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少年]陪我看世界

第7章 (7)

不舒服，就打電話給房東，讓她送你去醫院。嗚…其實跟看護說更方便，錢不算多也不要太省。”

“嗯，我知道。”蕾雅乖順的點頭，不舍拉着他的衣角。

“布料、草藥和書都是大發時間的，悶了才去做，可不要累着。”庫洛斯心裏甜滋滋，離女孩的耳垂很近。癢癢的呼吸吐在耳畔，蕾雅雙暈緋紅嗔他一眼。“離遠點。”

少年心神一蕩，醉在這充滿桃色的一眼下。天生有些厚的臉皮，也在此刻火辣辣起來，耳根都有些熱熱的。嗅着女孩的氣息，在紅潤潤的俏臉，偷了一口香。“真香，都餓了。”

【诶？】蕾雅捂着唇目瞪口呆，直接跳起來将自己關進浴室了。

“嘿嘿～”成功耍流氓的少年，露出一口白牙，鼻尖哼出曲調。

——浴室

蕾雅捂着緋紅的臉蛋，看着鏡子自個的羞窘模樣，覺得丢人極了。她居、居然被14歲少年，調戲跑掉了！這是多麽傷自尊的事啊！她可以拿這個壞孩子怎麽樣？

“叩叩叩——蕾雅，出來，還有事！”

“你以後不準、随便…那個…”蕾雅拍拍臉，深呼吸一下，板着一張面癱臉開門。

“哪個？”庫洛斯心裏笑翻了，語氣歡快的說道。

【笨蛋，你以為現在裝作不在意有用麽？】

【看着地板找金幣麽？哈哈…要忍不住了！】

“就是…我是說…”

“有什麽關系？反正、你以後要嫁給我的。”少年滿臉理所當然，看着女孩小臉迅速染紅，彎彎唇決定不逗她玩了。“好啦、以後再說這個。算上路程大概是一月，你要乖乖的養身子。”

“好，要加油。”蕾雅愣了一下，眼神漂移數厘米說道。

“呃…我會的。”庫洛斯哭笑不得看她拉着自己的衣服，那小模樣像極怕被遺棄的小狗。摸摸小腦袋，滑落到臉龐撫過滑嫩的臉蛋，緩緩低頭印上沒有血色的唇。這觸感極為柔軟，在那雙懵懂的火紅眸子下，一股熱浪猛烈的從心髒處迸發，像什麽從心上炸開了。“等我回來……”

“一路順風！”蕾雅板着一張臉揮揮手，轉身回床上睡覺。

【又裝淡定！】庫洛斯嘴角微勾帶着面具，提着小箱子回頭。“回來給我點獎勵吧。”

“獎勵？”棉被團子探出腦袋，疑惑的看着他。

“這裏。”少年指着唇，眼眸亮晶晶的。

【流氓！】女孩目瞪口呆，埋入被子裏顫抖。

——卧房中

鼓起一個圓圓的團子，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好久、好久蹭出一張憋得通紅的臉，火紅桃花眼寫滿了糾結、後悔和苦惱，完全看不出送行時淡定的模樣。

“所以說…我現在真的在跟少年戀愛麽？畫風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為什麽我完全沒有映像了？”蕾雅捂着臉，趴在枕頭上。理清楚一切後，差點痛哭流涕。“笨蛋，他第一次親你時候，你就該義正言辭告訴他：早戀是不對的！現在掙紮有個屁用啊！”

“不對…好像是我先親的庫洛斯？”蕾雅想起獻祭時狀況崩潰了，誘拐少年早戀的認知，像利劍一樣戳在胸口。她雙目無神看着天花板，想着從前的點點滴滴哀嚎：“媽媽、我錯了……”

