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少年]陪我看世界

第3章 (3)

。蕾雅明顯被優待了，住在最頂樓的房間。為了愛護她嬌嫩的肌膚，不用做任何家務。

“明天開始，你要開始學認識奢侈品。”

“是的，院長。”蕾雅繼續賣乖，庫洛斯告訴她，本色演出就好。

蕾雅轉身有些虛脫，關上門徹底軟下來。院長的眼神很讨厭，露骨得讓她想吐，雞皮疙瘩之往外冒。縮在床上裹着被子，她怎麽都睡不着。

晚飯被送進來，她記起庫洛斯的叮囑，吃完幹糧……倒進廁所裏。閉着雙眼冥想，這樣可以緩解疲勞。入夜後潛入院長的房間，用睡眠咒讓她入睡，翻箱倒櫃尋找那所謂的交易記錄。她雖認識單詞不太多，但這房間明顯沒有手寫的文件。

【沒那麽簡單啊？】

【糟糕、又失眠了。】

☆、各路女孩

翌日，蕾雅走出房門，一個個觀察這裏的女孩。唯一的共同點是年幼，西化的容貌不太好認。認了一半的女孩，沒找到照片上的伊娃。

“一個星期，将這些背下來。”院長丢給她一本，描寫珠寶鑒別法的書。

“是的，院長。”蕾雅接過翻了翻，然後跟女仆學習泡茶。她記憶很好，卻覺得很苦手。鑒別珠寶她自然會，可這上面好多詞：都不認識！【一星期內解決！加油！】

第二天，蕾雅發現地下室，找到暗格發誓要好好學英文。用聲波魔法傳信，讓庫洛斯進來，欲哭無淚掩面抽泣。“對不起，都不認識！”

“沒事，是我想岔了。”庫洛斯一邊翻一邊看，還能抽空安撫她。“人找到了麽？”

“還沒有，基本認過。有別的據點麽？”

“看來沒錯，你再找找，另外兩個地方我去。”

“庫洛斯，我、沒幫上你，我…那個…”

“下次加油！再說、不是賣了個好價錢麽？”庫洛斯将資料歸原，揉揉白嫩小臉微笑。“我做了三明治、還熱着，買了栗子和慕斯蛋糕。你找機會對院長用控制魔法，套套其他同行。線索是在這裏斷的，應該能夠找到一點痕跡。冷靜、什麽都別怕，就算發生什麽事…我也……”

“唔…我會加油。”蕾雅眼眶發澀，壓下淚意接過牛皮袋。

“我走了，收到信號就離開，到約定地點集合。”真像只在撒嬌的小奶狗，好可愛呢！

“等等、那個…你會說很多外語嗎？”

“也不是、就英語、西班牙語和法語。唔~加上你教我的古歐語言，算四種吧！”

“原來如此！”我會中文、古歐語言，英文會說不會寫，西班牙語也是！法語、剛開頭！

“不着急，會說就差不多了。”

“好！”

“我走啦！”

蕾雅發現庫洛斯沒帶走資料，眨眨眼有些意外，看來這次事件不會簡單結束。竟然會讓她特地潛入找人就很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在調查什麽危險的事？以至于沒辦法去找那個女孩。現在、我該将那個女孩找出來！這樣…就算幫到你了吧？】這麽一想，女孩就無比開心。

說好一星期的任務，她以為院長一星期不會找她。哪知第三日過來，讓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領着她出門了。蕾雅很不安，按照庫洛斯的說法，一般到要十三四歲才會‘出貨’。平常都被關在修道院裏，多半是不會出去見人，也防止她們逃走。

在院長看來，蕾雅是個乖巧的受氣包。她從不跟‘姐妹們’争執，就算被搶走食物也不介意。只是文文靜靜的，做好交代的事。這種個性很适合養成，也容易得到男人憐愛。

她們來到一棟別墅，他們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進去。蕾雅閉着雙眼，察覺到這屋子有許許多多的女孩。進入房間才發現，這些女孩的眼神和修道院不一樣。有高傲蔑視的眼神，有溫柔淺笑的和順，有身段高挑妩媚的麗人，還有看上去很有侵略性的野性眼神。【這裏是哪？】

