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夢境的折射
不管澤田綱吉在學校裏是爆衫、裸奔、還是抓頭發狂人,Giotto從最初的錯愕到現在的淡定只花了兩天時間。伴随着下課的人流,他提着書包經過在澤田家的大宅時,心底無聲的鼓勵道。
“加油啊。”
覺醒了力量就要背負起血脈中的責任和力量,沒有反悔的餘地。
“Ciao~su,澤田家康。”正當Giotto步伐不變的要離開時,澤田家的圍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西裝小嬰兒,開口便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神色不變的擡起頭,眼中絲毫不掩飾好奇的打量着對方,或許用小嬰兒這個詞來形容有點不恰當。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死水般的目光隐含着銳利,完全沒有正常孩子的單純。
世界第一殺手,裏包恩。
氣氛莫名的陷入奇怪的死寂,Giotto何嘗沒有嗅到對方身上濃厚的血腥味,然而一想到他們這些年受到的詛咒,心中不由産生理解。世界基石給予的力量不會毫無代價,七的三次方各有各的詛咒,其中彩虹之子的詛咒卻是最殘忍的一種。
比起他是主動和彭格列指環締結契約,對代價也心有準備,彩虹之子便沒那麽幸運了,他們的産生是緣于一場可怕的欺騙。
最強的人就活該受罪嗎?
如果能夠再來一次,這些驕傲的人誰願意變成嬰兒。
灰色的眼瞳染上淡淡的溫柔,Giotto率先打破對視的伸出了手,一副想要将他抱下的姿态說道:“你好喲,是澤田綱吉家的孩子嗎?”
裏包恩他知道自己在學校裏出現過,澤田家康會認為他和澤田綱吉有關系并不意外,不過他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來賣萌。猜測對方有雲雀那種潛在的癖好,裏包恩手指摸了摸趴在帽檐上的列恩,天真無辜的說出了查到的資料。
“澤田家康,14歲,身高160公分,兩個月前出現在并盛町,學校成績優異,精通外語,并與雲雀恭彌私交甚密。”注意到澤田家康驚訝的表情,裏包恩的話輕輕停頓了一下,聲線稚嫩卻殘酷的說道:“請問你來并盛町有何目的。”
“沒有目的。”
Giotto有些遺憾的收回手,記憶中裏包恩對女孩子的态度很好,可惜這種态度不會延續到他身上。
下一秒,列恩變作的CZ75手槍頂在了他的額頭。
“裏包恩你在幹什麽!”
經歷完坑爹的一天,澤田綱吉還沒回到家享受清閑就讓牆壁上的裏包恩給吓了一跳。
“我只是在和他打個招呼,蠢綱。”手槍瞬間消失,裏包恩相當順手的把列恩放回了帽子上,純潔的包子臉上透着若有若無的笑意。Giotto瞅着一臉衰樣跑來的澤田綱吉,仗着比他高幾公分,終于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頭頂。
“你家的孩子真有趣,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啦。”
“唉?澤田、澤田君也住在這附近嗎?”難得被人這麽親近的澤田綱吉語氣結巴了起來,超直感作用令他體會到對方不加掩飾的善意。
果然像同學說的那樣,好溫柔的人!
Giotto好笑的感覺到裏包恩身上下降幾度的氣場,由衷的希望澤田綱吉別被他給整死,除此之外,不要大意的好好調/教十代目吧。
揮了揮手,他離開了澤田家的範圍。
“蠢綱,你今天不是要值日嗎?”
裏包恩冷冷的瞥了一眼走遠的澤田家康,再看看澤田綱吉流露于表的神情,不免一陣悴郁,這個不會看人臉色的笨蛋。一聽值日的事情,澤田綱吉難得揚眉吐氣的說道:“老師今天正好來檢查衛生,發現不該是我值日就讓我走了。”
這麽巧?
裏包恩狐疑的審視着興奮的澤田綱吉,決定明确去學校查一下情況。
發現鎖定自己的視線消失後,Giotto背靠在路邊的牆壁上松了口氣,被人拿槍頂着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左思右想自己的身份不太安全,以裏包恩的精明程度肯定要把自己的老底挖出來,他便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百慕達。
【幫我把案底都消除掉吧,百慕達先生^_^】
【我拒絕。】
【……剩下的錢我不要了,可以嗎?】
【ok~☆】
“奸商。”Giotto默默的咬牙,為了自己平靜的生活必須吃點虧啊。
百慕達做到的‘消除’,自然是會把澤田家康這個名字下的經歷弄得一清二白,八輩子也和複仇者監獄沾不上關系。哪怕裏包恩借用彭格列九代目的人脈去查自己的身份,百慕達都敢打包票——沒問題!