庫洛斯見她手殘，連內褲都幫着洗了。趕路累了，會扶着她走。他會摸她的頭，也會帶着她幹壞事。他們吃過一個碗裏食物，＂天天＂睡在同一個房間！

而自己不停給他做衣服，好似古代婦人一樣，只給他做衣服。給他打點行裝，管着錢財油米，這簡直就是夫妻相處前兆！還有…竟然習慣抱在一起睡了，這些都是多麽可怕開篇啊！

【我真的，喜歡上他啦？】

【救命！喜歡一個才14歲的孩子？這、不是真的，不是！】

【而且、我這種身體，什麽時候開始衰竭也不奇怪…我根本沒有那權利…】

——（-_-|||若是有人看到房內的情景，一定會送她去醫院精神科治療！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庫洛斯打算的很周到。看護會幫她送、洗衣服、打掃衛生。她只需要好好休息、吃藥、補身子。

“蕾雅小姐，你不舒服？”

“沒事，剛才走神了。”就是現在身子太虛，補都補不進去。“外面有發生什麽新鮮事麽？”

“離這裏二十多裏地的廢棄古堡，昨天發生爆炸了！有好幾個人今天都送到我們醫院來了呢。”

“這樣…沒有小孩子吧？”蕾雅試探的問道。

“沒有，都是大人。那裏都廢棄久了，真不知道為什麽爆炸……”

蕾雅心頭一跳，暗暗記下位置，等看護離開就跟着出了門。馬上租車，去古堡附近看看情況。到處發現都是惡魔的屍體，還有黃衣服探索隊和黑衣服驅魔師在附近。

蕾雅在附近轉了轉，伸頭探腦尋找，死者衣服的遺留物品。【太好啦，沒有認識的東西！】

“小姑娘，回去？”趕車的大叔問道。

“嗯！謝謝大叔了，果然沒有我哥哥的蹤跡，現在安心了。”

“不客氣，你付了一個金幣，很高的價錢了！”

回到公寓，見房東老太太抱着件黑衣服，渾濁的眼珠默默流淚，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回來。蕾雅眸子晦暗，抿抿唇錯開身子，悄悄的回房了。

翌日，蕾雅是餓醒來的。看護沒有來送飯，周圍也靜悄悄的。今天已經第35天了，看護的雇傭期限已到。好在存了很多食物，不用出去買早餐。

【庫洛斯、怎麽還不回來？發生什麽意外了嗎？不行、不能這樣想！】

【他現在是魔導士，沒那麽簡單出意外！】

整理心情蕾雅起床梳洗，熱了火腿、吃了水果，翻開筆記本拿筆慢慢的寫字。學英文快兩年，她總會寫錯單詞。似乎是上輩子殘留的……生理性厭惡。

庫洛斯寫的一手花體，漂亮又圓潤，她也只能學這個。有繪畫功底到不算太難，也漸漸寫出幾分神韻。不會寫的詞語翻翻字典，然後慢慢再找找列舉，寫個日記要花去半天的功夫。

【今天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庫洛斯沒有回來。但不久前爆炸的古堡，我隐隐感覺跟他有關。有些些擔心，所以出去看過了，得到結果是令人滿意的。】嗚…句子好像很奇怪？

【我會向奧丁神祈禱，讓他庇佑你平安。出去逛了幾次，沒聽說有人見過你。】蕾雅苦惱的抱着腦袋，寫出英文她需要轉換兩種語言，搞得頭有兩個大！“我總不能、将這些句子湊成段落。”

“怎麽啦？奇怪感覺！”心搏越來越快，有什麽發生嗎？風狂躁起來了。“庫洛斯……”

☆、殇

失去魔力感官也變弱，但這窒息感不能放置不管。周圍過于安靜了，蕾雅當機立斷收拾行李，摸摸胸口的銀牌，拿出張黃色的蠟紙。寫下古語留信，夾上浴室的門沿之上。

“再等一日，然後再離開吧。一錯過，回合就有點麻煩。”

等待的日子十分難熬，蕾雅心神不寧的等待，一直到深夜時刻。才緩過一口氣，帶上一些幹糧和水，留下大件的行禮起身。“必須走了，心都要跳出來了！”

