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寡夫5
耳邊唢吶、鞭炮齊鳴, 只見不遠處的小道上出現一抹紅色,紅色的小轎被四個大漢擡着搖搖晃晃的,像是游蕩在急流中的扁舟。
柳玉竹腦袋裏卻像是進不了任何的聲音,他腿間薄薄的布料擋不住來勢洶洶的人, 觸及從未有過的強勢和炙熱, 灼得他心髒震顫, 眸色慌張。
王武手上仍舊在剝着花生米,噘嘴吹了吹那紅色的花生皮, 視線時不時落在旁邊那人身上, 看着他脊背仿佛那雪天裏也不曾彎折的雪竹,便覺得牙癢。
他膝蓋摩挲着他軟綿的大腿肉,動作帶着不容置疑的侵犯和掠奪。
柳玉竹像是柔韌的柳樹,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有心人折斷下來。
王武咽了咽口水,擡腳往上輕輕一頂。
只見柳玉竹直愣愣一下站起來,他站起來的速度極快,還有些踉跄,不過好在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都陸陸續續地站起來了,所以他倒是不顯得突兀。
柳玉竹咬着牙,死死盯着那靠近的男人, 一聲不吭,若是湊近他看, 只能瞧見他像是篩糠似的顫抖着。
王武站在他身後的時候,可以完全将他的身軀籠罩, 還需要低頭才能在他耳邊說話。他看着逐漸走近新娘子, 語調低緩, 在一片喧鬧聲中震耳欲聾:“小娘子,方才不知輕重, 受傷了嗎?”
柳玉竹想往外走,被他用手攥住了纖細的肩膀,柳玉竹神情空白了一瞬,仿佛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他居然叫他小娘子……他明明是個男人。
“別想着躲兒,你覺得安溪村就這麽大,你能躲到哪兒去?”王武松開手,也站直了,也往外退了兩步。
王武和其他人一般,開始起哄,拍着手,看着新娘子跨了火盆,被接進了裏屋,外面的客人還在伸長了脖子往你看。
柳玉竹捏緊了手指,緩緩的又坐了下來,他們這桌正巧背對着那棵紅杉樹,所以兩人在地下的動作無人瞧見。
王武仗着柳玉竹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反抗自己,便越發放肆了起來,一把攥住了他握拳的手,順勢将他僵硬的手指一根根地搓開。
柳玉竹雙臂都僵直了,手心一片冷汗,手指都無法正常伸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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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雙粗粝的大手完全将他的手心扣住,柳玉竹脊背緩緩彎了下去,微微低着頭,他看着兩只握在一起的手。
他纖細又蔥白的手指被古銅色的手牢牢握住,王武的指節比較寬大,纏繞着他手指間,顯得那般心驚。
柳玉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別的男人牽手......
他移開自己的視線,手也往外縮,想要逃開他的牽制,但是王武的勁兒太大了,一寸也動不了。
柳玉竹緩緩呼出一口氣,開始往之前徐氏消失的方向看去,卻一直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影。
王武舒心了,但是卻又越發心癢了,就像是貓兒嘗到了一點魚腥味。
柳玉竹的手指細長細長的,捏起來軟得很,跟沒有骨頭似的,盡管手心處有細細小小的繭,卻不影響他皮膚的細膩柔滑。
他開始想入非非了,一雙手就生得這樣好,其他地方大概不會太差......
王武松開柳玉竹手的時候,是開始上菜吃飯了,在這之前便一直牽着,他感覺到柳玉竹從一開始的倔強到後來妥協,只是手心的汗卻越來越多。
吃飯的時候,柳玉竹也沒有見人回來,他雙手捧着碗,看着碗裏的白米飯,眼眶有些酸澀。
上菜之後,這桌人就開始狼吞虎咽,仿佛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吃飽喝足之後又開始說着一些葷段子。
花大腿往柳玉竹旁邊的陶碗裏倒了一碗濁酒,渾濁的眸子盯着那張清冷驚豔的臉:“來大家一起喝點,要說徐家,在我爺爺那輩關系可親厚了,來侄媳婦喝兩杯......”
所有人的目光便看向柳玉竹。
柳玉竹在這村裏糙漢農民中,仿佛落入泥潭的白天鵝,自是不同的。
柳玉竹望着那張令人惡心的臉,視線掃過他發黃的牙齒,心裏一陣反胃,他坐着沒動。
旁邊的人便不滿他這種行為了:“這大喜的日子,怎麽這麽掃興呢,搞得多清高似的,徐家誰不知道那是假雞硬要裝鳳凰......”
