了這麽久的人,是怎麽一招被我搶走的,我得炫耀呀。”
“嫂子…….”
今天這麽一鬧,大家都有些累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原本,寧雲枝以為三個小家夥睡了,沒想到當倆人踏入客廳時,卻看到他們齊刷刷的坐在沙發上。
沒開電視,也沒聊天,明顯是在等他們。見狀,寧雲枝幾步上前:“寶貝們,怎麽還不去睡覺呢?”
聽到聲音,三個孩子同時看着她,這才發現,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腫一片。寧雲枝當即心髒一疼,想過去抱住他們。
就在這時,老宅的管家走過來,站在她跟簡易面前鞠了一個躬:“孫少爺,孫少奶奶,幾位小孫少爺,我就接回家了。”
回家…
聽到這話,寧雲枝才看到管家身後站着兩個人,在他們的腳邊,是三個孩子的行李箱。
她心下一沉,神色凝重起來。
雖然心裏有準備,但沒想到這麽快…
視線對上,簡軒癟了癟嘴,哭幹的眼睛又要落淚了:“媽媽……”
“是嫂子。”老管家在一旁糾正。
聞言,簡軒眉毛一擰,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
他一哭,兩邊的哥哥也坐不住了。
見狀,寧雲枝鼻子眼眶瞬間發酸,喉嚨哽的腦袋發脹,走過去将孩子們圈在懷裏。
這一抱,像是擰開了水龍頭,三個孩子都大聲的哭了起來。
“嗚嗚……”
“嗚嗚……嗚…..”
誰也沒有想到,在今天下午之前,他們還是一家五口,而現在… 簡易的喉結滑了一下,咽掉分泌出來的酸澀,朝管家點了點頭。
舍不得嗎?
是的。
相處的這幾個月,他一直清楚他們是誰,自己是誰,但這不可否認他們确實給自己帶來了快樂,和一些沒有過的美好體驗。
但,是物總要歸位的。
小孩子的哭聲太過悲涼,不停在偌大的客廳裏面回轉,直至哭累了,困了,走了,仍是久久未散。
寧雲枝依偎在簡易懷裏,雙手與他的緊緊相扣,好半天之後,才仰起頭喚了一聲:“簡易。”
簡易垂着眸子看她,淡淡的應了聲嗯。
“我們去睡覺吧。”
“好。”
說罷,簡易直接将人橫抱起來,起身往卧室走。寧雲枝愣了下,本想說自己走,但又下意識的環住了簡易的脖子。
上樓的階梯,以前寧雲枝沒注意過,但今早下來的時候,她莫名數了一下,一共二十九個。
聽着簡易一步一步往上,每一步都走的很輕,落下時卻很沉悶,寧雲枝雙手捧着他的臉:“我們努力一點,争取明年在生日之前,喜當爹娘。”
雖然,從進客廳到三個孩子離開,簡易什麽都沒說,表面也很平靜,但她知道,他跟自己一樣,都非常的舍不得。
他們舍不得的,不僅是跟那三個小家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有他們對一個完整家庭的渴望。
不過…
不就是孩子嘛!他們自己生!
聞言,簡易腳步一頓,直勾勾的看着她,兩秒後,又想起她身體現在不允許,他眉心微蹙,語氣透着幾分危險:“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是在點火。”
寧雲枝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當即垂了他一拳:“我在講正事!”
“我講的也是正事。”
“…….”
進入卧室,房間燈還沒開,寧雲枝就被放到了床上,緊接着,下巴被捏住,用了點力道往下壓,她的嘴唇随着張開了點,下一秒,簡易滾燙的氣息就灌了進來。
寧雲枝眨了眨眼,雙手推拒,嘴裏“唔唔唔”的想要說話,不料卻被簡易抓着,按在頭兩側緊緊扣住。
舌尖被不輕不重舔咬着,細細的刺痛感襲擊寧雲枝的大腦,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每回都說下一次也要咬簡易,可她每回都被吻的呼吸不贏,缺氧亂哼,毫無反擊之力。
好一陣過後,簡易終于松開了她的唇,當下,她就像得到重生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
月光,穿透落地窗照進房間裏,把角角落落都點亮,而床榻上旖旎的樣子,更是被留下一個大大的特寫。
看着妻子微紅的肌膚,和帶着霧氣的眼睛,簡易心情大好,輕聲一笑後,摩挲着她的臉頰說:“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按理,現在應該洞房花燭,你這個時候讓我努力,想明年當娘,這不是點火是什麽?”
寧雲枝胸膛起伏的厲害,聞言推開他的臉:“歪理。”
簡易笑了下,抱着人側躺着,大掌溫柔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孩子的事,不着急,等你把身體調養好了之後,我們在計劃。”
聽到這話,寧雲枝張嘴就想說“我的身體沒問題啊”,耳邊又傳來簡易的聲音:“先養三十斤肉出來再說。”
“……!”
什、什麽?寧雲枝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三十斤!你當養豬呢?”
話音剛落,腰間就被掐了一下,弄的她渾身一顫。簡易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我沒開玩笑,你真的太瘦了,如果懷孕,根本無法給自己跟胎兒提供所需的營養。”
聽到這話,寧雲枝愣住,垂下眼睫認真的想了想,好一會兒之後,抱着簡易商量:“那也…也不用三十斤吧,十斤!十斤怎麽樣?”
“底線二十斤,沒商量。”
啊……
寧雲枝撇了撇嘴,終是沒敢在申訴了。
見狀,簡易彎起唇,輕蹭寧雲枝的鼻尖,聲音很輕:“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比起那些,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我心裏,你的健康與安全,永遠排在第一位。”
因為光線問題,簡易的五官立體感極強,深邃黑亮的眼眸給人一種即危險又迷人的感覺。
寧雲枝被深深吸引:“好。”
倆人就那麽抱着彼此,靜靜地躺在床上,吸進對方呼出的氣息,聽着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直至它們站在同一個頻道上。
許久許久,簡易擡起寧雲枝的下巴,再次将人吻住。這吻不似剛才,唇瓣碾磨,舌尖輾轉,極盡溫柔,極盡纏綿。
好半晌後,簡易抵着寧雲枝的額頭,在月光下盯着她看。
寧雲枝微喘着氣,直直與他對視。過了三秒後,她聽見簡易用那磁性,極其溫柔又極其渾厚,充滿安全感的嗓音,說了一句話。
“老婆,謝謝你。”
“謝什麽?”
“謝謝你的出現,謝謝你的開導,謝謝你的信任,謝謝你的理解與陪伴。”說着,簡易再次親了下寧雲枝的唇,柔聲道,“謝謝你愛我。”
是你的出現,讓我灰色的世界變的五彩斑斓。是你的開導,将我從萬丈深淵裏拉出來。是你的信任,讓我渾身都罩在安全感裏面。是你的理解與陪伴,讓我更加強大,自信。
“寧雲枝,我愛你。”
聞言,寧雲枝心髒重重一跳,盯着簡易看了會兒,然後将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
要講謝謝的話,她要謝簡易的更多,多到根本講不完。她這輩子所得到的溫暖,全都是簡易給的。
明明自己身在黑暗中,卻願為她化作一盞燈。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