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手術順利
到了醫院,迅速趕來的醫生立即給蔚涯檢查,她的腹部已硬如石頭,身體也開始抽搐,那個醫生表情嚴肅地看了一眼蔚涯,又看了一眼林樂知,吐出四個字:“馬上手術!”
蔚涯吃力地看了一眼林樂知,看到他陰沉冷冽的眸子,看到他已然發白的臉色,看到他緊抿的薄唇,忽然就感覺到幸福,還是有人在意她的嘛,有人牽挂,死的就不會孤獨了吧。
林樂知的臉冷凝的可怕,眼睛似乎已經變成冰窖,他冷冷地盯着那群忙碌的醫生和護士,他清晰的感覺着心髒的顫抖,蔚涯的命已經捏在了這群不相幹卻又少不了的人手中了。他抓住一個醫生,極輕極穩地說道:“救她!”
醫生被他身上冷冽的氣息震的一愣,又被他清冽的目光所懾,忙不疊地點頭,然後跑進了手術室。
等待是漫長的,也是煎熬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已經深了,手術室的門始終緊閉着。林樂知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那兩扇門,盯着蔚涯的生命氣息,他早就說過那樣的暴吃胃肯定承受不了。如果他不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她有這個癖好半路折回,她真的會把自己撐死吧,她不是已經自殺過一次了麽……
三個多小時後醫生總算出來了,林樂知坐在那兒沒動,好像沒有看見這群人一樣。其中兩個醫生走到他跟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手術很順利!”
林樂知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吊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終于回歸原位不那麽狂亂不安了。兩個醫生疑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難道聽到這樣的消息不應該高興麽,這個人還真是冷得可怕。
蔚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睜開眼睛看到室友們都在,一個個都愁眉苦臉地看着她,這陣勢着實吓了她一跳,環顧病房沒有看見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又不由有些失望。
金晨高興地拉起她的手:“蔚涯,你醒了,可把我們吓壞了!”
其他室友也趕忙加入了關心的陣營,七嘴八舌地說着昨晚不該把她一個人丢在飯店的。蔚涯嘿嘿笑了幾下又被腹部傳來的疼痛弄的皺起了眉頭:“你們都別擔心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羅丹玉站在一旁時不時看一眼蔚涯,卻始終沒有吭聲。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護士過來說病人剛醒,需要多休息病房裏最好不要留太多人。蔚涯笑了笑讓金晨她們先回宿舍,她再睡一會兒。
等人都走了,羅丹玉還是站在那兒沒動,蔚涯也不管她,自顧自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羅丹玉的聲音有些嘶啞,“我沒想到你會……”
“會撐死自己麽?”蔚涯睜開眼睛看着她,嘴角噙出一絲苦笑,“我也沒想到我會這樣,你不也說我早晚得撐死麽,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回去吧!”
羅丹玉呆了呆,沒想到她這麽快就下了逐客令,淡淡地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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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涯在醫院住了十來天就出院了,期間林樂知和劉遠來看過她幾次,室友們也分批來過幾次,羅丹玉卻是再也沒來過。蔚涯心知兩人心裏都有了芥蒂,友誼怕是真的難長久了吧,她心裏雖然難過,可臉上卻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
金晨看着心疼,好幾次想說點什麽勸勸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心想着馬上就畢業離校了,就一切随緣吧。
倒是經管系的那個球友劉瑤聽說蔚涯生病住院後特地從大東區跑到中區來看過蔚涯兩次,跟她說一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哈哈大笑,當然蔚涯也相當配合,每次都能笑得前仰後合恨不能滿口的牙齒都露出來。
指導老師打電話叫蔚涯去拿論文的修改意見時她曾在路上碰到過一次林樂知,林樂知看到她後淡淡地點頭致意,就面無表情地走了。蔚涯看着他孤傲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卻也知道他不是她能靠近的港灣,就像羅丹玉說的,她對他真的知道的太少……
論文二稿再交給指導老師的時候,老師大致浏覽了一遍還算滿意說可以定稿了,等他的通知參加答辯。
蔚涯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感覺,等參加完答辯就可以離校了吧。離別總是來得這樣快,可是對這所大學已經沒什麽好留戀了的,渴望的重逢沒有發生,意外的邂逅卻又這樣慘淡收場,呂蔚涯,你可真是失敗呢!
