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然的告白
曾經有人說同性-戀是病态的,是錯誤的,畜生什麽的就不會。可畜生,也不會愛。
——by.趙錦年
我覺得我和這個叫做秦諾的大眼睛男人還是挺有緣分的,第一次我救了他,這一次他救了我。托他的福,本來還抱着我大腿瓷牙咧嘴的白天終于松開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呵呵,你別誤會,我們鬧着玩呢。”
我瞪了白天一眼:“誰特麽和你鬧着玩,趕緊讓那女的走人。”
白天有點不樂意了,挺了挺胸脯道:“我就是喜歡她。”
其實這事要是換別人我肯定不扯他,可白天是我朋友。我看了他一會見他不說話,有點郁悶的從兜裏掏出煙。
那個叫做秦諾的小子還在直勾勾的盯着我,很顯然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咳、咳咳、”
我将煙霧吐在秦諾臉上,看着他捂着鼻子嗆得滿眼眼淚,調笑道:“會長大人,這大周末的不在家看書跑這幹嘛來了?”
他皺了皺眉看了我旁邊的白天一眼,又看了看我:“你們……”
我搶先道:“你別多想,我們是朋友。”
秦諾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忽然被人打斷了。
“小諾。”
這聲音對我來說稱不上熟悉,但絕對永生難忘。我沒敢回頭,看着秦諾的一張臉越發覺得事情發展的詭異。
我做夢都想不到我竟然強吻了差點成為我嫂子的女人的弟弟,那一張相似程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臉我沒能認出來。
我真是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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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抱歉,我姐和我姐夫還在等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姐夫?原來趙落白也在這。我忽然有點憋屈,就沒吱聲,剛剛一直沉默的白天卻替我回答:“叫年哥就行。”
我真想揍白天一拳。
秦諾走了之後我沒敢回頭,我真怕看到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景象,我絕對受不了。
想到婚禮那天趙落白和秦麗說不能結婚的時候我還有點感動,可現在看來結婚是早晚的事,或者說接不接婚都沒什麽區別。
白天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頭霧水,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現在就是給我吃雲南白藥也彌補不了我心靈上的創傷。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那個女人不适合你,你好自為之。”
可事實上我知道那個應該好自為之的人是我。
我回到家的時候趙落白也在,他和另外一戶租戶關系似乎很好,萌萌每次看到他都笑的很開心,萌萌爸爸媽媽也會端出水果熱情招待。
我覺得喜歡趙落白大概是一種本能,就像人要喝水,吃飯,呼吸。無論在任何方面他都做的相當完美,我根本找不出不喜歡他的理由。
我習慣性的鑽進房間,趙落白看到我回來緊随其後跟了進來。
“怎麽不開燈?”
他随手點開燈,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問:“你怎麽來了?”
趙落白輕輕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覺得抱歉,語氣軟了下來:“錦年,搬我那去吧。”
我清楚記得趙落白上次從我這離開時臉上的表情,像所有圈外人一樣的不理解,憐憫,無奈。曾經有人說同性-戀是病态的,是錯誤的,畜生什麽的就不會。
可畜生,也不會愛。
我用這種心痛的目光看着趙落白,持續很久他才繼續開口:“下周回家吃飯,和媽道個歉。”
我嘆了口氣:“道歉之後媽就會讓我喜歡男人麽?”
“錦年……”
“哥。”
我覺得事情發展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以我媽那倔強的性格絕對不會原諒我。趙落白還堅持什麽呢?是不是讓他讨厭我,他就不會再用這種深情的語調喊我的名字?