“叩叩叩——”

“诶？”是庫洛斯嗎？“是誰？”

“是我！”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蕾雅記得是房東太太。她疑惑這麽晚何事，拉開門後見到，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米卡太太，請問、這麽晚…”

“嗬嗬嗬——”

“唔…是…”什麽？這種奇怪感覺？

“嘿嘿嘿——”房東太太猙獰一笑，身子開始變化，成為一只像螳螂一樣的鋼鐵怪獸。

【惡魔？安靜是租客被殺！可惡，竟然這麽近的暗系能力波動，都感覺不到了。大門被堵住，外頭是四樓…嗚…但是，必須逃出個房間！】蕾雅驢打滾閃開大鐮刀，狼狽撞上牆氣息不穩，有些爬不起來了。【槽糕、身體負荷不過來了！】

在蕾雅想用行李墊底，跳樓一搏時，背部猛然刺痛。臂環滾落在地，右胳膊不能動了。血液濺落到木板，滴滴答答的留了一灘。【會被殺掉的！庫洛斯，救救我——】

“看你往哪跑！”螳螂将她困在雙刀之間，似乎剛才在玩貓抓老鼠的游戲。嬉笑間鐮刀朝她劈過來，一點都不在意她閃躲。

“可惡！”蕾雅抹去臉上的血珠，脖子上的銀牌黑繩被切斷了。

“嗯？這氣息是…你是…竟然…是魔法師？”螳螂忽然感覺到什麽不同，殺意暴增。

【結束了麽？】她動不了了，只能絕望的閉上眼睛。能感覺到利器割破皮膚的痛楚，血液離開身體的冰冷。眼中的世界純白一片，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哈哈哈…都處理完了，該招新的住客了！”螳螂複原成為老太太，陰笑着關好門出去。她果然是只聰明的惡魔，不聲不響的解決住客，還不會讓人起疑，一下子就進化了！

庫洛斯終于尋到墓地古堡，避開驅魔師，在惡魔環繞之下潛入。拉開地下室的大門，跟着迪姆探索前進。在棺木之上刻下魔法印，他嘴角勾起弧度。“聖潔麽？來看看你的力量吧！”

庫洛斯摸摸脖子上的魔法鎖鏈，消滅盤踞的惡魔。長久以來被惡魔壓制，的怨氣舒了一些。迪姆告訴他馬納在附近，猶豫了下打算去看看，順便購置一批藥材。他并不知道這舉動會失去什麽，也不知道這份心痛的感覺……會悔恨終生！

當得到新玩具的少年回到小鎮，意氣風發的模樣很張揚。房東老太太笑盈盈的招呼，庫洛斯也友好的回應了。老太太眯眼笑得更燦爛了，看着少年徑直朝樓上走去。

“叩叩叩——蕾雅，我回來啦。”庫洛斯語氣很歡快，暗藏一些激動。心想着那個笨丫頭會不會歡喜跑出來，給他一個擁抱？【慢了兩日，肯定想我，想狠了！】

半響沒有動靜，頗為掃興拿出鑰匙，門裏飄出不太尋常的氣息。敏感的飛快滾入房間，鐮刀一樣的利刃紮破了房門。他弓起身子瞳孔一縮，門口那老太太竟變化出來螳螂手，心不斷的往下沉。這房間已破破爛爛，不遠處的閃亮，像利劍一樣戳中死穴。

“這臂環……”

“噢…呵呵，你找那魔法師的小姑娘嗎？”鐵螳螂的老太太賊笑，放肆的擺動支腳。

“你殺了她？”庫洛斯咬咬牙搜尋四周，鞋子、衣服、臂環、項鏈、血跡……沒有屍體，是惡魔的‘傑作’啊！身為一名魔法師，控制情緒是必須修習的課程，他從未如此憤怒過。周身魔力暴動，從牙縫中吐出斷字：“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噢~又一個魔法師麽？太好了~哈哈…哈…”鋼鐵大螳螂笑了，看到他飛揚的發絲，眼眸兇光畢露。她運氣實在太好了，居然能殺兩個魔法師！一定會得到伯爵大人的獎賞的！

