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少年]陪我看世界

第2章 (2)

，沉默不言垂着眼。這些天甚至不敢換衣服，因為髒兮兮的不引人注目。精神力在崩潰邊緣，她累得眼眶都腫了。【人類排斥我，我也讨厭他們！】

“蕾雅是吧？要和我交易麽？”庫洛斯知道不去管，再過不久她會為自尊而夭折。

“交易？”

“我教你活下去的方法，你提供魔力，助我晉級。願意和我一起活下去麽？”

“好！”蕾雅看了看那雙酒紅色的眼睛，沒有遲疑的點頭。【若是同命相憐，我不介意。】

☆、庫洛斯的生存法則

作者有話要說： 敏捷：蕾雅VS庫洛斯 勝

力量：蕾雅VS庫洛斯 敗

魔力：蕾雅VS庫洛斯 敗

智力：蕾雅VS庫洛斯 敗

生存術：蕾雅VS庫洛斯 敗

格鬥術：蕾雅VS庫洛斯 敗

嘴遁術：蕾雅VS庫洛斯 敗

——六敗一勝倒地不起！

蕾雅緩緩搭上少年伸出的手，暖暖的溫度竟湧出一絲安心。也許是這熟悉的氣息，相同的孤傲眼神，讓心放松了警惕。庫洛斯握着柔軟的小手，綻陽光的笑容。

“契約之神見證、我和蕾雅·赫特爾定制誓約！教會她我的生存方式，期間絕不背叛！”

“契約之神見證，我和庫洛斯·瑪麗安定制誓約！提供魔力，幫助他晉級！期間絕不背叛！”

——契成！

魔法師不會違背誓約，何況輔助魔法師的魔力，足夠讓許許多多人心動。蕾雅知道少年不會在契約內加害自己，他的提議也正是目前所需要的。地窖很小又髒亂，以為又會失眠，竟然在有人的地方睡着了。直到少年來喚醒她，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你睡得真死！警戒心太弱了！”

“……”蕾雅無言以對，低下頭認了。

外面幾乎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爛衣服。庫洛斯帶着髒兮兮的蕾雅，出去尋找衣服和食物。順便找完好一些的房子，進去燒水洗澡。

“哇～真香的味道！”蕾雅将自己收拾幹淨，看到極為簡單的熱食，輕輕偏頭露出笑容。才十歲大的小姑娘，已隐隐的有禍水潛質了。

“咳～吃吧！”庫洛斯呆滞數秒才回神，知道她很好看，可沒想收拾一下就到這種程度。

庫洛斯也坐下吃飯，一雙鳳眼時不時偷偷看她。一頭烏黑秀發垂落，姣好肌膚在藍色裙子下襯得雪白晶瑩。她進食的動作極為優雅，粉唇一張一合幾乎不會看到牙。如沐春風的天然氣場，舉手投足間的高貴別致，似乎是輔助系法師特有的吸引力。

【這就是能親近自然的氣場麽？】

蕾雅許久沒有吃到熱食，十分虔誠的吃完，又對庫洛斯露出感謝的笑容。閃耀得庫洛斯手裏的湯勺掉落，臉色暗紅的将湯一口幹掉。

“結界要撐不住了，走吧。”

“你打算去哪？”

“有個約定。”

“好，我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這個世界我一無所有，只有這條性命而已。

兩人結伴而行，蕾雅發現庫洛斯很融入社會，和她這個從遠古穿梭過來的人完全不同。他可以毫不臉紅的胡說八道，将人忽悠的天上地下雲裏霧裏。也可以拍拍蕾雅的腦袋，十分悲慘的告訴別人：他們一家就剩下‘兄妹’二人了……

蕾雅通常在他忽悠人的時候低着頭，暗暗腹诽：誰跟你兄妹！

庫洛斯每晚會例行給她說‘故事’，今天要說的是現代魔法的魔偶。少年從沒這麽無奈過，小丫頭語調奇怪也就算了，還不會寫字！可另一方面，拜她所賜，自己學會了古語。很多失傳的魔法，忽然一下子就懂了。這麽一想，庫洛斯就平衡了一些。