“您好。”院長很恭敬的和一個美婦打招呼，蕾雅見狀柔順跟着問好。

“嗓子不錯，會唱歌麽？”美婦慵懶倚着靠背，挑起胸前的長發嬌笑。

“會。”蕾雅汗毛倒立，這個女人給她很危險的感覺。

蕾雅用指甲掐掐手心，疼痛讓心緒平靜。她依言坐在大鋼琴面前，試試音起唇唱出童謠。鋼琴學過五年，但也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算是第二次碰。蕾雅有些緊張，卻明白這女人想要的東西。

“很好，這是哪個國家的民謠？”

“不記得了，母親唱過。”蕾雅捏住裙擺，怯怯低下頭。【糟糕，我不會唱英文歌。】

“露娜？我允許你入住了，在這裏喚我曼迪亞女士。”曼迪亞也只是随口問問，像她這種不記得故鄉的女孩，沒見過一百也有八十。“茱蒂，過來給新人介紹。”

“是的，曼迪亞女士。”棕發碧眼的女孩走過來，她年紀略大幾歲，已經是少女了。

蕾雅和她見過禮，跟着她一起走了。茱蒂開朗熱情，據說是法國人。她向蕾雅介紹別墅，這裏是一個終點站。好苗子通常被送到這裏，她已經有了買主。

“小甜心，你的看開點，在這裏能過上貴族的日子。你得學會觀察男人，滿足他們的需要，然後你的任務就是花他們的錢，過自己的日子。對于那些流浪兒來說，我們簡直在天堂。”

“嗯，謝謝您。”

“看看，這些漂亮的衣服，昂貴的首飾，精致的吃食。都是因為我們漂亮，才能擁有的。”茱蒂拉開衣櫃笑笑，指着這房間唯一一張床。“這邊都是兩個人一起住，再過幾天我就要走了。這幾天我會糾正你的睡姿，你必須習慣跟別人一起睡。走，該吃午餐了。”

【必須習慣跟別人一起睡？】蕾雅三觀又開裂，露出個虛弱笑容。“好。”

——餐廳

茱蒂優雅的拭拭嘴角，靠過去在蕾雅耳邊吹氣。“露娜小甜心，你真像惹人憐愛的雛菊。”

蕾雅觸電一樣站起來，捂住耳朵被嗆得猛咳嗽：“咳咳咳…咳…”

“不行噢，女人必須大膽一點。”

“嗯，我…我…會注意的。”蕾雅重傷的內流滿面，一張張漂亮的臉看過去。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尋找叫做伊娃的女孩。【庫洛斯，救命！這裏的女人好可怕！】

“哈哈哈…臉紅了，你真敏感。”茱蒂憋不住爆笑出聲，許久沒見到這麽好玩的人了。

“……”蕾雅覺得自己像玩具，被各種逗樂讓人開懷。

“對不起！對不起！”清脆的碎裂聲，聽到一個柔弱的道歉聲。蕾雅擡頭望過去，樓下一個金發女孩正趾高氣昂的冷笑。“真沒用，一個盤子都端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黑發黑瞳女孩不住顫抖，那是蕾雅熟悉的亞洲人特征。

“又來了，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茱蒂順着視線看過去，嘴角勾出嘲諷的笑容。

“大小姐？”蕾雅疑惑眨眨眼，其實不明白為何：這裏的女孩沒有反抗情緒。

“剛來時可鬧過一陣子，關了幾天不給食物，就在曼迪亞女士面前乖了。據說是某個大小姐，她肯定會賣給老頭子。”茱蒂很不喜歡她，眸中的諷刺不加掩飾。

“那個女孩呢？”

“原本和我們一樣，東方人也有市場的。不過，她摔瞎一只眼睛破相了，現在成了幫傭。”