轟轟轟——庫洛斯在破裂的屋頂下淋雨，肌膚黏着濕透的衣裳很冷。這個消息震得心神不穩，還反應不過來這意義……他就這麽站着，看着下雨的天空，烏雲密閉壓抑極了。

【死了？再也…見不到了嗎？】

【這是真實的嗎？】

庫洛斯木然的擡頭，天空的浮現出一個身影，她抖開一件外套甜甜的笑。可是一伸手，什麽都破碎了。此刻才漸漸反應過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那可愛的女孩了。他信誓旦旦的讓她等着，卻失約而歸。自以為拿到聖潔，可以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這一地殘骸敘說，他的決定失去了蕾雅：我拒絕接受！

想起她最後的笑臉，可愛的小酒窩，逗起來羞澀的容顏，生氣時尖銳的爪子……全部的一切都一點點撕扯着心。撫着地板上的血跡，四處尋找逃離的痕跡。沒有壞掉的門窗，沒有打鬥留下的痕跡。撿起銀牌和臂環，擦去雨水和灰塵。他跪在地上，腦門撞着地板惡狠狠的笑。

【沒有死！沒有死！逃走了！逃走了！】

“請問、有見過這個女孩嗎？”庫洛斯拿着一張照片，四處詢問打聽。整條街道的走過了，終于有一個車夫回應他。“是這個孩子啊！”

“你見過嗎？什麽時候？她在哪？”

“小夥子你冷靜點！兩天之前吧？她雇了我的車，可沒有過來。”

“您沒再見過她？”

“沒有，她發生什麽事了嗎？那天臉色不太好。”

少年失魂落魄出來，強打起精神繼續詢問。雨越下越大，人們行色匆匆不願再搭理狼狽的他。回到旅館在破爛木床發現蕾雅的包，趕忙将屬于蕾雅的東西，拿到淋不到雨的地方。

背包掉出一本日記，翻開就知道是初學者，稚嫩筆跡一天天圓潤美觀。一字一句都是斷開的，找不到首位相連的關系，顯然是想到哪就寫到哪裏。嘴角不由勾起笑容，将本子收進胸口的口袋。

【真是個笨蛋……】

望着那被雨水沖刷的地板，殘破衣服更加髒了，那些灰塵也滲入地板。庫洛斯摸摸黏糊地板，酒紅眸子晦暗不明。【埋葬？我…做不到！就算沒有人見過你，也不代表……】

清脆的墜落聲，庫洛斯回頭看到浴室大門的玻璃墜落。仰頭看到那屬性的印記，立刻奔過去取下門上蠟紙。展開都是灰塵的蠟紙，渾身絕地冰冷，魔力暴走了！

【庫洛斯、我有不好的預感，打算明天就走。對不起、沒有按照約定等你回來，不過、我會在鎮上再等你一日，然後去南方，目的地是熟悉的利物浦。會留下标記，記得來找我噢…蕾雅！】

“是我…害了你！你明明能早些離開，我明明能早一點回來……”我想要保護你啊！為什麽變成這樣了？我到底做了什麽？

——利物浦

庫洛斯倒下了，大病一場才慢慢冷靜，恢複健康是一月之後的事了。收留他的大嬸叫馬薩，是個啰嗦、嗜酒又嘴硬心軟的老太婆。

“你的行李都在這裏了。”

“多謝。”庫洛斯看着那些東西，嘴角勾出柔和的弧線。

“小小年紀學人戀愛！”馬薩毒舌的吐槽，眼中暗暗含着心疼。

“跟你有個屁關系，老太婆！”

“哼～吃飯了，臭小鬼！”

“知道了。”我不能死！“有生人過村子嗎？”