肚子又餓了，蕾雅在火堆前，興致勃勃的看着少年。“庫洛斯，教我做飯麽？”

庫洛斯冷汗淋漓，将木盆給她。“放棄治療吧！你那叫做飯？根本是熬藥好不好？去洗衣服！”

“噢…”女孩嘟嘟嘴抱着木盆，拿着木錘去河邊。

庫洛斯見她走了，長長舒一口氣。他就沒見過女性這麽手殘，心底又有些理解。這大概是魔法屬性的問題：不能指望一個能親近生靈的人，去玩克敵制勝的火系魔法！何況、她似乎有點心理原因，是那種……看着火苗就會發懵的人。

切開牛肉，準備做三明治。然後聽到尖叫和呼救聲。跑過去一看，竟然是堕落的水精靈，想拉她一起下地獄……他嘴角抽了抽，紅眸掃一眼那猙獰表情的水精靈。深藍色帶着一點點灰色的水精靈僵住，老鼠見貓的立刻溜了。

“站的起來麽？”庫洛斯伸手将她從水裏拉出來，小丫頭沒站穩腦袋朝他砸過來。抱住她看一眼被弄濕的衣服，覺得讓她去洗衣服，簡直是個錯誤！

“唔…沒事，有點暈！”好冷！

“你的手！”看到女孩的小手凍得發紫，裂開一道道口子。

“這是…那個…”蕾雅将手藏起來，臉色通紅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庫洛斯扶額半響，最後放棄跟她計較。“衣服我來洗！你現在、先把手治好！然後換身衣服，熬一帖驅寒藥喝了。待在火堆旁邊，不準動、知道了嗎？”

“……”蕾雅抿抿唇點頭，搭着腦袋走掉了。她不好意思說，其實洗衣服她會！就是洗不太幹淨罷了！手會這樣、并不是凍的！而是剛才想用魔法打敗水精靈，被反彈回來傷到的！

【可惡！被庫洛斯看一眼就跑！我怎麽能說、打不過呢！】

蕾雅收拾好自己，看着火堆發呆。神情低落的恹恹着，提不起一點兒勁來。她從沒過、一個人活着這麽難。要洗衣服、要煮飯、要賺錢、要避禍！

“我知道你努力想要做好，凡事都要天分的…”庫洛斯回來了，将衣服曬在火堆旁邊，揉揉女孩軟軟的烏發，出言安撫她。“我沒生氣，別急，慢慢來。”

“唔…我來吹幹衣服！”蕾雅乖順的點頭，站起來用風系魔法吹幹衣服。看到自個的小內褲，捂臉紅的說不出話來。【啊啊啊啊…這不是真的！】

“不舒服嗎？”庫洛斯在煮湯，擡頭看見女孩的臉愣了愣。

“不是！哈哈…有點熱哈哈…”蕾雅只能選擇傻笑，挑明這種事太羞恥了。

“衣服幹了，就疊好。”從知道她有存儲魔器開始，庫洛斯就把東西全部放她那兒了。

“好的！”蕾雅小心的疊衣服，怕掉在地上染上灰塵。“庫洛斯、那個…我幫你吹頭發？”

“嗯！”剛才、在河裏弄濕的。“你這合成魔法不錯！”

“呵呵……”我就是那人形風幹機！

頭發弄幹了，庫洛斯就去看看煮着的湯，鼓搗一陣調味料。嘗一口味道，挺滿意的。對那邊在跟衣服較勁的女孩喊道。“吃飯了！”

“來啦！我…那個…”

“怎麽啦？”

“下次我自己洗衣服。”

“不用，等天暖再說吧。你還無法适應寒冷，病了才麻煩！”