“這裏還有人嗎？”蕾雅試着打探消息，不自覺露出憐憫。人都習慣同情弱者，何況那還是異國遇到的同胞。【真蠢，現在都不能自稱國人了。】

“我是自己賣掉自己的。”茱蒂喝一口蜂蜜水，看蕾雅的眼神很平淡。“很奇怪？與其被興趣變态的養父玩弄，何不找一個更有地位，更有錢的男人？”

【她要報仇！】蕾雅察覺那深刻的恨意，茱蒂要依靠買主報仇！這種隐忍的女人很可怕，倘若有天落到茱蒂的地步，怕是不能做的比她更好。蕾雅覺得自己會選擇，更激烈更直接的方法。她做不到蟄伏數年，去完成某一件事。“馬到功成！”

“Cheer~”茱蒂咯咯嬌笑舉杯，就知道這個露娜不是真的軟柿子。

“Cheer~”蕾雅回應暖暖的笑，彎彎眉看不見眼。【庫洛斯，我學會假笑了。】

“那是安迪娜，她家破産以後，欠了很多錢，被丢進這裏抵債了。黛西是貧民，身世不明，不過她長着一張漂亮的臉蛋……明白了嗎？她們根本無處可去，露娜、我們都是沒有依靠的人。”

“嗯，我明白的。”聽着茱蒂的唠唠叨叨，蕾雅明白許多女孩的遭遇。

她們由各種各樣的原因流落在此，卻幾乎沒有人想要逃離這裏。她們都經歷過太多苦楚，只期望将來有個不錯的買主。她一直以為，庫洛斯會連帶全部女孩都救走。可如今看來，他并不打算這麽做。很多女孩早就無家可歸，大多習慣了奢華的生活，不願再離開金絲牢籠。

［蕾雅、你要記住。你沒有力纜狂瀾的能力，不要輕易去打破規矩。有些人不會感謝你，他們反而會怨恨、遷怒，唯獨不會感恩！人類是最薄情的，永遠不要失去防備心。］

【是這個時代的錯嗎？好黑暗呢…不、不管多和平的時代，總有這種事發生的。】

接下來幾日，蕾雅都由茱蒂帶着，被教授了許多觀察男人的方法。蕾雅通常在發呆，壓根就沒認真的聽。也明白茱蒂拿她減壓，很快就要走上複仇道路，必須調整好心态。

“小甜心，有得男人喜歡女人撒嬌。如果你發現他很愉悅，可以賴在他懷裏。”

“呵呵……”嘤嘤…茱蒂好可怕！

“還有…親吻的時候…算了，我直接教你吧！”說着，茱蒂就低下頭，蕾雅大驚失色，推開她捂住唇。“你、你要幹什麽！”

【(＞﹏＜)媽媽、地球好危險！】

見她那麽反感，茱蒂撐着下巴長嘆：“女人怎麽了？也有喜歡女人的！她們覺得男人很髒，會圈養幾個漂亮又鮮嫩的女人。哎…你最好改改性子，那種女人最喜歡你這種單純孩子。”

“诶？”蕾雅被吓到了，靠着牆怕的瑟瑟發抖。

“你啊、真太乖了…連睡覺都乖得不像話。”

“呵呵…”蕾雅的睡姿很過關，因為她閉着眼睛假寐，壓根就沒入過睡。

“原本還想教一點床上知識，還是再等幾年吧。我該走了，露娜~小甜心。”

“嗯，不用管我了！呵呵…你好好準備吧！”

“啊、小甜心，下次就算遇到，也別說認識我！”

“呃？嗯、我知道了。你活下去…你還要…”

“這是當然，我肯定會報仇的！”

“萬事如意！”蕾雅看到茱蒂的馬車消失，轉身沉澱波瀾的心情。她沒辦法去一一過問，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做什麽，現在…達成目的才是最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庫洛斯詢問歸來的女孩：“蕾雅，你在那學了什麽？”

蕾雅迅速反應擺擺手道：“沒什麽！”

“你臉好紅呢！難道是什麽特別的事？”

