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綠】Happy Tomorrow

第7章

Chapter07

奧斯集團研制的新型防彈衣産品發布會現場，哈利有條不紊地介紹完産品，與紐約警察局長握手并宣布雙方的合作，開始回答記者提問。如公關部所料，基本都集中在目前奧斯集團的經營方向、奧克塔維斯發狂謀殺哈利未遂這些事情上面。然後有人提問哈利為何穿了一件蜘蛛俠标志的T恤？哈利早就打好了腹稿，微笑着回答：“大家都知道蜘蛛俠是位義警，最近媒體也經常聚焦在他身上。其懲惡揚善的行為确實值得贊許，但今天我穿着這件T恤出席今天的發布會，是想告訴在場的各位，和廣大觀衆們，蜘蛛俠只有一個人，他所能阻止的罪案其實只是滄海一粟。紐約警局有四萬多名正式警官、以及更多的協警人員每日奔波于街頭，冒着生命危險保護着市民大衆的安全，他們才是應該值得媒體多加報道的真正英雄。這也是為什麽奧斯集團會集中力量研發新型防彈衣的初衷，我們希望能夠盡所能地來幫助減少警官們的傷亡。”這番場面話贏得了在座警察局長西奧多?凱利的贊許，并為之鼓掌點頭，心中很是受用。

接着有位女性記者舉手提問：“我是速浪新聞網的記者桃樂絲，還是一個關于蜘蛛俠的問題。近日網上有段非常火的采訪視頻，蜘蛛俠對他男友的評價引起很多網友們的猜測。據奧斯集團內部員工透露，奧斯本先生也曾做過出櫃表态，請問奧斯本先生是否就是蜘蛛俠的男友？”

這個問題頓時引起衆人嘩然，尤其是那些傳統電視、紙媒的記者，顯然都沒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聞，立刻滿臉興奮地高舉話筒并一個勁兒地抓拍。哈利也是完全沒料想到會出現這種問題，瞬間愣了一下：“什麽？”

那個叫桃樂絲的女記者舉起平板電腦，開到最大音量，播放蜘蛛俠的一段采訪視頻：『這……那家夥……唔，性格很不好，愛發脾氣，愛耍性子，為人很霸道，做事情從來不跟我商量，一肚子壞水。』女性的畫外音：『好像全是缺點？而且聽上去很糟糕？』『不不，也有優點的！比如……人很漂亮！尤其是那對藍眼睛，簡直能把人電死。皮膚很白，身材也很棒！軟軟的金發，就像天使。』然後她暫停了視頻，看着哈利：“從外貌上的形容來看，很符合您，不是嗎？之前也有傳聞說，蜘蛛俠是奧斯集團的奧斯圓蛛研究所衍生出來的成果。而今天，您又穿了一件蜘蛛俠标志的T恤，說明您對他很有好感。”所有人都努力憋住笑盯着哈利，等待他的回答，此刻八卦之魂在每個人心中都冉升起來，更何況還是一屋子喜歡捕風捉影的媒體人。

哈利簡直都要腦門爆出青筋了，一邊腹诽咒罵着彼得，一邊努力轉軸思考，清了一下嗓子後說：“首先我剛才已經說過穿這件T恤的原因，如果穿什麽樣的衣服就代表着喜歡誰，那也太離譜了，我們大家都要變成博愛人士了吧？外貌形容的話，符合這種粗略條件的人，相信在紐約街頭随手都能抓一大把。還是說桃樂絲小姐，你是想借蜘蛛俠的嘴，借題發揮抨擊我的性格嗎？我自認還是挺随和、很講理的人，你可以随便找一名奧斯集團的員工問問，根本就與蜘蛛俠的野蠻男友不符嘛！”看到衆人齊聲發出認同的哄笑，哈利繼續說：“蜘蛛俠與奧斯集團的科研項目完全無關，不過他若有興趣來給我們做代言、幫忙打廣告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合作。最後，我想說的是，今天是與NYPD合作、新型防彈衣的發布會，我已經說的夠多了，該輪到凱利局長來回答諸位的問題。啊，對了，最後補充一句來滿足下各位的好奇心吧，是的，我是有男朋友，但那是我個人的私生活，與今天的主題無關。”哈利扔下這個重磅炸彈後直接退下講臺，與警察局長握手換對方上臺。媒體們頓時如炸鍋般全都站起來，七嘴八舌地高聲詢問這句出櫃宣言。鑒于剛才哈利着實誇獎紐約警察的行為，凱利局長總要表現出力挺對方的姿态，于是他站到臺上做手勢讓大家安靜，開始針對NYPD合作事宜的提問環節。哈利趁機逃到後臺，從秘書手中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大口，他深知面對一堆疑問如果全盤否認的話，只會顯得太假，還不如挑出其中最容易穿幫的一點來承認，從而轉移焦點視線。略喘了口氣後，哈利把公關部的總監叫過來：“我記得那個什麽速浪新聞網在你們給出的收購目标清單裏，這家網媒現在擁有多少用戶和訪問量？”