蕾雅：o(﹏)o不是這種問題！你等着，我一定要發明洗衣服的魔法！

庫洛斯：真努力啊！就是沒什麽天分！

——口袋見底時

“沒有錢了呢～”庫洛斯摸摸口袋，十分苦惱的說道。

“那你剛才還去吃飯館？”蕾雅無奈的撫額，這人花錢實在太大手大腳了。想想自己從小到大，其實沒有花過一個金幣。（注：族中物資全部自給，用不着花錢。）

“我們去賺錢吧！”

“噢～要打工麽？我可以做什麽？”

“打工？沒時間！我們在逃命呢！”

蕾雅不知道他為何，拉她跳別人家的圍牆。“那你打算？”

庫洛斯捂着她的嘴，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噓～小聲點，快弄個隔離結界。”

這種狀況在這些天內發生了很多次，蕾雅很溫順的用出魔法。也小心翼翼的張望，想看看哪兒有惡魔飄過來。哪知…庫洛斯拉着她溜進一張門，避過一個個傭人，熟門熟路的跳入一間豪華的書房。然後開始翻箱倒櫃，一件一件的挑東西。

“蕾雅，看着門。”

“你這是偷…嗚嗚…”蕾雅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指責。庫洛斯快速的拉着她跳窗逃跑，身後還有一條蝴蝶犬在亂吠。“快走！”

“汪汪汪汪汪——”

“發什麽事了？”

“老爺，進賊了！”

“什麽？追！”

兩人一聽跑得更快了，直到快要斷氣了才轉向，回到租房的小屋裏。庫洛斯數了數那一小袋子金幣，郁悶的撐着下巴。似乎對這次的收獲很不滿意，放下袋子躺在沙發上。

“睡吧，明天還有工作。”

“你、你怎麽能當小偷呢？還用魔法……”

“為什麽不行？”

“知道用魔法幹這種事媽媽會哭的！而且這叫不勞而獲，道德上是不對的！”蕾雅鼓起臉頰，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太年輕了…”庫洛斯撫摸她的腦袋，‘語重心長’的嘆道。

“啊？”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說太年輕？

“那家是這塊地的領主，他本來就是不勞而獲的人！”

“所以呢？”蕾雅并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什麽。

“他沒有所謂的血汗錢，也不缺這袋金幣，所以拿一點沒關系。還是，你想還回去？”

【為什麽我覺得你在忽悠我？】蕾雅眨眨眼，眉頭微微蹙起。可是反正拿都拿了，再還回去也許會出事。而且（-_-|||現在成了共犯了！

“我接受着委托，也算是報恩了。”庫洛斯拿出一疊按着手印的紙，晃了晃勾出嘲諷的笑容。

“勞工…解…額…”好棒，只認識幾個詞。

“是勞動合同！”庫洛斯無奈扶額，這姑娘英文太爛。日常交流還算通順，單詞基本不認識。

“嘿嘿…那個…”蕾雅雙暈染紅，絞着手指低頭。

“來學學，以後可別簽這種東西。”

“嗯，我會加油的。”

庫洛斯給蕾雅布置了作業，見她遺忘剛才的事，拍拍小腦袋慈愛道：“行了，不懂再問我。”

蕾雅抱着本子，神游着躺在床上。用毛毯包着腦袋，偷偷看沙發上的少年。十二歲的孩子要不要這麽妖孽？簡直就像個大人！【我有這麽單蠢麽？還有…我怎麽就這麽依賴一個少年呢？難道…是蘿莉當久了，心智也退化了？呵呵…其實要承認一個少年比自己聰明，很有壓力！】

“睡不着麽？”那灼灼的目光，給敏感的庫洛斯相當大的壓力。

“不是。”蕾雅雙暈一熱，給他一個後腦勺。【算了，我笨就笨】

☆、努力吧！少女！

蕾雅起來庫洛斯不在了，她梳洗完畢聽到開門聲。取出長弓縮在門口，瞄準門口随時能突擊。噠噠噠的腳步聲，一個是庫洛斯，還有個不認識的人。聽不懂他們交談，顯然不是英文。

庫洛斯送走客人，揚聲喚道：“蕾雅，出來吧。”