“就是就是,酒也不喝,飯也不吃,來吃什麽喜酒,故意觸黴頭嗎?”
他們這群人原本就瞧不上徐家一副讀書人清高的樣子,現在這個被賣進來的男人,也瞧不上他們,那脆弱的男性尊嚴已經岌岌可危。
促使他們一起面紅耳赤對待一個幹幹淨淨的男人。
王武便在旁邊,靜靜看着被刁難的柳玉竹。
柳玉竹手背上青白的血管逐漸凸出,只是端起放着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好哇。”
王武拿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挑着菜,視線看着柳玉竹的耳根逐漸泛起了紅潮。
柳玉竹從前沒怎麽喝過酒,不勝酒力,好在這些濁酒并不烈。
花大腿見他喝了一碗之後,便又眼疾手快地給他滿上,臉上帶着笑容,視線對上王武的視線時,表情微微一頓。
直到王武将視線移開,他才松了一口氣,心裏想着這個默許的眼神,便越發賣力了。
柳玉竹想等着徐家二老回來,旁邊的人也不準他走,他只能硬着頭皮上,他謹記着徐氏的話,不能給徐家丢人。
徐氏兩人回來的時候,柳玉竹眼底都出現重影了,只是還克制筆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依舊正常。
“你......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徐氏有些驚訝柳玉竹的模樣,順勢坐到了花大腿讓出來的位置上。
柳玉竹腦袋有些昏沉發熱,他口齒還算清晰,如實說道:“喝了兩杯,娘,我先回去了。”
徐氏皺着眉頭,臉上浮現一絲嫌棄,催促道:“去吧,回去照顧好耀祖。”
兩人才重新坐到酒席上,正巧新郎官來喝酒了,無暇顧及其他。
柳玉竹腳下生風,他是趁着王武離開的空隙提的離開,他走得越來越快,風吹在滾燙的臉上吹過,他眼底出現一絲清明。
一路上都沒有什麽人,都去裏正家湊熱鬧了。他走累了,逐漸慢下來,氣喘籲籲,喝進喉嚨的酒讓四肢百骸都出現無力酥麻的感覺。
他看着眼前的小道逐漸出現重影,變成了三條,他越走越慢,努力睜開眸子,想要看清楚前面的路。
須臾之間,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起來,原本在他頭頂的太陽不見了,四周出現陰影,等柳玉竹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進了一間破爛的小屋,眼前出現一張陌生的臉。
柳玉竹眼眶微睜,濕潤的黑眸出現一絲驚慌,他猛地尖叫起來,才發現嘴巴被捂住了,身體被壓在牆壁上。
王武盯着那雙漂亮的狐貍眼,手捂着他濕潤柔軟的唇,手臂抱着他的腰,嘴角勾起一抹輕輕的笑,他湊近柳玉竹的耳邊,道:“你再叫大聲一點,讓村裏人都來看看你偷人的樣子。”
說完,他便含住那片粉紅的耳垂,熱又粗的大舌頭卷着他小又軟的耳垂舔,手在柳玉竹腰上肆意地揉搓着。
柳玉竹聲音猝然一停,許是酒精原因,耳邊的水啧聲和那股熱意後知後覺地傳入他腦海裏,他手用力推着王武的胸膛,卻紋絲不動。
他眼底帶上了潋滟水意,而滾燙濕潤的舌頭吻住了他的脖頸,頸側的肌膚被他肆意含在嘴裏□□,柳玉竹嘴被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掙紮聲。
[親愛的審核都是脖子以上哦。]
柳玉竹像是一只垂死的天鵝,即将被人開膛破肚。
他腿也被牢牢抵住,半點反抗不了。
王武觸及那柔軟香嫩的肌膚,便像是擱淺的兇魚,汲取着他身上的每一絲柔軟和水分。
他喉結不斷滾動着,胸腔起伏震動,手抓得越來越緊了,順着他的下巴,舔吻上他的唇,捂住他嘴巴的大手移開,吻住了兩片柔軟濕潤的唇。
柳玉竹動作都是遲緩的,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舌尖被人勾了出去,模糊的視線開始聚焦,從未感受的激烈和溫度讓他身體顫抖,脊骨都酥軟了。
他聽見那人一邊粗魯地親他,一邊在粗聲粗氣地喊着他:“心肝......”