也不知道學生會文藝部的人是怎麽知道她會古筝的,突然打電話說想請她參加畢業晚會,還說即将畢業了,總要給大學生活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那人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話。蔚涯聽得腦袋暈乎,剛想問問他們是怎麽知道她會彈古筝的突然被金晨笑嘻嘻地捅了一指頭她就在自己還沒意識到說了什麽的時候對方就激動地說了聲“謝謝”生怕她反悔似的“啪”地挂了電話。
她拿着手機茫然地看着金晨:“我剛剛說什麽了?”
金晨笑着敲她的腦袋:“你說‘行’!”
蔚涯頓時無辜地怪叫一聲:“我什麽時候說行了啊……不是,你剛剛幹嗎捅我啊?我那是一禿嚕嘴就說了不算數的!”
“不是有人曾說她一個唾沫一個坑,說出去的話決不反悔麽?”
蔚涯裝傻充愣地環顧宿舍:“誰啊,這麽吊炸天的話是誰說的,太霸氣了啊!”
金晨撇撇嘴,突然湊過去說道:“我覺得表演個節目也挺好,你不是喜歡古裝麽,以前拍古裝寫真你嫌自己胖,現在瘦下來了身材還這麽好穿古裝一定很漂亮啦,你穿古裝上臺保證能亮瞎一堆狗眼!還有你的古筝都兩年沒拿出來了,也該見見太陽啦,大學生活就要結束了,留下點回憶也沒什麽不好!”
蔚涯突然覺得她說的好像句句在理,沉吟了一會兒就跑去牆角翻找被她遺忘的古筝,金晨也跑去幫忙。一通翻找之後竟然還找出了一把桃木劍一張木弓,上面全是灰塵。
金晨皺着眉頭責怪:“蔚涯你也太不愛惜東西了,我記得大一的時候你恨不得睡覺都摟着這把木劍,你看看現在都髒成什麽樣子了,趕快拿抹布擦擦,可憐的弓和劍你們在塵封了三年之後終于得見天日了!”
蔚涯看着她那一臉戚戚然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突然覺得她弄髒的不是劍弓而是稀世珍寶。“金晨,別以為我猜不到是你把我會古筝的消息抖摟出去的吧,你看我不吹你一臉灰!”
她捧着那把桃木劍對着金晨猛吹了一口氣,那些灰塵頓時撲了金晨一臉!
金晨怪叫着跳起來,也不反駁:“就是我抖摟出去的,有本事你咬我啊!”
“我不咬狗!”
“你才是狗!”
羅丹玉推開門的時候顯然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面,一人手持木劍一人握着彎弓,兩人笑着打作一團,屋裏漫天飛舞着灰塵。她先是一怔,然後不知為何臉色就越來越難看,等她摔門而去的時候臉色已然鐵青了。
金晨愣愣地看着宿舍門,茫然地看了一眼蔚涯,蔚涯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冷了,默默地站起身收拾東西。金晨吐了吐舌頭,随即也跟着站了起來,拿起抹布把弓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又拉開裝古筝的包,小心翼翼地取出古筝就拿着包袋出去抖灰了。
蔚涯看着古筝有些愣神,因為喜歡古風她幾乎愛上了跟古代有關的一切東西,大一的時候跑出去報了一個古筝班,跟着學了一年,後來就自己買了一張放在宿舍自己沒事兒的時候就彈幾下,後來就裝起來挂到牆上去了,不知道誰收拾東西的時候幫她塞到了牆角,她就漸漸地遺忘了。
沒想到金晨會跟學生會的人說她會彈古筝,才讓這張古筝又重見天日了。
答辯結束後蔚涯就沒什麽事情了,金晨簽約的公司說是六月份再去報道,她就閑在學校說等畢業晚會結束了再離校,同時也很勤快地幫蔚涯租古裝,看了很多店後看中了一件紅色的長袍,不等蔚涯說什麽她就大手一揮做了決定:“老板這件租一天多少錢?”
“五十!”
蔚涯嘴角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金晨再次大手一揮:“租兩天!蔚涯,掏錢!”
蔚涯睜大了眼睛:“演出就那一會兒,為什麽要租兩天?”
金晨笑得十分陰邪:“人家畢業照不都流行複古了麽,你就穿着這件在校園裏拍畢業照!”
這絕對是另類啊!蔚涯感覺額頭有一大滴冷汗“啪叽”掉地上了,她才不要傻啦吧唧地穿着一身大紅袍子站在學校裏成為別人眼中另類的風景,于是果斷地扭頭跟老板說:“租一天!”
她絕沒想到會在畢業晚會上看到林樂知,更沒有想到他是晚會的策劃人,所以當她抱着古筝出現在後臺的時候一見到他就愣在了當場,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安雪梅竟然是晚會的主持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