“沒有，沒人見過那孩子……”

“是嗎？”蕾雅，我在利物浦啊！你迷路了嗎？再等等、馬上就找你。對不起，将你弄丢了。

庫洛斯能和老太婆吵架，源于之前的魔力暴動。蕾雅留在體內的魔力，開始活躍暴走。她的魔力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可以被任何魔法師吸收、轉換、收納為己用。可是他卻不想這樣做……

他在體內開辟了一個空間，容納蕾雅的魔力。四周都用自己的魔力築起城牆，防止它們再想破體而出。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方式，任何魔法師知道都會覺得他瘋了。

【我知道在自虐…可是，我無法原諒自己。我明明可以早三天回來，那時你好好的。】

【我在的話，一定可以保護你、一定可以……對不起，老讓你等待……】

不久之後他進了黑色教團，成為一名科學家，一閑下來就會學醫。這似乎是心裏頭的執念，即便現在不知道還想去治療誰。邂逅一個個有些像她的女孩，幾分神韻卻在相處不久之後成為泡沫。反而讓心底的倩影越來越清晰，她的純潔和美好都曾是，在這黑暗世界中的亮光。

庫洛斯對蕾雅的愛染滿愧疚、不舍和悔恨，有數不清的遺憾和惆悵。漸漸的、甚至愛上這痛苦思念的感覺。這樣疼、就不會忘記她了。摸摸臉色的疤痕，心裏一直期待着她的特效藥。

幾年之後，庫洛斯成了驅魔師，是黑色教團之中唯一擁有兩枚聖潔的驅魔師。看着教團新任室長的妹控屬性，嘴角染笑潇灑轉身。

和別人不同，庫洛斯完全是自由主義者。壓根不會帶探索員，碰上探索員也當仆人似的壓榨。成為元帥之後更自由了，在任務之餘玩嗨，出了教團根本就不打算回去。

——愛琴海邊

白色沙灘上有不少旅游者，在樹蔭下靠着樹瞌睡的，紅發男人忽然驚醒。他望着沙灘上踢球的孩子們，粗喘平複着呼吸。

【為什麽不早點回來？】

【庫洛斯、為什麽不救我？】

【好疼、好疼——】

“又做這個夢了麽？呵呵～真傻，你是不會指責我的。會哭吧？挂着淚珠可憐兮兮的，不說話就讓我覺得‘有錯’！你最大的天賦不是縫紉、醫藥，也不是輔助魔法，而是…撒嬌！沒錯，直勾勾看着我，也會心裏軟乎乎的一團。”他拭去額頭的汗水，撐起身子看着白雲發呆。

“庫洛斯元帥，您怎麽還在這裏啊？”

“什麽？”男人不耐煩的回頭，嫌棄的瞥那探索隊員一眼。

“教團命令，請您迅速完成被分配到的任務！”

“切～啰嗦的家夥！這種麻煩的事，交給別人不就好了！”

“請您不要再推卸責任了！”探索隊隊長都快哭了，成為庫洛斯元帥的随從要虐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馬薩在村口撿到一個少年，一身狼狽背着大背包。一直說胡話，高燒不退。好不容易康複一點，又憂愁的發呆，每天都去鎮子找人。

“找我未婚妻！”

“(⊙_⊙)啊？”馬薩看着少年稚嫩的臉，嘴角狠狠一抽。【現在的孩子啊！太早熟了。】

“看什麽看？老太婆！”

“這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态度？”

“哼……”誰讓你用眼神鄙視我的！

“過來、把菜摘了。”

“啊？為什麽？”

“你在借住！”

庫洛斯：這個老太婆，是不是太會使喚人了？我是病人！

馬薩：病人？大冬天去吹風的病人？

(快進了，下一章是番外，明天就換片場了。)

☆、番外

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覺得是不是太深刻了？

不喜歡的親們略過吧！

中午休息找找靈感，發現驅魔的同人真心少，而且多半為填完坑。看了幾篇、發現都是N年前的，難道喜歡驅魔很冷僻嗎？覺得庫洛斯大叔很帥，是我太奇怪啦？(┬＿┬)