“都說沒什麽了！”

“嗯、以後被抓進去，知道怎麽跑了嗎？”

“呃？你問這個？”

“當然！”

“……”

☆、可怕女巫

茱蒂離開後，蕾雅有些放松了。沒有人調戲她，不會防備忽然襲擊。也沒人在旁邊唠叨該怎麽服侍男人，不會有人過來跟她搭話。蕾雅依舊是一個‘受氣包’！不介意人搶食物、首飾、衣服，對于争吵完全當沒聽見。反正不會有人來打門，将事情鬧得太大！

很快到了全要出席的‘形體課’，女孩一共有将近五十人。是一個古板又刻薄的婦人，讓大家喚她瑪麗女士。蕾雅順着一列列看過去，終于在第三排看到形似伊娃的女孩。偷偷對着照片又看過一遍，尋思一會搭話确認下。【外國人真難認！】

“伊娃，要說多少次才明白？跨步，太粗魯了！”

“對不起，瑪麗女士。”伊娃面無表情道歉，盡力收斂步子。

“新來的都比你好！露娜，過來…走給她看。”

“是的，瑪麗女士。”蕾雅放輕呼吸，路過伊娃時，露出皓腕上的小銘牌。

【父親的銘牌！】伊娃瞳孔一縮，克制激動的心情，看着蕾雅優雅踩着蓮步。

瑪麗微微一笑，将教伊娃的任務丢給新人。她覺得再教伊娃下去，多年的涵養要功虧一篑，就沒見過這麽笨的學生。說她不認真？她盯着看，很用心的學。可多年的習慣，不是簡單能改正。

“露娜，你來教，今天一定讓伊娃學會。”

“是的，瑪麗女士。”

她們來到一個角落，很認真的開始教學。伊娃确認瑪麗沒看了，才在死角抖抖裙擺，放輕呼吸小聲問道。“什麽時候行動？”

“今夜，10點。”蕾雅将銘牌遞過去，彎彎眼甜甜的笑。“您好，Crimson Tide的露娜。”

“父親說Crimson Tide是個少年。你是？”伊娃從不會以貌取人，自然不會小看比她矮個頭的小姑娘。就憑她能深入敵營，就值得敬佩了。

“同伴。”蕾雅覺得自個霸氣極了，有種和小夥伴‘建功立業’的成就感。

“嗯，你膽子不小。”伊娃面癱的臉露出一絲笑，一邊練習一邊告訴她情報。

這別墅有三個守衛，兩個在後門，一個在正門。身手都不錯，還佩了槍。讓蕾雅吃驚的是，才不過十三歲的伊娃，竟然是個狠角色。

“剛來時我逃過一次，弄殘了一個守衛，現在還沒補上呢。可惜，到底打不過第二個……”

“-_-|||這個給你。”蕾雅彎腰在她大腿綁上槍套，用裙子遮住示範。“步子邁小點看不出。”

“你竟能攜帶武器？”伊娃高興極了，恨不得現在就殺出去。

“我不會開槍，你拿正好。”不愧是軍火商的女兒，好牛叉！

吃飯時，蕾雅和伊娃一起，依舊拿着回房吃。回房将食物倒進廁所，把幹糧分一半過去。伊娃愣了愣接過來吃，喝一口奶茶靠着椅背沉默。

她們兩個都不是多話的人，何況蕾雅有些累，她整整一星期沒入睡。即便茱蒂離開一個人住，也難以在這種地方睡着。這在外人看來，蕾雅是被伊娃折騰的，這新人被瑪麗女士甩包袱真可憐！

“很好，伊娃有進步。露娜，你一個人吧？從今天起，她跟你住。”

“……是。”蕾雅愣了愣，很乖順的點頭。

“是的，瑪麗女士！”伊娃也跟着行禮點頭，這樣正中下懷！

“呵呵…呵呵…”周圍傳來嬉笑聲，看來伊娃足夠特別的！

“東西明天收拾，我累了。”伊娃并不在意，擡擡下巴面無表情。

“那我們去睡吧！”蕾雅反應也很平淡，在前面領路。

“好可憐，肯定會被連帶處罰。”