蕾雅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問。“那是什麽人？他在哭噢。”

“是雇主，別怕、沒有危險。”庫洛斯拿出買來的早餐，泡了壺亞曼紅茶。

“你打算做什麽？”蕾雅坐下吃三明治和火腿，加奶的紅茶慢慢吃着。

“昨天的事我處理了，這次是被誘拐的女孩，這是照片。”

“你要救麽？這個孩子在哪？”

“誰知道呢？價錢不錯，雇主是地下買賣的行家，昨天的東西銷贓了。”

“你是做類似傭兵的工作嗎？”

庫洛斯微微點頭，說起這份工作的由來。起初是為了報答收留之恩，後來漸漸有人會主動找他。這一行他挺喜歡，除了傭金還能黑吃黑。

蕾雅嗆了一下，眼神飄忽閃躲。“你太講究了，普通人一袋金幣能過幾年。你喝茶要喝亞曼，還要用名貴香料。不說餐具貴的吓人，衣服更不用說。”

“這些是必要的。”

“不知道，以為你才是女人呢。”

庫洛斯含糊問一句，剛才她用的古語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蕾雅搖搖頭迅速吃完，拿過錢袋義正言辭要管錢。省着他莫名其妙的又去吃什麽高級大餐，一下就花完了。然後去買了一些布料、面粉、米油鹽和調味料，兩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你買布做什麽？”

“給你縫衣服啊！不是對買的那些不滿意麽？馬上要換季了，得快點将冬衣做出來。”蕾雅微微一笑，本想給自己加點成熟的氣息。可蘿莉氣場太強，給人賣萌的感覺……

“咳咳…你真的沒問題？”庫洛斯嗆了下，依舊不習慣某人的笑容。【太可愛了！】

“放心吧，這樣還能節省成本。”

“對了，上次不是讓我幫你，訓練逃跑技巧嗎？”

“要教我麽？什麽時候開始？”

“明天，我會讓你身體記住，要努力噢。”庫洛斯借着身高優勢，摸摸女孩的腦袋。笑眯眯的樣子，讓蕾雅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怪異感覺。“你有什麽圖謀嗎？”

少年露出一口白牙，第二天爽快的将她丢在賭場。自己拿着出千搞的錢幣，一溜煙的逃走了。蕾雅木着臉，腳底抹油飛奔而出。【庫洛斯，你這混蛋！】

“等着，臭丫頭！”

“把錢交出來！”

“不交出來，就拿你抵債！”

蕾雅氣喘籲籲的奔跑，她體力不算弱，可是成年男性的腿長。她全速跑了兩條街，真心有些跟不上了呢。單純的逃跑，已經不行了。暗巷他們比自個熟悉，到底該怎麽辦？

【對了，迷惑魔法！】

【不行，會被人看見。】

【嗚嗚…混蛋…去你的讓身體記住！】

蕾雅用最快速跑完第五條街，小腿都有些打顫了。縮進暗巷丢出魔法，喘了一口氣補充水分。給自個加上速度、耐力和力量的狀态，搜索地形繼續逃跑。庫洛斯贏了很多錢，短時間內都不會消停。她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不然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找到了，那個臭丫頭！”

“大夥，這邊！”

“糟糕！”蕾雅扭頭換路，她選錯路了。轉眼間她就被圍了起來，兇神惡煞的大手們，手拿棒子拍拍手掌，露出痞痞的笑聲。“死丫頭，跑得夠快！”

“小模樣不錯，應該能賣不錯的價錢。”

“哈哈…說吧，你哥哥去哪了？”

蕾雅：……我也想揍那混蛋一頓！

砰——刺激性的煙霧炸開，蕾雅被拽着離開，不一會就出了小鎮。蕾雅豆豆眼瞪着少年，搶過他口袋裏的金幣收好。

庫洛斯彎彎眉眼，拍拍小腦袋笑道。“第一次不錯，都跑了十條街了，下次要更好觀察路噢。”