我決定加快進度了！！！

嘩嘩——一過就是十幾年！

我一直以為那一刻後絕望了，可心卻無法完全冷卻，總是想嘗試在人群裏尋找。即便那麽清楚你絕不會大大咧咧走在人類之中，我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探尋。

拿到聖潔以後路确實順很多，沒有需要操心的小笨蛋，心反而空空的一片茫然。睡在被窩裏竟有些冷，畏寒的并不是我啊！我總想靠近你，擁着你入眠會無比安心。柔軟嬌軀的觸感，香甜美味的氣息，暖暖溫度都深入骨髓。還記得唇印在臉龐的悸動，牽着軟軟小手的甜蜜，抱着你的安寧。

我不斷回想你一切，睡不着就拿上醫書。不斷翻譯學習臂環裏的羊皮卷，拿讨厭的人試藥，學習更多醫學知識。我肯定是瘋了，心底一點都不想放棄：你還活着的妄念！

我和你的命運，從時空風暴開始相連。遇到你是剛蘇醒不久，很倒黴的被惡魔瞄上。在那喝涼水都塞牙的年代，格格不入的你出現，并傻傻的救了我。許久沒遇過這樣笨的小丫頭了，有些不忍心長得水靈的你就這麽夭折，我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決定——同行！

第一夜，我想觀察你。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你一躺下就睡着了。身上的魔力那麽誘人純淨，毫無心眼的表情讓人忍不住嘆息。【就算不能傷害誓約人，可不代表你馬上就相信我吧？】

很快，我發現睡過去算什麽？醒着的你也好不到哪去。只要我表情稍微認真一點，你就會動搖原本的立場，相信我說的真實。雖然第二日你就恢複原本的立場，可當時那表情實在太可愛了。那笨笨的模樣不知道為何讓心中柔軟，忍不住一再逗弄。

“你不怕我奪寶麽？”看你将東西都收進臂環之中，腦子一時跟不上狀态。

“我覺得自己比這個有價值～”你那樣沒有防備的随意，炫目笑容感染了我。我愣住了，也不知道該怎麽罵你？當時我真沒動一點兒心，只有些些的羨慕，剩下都是那滿點的甜甜笑容。

幾日後，你給我做了第一件衣服。是宮廷式的花邊襯衫，比起毫無特色的白襯衣，我很喜歡。雖然你做飯、洗衣服都沒天賦，但這雙手能穿針引線、彈琴誘敵也就足夠了，這些都是我不能做的。

“這種感覺喜歡？”

“嗯，挺好的。”你不喜歡亂猜人的心思，果然收獲大大的笑容。這一刻我明白你的感受，你并非是不會防備我，而是不想去防備。要提防一個無時無刻不在身邊人：太累！你用所有的毅力來拒絕全世界，所以、在我身邊放下一切，選擇相信我們之間的交易契約。

你更快樂的給我做衣服，想要将‘全部’都換成我喜歡的。也許，這是一種小小的不安，你希望變得很‘有用’，讓我不會随便和你分道揚镳。因為我告訴你，和別人搭夥要體現自身價值，并且适當保留一些底牌。可你一心一意的樣子，總會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留在我身邊的你，只會看着我。你對別人見過就忘，關注地形地貌和殺氣，不想去看人們的表情和容貌。這種詭異的思維，我震驚了，一問才知道：你怕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

做完衣服，你就開始做鞋，不想讓自個有一刻停下來，明明沒有人逼迫你成長。我試着加快旅程進度，一股腦告訴你許多東西，除了英文書寫外其它都難不倒你。我只需要一回頭，就能見到努力邁步的小身影，緊緊跟着、為生怕掉隊而努力跟着。

“庫洛斯…告訴我鞋碼的大小。”

“我是……”