公關部總監滿頭大汗地在平板電腦上翻數據：“呃……不少，他們的新聞涉及面很廣，而且有很多小道消息，頗能抓住時下網民的心态，手機客戶端的新聞推送相當迅捷，一些重大新聞的專題也制作得非常嚴謹專業，內容比傳統媒體豐富很多。”他掏出手機打開APP，展示給哈利看，頭條就是『哈利?奧斯本承認出櫃』，看來是那個記者直接拿着手機當場更新上傳的短新聞。

哈利正在喝水差點被嗆到，愠怒地說：“收購網媒一事得加緊進程，你看看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他甩下滿臉苦相的公關部總監，直接回總裁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辦公桌上上網搜索蜘蛛俠的采訪，YouTube上M.J用戶上傳的這個采訪視頻已經高達千萬點擊數，畢竟這是神秘的蒙面英雄蜘蛛俠第一次接受采訪，而且後半的內容又是如此具有八卦素材的話題，導致視頻下面的評論數都在不斷地刷新。哈利翻了幾頁評論，全部都是在推測蜘蛛俠男友究竟是誰，網友們幸災樂禍地羅列出一大堆居住在紐約、符合金發藍眼特征又年輕貌美的知名男性，其中獲得最多認同觀點的就是哈利?奧斯本。市值2000億帝國企業總裁與蒙面英雄的愛情，這個話題勾起無數人的興趣，更別提奧斯集團近期事故頻發、哈利才剛死裏逃生，各種腦補的英雄救美狗血段子在網上瘋狂地蔓延開來。哈利看得頭都痛了，刷新了一下後發現評論又增加了好多，全部是針對剛才的發布會。

『哈哈，我就說吧！看哈利?奧斯本那副模樣，肯定是個GAY！』

『奧斯本否認是蜘蛛俠的男友耶！不過看直播他的表情，感覺很微妙？』

『他說不是就真的不是？！你們信麽？反正我不信！』

『讓奧斯本帶男友出來溜溜啊！』

諸如此類的評論不斷在刷屏，原本就已經很熱鬧的話題如今更是火上澆油。哈利發出挫敗的呻吟，上半身無力地趴在桌上，憤恨地想着回家該怎麽收拾彼得?帕克。就在他盤算着的同時，彼得也是頭疼無比，剛到學校交完論文就被瑪麗簡拖去新聞社，一邊等着看奧斯集團新聞發布會的同時，對方一邊向彼得炫耀她采訪蜘蛛俠的光輝戰果。

“你看這點擊數和評論量，大獲成功啊！今早我還收到了詹姆斯主編的郵件，批準我暑假去號角日報擔當實習生！這太棒了！謝謝你，彼得。”彼得讪笑着拿過手機翻了一下評論，頓時吓出一身冷汗，竟然好多人猜測蜘蛛俠的男友是哈利?奧斯本！瑪麗簡瞥了一眼他在翻看的評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別吃醋，他們都不知道你和哈利的關系嘛！都在瞎猜呢！還有人猜測神奇四俠霹靂火的，連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都有。”彼得簡直是哭笑不得，心想這些東西一定不能給哈利看到。結果往往是事與願違，當彼得與新聞部的成員們一起開始看直播，聽着其中幾個女生對哈利不斷地花癡議論時還蠻淡定的。直到那個女記者提問，彼得的臉色瞬間慘白，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是要他死的節奏啊！最後哈利那句宣言，更加讓整間屋子都炸開了鍋，男生們擊掌歡呼“情敵”又少了一個，女生們各個面如死灰地喊着“如今這世道怎麽好男人都是被男人拐走的？”。不過沒多久，女生們就立刻恢複過來，開始熱烈地讨論哈利的男友究竟是蜘蛛俠還是另有其人。

瑪麗簡也有點幸災樂禍起來，一邊用手機上網翻看相關新聞，一邊偷偷地跟彼得說：“如果你被暴露了，我就又有獨家新聞可寫了，哈哈。”