蕾雅委屈極了，她好害怕被丢下啊。“嗚…嗚…壞、壞蛋…嗚嗚…”

“喂！別哭啊！”

“哇嗚嗚…嗚嗚…”

“今天有螃蟹，我特地買來給你加餐的。”庫洛斯頭大了，他沒學會對付女人的眼淚啊。

“嗚嗚…嗚…”蕾雅抽抽鼻子，偷偷瞟了他一眼。“腿疼。”

“我背你！”

“螃蟹！”

“當然吃，來～我們回家。”這次居然哭了，是害怕了麽？

“嗚嗯！”蕾雅趴在少年背上，他才高自個一掌。背上硬邦邦的，沒有父親的寬厚。小手捏捏他的耳朵，揪了揪洩憤。“壞人，還丢我一個人揍你噢。”

“嗷…好疼！笨蛋，老實點，你想掉下來麽？”

“不要丢下我，會害怕…嗚…”

“蕾雅、你這樣下去不行的。就算假裝也好，學會和人相處。不用你去喜歡他們，我也不太喜歡啊。但是…為活下去，總要去适應。他們好、壞，都跟我們不關，只索取我們需要的，提供我們能提供的勞力。這是交易，能讓我們活下去的交易。”

“我會努力适應，克服恐懼的。”

“你能感受到好意、惡意對吧？”

“唔…能的。可我一站在街上，看不清臉的人，他們會變成幻象，好可怕……”

庫洛斯停下腳步，沉聲戳穿她的傷口：“是家人在面前被殺掉了麽？”

蕾雅瞳孔收縮變細，忍不住瑟瑟發抖。“……”

庫洛斯一步步走着，清澈的聲音含着溫柔：“會好的。”

蕾雅愣愣抱緊脖子，蹭着他的背閉上眼睛。“嗯。”

——翌日

蕾雅給庫洛斯量身，裁剪布匹，穿針引線開始縫衣服。做好第一件花式襯衫，發現荷葉袖子和衣領什麽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女性化了！

“庫洛斯、這樣…不适合你吧？”蕾雅硬着頭皮抖開衣服，糾結得眉毛都成毛毛蟲了。

“不錯啊！這款式不錯！”庫洛斯很給她面子，比起外面買的一模一樣的襯衫：好多了！

“真的？不覺得女性化嗎？”

“笨、你看，男款是女款除了花樣，最主要是衣領和袖口，褲子是褲頭和褲腳。”

“那這種風格、喜歡？”蕾雅重新看了一遍裁縫大全，雙眼亮晶晶的。

“一般！”庫洛斯有些變扭，被這麽一看着很不自在。

【一般！】蕾雅搭下腦袋，抱着設計圖趴着。

【這是？】庫洛斯瞅着有氣無力的小蘿莉，難以理解的揚揚眉。“喂、怎麽啦？”

“沒什麽……”那他喜歡什麽？沒力氣問。

【女人，不管大小…都麻煩死了！】真是，紳士真難當！

“庫洛斯……”

“什麽？”

蕾雅又埋頭，洩氣的趴着。“沒什麽……”

庫洛斯忍無可忍大聲說道：“有話直說！你不合适這樣！”

“唔…你喜歡嗎？”蕾雅扭捏的挪過去，将畫板翻開一送。

“設計圖？”庫洛斯愣了愣，一張一張翻開，全是沒見過的款式。女孩那小心翼翼的神色，小手揪着裙子似乎很不安。突然明白了……“都喜歡！”

“呃？”

“笨蛋、我說喜歡！嗯…就是紐扣太普通了。”

“我幫你做！”蕾雅瞬間滿血滿魔，眉開眼笑歡呼着。見她這麽高興，庫洛斯也不由笑笑，暗想這丫頭太容易滿足。“啊、你打算用什麽做？”

“呃？鐵、銅、金、銀？我不會煉金術。我會打磨寶石…呃…太貴了吧？”

“就這麽辦！紐扣也随便縫着，等我找些寶石來給你練手。我會煉金術，金銀自己解決。”