“不是、我是說鞋碼對應的大小，應該跟我學的不一樣吧？”

“噢～對了……”我滿頭黑線撫額，差點忘記你完全沒有生活常識了。你聽得很認真，還讓我踩了一個腳印。然後羞澀的笑了笑：“我從前只做過涼鞋，要是不舒服……”

“那稍微大一點，只要不擠系上帶子就能穿。”

“嗯。”

那笑容那麽好看，絢爛了我此刻為鞋子坎坷的心。對啊，就這麽辦！就算不合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奇怪，節省這詞本就不會出現在我身上來着。

可我居然沒有想過，若不合腳丢掉的可能性……

是的，你做的，我開始舍不得了。

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竟然開始眷戀你了。

我變了，會不知不覺想要寵愛你一點。會做你喜歡菜色，陪着你喝藥，甚至能夠擁着你入眠。在團隊裏號稱最‘不良’的我，竟會這樣毫無芥蒂的對人好，大家都會笑岔氣吧？可我…只是、想要這麽做罷了。為看到那滿足幸福的笑容，能變成你嘴裏拯救世界的神秘超人。

“超人？”

“嗯！脫掉眼鏡，就變成超人了！然後……”女孩眼眸亮晶晶的，手指比劃着。

“真蠢！”紅發少年滿臉不屑，弄亂女孩的劉海癟嘴。“那麽醜的衣服，真傻！”

“我又沒指望你去拯救世界，那是虛幻的。庫洛斯就算去到那裏，也不是超人，而是大魔王！”

“啊？站住…哪裏跑…”

“嘻嘻、大魔王、大魔王……”

相處越久，越發現你其實挺調皮，老想對我使壞。大概是報複我曾經的所作所為吧？彎彎眉眼俏皮的笑臉，不再是初遇的那個安靜的女孩。尤其是失去魔力後，你變得更加放肆，也更依賴我。但我卻很高興，為看到這樣的你而高興。發現生活也能如此多次多彩，不再是厮殺、逃跑、明争暗鬥。

【想要的，就得到手！】這是我的準則，也一點點試探的占有。你的反應也特別好玩：一開始是當機發傻，之後的語無倫次爆紅着臉；有了一定抗體後，努力板着臉，在地板上找金幣；最後撐不住了，會飛快的逃跑，關在狹小的空間裏當鴕鳥。

“蕾雅、屬于我！”你只是岔開話題，沒有拒絕我。我沒醉，半瓶而已，哪能放到大魔導師？我想告訴你：沒關系，我等你長大！現在不懂，以後就會懂了。

可那一天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安心、我的溫暖、我的愛戀、我的救贖！若被囚禁豢養是懲罰，我覺得這一點都不夠。我存着你留給我魔力，放在心髒的位置，享受每一次暴動的痛楚。癡迷這種經脈裂開後緩慢修複的疼痛，懲罰我的自以為是……

讓我無比高興的是，每當魔力暴動時，你的一切都那麽清晰。笑起來的弧度，彎眼時的俏皮，文靜穿針引線的模樣，傻傻看着的呆萌。下着細雨的天空我遇到了你，相同的雨季讓我失去了你……

很多年後，我還和當初一樣做着同樣事。每年在你生辰的那天都會回到利物浦，看着外頭紛飛的大雪在壁爐旁邊喝酒。

已穿不上少年時的衣服了，唯一的大人裝卻不是為我做得，試一次再也舍不得穿了。綢緞容易退色，要好好安放才能保存。這些年來雪白的緞子，也成了米黃色。

庫洛斯恬不知恥的在馬薩家占了一個大房間，這房間四周都擺着衣櫃。因為塔夫綢面料的衣服要好好挂置，歐根沙放皺了也不會好看。每年他會換上新的樟腦丸和幹花，保持氣味、防蟲。百合花的香囊挂滿衣櫃，這是蕾雅最喜歡的味道。

“在幹呢？”

“馬薩？”

