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昨天白天草莓就坐果了，傍晚給露臺這些瓜果澆水時，林故淵就隐約能聞到這裏空氣裏飄蕩着的一絲絲屬于草莓的果香。
今日一早起來澆水，沒想到草莓果真已經成熟不少，空氣裏彌漫的都是果香的甜美。
草莓個頭不小，林故淵咬下半拉，瞬間薄薄的果皮就被牙齒擊破，根本就不用他用力，草莓的果汁便在林故淵口腔當中四處迸濺。
随後，入口的便是又軟又滑的果肉，帶着甜美的果香，帶着柔嫩的汁水，林故淵一個理科直男，只能用他貧瘠的詞彙描述：“不錯，真好吃！”
被這草莓驚豔了後，林故淵幹脆去樓下拿個盤子，一口氣摘了滿滿一盤子的草莓，清洗幹淨蹲在屋裏，一會兒就幹了個精光。
草莓個頭大，水分足，一盤就把他肚子頂個飽。
吃飽肚子的林故淵坐在沙發上，開始感慨這來自未來世界的農業空間站之精妙。
下午，番茄也成熟了，個頭又大又圓，橙紅色的跟火焰一般，十分亮眼。
當然，番茄的味道也同樣驚人的美妙，比起的品種，改良後的番茄吃起來口感更軟爛，沙沙的，綿綿的，口感十分獨特。
晚上，林故淵就用收獲來的番茄做個番茄炒蛋當澆頭，這次可沒用什麽番茄醬，光是單單兩個番茄的味道已經很濃郁了，糖分也足，連糖都沒加，炒出來的澆頭酸酸甜甜特別下飯。
就着澆頭，林故淵吃了一大碗面。
吃飽喝足，林故淵就拎個塑料袋往露臺上去。
最近林故淵從種植當中發現不少樂趣，茶餘飯後就喜歡上露臺逛逛。
植物是最不會騙人的，你怎麽對它，它就以怎樣的狀态展示給你看。
最近一周，林故淵沒少對種下的植物操心，現在，不管是從空間站裏移栽出來的番茄苗草莓苗，再或是林故淵随手在土表仨的太陽花種子，亦或者之前栽在土裏的小蔥，現在都欣欣向榮。
太陽花從土裏鑽出小小的芽兒，小蔥也直立起來，十分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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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緊要的事，還是把枝頭藤蔓上已經成熟的草莓番茄摘下來。
頭一次成熟，草莓苗和番茄苗可一點兒都不小氣，上午還讓林故淵摘了滿滿一盤子的草莓呢，晚上就有摘下一袋，收獲的番茄雖說數量少，但架不住單個果子重量足。
掂量掂量，估摸着草莓得有一斤多，番茄也得有個兩三斤的樣子。
這下，林故淵這兩天的蔬菜水果都不用愁了。
正高興着呢，周航給林故淵打來電話：“喂！幹嘛呢？”
“怎麽？”
“出來撸串啊！”周航大聲招呼着。
“不去！”林故淵最近正對種植興趣濃厚，昨天剛到的一本書還沒來得及開塑封呢，他現在可沒心情去喝酒。
周航急了，忙道：“左晨也在呢，他從國外回來了，他說何美儀對你的針對似乎有點不對勁，咱們仨坐一塊琢磨琢磨。”
林故淵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實習證明還沒下落呢，沒想到周航對這事兒比他自己都上心。
林故淵心下感動，便答應了。
“還是老地方濱河路23號！”
跟周航挂斷電話，林故淵只能先簡單把露臺上的植物澆澆水。
其實結過一茬果後，林故淵已經能明顯看出土壤的變化了。這才一周，原本買回來肥沃黝黑的營養土已經完全沒了之前油亮的光澤，土壤灰撲撲的，甚至還有點板結，明顯已經沒有了丁點兒的肥力。
不過再想想一周時間裏，植物從小苗飛速生長，一直到現在結這麽多果實，确實需要不少養分。
出門時，林故淵還在想等明日一早，就給種植箱裏的植物們換換土。
剛種出來的番茄草莓，林故淵自然樂得跟好友們分享，不過這果子皮薄，林故淵怕乘公交去路上擠破皮，便打個的過去。
到時，正好遇到周航，他見林故淵還拎兩個袋子，道：“別人過來吃燒烤都是帶啤酒的，怎麽你今日這麽養生？”
周航湊近些，道：“呀！又是草莓又是番茄的。兄弟，我問你個問題，番茄算是水果啊，還是蔬菜啊？”
“去去。”林故淵讓他找張桌子先坐下，自己則是去攤主跟前要兩個盤子。
今天來得晚，沿江邊兒的桌子已被人坐滿，周航巡一圈兒最後挑了個樹下燈下最亮的地方，倒也算是不錯的位置了。
“老板，先烤五十串羊肉！”周航大聲招呼着：“上一件兒啤酒，其他素菜你看着烤，我們仨大老爺們兒。”
林故淵忙說：“菜少上點兒，我吃過飯了。”
左晨剛到便聽林故淵這話，笑着啓開一瓶啤酒往林故淵面前一擱，道：“不合群啊你！”
“就是就是！我六點半不到給你打的電話約串，就這你還吃晚飯？”周航不滿的直讓林故淵喝酒。
林故淵解釋：“最近日子過的規律，六點就吃晚飯了。”
“嘿！你這意思是我電話打晚了呗？”
林故淵：“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周航氣的差點鼻子都歪了，左晨卻扶一把眼鏡，沖周航：“誰跟你一樣，不上班時天天蒙頭睡大覺，作息早就亂套了，說不定晚上十點還沒吃晚飯呢。”
“作息這麽規律，我嚴重懷疑你又找到工作上班了，還是得上夜班那種。”周航調轉話題。
