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傾心交付
除夕那晚，蔚涯和林樂知在醫院陪梁曉絡一起過的，本來小姨和小姨父說也要在醫院過的被蔚涯勸回去了。
蔚涯站在窗前看着不似平時熱鬧的大街，今晚的b市顯得有些冷清，也許大家都回家吃團圓飯了吧。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除夕夜他們也會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雖然媽媽性子冷，可在那天也會對她格外溫和些……十年了吧，十年間她鮮少在家，一個人在外地冷冷清清的，也就不在意什麽節日了，想來媽媽也是一樣的吧，這十年來大多也都是一個人。
“樂知，邀你來過春節，沒想到會是這麽冷清。”
這樣的過節方式，一定讓他不習慣了吧。
林樂知側頭看一眼她，伸出手臂攬住她，黝黑的眸子看向夜空：“我已習慣冷清。”
以前家還在的時候雖然每年春節都會回家，可除夕家宴他雖參加卻也始終沉默不言，安坐着看別人把笑顏歡，熱鬧從來跟他無關。
蔚涯側頭看着他，頓了頓說道：“樂知，我們回家做飯吧，我們一起做，然後帶來這裏陪媽媽一起吃年夜飯，好嗎？”
林樂知寵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翹了翹嘴角：“好。”
回到家兩人就開始忙活，幸好冰箱裏滿滿的食材，林樂知不忍蔚涯下廚就讓她在一邊打下手，很快的四菜一湯就做好了，蔚涯小心翼翼地把食物裝進保溫盒，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就像抱着稀世珍寶一樣。
她看着林樂知微汗的臉忽然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幸福，這個男人願意為她做飯，願意為她改變，願意給她柔情，願意在她面前脆弱，也願意把她護在身後……這樣好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樂知，你怎麽這麽好！”蔚涯拉起他的手，緊緊握住，眼睛看進他黝黑的眸子裏，清晰無比地說道，“樂知，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林樂知渾身一顫，緊緊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裏，從此和他融為一體。“蔚涯，我也是，真的愛你！”
他松開她，捧起她的臉，把自己清涼的唇印在她唇上，感受着她唇齒間的溫度，像是站在冰天雪地裏的人突然感受到了溫暖一般，不可自制地想要深入，再深入，這個讓他深愛着的女子，終于說出了那句讓他等了五年的話！
蔚涯，我的蔚涯啊！
他一路攻城略地，她一路潰不成軍，等他終于舍得放開她時她都快窒息而死了。蔚涯低着頭不敢去看他的臉，只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很，連忙抱着保溫盒跑了出去，一顆心卻差點跳了出來。
林樂知看着她倉皇逃走的背影，淡淡一笑，她在害羞。可是，是誰說過要為他生個孩子的，連接吻都羞成這樣，那要是……他搖了搖頭，笑得更加飛揚，一顆心早已柔軟的似一湖清水了，如果就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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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去的時候蔚涯站在樓下等他，見他出來，連忙催促：“快去開車啦，人家都快凍成冰雕了！”
林樂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手裏她走得匆忙而沒來得及帶的圍巾替她圍好，難得耍賴地說道：“誰讓某人只顧風度，不顧溫度呢？”
還不是因為你麽？蔚涯白了他一眼轉身不再理他。
他淡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披散着的長發，然後去開車。路上蔚涯突然想起瑀琛，不由問道：“你來陪我了，瑀琛怎麽辦？”
林樂知側頭看了一眼她：“交給劉遠了，他們和姑父一起過年。”
“說來，我跟瑀琛也是有緣，他是我陪着出生的，名字也是我取的，他一出生我就是他幹媽。”蔚涯突然嚴肅而認真地看向林樂知，“瑀琛也是你的親侄子，等我們結婚了，就收養他吧，把他當成我們自己的孩子，好嗎？”
林樂知專心地開着前方，打着方向盤，略略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好。”然後他似乎意識到什麽，迅速打着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眼睛專注地看着蔚涯，“你剛剛說，等我們結婚了……蔚涯，你答應嫁給我了？”
蔚涯抱緊了保溫盒，看着他翻了一個白眼，扁了扁嘴，哼一聲：“我說了嗎？你聽錯了吧？”
林樂知眼裏浮起笑意，嘴上卻是無比失落地說道：“哦，原來是我聽錯了。”