“雪停了，你去把屋頂修一下。”名喚馬薩的老婆婆牽着才七歲的小男孩過來，也不管庫洛斯臉色有多難看，直接打斷他的妄想。“我丈夫和兒子都死了，現在就剩下孫子，都爬不上去。”

“……”

“是呢~要是漏雨，房子一潮濕，大家都會困擾的。”

庫洛斯：……

最後庫洛斯還是去修屋頂了，啪啪啪的錘子咚咚咚敲着。巴巴時不時擡頭看看，茫然的看着自家奶奶。他怎麽覺得有異樣的氣息，好像猛獸一樣可怖？

馬薩很淡定，摸摸孫子的腦袋，灌了一口酒笑了。這些年來那少年長成了男人，卻改不掉那暴虐的性子。可他卻會為心中的柔軟，做各種各樣的讓步……

［很想念吧？］

［或者說…你越來越想念了吧？］

［世界在你看來如此肮髒，越發思念那股單純的柔軟。］

好一會兒廚房一陣噼裏啪啦，馬薩已經喝完一瓶酒半醉了。不久聽到一聲吃飯的呼喚，然後帶着孫子出去了。飯桌上擺着八個菜，卻有四副餐具。馬薩淡定無視一切，坐在另一邊享受美食。這種待遇一年只有一次，今天…是那個女孩的生日！

“蘑菇很不錯。”馬薩喝了一口湯贊道，又将筷子伸向魚。

“我喜歡魚！”巴巴呆萌呆萌的看着奶奶，不斷的拔飯。

庫洛斯沒理他們，眼神時不時朝旁邊飄。似乎看到女孩露出微笑，一邊贊許他的手藝。不由拿筷子夾着她喜歡的菜，放到米飯上微微勾唇。但熱氣都冒完後，那碗裏原封不動。挫敗的灌一口酒，昏天暗地的喝起來。【蕾雅、蕾雅、蕾雅……】

大冬天的，他就這麽趴在桌上睡。馬薩給他蓋上衣服，卻被淩厲眼神瞪住。她無奈揚揚眉，這男人警惕心太高。沒好氣的坐回搖椅上，看着壁爐的火焰輕嘆。

“你、差不多可以放過自己了吧？”

“……”放過？

“十年了，何必這樣逼迫自己呢？”

“不要，我不要放開她。她是我的，一直和我在一起！”失去這份喜歡着她的心情，我不知道還剩下一點什麽？“我會找到的，一定能找到她的。”

【你禁锢了自己的心啊！】馬薩長嘆一聲，憐憫看着他沙啞道。“那孩子死了。”

“沒有！她活着，肯定活着！我聽得到，她總會呼喚我！”蕾雅、在哪？再一次眷顧我吧！

馬薩沉默了，多年來依舊無法開解他。心中有個死結，不斬斷無法跨越。這一點誰都知道，但他舍不得！寧願傷口一再撕扯，也不願斬斷心中的妄念！丢了那份妄念，他什麽都沒剩下了。

☆、人性也善

作者有話要說： 先聲明一下，這幾章絕對不是湊字數！也不是心血來潮的拖劇情！

蕾雅在十九世紀，接觸了太多陰暗，已經要被玩壞了。庫洛斯教給她的都是生存所需，必要時等價交換，受到威脅耍賴不認人。滿世界都是壞人，就他一個是好人→_→。來到和平年代洗洗腦，也好緩過一點被滿世界十字架驚吓的壓力。

另外……死神章節一共就三章！

小劇場：

“小妹妹、這是什麽？”

“紅燒土豆，悶土豆、土豆泥、牛肉土豆、白菜！”蕾雅用靈線勾勒漢字，板着小臉正經的很。

“這哪裏長的像土豆了？為什麽都是土豆？”

“對，和你長得特別像！”

志波一心：……

浦原喜助：為什麽我也要吃？

握菱鐵齋：(眼鏡鏡片閃光)店長，我已經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