“誰讓她一副面人相？”

“對啊，活該。”

“什麽都不争，看她以後怎麽死！”

“蠢！”

——某處

庫洛斯收到蕾雅的傳信，拿過牛皮紙袋裝好蕾雅喜歡點心、糖果，打算去哄幾日不見小萌寵。此刻少年覺得，那只會撒嬌、愛黏人的小萌寵，肯定會歡快的跑過來，盯着袋子不挪眼。

桌上一本日子攤開，新的墨跡赫然寫着：【飼主要讓愛寵只吃自己給的食物，必須讓愛寵明白誰才她的依靠。劃掉以下內容：掌控愛寵的交友關系，了解愛寵的習性……】

是夜，晴朗天空布滿着碎鑽般的星辰，在柔和月光的籠罩下，點點滴滴的閃耀。伊娃和蕾雅走的是後門，前面的守衛十分厲害，據說是殺手出生，不想去冒險交戰。

伊娃沒穿鞋，裹上厚厚的布，避免發出聲音。拔下手|槍的保險，随時準備狙擊。蕾雅換上自個帶的衣服，挂着長弓一路而行，小心翼翼的感知周圍的一切。

“這邊！”蕾雅領着伊娃走，避開還亮着燈的地方，在黑夜飛快奔跑。

“奇怪，沒人守衛。”伊娃靠在牆角，仰望門口的動靜。

蕾雅感覺到熟悉的魔力波動，收起戒備狀态走出陰影。果然外頭的在樹下看到庫洛斯，他靠着樹幹假寐，不遠處躺着兩個男人。

“庫洛斯！”

“過來。”庫洛斯對蕾雅伸手，牽着軟軟的小手，遞過一包糖果。揉揉幾日不見女孩，才轉身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伊娃。“伊娃·克羅克？”

“走吧，這不安全。”伊娃矜持點點頭，跟上他們加快腳步。

“過了這條街，接應你的人就到了。”庫洛斯領着路，拽着小手不想放開。【挺想小笨蛋的。】

“庫洛斯，我有不太好預感。”

“唔…那速度點。”

三人走的極快，這條街很偏頗，街道兩旁是茂密的樹木。建築物只有寥寥幾棟，在轉角看到兩輛一模一樣平凡的馬車。幾個大漢帶着槍，警示周圍的一切。察覺有人過來，車夫躍下來熱淚盈眶。

“伊娃小姐！”

“走吧！”

三人上了馬車，庫洛斯将搜尋的資料遞給伊娃，還有這次被拜托的幕後黑手查探。說着說着肩膀上靠個小腦袋，她呼吸清淺，臉頰有些蒼白。

“真是的～”庫洛斯無奈扯扯唇，拿過鬥篷蓋上去，抱着小丫頭讓她睡得舒服點。從這種見到他就睡着的反應，肯定又一直沒睡着。

【這小笨蛋…還不習慣啊！】

【(￣▽￣)嗯…愛寵只有在飼主身邊才有安全感！】

“竟是執行官麽？你确認麽？”伊娃瞥了一眼，放低聲調問道。

“這盤裏記錄交易對話，下達任務的特令原件。”庫洛斯指着資料裏的黑色唱碟和一張信封，然後打算放手。“這次牽扯盛大，你若要報仇就自己動手，我們就不奉陪了。”

“這自然，這是克羅克的事。”

“唔！”庫洛斯應一聲，低頭看看蕾雅。她正懷抱着牛皮袋，小手緊緊的沒有放開。

【嘿嘿~果然喜歡啊！真好哄！】

這小城臨着海岸，有城門和駐兵，可以說是敵方大本營。原本用來防備海賊的駐軍，現在成了當權者的私兵。馬車停在市中心的一家旅店。庫洛斯抱着蕾雅下車，他們進了旅社從後門出去。繞過偏離的酒窖，進入一個密道。