王武見他蒙蒙霧霧的狐貍眼,眼尾還沁着淚光和紅痕,仿佛被欺負慘了,正直直看着他,看得他心軟血熱,原本牽制他的手,也松開了,去脫他的褲子。
囫囵吞棗似的親着他的嘴,嘴裏還在嘟囔着:“我的好心肝,可饞死我了......這嘴怎麽這麽軟呢。”
“唔,舌頭都是甜,好寶貝啊......”
“乖乖讓哥哥弄弄......”
柳玉竹這話讓一個激靈,那被親軟的骨頭也發出了顫栗,仿佛被人臨頭潑了一盆冰水,他身體迸發出力量,用力推開了王武。
王武沒有防備,被推開了半米,柳玉竹連忙去穿自己半褪下的褲子,轉身就往外面跑,腳步都是踉跄的。
沒兩步便被王武一把抓了回來,按在了門上。
這是一間沒人住的雜物房,是村裏一些人放工具雜物的地方。
柳玉竹掙紮得厲害,手亂抓着,嘴裏低聲呵斥着:“你放開我,混蛋,走開......”
王武看着到嘴的鴨子飛了,表情越發兇狠,抓着他的腰,将人狠狠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柳玉竹發出一聲痛呼,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被人撞碎了,愣了幾秒,下巴便被人又捏起,他咬緊了牙冠,王武便只用力嘬他的唇瓣。
“乖乖地老實一點。”王武盯着他濕漉漉的眸子,他一腦門子汗,試圖威脅着柳玉竹,手繼續脫他的衣服。
柳玉竹直直看着他,黑眸冷冰冰的,心裏慌亂無比,望着旁邊的柱子,他想也沒想就往旁邊撞了過去。
王武震驚了一瞬,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掌将他的腦袋和柱子隔開,他居然想要自盡?!
撞在他手掌的沖擊力也不小,柳玉竹被撞清醒了,一時間震驚于自己剛剛的勇氣,那股勇氣随着酒意消散,只剩下後怕了。
“他娘的,你丫的一個大男人還學別人小姑娘尋死覓活的,丢不丢人?!”王武被震得發麻的手心攥成了拳頭。
柳玉竹腿軟跌坐在地上,黑眸瞪着他,衣服在掙紮撕扯中出現了幾道被撕爛的痕跡,滿眼倔強和不服輸。
王武便蹲下來,和他對視,唇角帶着惡劣的笑:“老子只是想讓你快活一下,何必這麽死板呢。”
“你那病秧子夫君,能有老子這麽厲害?”
柳玉竹冷冷看着他,從喉結發出嘶吼般的聲音:“滾開!”
王武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迅速出手一把捏住他的下颌,低頭繼續吻了上去。
柳玉竹瞪大了眸子,在王武眸底看見了猖狂和有恃無恐,他伸手去推他,去掰他的手,最後都是無濟于事。
他粗暴地吮着他的唇,舌尖掃蕩着他的齒列,手掐着他的下颌,讓他無法閉嘴,只能任由王武侵入緊閉的喉口。
兩唇交接處,淌出透明的口涎。
半晌,門外傳來了說話聲,柳玉竹瞬間不敢掙紮了,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直到人聲消失。
王武松開他的下巴,舔了舔唇,目光流轉了他整張臉。手滿意的捏了捏他的臉,低聲道:“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你的屍體老子也能玩上百遍,變着法子玩兒,在徐家,在村口,在你夫君面前......”
柳玉竹冷淡的眉眼只剩下被碾碎的脆弱,他臉上被王武掐出了各種紅痕,顯得孱弱凄慘又美麗,卻又容易讓人生出惡意,想要讓他更慘。
他緊緊抿着唇,對着王武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害怕。
王武蹲在地上,看着他,俊美的臉上全是勢在必得:“今天地方不合适,也不是好時候,老子暫時放過你......”
他說完,望着那張泛着光澤豐潤的唇,又低頭用力親了一口,咬了一下。
柳玉竹沒有動,指甲似乎都扣進了肉裏,疼痛卻恍若未覺。
王武松開,拿手指點了點那根木柱子,咧嘴笑着:“你也可以現在撞死,我不會攔着了。今天沒死,之後也別想老子放過你。”
他有恃無恐,因為他之前看見了柳玉竹眼底瞬間的驚懼和後怕。
柳玉竹看着他消失在小小的、破爛的柴房裏,他眼底眼淚在打轉,心口鈍痛,眼淚被他壓了下去,他從小到大都知道眼淚是沒有用的。
他視線落在那根已經泛黑,裂開的柱子上,呼吸逐漸沉重,又垂下的眸子,一滴淚珠砸在地上的塵土上,卷成一個灰撲撲的珠子。
他是茍且偷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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