“哦哦哦…明白了。”他根本不管價格什麽的！

“別光顧着我，你自己先做幾身。手藝不錯，明天去買臺縫紉機！對了，打磨你要什麽工具？還有、衣服要熨燙，要買個燙鬥！嗯…還剩多少錢？”

【我打算節省的，為什麽花的更多了？】蕾雅捂着錢袋，一點都不想交出來。

在蕾雅哀悼錢袋的同時，被丢進另一家賭場。這一次她聰明的自個跑掉了，化悲憤為力量跟縫紉機較上勁。她就知道…沒錢了，庫洛斯就會用這些辦法賺錢，然後将她丢出去‘善後’！

【就算是打着鍛煉我的旗號，你在一旁笑眯眯的，就是讓人不爽！】

當庫洛斯将賭場得罪光了，才拉着她去下一站。然後很嚴肅的跟她說起【修道院】來，蕾雅一開始不明白，後來完全就懂了。表面上住着修女，其實就是人販子基地！

“一些小的修道院除了捐贈外，沒有任何收入。原本是收養時給的一些錢，漸漸就幹起來販賣人口的勾當。因為不用操心‘貨源’，也沒有太多成本！”

“嗯、我明白的。”蕾雅聽着少年冷淡平靜的講述，只是點點頭沒有任何抵觸情緒。

“若你被抓進去，記得不要吃任何食物，水、尤其不要沾！”

“有毒嗎？”

“差不多，你會藥理，曉得生長激素吧？”

“明白了！”那玩意不能吃！

“到了！”火車停下來，庫洛斯拉着蕾雅離開包間。蕾雅回頭看一眼豪華休息室，摸摸錢袋放棄治療了。【其實、普通座位便宜得多…不過、包間還是自在些。嗚嗚…我也腐敗了！】

“西班牙民風奔放熱情，當地人喜愛鬥牛，并且熱衷跳弗拉明戈舞。你可能不太習慣，這裏的人沒有英國人內斂，很容易激動發生争吵。昨天我教的問候語記住了嗎？”

“嗯，沒問題！我會乖的。”蕾雅拉着少年的手，小腦袋四處看看，怯怯的有些害怕。

“跟我去見個人，然後我們去逛街。”要帶她習慣一下這裏，至少會待一個月。

“好！”

☆、靜靜的仰望

跟着庫洛斯去見了個三十多歲的大叔，那人看着庫洛斯很吃驚，不過聊了一會兒就散了。然後吃了當地有名的海鮮飯和伊比利亞火腿，走在街上到處的是喧鬧的聲音。

“那是吉他……”

“知道！我會樂器的。”

“會什麽？”

“豎琴、鋼琴，還會一點兒古筝。”鋼琴和古筝是上輩子學的，父母都是很崇拜傳統文化的人。她從小就學了琴棋書畫，那時來說也算不得精通，只能說略懂皮毛。丢了這些年，只能說會，不能再說懂了！書法幾年不練，一定不能看了！

“是嗎？”紅發少年看着女孩，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家夥，又想幹嘛？】蕾雅覺得背好冷，環視四周沒發現賭場，松一口氣暗嘆暫時沒危險！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了，他會西班牙語，就證明來過這兒。

“庫洛斯，你在這有得罪人嗎？”

“有吧？不少呢，小心點噢！”庫洛斯盯了女孩數秒，笑的格外燦爛。

“我、我知道啦。”蕾雅冷汗直流，腦袋四處亂看。【在哪？在哪？】

“撲哧…呵呵…”真好騙！

忽然聽到一段奔放又動感的調子，在這個年代這種調子是不會上音樂會的。前方是一群吉普賽服侍的姑娘，吉他手和風琴手在演奏；旁邊甚至有個拉小提琴的，歌者唱出鄉間小調；女孩們扭動着舞姿，吸引許許多多人的圍觀。