“伊娃小姐，快走吧。希羅亞執行官打算吞并我們，頭兒已經準備好備戰了。”

“我明白，這邊的勢力可以撤退了。”

“小姐放心。”

伊娃不知曉這次接應，安排了許多暗樁和替身。克羅克和希羅亞的私軍，随時可能開戰。伊娃和庫洛斯分開上了馬車，飛奔一夜後的黎明，庫洛斯驚醒過來。

“蕾雅、蕾雅？”不在！我睡得這麽死？不可能！

“什麽事？”馬夫勒馬停下車，敲敲車門問道。

“蕾雅在哪？”車廂裏散落着糖果，肯定是出事了！

“不是在裏…不在嗎？不可能，車一直在走。”

“該死！”那小笨蛋很依賴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轉向！回去！”

【蕾雅沒有敵人，這次的線索一定在城內。】

【難道…她…的身份暴露了？】

【不該讓她去的！】

——鬼屋

破破爛爛的木屋矗立在叢林之中，這是城裏有名的鬼屋，偶有人路過聽到嘶鳴和哭泣聲。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抱着個孩子，她手掌冒出幽藍的光暈，鬼屋成了陰森的古堡。她血紅的唇微勾，優雅的渡步，鐵門自動打開進入其中。

她走到地下室，堆砌着骷髅頭。将手裏的孩子放下，脫下鬥篷露出布滿皺紋的臉。老婦看着自己枯黃的手，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視線落在女孩身上，沙啞的大笑起來。

“年輕、年輕、年輕——”

經過繁雜的儀式，石臺上的魔法陣亮起來，女孩脖頸處流出新鮮的血液。老婦深吸一口氣，感受那純淨的魔力波動，蒼老的臉笑起來。

“運氣真好，這些能獲得真正的青春了。”

“嗚唔…唔…”女孩喉嚨裏發出嗚咽聲，一雙火紅的眸子都是驚恐。

【身體不能動，魔力被禁了，Tina出不來！】

【魔力、血、生機都被奪走了……要死了！】

【救救我…庫洛斯！】

“哈哈哈…年輕、年輕回來了！”老婦的雙手率先恢複，一雙皓腕上肌膚彈指可破，銀紅指甲修長而漂亮。她享受着女孩的一切，閉眼舒服的呻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喂、蕾雅！你給我的信總共才十五個單詞，怎麽寫錯了五個？”

“呃？是嗎？”

“今天、把錯掉的單詞抄20遍！抄錯一個翻倍！”

“诶？”

“加上今天學的30個單詞，完不成……沒有點心了！”

“嗚嗚…別這樣……”

☆、第一個朋友

老婦正是人販子的經營者曼迪亞，她無意間發現蕾雅是輔助魔法師，就在她身上标了印記。可蕾雅這幾日一直沒失去意識，她種下的詛咒沒有發動。快忍不住要強行動手時，這才知道蕾雅是混進來做什麽的。少了個女孩她并不在意，蕾雅一個人就足夠進補了。

當蕾雅失去意識，種在體內的使魔，會将她帶到自己面前。曼迪亞是魔物定下契約的女巫，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容貌，這些年來一直靠吸食年輕的女孩，從她們身上重獲青春。

蕾雅小臉蒼白的透明，眸子放大失去了焦距。她還有意識，卻什麽都做不了。身體越來越冷，連眨眼都無法做到。【對不起，父親、母親、姑姑…維納…我…要死…了。】

轟——

一道徹天雷響，曼迪亞眉心冒出一支藍色長矛，上頭還流轉着細小的雷電。她就這麽直直的倒下去，魔法陣崩潰反噬，她剛搶的青春又流失了。

“啊啊啊啊啊——”她凄慘的悲鳴，下一秒腦袋被完全削掉。脫離身體的腦袋迅速枯萎，很快的變成黑色的塵埃。

“呼…呼呼……”庫洛斯氣喘籲籲的滿頭大汗，手掌有被燒焦的痕跡。他越級用了魔法，身體有些空虛跟不上節奏。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小心扶起蕾雅止血。“蕾雅…蕾雅…”