說着發動引擎，雙手摸上方向盤就要開動車子，蔚涯見此不由氣凝，這人怎麽這麽不解風情啊！“林樂……”她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叫全就再一次被人封了口，這一次他不再像剛才那樣猛烈的攻城略地，反而很輕柔，親吻了一會兒他一把把她拉進懷裏，霸道地說：“蔚涯，我已經蓋了章，以後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你想的美，我還是我媽的，還是瑀琛的！”
“那不一樣。”林樂知抱緊她，“你就是我的！”
她的心突然柔軟起來，同樣抱緊他，堅定地說道：“我就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她的手指摸到保溫盒，想起了他們要趕去醫院陪媽媽吃年夜飯的，急忙催促道，“呀，開快車啦，等下都趕不上跨年了！”
林樂知不舍的松開她，笑得無比溫柔。心裏滿滿的都是暖意，以後蔚涯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吃過年夜飯，蔚涯幫媽媽擦洗了身子，握着媽媽的手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聽到外面跨年的鐘聲敲響，她聲音低沉地說道：“媽，過年了，女兒又大了一歲，你也……又老了一歲。媽，你快醒過來吧！”
林樂知雙手放在她肩上，看着依舊沉睡着的梁曉絡，低而清晰地說：“伯母，您若能聽到，就答應蔚涯快醒過來吧，您醒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生活。”
蔚涯把臉貼到媽媽的手上，感受着媽媽的體溫：“媽，我找到了我愛的也愛我的男人，我答應了要嫁給他，媽，你醒來好嗎？你不是答應爸爸，要看着我找到幸福麽？現在我找到了，你醒來看一看好不好？”
也許是聽到了他們的請求，梁曉絡的手突然動了一下，蔚涯正握着她的手所以清晰地感覺到了，她激動地看着那只手：“樂知，我媽的手動了，動了！她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請求，她一定是聽到了！”
林樂知聞言，看了一眼梁曉絡的手，馬上說道：“我去叫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趕過來仔細檢查了梁曉絡，又慎重地問蔚涯真的感覺到病人的手動了嗎，得到肯定回答他便安慰道：“雖然病人現在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不過她能動這一次，就還會動下一次，終有一天會醒來的。”
蔚涯點點頭，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她拉住媽媽的手，在心裏祈禱，媽媽，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春節假期期間，林樂知一直待在b市陪伴蔚涯，在他要起身回d市的前一晚，蔚涯抱住他，在他懷裏低聲說道：“樂知，你說我還能做母親麽？”
這個問題問的林樂知心裏抽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安慰她：“蔚涯，瑀琛就是咱們的孩子啊！”
是啊，瑀琛是他們的孩子，可是她還是想要給他生一個孩子。“樂知，醫生說我在術後兩三個月內要孩子的話，或許還能懷孕的，我們給瑀琛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
她又這樣說了，上次在c市的酒店她這樣說的時候他害怕自己真的保持不住，那個時候她的身體還沒恢複，他怕自己會傷到她，就選擇了逃走……當他跑出門的那一剎那他似乎明白了這些年她為什麽老是逃跑了，因為她也怕，怕會傷着他。
他抱緊了她，有剎那的沉迷，卻依舊控制着自己，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問道：“蔚涯，若我如此，會不會傷到你？”
她在他懷裏，堅定地搖了搖頭：“過去的，我都放下了，現在，我只想好好地照顧媽媽，好好地愛你！”
那一晚她沒有再拒絕，也沒有再逃跑，他極盡柔情的把蔚涯一寸一寸地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他的。
蔚涯，有你在我身邊，不管身在何方，我都有家的感覺。你知道嗎？爸爸經營的那個家，在我十三歲之後就沒有了家的感覺，我怨恨着，冷漠着……大學的時候爸爸讓我學金融學管理，想讓我出國深造，可是我一直都忤逆他，堅決地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從剛開始寫小說，到後來寫劇本，再後來拍影視劇，這些都是我爸爸所不能容忍的，我們的關系越來越差，越來越冷，家，再也沒有半點溫暖。直到遇見你，直覺告訴我你就是我在人海中要等待的人……
還記得我跟你提起的我拍的第一部電影麽？《愛情的姿态》裏面說，愛情有兩種姿态，一種是追逐，一種是等待。我一邊追逐一邊等待，因為我堅信，不管你身在何方，終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幸好，你回到了我身邊，願意為我停留腳步！
看着懷中熟睡的人兒，他伸手撫摸她的發絲，滿臉柔情，蔚涯，這一生，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跑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