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兵臨城下
烏旺少将很懷疑總部的情報部門已經更換了牌子：戰略忽悠局。
淩晨時分收到情報部門發來的電報：匪首重傷，賊軍混亂，第七旅宜放大膽子，跑步前進摘桃子，切莫給敵喘息之機。
忽悠版聽起來心花怒放，現實版卻讓烏旺心驚肉跳。
跨過怒江的臨時木橋一路過來，第七旅僅存的八輛坦克又少兩輛，威力強大的反坦克地雷将它們炸個底朝天，更糟糕的是，後勤連遭遇神秘狙擊手，一個排15輛彈藥運輸車毀于殉爆，後路為之堵塞。
種種跡象表明，果敢軍并未陷入混亂，抵抗極具章法。
副旅長坤甸建議放慢腳步，他給出一個理由，果敢軍只埋反坦克地雷，不屑使用反步兵地雷。言下之意，果敢軍有信心擊敗第七旅，所以不打算在自己的地盤內留地雷隐患。
坤甸忘了，烏旺之所以空降成為他的領導，并非能力出衆，而是因為聽話，任何時候無條件服從溫耐的命令。這樣的“人才”在部下面前往往剛愎自用，又怎能聽得下坤甸的善意？
第七旅繼續急行軍。
午後，第七旅步坦混合營首先到達老街市西南郊野。
轟！
一發坦克主炮炮彈擊中田包山東段山腰，附近幾座民宅受災，被炸得面目全非。
“小樣的敢在俺面前嚣張？菠蘿你麻子！”
曾大帥親自操作85式裝甲運輸車，車上的反坦克導彈瞄準系統指向不可一世的緬軍坦克。
果敢軍司令部位于田包山東段山頂南側，海拔900多米，居高臨下俯瞰老街南部市區。
鵬司令在此經營多年，盡管裝備困窘，但是防禦工事修繕齊全，半山腰挖有網絡狀的坑道，其中貫通南北的為主坑道，洞內寬闊，可容納兩輛坦克并行。為了加強防禦，曾大帥将一輛裝甲運輸車開進坑道作為固定火力點。
坑道口建于隐秘處，一般很難發現。緬軍的觀察車漏過了這個威脅。
預熱完畢的73型導彈點火發射，直奔緬軍突前的一輛坦克。在緬軍看來，帶着白煙的導彈仿如山神發威，憤怒地回應剛才所受到的騷擾。
63式水路兩樣坦克天生薄皮，73型反坦克導彈輕易撕破其正面裝甲，熾熱的金屬流橫行坦克內部，乘員無一幸免。
雞被殺，猴驚慌。剩餘的五輛坦克開始放煙和倒車競賽，慌亂迷糊中，差點互撞一塊。
戰機難得，曾大帥放棄倒車入坑道的預案，迅速鎖定第二個目标。
坑道口所在占盡了地利優勢，西南面60度夾角扇面數公裏內一目了然。緬軍坦克雖然拼命後退，卻仍然無法躲過導彈的獵殺。
又一輛坦克中彈熄火。
可一，可再，不可三。
打悶棍高手如曾大帥，當然懂得這個道理，攻擊突然性已失，勉強戀戰只會适得其反，畢竟敵人也不是吃素的。
車長接令，三兩下熟練将裝甲車倒入坑道內，沒過多久，敵人的報複炮火襲來，先是兩彈校射，然後密集齊射，坑道口周圍附近頓時被火海氣浪覆蓋。
炮中AK-47、63式107火箭彈的傑作，幸虧躲得快！
曾大帥既興奮又心有餘悸。敵人的定位技術、召喚火力的速度以及射擊精度出乎他意料，差點就中招。但是敵人亮劍的同時也意味着暴露方位。曾大帥運用軍校裏學來的炮兵知識，迅速鎖定緬軍火箭炮連的坐标。
發現即毀滅。果敢軍能做到，不是不做，時侯未到。
交鋒以第七旅前鋒營收斂後退暫告一段落。緬軍雖然吃虧，但是掌握着主動權，他們可以等待後續主力到達。
平靜中，暴雨來攪局。夏季每天這個時候總有一場雷暴。
暴雨說下就下，霎時間雷鳴電閃烏雲壓頂。顯然，果敢軍要比緬軍幸運，至少他們身處于遮風擋雨的建築內，而緬軍須要接受風雨的洗禮。
“哈憩！”
第七旅旅長禁不住冷雨侵襲，渾身抖了一下。
他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或許，這是一個圈套，一個果敢軍設下的圈套，專等他鑽進去。
開戰以來，先是第七旅莫名其妙丢失一個守橋的連隊，接着18旅的一個坦克連外加一個步兵連被爆破引發的山崩掩埋，然後22師全軍覆沒，甚至空軍米17直升機團慘敗，再到現在第七旅連續折損四輛坦克。緬軍的戰損可謂空前。
對手還是他想像中的烏合之衆嗎？他甚至懷疑漢龍國出兵了，除此之外，別無解釋。
“旅長，我們還是等與18旅彙合後再發動進攻吧。”
副旅長昆甸認為小心駛得萬年船。
正常情況下建議沒錯，可是，18旅的“對手”很難對付，清理天量的山石樹木非一日之功。等他們到來，第七旅恐怕餓死了。
“不行！”烏旺斬釘截鐵。本能告訴他，總理的意圖無法抗拒。總理給他的命令是直搗老街市，當天結束戰事。
“命令所有炮火準備，雨停即開火，十分鐘急襲。步兵随後跟進占領田包山制高點，徹底消滅果敢族武裝匪徒！”
昆甸猶豫了下，小心翼翼說道：“這，合适嗎？炮火無眼，難免會傷及老街市的平民百姓，媒體上……”
“什麽平民？分明一丘之貉，都是匪徒！”
烏旺蠻橫地否決了副旅長的擔憂。
暴雨來去匆匆，很快停歇。太陽從碎雲間隙裏露出笑臉，好奇地望着緬軍第七旅的107火箭炮連。
火箭炮連正忙碌着，或調校炮口，或觀測目标距離，或準備發射前的火箭彈。
“目标老街市，無差別式全面覆蓋。發射！”
随着校射完畢，連長下達命令，8門12管火箭炮集體叫“春”，天空中，火蛇亂舞啾啾作響。
老街市應聲陷入一片火海，此起彼伏的氣浪橫掃建築物，房屋成片倒塌。
無恥！
躲在坑道裏的果敢軍戰士無不義憤填膺。若非提前勸走市民，他們将會遭遇炮火的無情屠殺。
煉獄式十分鐘。有史以來，果敢軍從未熬過如此漫長的十分鐘。炮火消停了，他們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五髒六腑的顫動舞步尚未停止。
各就各位！
司令曾大帥向坑道內的各連下達出擊令。
與此同時，緬軍的一個步兵營在四輛坦克和一個37毫米高炮連，還有大大小小的無後坐力炮迫擊炮的掩護下，向老街市發動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