林故淵笑着搖頭：“沒，最近對園藝突然感興趣了，這是我在樓頂種的成果，來嘗嘗？”
說着，林故淵把塑料袋裏的草莓番茄倒到盤子裏。
這家店的羊肉串都是提前烤好的，基本上只要客人一叫，攤主那邊就燃火稍微烤烤就是最佳狀态，這不就在林故淵說話時間，五十喘羊肉就送到桌子上。
周航哼哼道：“誰吃那些健康水果啊，正常人都撸串的好嘛。”
說完，周航率先拿了一串羊肉塞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嚼着，“香！還是這家的羊肉吃着最香！”
左晨則是好奇的捏了個草莓，道：“這兒燒烤味挺濃的，不過還是掩蓋不了草莓的甜味兒，我估計肯定味道好。”
草莓進入左晨的口腔，瞬間他的眼就圓了不少。
“嚯！”
左晨一口氣把大草莓全部塞口中，胡亂嚼吧兩下吞下去，緊接着又摸向裝草莓的盤子。
周航眼滴溜溜的轉，剛瞧見左晨表情不對時就警惕着，這會兒立即把盤子收到懷裏，叫道：“過分了啊，表演也沒你這麽逼真的。”
說完，又懷疑道：“有這麽好吃的麽？”
“你要嘗就嘗，別全部都攬自己懷裏啊，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左晨叫道。
周航随意撿一個，剛啃一口，就同樣被這草莓的味道驚到了，他伸腿把自己椅子往桌外蹭了蹭，好讓盤子距離左晨更遠一點兒。
“我就三歲了，咋地？！”周三歲相當幼稚的轉身，把一盤子的草莓都揣懷裏。
“靠！”左晨不滿的直沖周航比中指。
林故淵看着好笑，不過也轉而推出裝番茄的盤子，沖左晨道：“那來嘗嘗這個。”
“成！我相信你。”左晨一直挑一個最大最鮮亮的。
這番茄皮薄，稍稍用力就捏出一小片褶子來，左晨不禁擔心自己會不會把這弄破。
當然，他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往口中送，吃到嘴裏，就怎麽也不用擔心番茄破皮了不是？
甜，番茄入口首先是果的甘甜，随後便是淡淡的酸蔓延到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嘿！這番茄吃起來跟市場常見的還不一樣，不過分甜，也沒有特別酸，但就是這麽個平衡感，就掌握的很好。”左晨對番茄的味道贊不絕口。
周航在旁一邊啃草莓，一邊看他吃番茄看的心裏直癢癢，兩人好一陣争，大概算是公平交換了。
周航愛吃，他懷裏抱着個果盤，一手拿着草莓，一手舉着番茄，番茄汁順着手腕往胳膊肘流他也沒在意，吃美了，就逮着林故淵問：“這真是你自己種出來的？不知道啊，你小子什麽時候居然藏這麽一手？”
左晨也對番茄和草莓的味道贊不絕口：“可以啊，這品質、這口感，比大部分進口的還好。”
林故淵謙虛兩句，眼看再謙虛下去周航就要站起來揍人，便适時的轉移話題：“不是說何美儀針對我這事兒，有蹊跷麽？怎麽說？”
一說起正事，左晨便收起玩笑，他敲敲桌子，沉吟道：“我們家沒沒落時，幼年時也跟何美儀在一個大院兒裏玩過兩年，依照往日我對她的了解，不會這麽連續針對你的。”
“那可不一定，人嘛，總會變壞的。”周航一提起何美儀，就一臉的不耐煩。
“都說三歲看老，何美儀小時候是公認的嬌嬌公主，她脾氣雖說莽撞又任性，但心底不壞，我記得小時候她不小心踩傷狗狗腳都要抱着狗狗哭半天。”左晨道。
林故淵則是陷入運動會當日的回憶中。
何美儀無疑是個嬌嬌女，皮膚白皙細嫩，鵝蛋臉，尤其一雙流波轉盼的眼睛，特別動人。要是稍微化妝裝飾，就是個人群中最亮眼的那個。
那天，正是春季運動周最後一天頒獎的日子，林故淵他們籃球隊全隊都上臺領獎，下了獎臺後隊長便把獎杯遞到林故淵手中，一隊人正商量去校外哪家大排檔搓一頓。
這時，何美儀一群女孩子們走過來，她直沖沖的朝隊長走去。
不過隊長長得五大三粗，接連幾天高強度賽前急訓讓他有些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何美儀還沒走近他，就表現的有些嫌棄。
于是，在她身後女孩子們的呼聲中，何美儀走向身為副隊的林故淵身旁。
“你籃球打的很帥，當我男朋友吧？”林故淵記得當時何美儀是這樣說的。
林故淵也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很明确的告訴她：“不好意思，馬上就要畢業了，還不想來個校園黃昏戀。”
周航把椅子拉得更靠近林故淵一些，急急地追問：“後來呢？何美儀那女人怎麽說？”
林故淵林故淵頓了頓，“後來我就離開了。”
“哈？”周航錯愕。
左晨也沒想到當時事情竟然是這樣的，“所以當時你并不是當衆拒絕何美儀的？”
“沒有，領獎時就已經六點半了，當時很多學生都着急吃飯，運動員們也一樣又累又餓，基本上領了獎都散了，而且我們是在操場邊緣，何美儀她們才趕上我們的。”林故淵道。
左晨推了推眼鏡：“這就奇怪了，為什麽事後全校都在傳，是你在領獎臺上當衆拒絕了何美儀的求愛？”
周航拍着大腿：“不對，這事兒蹊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