彼得呻吟着捂住頭，這真叫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時候他的斯塔克手機響了，他趕緊跑到屋外接聽，雖然有點猜到會是托尼他們發來的“賀電”，不過複仇者們愛湊熱鬧的脾性還是又一次刷新了彼得的認知高度。先是托尼在電話中笑得喘不過氣來：“小蜘蛛，你們太好玩了！我第一次見到像你們這樣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典範！哈哈，你看到奧斯本被問倒的表情了嗎？笑死我了，他也有今天！”

然後是克林特搶過話筒，這種時刻他完全不顧耳聾的問題，一口氣不間斷地吐糟為快：“小蟲你今天若是回家肯定會被修理死不如懇請我們收留你過夜……”

“別聽克林特的，彼得，相信姐姐我的話，你老老實實地回家跪主板吧！長痛不如短痛，反正你肯定死定了！态度好點還能留一條全屍。”

接下來搶到電話的居然是托爾，他用無比沉重的口吻說：“吾友，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勇姿！”彼得差點就要把電話摔地上了，這群人一個比一個過分啊！

“哈哈，我跟弟弟不同，我不會嘲笑你的，帕克小子。回家好好地哄哄哈利，哄到床上後拿出你的勁道來，還不是……”

電話立刻被隊長奪走，這大概是彼得所能聽到的最正經的建議了：“彼得，你是位戰士，應該勇敢地正視自己犯過的錯誤。面對再兇惡的對手都不能退縮，要抱着視死如歸的覺悟好好地去道歉！”

“嘿！小子，幹得漂亮！有句話送給你，秀恩愛死得快！哈哈！”獵鷹大笑着把電話扔出去，然後彼得聽到了浩克發出不屑地噴鼻息聲：“哈利很弱，小蟲不要怕，捏死他！”

彼得摸着額頭，有氣無力地問：“你們就這麽盼着看好戲麽？拜托給點靠譜些的建議。”

電話又轉回托尼手中，他很激動地大喊：“小蜘蛛快去看Twitter！關鍵字搜哈利?奧斯本！速浪新聞網也可以！已經又刷新頭條了！哎唷不行了，肚子都笑痛了，我等不及想看奧斯本會如何應對了，哈哈哈哈！”托尼發出一長串大笑後把電話挂了。

彼得一臉黑線地剛打開Twitter還沒開始搜索，瑪麗簡就開門沖出來，無比同情地看着他，只說了一句話：“彼得你死定了！”然後舉起手機給他看——Twitter上有一條當前熱門，內容不長：『左圖是今天下午14點一位網友分享的照片，她在紐約公園拍到的情侶；右圖是今天下午16點奧斯集團新聞發布會。小夥伴們！我就啥都不說了！』配圖是穿着蜘蛛俠情侶衫的彼得和哈利坐在長椅上，以及在發布會上的哈利。兩張圖片并排在一起，即便左圖中哈利的頭發比較亂、又戴着墨鏡，但這身衣服、身材、臉型和氣質，傻子都能看出來就是同一個人。彼得頓時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像要化為白灰了。

哈利在桌上沒裝死多久，就接到菲利西亞的電話：“哈利，你知道現在佛羅倫薩是幾點嗎？”

“呃……将近午夜？”

“對，我已經躺下睡美容覺了，接二連三的電話打過來，總裁辦的秘書、公關部總監、主管公關部的VP。全都在問我怎麽辦！我才休了半個多月的假，你怎麽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這你得問蜘蛛俠，是他在亂說話好麽！關我什麽事！”哈利一肚子的氣。

“公園的情侶照呢？也不關你的事？你居然連衣服都不換！”

“啥？什麽情侶照？”

“………………去看Twitter！看完了再電話我！”菲利西亞重重地挂上電話，生氣地爬起來開始打包行李，心想都說熱戀中的人智商會下降，果不其然，連一向精明得要死的哈利?奧斯本都不例外。

哈利刷開網頁，輕易地就搜到了當前熱門貼，然後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別過頭，內心再度問候彼得一百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照片中的彼得四腳爬叉坐着，腦袋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加上墨鏡的遮掩所以完全看不清臉。但是正在舔冰激淩正面照的哈利就無比地清晰了。為此好多評論居然誇哈利『好可愛』『沒想到總裁大人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面』『身為奧斯本的男友太幸福了』『艾瑪身價好多零的總裁大人居然跟小孩子一樣舔冰激淩，刷新了我的世界觀』等等，哈利很想繼續趴回桌上裝死，但是想到菲利西亞還在等他的電話，為了不被黑貓揍死只能打起精神來撥通對方的手機。

“我看好了……你說怎麽辦啊？”哈利有氣無力地問。

菲利西亞在電話另一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連你都要問我怎麽辦？！你在發布會上倒是說話很溜啊！”