夜晚——
離澤田家不遠處的宅子裏,Giotto再次陷入了冰冷的夢境。
這一回是被身體深刻記住的水牢。
金色的發絲漂浮在水中,他安靜的在氧氣面罩下呼吸着,微弱的眸光在粼粼水光下更顯清冷。只見他倒影在玻璃上的臉色蒼白如紙,手腳皆是鎖鏈束縛,單薄得仿佛是水中的幽靈。
夢的主意識不同,導致連原本水牢13號重刑犯的身體變成了Giotto最初的模樣。
這段時間Giotto總是夢見原主經歷的事情,可憐的少年幾乎能稱為自我的東西,人生中大部分的經歷都是一片空白,其餘時間由那些不斷附身于他的靈魂來操控着身體,所以以才有了百慕達口中的結局:“每隔一段時間這個人的精神會出現異常,由于其不确定性的犯罪行為,關押于水牢中留作觀察。”
事情多了,再堅定求生的意志都會粉碎幹淨,他的靈魂随着意志的消弭而越來越虛弱。在Giotto的靈魂進駐這具身體之前,關押在水牢裏的13號犯人已經換了三四個靈魂,但是他們都無法逃脫這堪稱絕境的水牢,意識在黑暗中一點點崩潰殆盡。
沒有了他人靈魂占據身體,少年很快在監/禁中徹底‘死去’,徒留下毫無意識的一具軀殼被營養液吊着性命。
思考完了前因後果,Giotto在水中困頓的眯了一會兒眼睛,很快的把影響着自己的悲哀情緒給壓制住了。心想這身體的特殊能力有點不靠譜,他以後得多留心一下,千萬別有孤魂野鬼趁着他意識虛弱的時候吸引了進來。
Giotto剛下定決心要打破水牢睡覺去,一擡起頭,他忽然愣住了。
水牢的玻璃外,一雙異瞳撞上了他的視線。
“Kufufufu~有趣,這裏竟然是水牢?”
“……”
和Giotto滿心無語卻面無表情不同,六道骸站在一片黑暗中的水牢前,嘴角習慣性的弧度消失,忌憚的注視着這個宛如囚犯的金發青年緩緩的蘇醒。在那蘇醒一剎那,他背後的冷汗流了下來,甚至覺得自己不該輕易停留在這裏。
縱然……這裏是他最自負、最擅長操控的夢境。
面罩遮擋了青年大半的面容,金色的發絲下露出一雙藍色的眸子,理智透徹的目光在水波的扭曲下帶着冰冷的涼意。眼睛的主人沒有作為階下囚的直覺,即使身處于無法動彈的情況下,他看見了陌生人的拜訪也沒有露出半分意外,
整個人、整個氣勢就像面前的水牢,直白得令人感到殘酷和強大。
“真是可憐啊。”
六道骸下意識的上前了一步,手指有些顫抖的撫摸着玻璃,嘴裏說出的話意外地有些憐憫。他想起了複仇者監獄的生活,越獄的時候他總是猜測水牢是什麽樣的地方,那裏能不能用幻術、能不能再次欺騙複仇者。
等他真正通過夢境見到水牢時,六道骸腦海中唯一的想法變成了:絕對不能被抓到水牢來,這裏是幻術師的噩夢。
Giotto清晰的聽到六道骸對自己說的話語,難免倍感詫異,他還以為像六道骸這類幻術師會先嘚瑟一下自己在夢境中的能力。慶幸着面罩遮住了大部分容貌,Giotto不得已排除了暴力破解夢境的方法,閉上眼無視六道骸,然後用自己意志離開夢境。
“啵”的一聲輕響,周圍的環境像紮破了的氣球般褶皺了起來。
夢——
立刻破碎了。
代價是Giotto明天得無精打采的去上課。
六道骸連忙擺脫夢境消失的幹擾,心思則還是集中在金發青年的眉眼,他想要推測出對方的長相、年齡,這樣的人不該籍籍無名。
狹小廢棄的舊屋裏,發覺六道骸沒有準時出現的城島犬有些心急,生怕骸大人上次的舊傷複發。MM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同伴,果不其然,性格偏向理智的千種朝裏面走去,敲了敲六道骸的房門。
“進來吧。”
得到裏面的人應許後,千種安心的走了進去。
千種發現六道骸似乎在發呆,忍不住推了推眼鏡,疑惑的問道:“骸大人?”
“千種,我看見水牢了。”坐在床上的六道骸側過頭,猩紅的右眼在燈光下劃過妖異的色澤,他低聲笑了幾聲,恍若輕喃的說道。
“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同時,那裏關押着可怕而可悲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擦了擦口水,忽然腦補到Giotto被關在水牢裏的場景(原本模樣),美得一塌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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