“哥,我喜歡你。”
意外的我竟然說的很平靜,一直以為按奈不住內心的感情至少要大聲喊出來。可此刻我才發現,說出來之後不但沒松口氣,甚至更加惶惶不安。
屋子裏靜悄悄的,早上睡亂的被子還沒有疊,曾有很多次我都覺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第一個發現的絕對不會是家人,有可能是萌萌。
我覺得我應該對萌萌好一點。
“對不起。”趙落白忽然開口。
是什麽感覺呢?我覺得我有點恨趙落白了。眼淚不争氣的從臉上滑落,被子上氤氲一灘。有什麽東西堵在嗓眼出不來,幾次張開嘴巴又閉上了。
“媽的。”
我起身,鼻子有點不通氣。腦袋裏像是裝了石頭,又沉又痛。
“錦年……”
“你他媽的為什麽要道歉?”我擡頭朝他大吼,随手用力揮了一把什麽都沒有的床單,我想将什麽東西揮走,可卻聽到破碎的聲音。
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屋外笑聲戛然而止,萌萌喊了一句“叔叔”便立刻被人捂住嘴帶進了房間。
我看着站在床頭的趙落白咧開嘴咆哮:“我本來想只要我不說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可是為什麽……周澤明!周澤明那個混蛋……為什麽……”
我蹲□子抱頭痛哭,我說過,我從來都不是個內心強大的人。所以此時此刻,我盡量将自己縮小,難堪能掩一份是一份。
可趙落白還是走了過來,擡起了我的臉。
“哥,別……別再理我了,就當我求你。”
趙落白忽然笑了:“我怎麽能不理你,我們是兄弟。”
我沉溺在趙落白的懷抱裏哭了個昏天黑地,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扭頭看去,趙落白睡在我旁邊。
我蹑手蹑腳起身到浴室沖了澡,換上幹淨衣服去了學校。
再見到趙落白該說些什麽呢?
我真蠢,竟然把一切都招了。
一整天課上的心不在焉,放學時白天湊過來和我說他和張淼在一起了我也什麽都沒說。
不撞南牆不回頭,我們都特麽的一個蠢樣,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走到門口時我見到了秦諾,他單單站在那裏就足夠惹眼,不過不少男生應該都是想揍他。
“年哥。”
我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忽然叫住了我,白天看到他熱情的打招呼,他卻一臉正經道:“我有話想對年哥說。”
我皺了皺眉,拉着白天就走,我現在可一丁點不想和秦麗的弟弟染上半分關系。
可沒想到秦諾卻在後面喊道:“你那天問我是不是……”
他這麽一喊周圍人都好奇的看過來,我扭頭狠狠瞪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我可不想讓我同性-戀的身份昭告天下,被家裏人知道就已經夠麻煩的了。
“我們換個地方。”
我扔下白天拉着秦諾生氣的往角落裏拖,等周圍沒人時才将他狠狠推在牆上:“你特麽想幹嘛啊?”
秦諾看着我似乎有些害怕,我也能夠想象得出來我現在的表情,可是這不能怪我,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你那天不是問我是不是同性-戀麽?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我是。”
“你是什麽和我有什麽關系麽?”
秦諾微微皺了皺眉,揚起倔強的小臉:“我是遇到你之後才發現我也是的。”
“呵……”我冷笑着單手指着牆靠近他,“所以呢?所以讓我對你負責麽?別開玩笑了,別說我不喜歡你,就是老子喜歡你,也沒誰規定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可那天你吻了我。”
“所以呢?”
他顯然無話可說,卻還是固執的仰着小臉看我。
他的目光讓我有些猶豫,其實我并不讨厭他,但他是秦麗的弟弟。這之間的微妙關系他現在還不會明白,我也沒必要白白牽扯一個毫無關系的家夥進來。
我嘆了口氣,勸他:“你是不是覺得同性-戀很新鮮很好玩啊?好好喜歡你的女人,別特麽沾這麽趟渾水。”
我扭頭将書包往肩上拎了下,準備離開。可卻聽到他在我背後喊:“我喜歡你。”
明明才下午五點,天色就暗了下來。我擡頭看了眼覆蓋在頭頂的烏雲,忽然感覺眼皮上一涼,有什麽東西掉落下來。
“喂,下雨了,快回家吧。”
我往車站的方向走去,沒再看他。忽然覺得我們兩個有點像,都是活在兄長的庇佑裏。
走到車站的時候雨已經下大了,我躲在廣告牌下面,扭頭忽然看到了雨裏的秦諾,他竟然一路跟了過來。
初春的天氣他穿着單薄的襯衫,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縮縮着脖子。
“擦。”我狠狠罵了一句,脫下外套走過去蒙在他頭上把他往廣告牌這邊脫,“你傻啊你,下雨天不知道避雨,跟着我幹嘛啊。”
我感覺到他的手有些發抖,等停住腳步看他的時候他竟然哭了。
“我、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做這麽過分的事情。”
“明知道過分你還做?”我用帶着責備的語氣說道。他擡起頭,聲音裏隐隐帶着哭腔:“我喜歡你。”
我看着他,忽然有點不忍心:“走吧,去我那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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