“這曲子、好像…Rio Carneval？不、不對，只是有點相似。”蕾雅從小很喜歡Edvin Marton的專輯，即便她學的不是小提琴，特別愛聽他的碟子。

“你說什麽？”庫洛斯沒有聽清楚，看女孩第一次對人群溜出向往的樣子。拍一下她的背，笑的陽光燦爛。“要去跳舞嗎？”

“啊？我只會祈福舞。”在爸爸媽媽看來，琴棋書畫是上等，舞是下等！才不會讓她學！

“都差不多嘛，你節奏感不錯，看着看着就會了。”

“我沒那麽厲害……”

“一起，難得來這裏。不玩玩多無趣？”庫洛斯就這麽牽着她，去跟就近舞娘說。這種在街上跳的弗拉門戈舞，并不好介意路人加入，只要合适給點小費就好。

“庫洛斯、我……”

“來吧、蕾雅，讓我看看你的應變能力。”庫洛斯側身在她耳畔私語，将她推出人群站在空地。

“知道了。”蕾雅聽聞應變能力，認為庫洛斯在考驗她。當下板着小臉，跟吉普賽的舞娘學簡單的舞步，跟随她的領舞開始踏出節奏，擺動一群跟上去。

“微笑！”舞娘見她跳的極好，鼓勵的笑笑。

“好的。”蕾雅半天才明白這單詞的意思，僵硬的點點頭。

“蕾雅！”庫洛斯拉着她的手，鞋跟踏出節奏，暖暖一笑安撫她。

“謝謝。”原來、是為了我……

“喜歡跳舞？”

“不、我讨厭噢！我不喜歡被人注視。我喜歡、這曲子…呃…對嗎？”

“嗯、沒錯，西班牙語，你學的英文快。”喜歡這曲子嗎？

到了夜晚，蕾雅才知道，庫洛斯不知不覺又接了個委托。這次似乎是簡單的情報竊取，在她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已經完成拿到錢幣。

庫洛斯拉着蕾雅去逛街，買了皮草和布匹，還選了寶石原石和珍珠。用他的話說這些可以當不動産，存着沒錢時能換錢。蕾雅眼角抖動，将原石和珍珠，做成紐扣和袖口。經過三天的忙活，給他裝飾好一件外衣。紐扣都是藍寶石的，袖扣是單個的黑珍珠。

“只有一個麽？”庫洛斯抖開男式風衣，裁剪得體、做工精細。帶着古典的高雅，能夠和專業的設計師相比了。“手藝不錯。”

“一個不好看？這樣特別一點啊！”

“嗯，你說得不錯。”

得到挑剔、奢靡的少年認可，蕾雅覺得以後可以開一間服裝店。這麽一想做衣服更有幹勁，剩餘的布條用來制作各種布藝飾品。

花費将近三個月的時間，跨越三個國家，他們追蹤的線索到了法國。中途又接受不少委托，都被庫洛斯一件件的完成。雖然并不是每個任務都很值錢，也攢了一筆不少的款項。

蕾雅越走越迷糊，也更加依賴他。兩者相差太遠，根本無法匹敵。她像溫室裏忽然被移植別處，經不起風霜的花朵；少年卻是深海中，游歷獨行的鯊魚。

庫洛斯見她越走越慢，一眨不眨盯自己。“又走不動了？你體力怎麽還這麽差？”

蕾雅雙暈一紅，看着地面拽着他的衣袖。“不是，你忙。”

只是在想少年的完美癖怎樣養成？他很注意細節，習慣掌控一切，只要接手的事，就會不達目的不罷休。為委托跨越三國，竟一點都不厭煩？是魔法師傳統的矜持…重諾和絕不違背契約？

他很用心的教學，不管是生活細節，還是生存方式。後來對她失望後，就換了實教的方法。并不像流浪的孩子，而是四處旅行的貴族。

可另一方面，他很馬虎！真的、很馬虎！在生活節奏上，在錢財使用上，在情感上！言辭上也很敷衍，給人一種大大咧咧，很無賴的感覺。可是跟他交談的人，反而會覺得舒心，這是蕾雅想不透。