蕾雅睜着眼完全沒有反應，庫洛斯碰到她冰冷的肌膚，唇顫了顫拖下外衣包住。摸摸小腦袋輕輕抱在懷裏，慢慢朝外走。外頭的馬車候着，庫洛斯給蕾雅包紮，用體溫暖着冰冷的身子。

“蕾雅、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不怕……”庫洛斯不斷的在蕾雅耳畔安撫，期望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能夠從深淵中醒過來。【一定沒事的！】

這是意大利的南方，伊娃·克羅克的家。克羅克家是黑手黨的一員，伊娃這次的失蹤，跟敵對家族脫不了關系。若沒有人通敵，不會這麽順利的消失。伊娃為了活下去，自己撞到人販子手裏，得到短暫的庇護，等待父親的救援到來。

演武場上伊娃獨自面對兩個大漢，穿着長衣長褲香汗淋漓的搏鬥。庫洛斯正閉着眼睛，用蕾雅教的感知魔法練習槍法。很遺憾感知魔法難以入門，這缺陷怎麽都填補不了。

“庫洛斯要來一場麽？”伊娃見識過他的身手，起了好勝心。

“可以！”庫洛斯很勤奮的變強，納入保護範圍的人，被帶走很受打擊。

“伊娃小姐，那位小姐醒來了！”

“是麽！”伊娃愣了一下，前面的庫洛斯早就不見了。“真快！”

——病房

庫洛斯撞開看護，沖進病房來到蕾雅身邊。握上軟軟的小手，又摸摸白皙臉頰，捏了捏讓它紅潤起來。瞅見女孩紅紅的眼眶，勾唇暖暖一笑。

“笨丫頭，怎麽又哭了？”

“庫洛斯……”

“啊，我在噢。”

“謝謝你救了我。”

“傻話，來喝水。”庫洛斯慢慢扶起她，拭去淚珠給她喂水。蕾雅咽下溫水，動動手發現吊着輸液。她靠着庫洛斯，揪着他的衣服落下一行淚。“庫洛斯…庫洛斯…”

“我在、我在……不怕，都過去了。”庫洛斯放下杯子，擁着她撫背，輕柔的哄着。

蕾雅哭了好一會，眼眶都哭腫了，鼻子通紅好不可憐。庫洛斯覺得胸膛濕噠噠的，無奈又倒了杯水，擦擦髒兮兮的小臉喂她。

“來~補充水分，補完再接着哭？反正這身衣服是要洗了。”

“壞、壞人。”蕾雅吸吸鼻子，被這麽一笑話，羞得含胸擦臉。

“蕾雅，其實我也想謝謝你。”

“欸？”

庫洛斯正色看着她，扶着她躺下才緩緩道。“那個老巫婆，是我仇人。我曾經…有個大兩歲的姐姐，雖沒血緣也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失蹤後我們一直尋找，之後找到她的幹、屍。老巫婆被重傷，還是逃了！我找了她好幾年，這次若不是你，甚至無法保報仇。”

蕾雅握緊他的手，說不出安慰的話：“庫洛斯～”

“對不起，其實我早十分鐘就到了那。可為了一擊必殺，我看着你…對不起…”

“我活着，足夠了。”

看着蕾雅甜甜溫順的笑容，庫洛斯眼眶發澀。沒有救下姐姐一直很遺憾，那時報仇的心思勝過一切，他甚至沒去管女孩的生死。握着軟軟的小手，蹭着臉頰嗚咽一聲，埋在被單上半響。

“你是…笨、蛋嗎！”

“庫洛斯、我餓了。”蕾雅輕聲喚道，她真不怪他。庫洛斯并沒有救她的義務，契約并不包含保護她的協議。庫洛斯對她足夠好了，從文化到衣食住行，都盡力的照顧到了。

庫洛斯自個才懶得做飯，因為有她在才會做飯、洗衣服，教她語言文字和各地風俗。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她自己的生存方式。還會讓她試着接觸人群，期望她克服人類恐懼症。不管她學得如何？都不厭其煩的顧着。讓她在這世界上，不會孤單一人。