“這……我是覺得如果都否認還是會被媒體抓住不放……還不如承認一點，反正他們也抓不到什麽把柄……

“這叫抓不住什麽把柄嗎？！”

“呃……照片上也看不清彼得的臉嘛！”哈利繼續嘴硬。

“你太小看網友的人肉力量了！彼得人呢？”

“他去學校了……”

“那他有換衣服嗎？”

“………………………………”哈利很想一頭撞死在高科技的辦公桌上。

即便他選擇沉默，菲利西亞照樣能猜出來：“哼，不用想都知道也沒換。大學校園啊！塞滿了精力旺盛、不八卦就會死的小年輕啊！就算看不清臉，那身材和打扮也都太明顯了，彼得被認出來是分分鐘的事情好麽！你幹脆去接他！直接公開算了，這樣媒體最多鬧騰幾天就沒聲音了，反正你們是青梅竹馬，關鍵是彼得的履歷非常清白沒啥炒作點，就算媒體要挖故事，也會是很幹淨清純的戀愛史，遮遮掩掩反而讓他們更加起勁。彼得的家人呢？趕緊安排去度假，趁着還沒被媒體堵門騷擾。”

哈利結束通話後，秘書就帶着警長過來道別，樓下的發布會已經結束，但記者們還不肯散去。哈利向對方道歉，因為這突發的意外，自己不得不去處理一些私人事情，無法參加慶祝晚宴，只能由公關部和防彈衣項目組負責人來作陪。警察局長倒是很同情他，哈哈笑着說：“不用管我們，你去忙你的吧！這些媒體啊，整天就喜歡挖別人的私事，像你這樣的年紀，談點戀愛是人之常情嘛！真是辛苦你了。”

在坐車前往紐約大學的路上，哈利給塞巴斯蒂安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接梅嬸，安排去別墅度假或者出國旅游都可以，看梅嬸願意選哪個方案。最後再撥通彼得的電話，對方過了好久才接，周圍挺嘈雜的。哈利劈頭就問：“你還在學校嗎？”

“啊？對，我正打算回家。”

“在學校的哪裏？”

“呃……新聞社團這裏……”

“呆那兒別走，我來接你。

“可是……”

“沒啥可是的，你惹出來的禍，認命吧！”哈利很兇地挂掉電話，靠在後座上認真地想了想，或許這樣也好，反正都同居了，以後就能正大光明地出雙入對，只要彼得不暴露蜘蛛俠的身份就行。

彼得看着手中的手機，哈利要過來接他？這……他擡頭看看已将他半包圍的那群新聞社的同學，瑪麗簡站在圈外用口型無聲地說：“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其中一位挺漂亮的女生先開口，她的臉上挂着微笑，眼中卻閃爍着精光，活生生一副想要把彼得吞掉的樣子。“帕克同學，你這身打扮很不錯啊，尤其是這件蜘蛛俠的T恤。”

彼得打着哈哈：“這衣服到處都有賣，不稀奇吧？看福萊希，他不也穿了蜘蛛俠的T恤？”

福萊希雙手環抱在胸口，幸災樂禍地說：“我這件是紅色的，和你的青梅竹馬奧斯本先生穿的不是同一款。”

彼得喪氣地垂下頭，他想起來了，瑪麗簡曾在這間屋裏告訴過大家他小時候向哈利告白的事情，雖然當時人人都是當做笑話聽，現在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只能舉手投降：“好吧好吧，美女們，哈利過會兒來接我，你們可以真人看個夠。”

“什麽？！哈利?奧斯本要來？真的？”“你們這是要公開戀情嗎？”“帕克！你們交往多久了？從幼兒園起就沒中斷過？”“帕克你隐藏得真深啊！平時都看不出來嘛！”衆人立刻七嘴八舌問個不停，連瑪麗簡都插進來湊熱鬧：“彼得！那麽說我可以公開那個MV了？點擊數肯定會再創新高的！”彼得揉着眉心，想着等媒體報道後，自己會被複仇者們嘲笑死。好在他并未等多久，哈利就到了，索性連墨鏡都不戴，堂而皇之地走進教學樓，甚至還抓住路過的學生詢問新聞社的房間號。導致彼得乖乖地被哈利領走的時候，走廊和教學樓外全是聞風而來看熱鬧的學生和老師。

在車上哈利板着臉告訴彼得，梅嬸已經和她的小姐妹一起坐奧斯本家的游艇度假去了，所以不用擔心。彼得一個勁兒地點頭，想起黑寡婦和隊長的建議——認錯的态度一定要好！然後是巴尼的建議——哄到床上去！彼得劃撥了下心中的小算盤，偷眼瞄瞄對方，似乎這個方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