【不過、他對我沒有這樣…也許是知道無法在我面前隐藏情緒變化？他……】

【我欣賞？不對，我怎麽能欣賞他呢！潔癖、奢靡、嘴壞，愛忽悠人又…又愛欺負人…】

察覺她不太對勁，庫洛斯摸摸小臉探探。“不舒服？”

對上擔憂的鳳眼，蕾雅羞得無地自容了。“沒有，對不起，我…我…”

“不逞強？”

“真沒，抱歉、我不會發呆了。”她只是覺得，少年太成熟，有種望塵莫及的仰望感。

【他所背負的，一定比我多。不知道經歷多少事，才會變成這個模樣。】

【我、還在逃避！還沒融入這個世界！】

“蕾雅、你的舊衣服還在嗎？”

“撿的那些？在的！”

“找最不合身的，扯爛幾處，做幾個補丁。”

“噢！”

少年笑的像大尾巴狼：“不好奇？”

女孩眨眨眼并不過問。“不會。”

“真是的，應該問我嘛！小丫頭、這才才多久，就越來越不可愛了！”庫洛斯哈哈一笑，揉揉軟軟的烏發。“你不是覺得被我養着了麽？去賺第一桶金吧。”

“唔…打工？”

“差不多，幫我潛入內部找這她，還有他們銷售的記錄。”庫洛斯點點頭讓她帶上照片，一邊叮囑她注意事項，還事先演練了幾次。“不怕，我就在你附近。”

“嗯，我會加油的。”蕾雅也努力想要适宜生活，只少先做到和人平常的說話。

——賽路修道院

庫洛斯和蕾雅都穿着舊衣服，兩人氣質出衆，很像落魄的貴族遺孤。庫洛斯牽着柔弱的蕾雅，滿臉傲氣淩人。“你們院長呢？”

“小夥子，你有什麽事？”

“讓她看貨。”庫洛斯遞出一塊牌子，擡擡下巴冷淡道。

“你們進來吧。”那女仆一愣，邀請他們進來。

院長是個中年婦女，穿着修女服，長相有些可怖。庫洛斯淡淡瞥她一眼，拿起茶杯嗅了嗅，嫌棄蹙起眉。“陳茶？”

“你是Crimson Tide的出貨人？”

“她叫露娜，受過貴族教育，性子溫順、會縫補。會彈琴、唱歌、跳舞，聽話、不會哭鬧。”

“院長，您好。”蕾雅露出羞澀的笑容，小手有些顫抖，似乎在害怕。

“嗯，不錯。”院長挑剔打量了一番，身段、容貌都無可挑剔，再過三年就能出貨。“50。”

“露娜，去彈一曲。”庫洛斯懶懶的指使，一抿口茶咋嘴。

“是。”蕾雅乖順的起身，坐在鋼琴面前，用上魔法輔助。【先用回音确認有多少人在。】

一曲簡單的小狗圓舞曲，足夠讓人心曠神怡。院長回味一番才回神，明白這是好的苗子。心底看是少年還想壓壓價，哪知竟然進了件珍寶。這種受過良好教育、有一技之長的女孩，很受貴族歡迎。他們願意話大價錢豢養，只要她們展現風情，供自己享樂。

“200！”

“再加30，護理她的皮膚，可花了不少錢。這幾年都沒讓她碰家務，可嬌慣得跟小姐一樣。”庫洛斯再次加價，拉着蕾雅小手。“沒有一絲傷痕，可廢了不少力氣。”

“成！”院長摸摸那軟呼呼的手，又揉了一把小臉。

庫洛斯帶着230的金幣走了，這是一筆巨款了。不過院長并不覺得虧，再過3年露娜絕對能賣出上千來。現在需要調|教她如何服侍男人，滿足他們的各種獸|欲。

“你10歲？”

“是的，院長。”

“乖乖聽話，會過得很舒服。”

“哥哥也這樣說的。”

“那是你哥哥？”

“……沒有血緣關系。”

院長滿意的笑笑，腦補狗血的情節，帶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