蕾雅很感激庫洛斯做的一切，就算這建立在提供魔力之上，這是唯一能為他做的。就算他說過不要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蕾雅也明白，自己無可救藥的依賴這個才12歲的少年。

他是混亂世界的領路人！

他是唯一不會将她當成異類的人！

在黑暗中，只要看到他，就會覺得不那麽森冷。

一個星期後，蕾雅能下床，和伊娃漸漸熟悉起來。伊娃察覺到蕾雅時不時露出的崇拜神色，很意外竟然有人會欣賞自己。

“你想學格鬥術嗎？”

“呃？唔…可以啊！”多學一樣技能不算壞，她和維納學過一些簡單的。“帥氣伊娃要教我？”

“帥氣？”

“呃…別、別在意！”說出來了！竟然說出來的！

“蕾雅…你不覺得、我不安于室嗎？”

“會嗎？女人也能頂半邊天的，別管他們！”蕾雅很崇拜伊娃，腦中歡樂奔騰劇場版。伊娃是軍火販子，帥氣、霸道、冷酷！軍火女王啊！

“咳咳…”伊娃平常挺面癱，頭一次沒這種眼神注視，挺不自在的。“來、跟我練練！”

“好！”蕾雅擺開架勢，對着伊娃沖過去。三招以後，被撂倒在地……【唔…我的屁股！】

“再來！”

“好！”

“……再來！”

“嗯。”

——事實證明，其實維納對她‘十分’手下留情了！

當蕾雅第二十次倒地，挂着淚珠半天爬不起來。一塊熱毛巾遞過來，看到紅發少年微勾的嘴角。她接過擦擦臉，被扶起來抱到旁邊坐下。

“去喝點水，治療一下。”

“好！”

蕾雅再回來時，庫洛斯跟伊娃在搏鬥，那個狠勁看的她害怕。看來帥氣的軍火販子，對她也很手下留情了！不過、庫洛斯太奇怪！魔法師不該文弱一點嗎？由于精粹精神力，其他方面再怎麽鍛煉也會缺乏。在赫特爾除維納外，大家都沒法戰鬥，也是這個原因。

“小丫頭、你叫蕾雅？”身邊的大叔開口，他長着一張大衆臉，蕾雅表示完全沒映象！

“是的，叔叔你是誰？”

“……我是伊娃的爸爸！”

“噢、軍火頭子啊！您好，蕾雅·赫特爾！”

“阿羅迪·克羅克！咳咳、小丫頭，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麽跟着庫洛斯，可要小心點。”

“為什麽？庫洛斯很照顧我的。”蕾雅茫然擡頭，這個叔叔是在勸告？

“可他……”阿羅迪欲言又止，實在不好怎麽說。

“喂！克羅克！你少胡說八道！”庫洛斯攬過女孩，瞪一眼軍火頭子。

“我是看她和女兒差不多大，我很久沒看到伊娃這麽高興了。你這性子一般人哪能受得了？我們多年交情了，這麽一個孩子，你也下得了手嗎？”

“你什麽意思？蕾雅是我的同伴！我們是魔法師，和你們不是一路的！”

“以後呢？”

那輕輕的嘆息，讓蕾雅心裏沉甸甸的。拉着少年的手，露出蒼白的微笑。庫洛斯回過神，看着蕾雅那憂郁的眼神，長嘆一聲拍手。

“累了？去花園下棋吧！”

“唔？好。”下棋？

搬來的是西洋象棋，蕾雅表示不知道規則。庫洛斯教了一次，将蕾雅虐了一次。蕾雅心裏憋屈極了，然後問有沒中國象棋。

“有啊！”伊娃喊人去搬來，在旁邊看着。

“來吧！”蕾雅将庫洛斯虐了一次，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