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易.東北
人生的第一次出國, 阮飛花萬萬沒想到, 會在一個月內飛遍南亞的國家。
她跟着王瑞坐私人飛機,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赴一個又一個國家。
對此, 她除了慶幸自己身體素質好,長途奔波無壓力,也對王瑞感嘆了一句:“你掙錢養家也不容易啊!”
有些人表面風光, 背地裏誰知道他們的辛苦。
趕赴到下一個頗具異域風情的國家時,王瑞處理完公事, 一行人終于有了歇口氣的時間。
在親王的私人宴會上, 這個國家的公主也出席了, 和其他女孩子一起跳舞唱歌,把宴會的氣氛帶到了高.潮。
尤其是在那位公主抛着媚眼,将手上的花球擲給王瑞時,熱情奔放的賓客大聲鼓掌歡呼,氣氛一度熱烈。
這個國家的宴會, 一點沒有國內的正經嚴肅, 拘謹不自然什麽的抛開, 阮飛花坐在王瑞身後, 笑了個前仰後合。
花球扔過來時,王瑞剛好轉過來看她,聽到賓客的歡呼他沒反應,看到落在腳邊的花球,轉身的動作明顯一滞。
她估計,在外表現得一向正經紳士, 從容淡定的王瑞,那一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回到住宿的酒店,阮飛花還打趣他:“人家公主都直接求愛了,你怎麽也沒點表示呢,好歹把花球給人家丟回去呀!”
這人不僅沒有點表示,還當即起身拉着她離開了,留下衛佑處理後續事宜。
王瑞看着她就笑,涼飕飕的那種。打趣一時爽,事後火葬場,阮飛花怕被他教訓,當即小跑進了房間,躲進浴室不出來。
飛機再度起飛,阮飛花只以為是去下一個國家,照常戴上眼罩睡一覺,就等醒了下飛機。
飛機的前艙只有她和王瑞兩個人,其他人沒有王瑞的吩咐不會過來,所以睡覺的氛圍非常之好。
王瑞叫醒她,讓她換了厚衣服再下飛機時,她還疑惑不解,南亞國家的氣候溫暖,穿什麽羽絨服啊?
Advertisement
下了飛機,寒風迎面襲來,她才知道,他們回國了!還是到了祖國的東北地區!
入目的世界一片冰天雪地,銀裝素裹,她張口呼出的暖氣,就遇冷液化成了肉眼可見的白霧。
“你……你你!”
阮飛花氣憤地說不出話來,王瑞提前跟她說一聲,是會s……怎樣啊!
誰慣的他這個毛病啊!萬事放在心裏,就是不宣之于口。
一路坐車離開機場,阮飛花抱胸坐在一邊,氣惱地不想跟王瑞說話。
王瑞卻完全沒在意,到了一個大院門口停下,她果然自己就氣消了。
來的路上大雪就下起來了,阮飛花透過車窗看到,威嚴大氣的門口,挂着東北部隊大院的門匾,一旁站崗的士兵都快被大雪塑造成雪人了。
王瑞下車了,衛佑撐着一把大黑傘給他擋雪。
阮飛花才下車,雪花糊了她一臉,然後就聽到王瑞折身對她說:“別下來。”
“噢。”
她呆呆應了一聲,坐回車裏。
大雪紛飛裏,王瑞的身影逐漸消失,阮飛花摸上心髒的位置,車裏開着暖氣,她卻覺得心口涼涼的。
那個大院,終究不是她能進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羅軍出來跟她說,王瑞有緊急的事和他的大伯談,沒那麽快出來。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我等他一起走。”
“王先生說不需要您等,讓我先送您去他的別院住下。”
阮飛花臉頰突然漲紅,心裏難受得緊。
羅軍一向是笑着說話的,她卻覺得他今天的笑容分外刺眼,話裏的意思,也像是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難受了一路,車子到了一座獨棟小四合院,下車時阮飛花用力拍拍臉,把自己打醒,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四合院是二進二出的,分外院內院,大門口已經有人候着,引着阮飛花進屋歇息。
她在客房換了衣服,喝了一碗熱茶,感覺憋悶,便想到內院透透氣。
恰好雪停了,太陽也出來了,溫暖的陽光照在院子裏,葡萄藤架光禿禿的,盆栽裏的常青樹落滿了雪,正慢慢融化成水滴落。
東廂房窗邊擺着一個養魚的大水缸,裏面凍結的冰塊被陽光一照,表層沒有變化,底下已經融化,不再堅固。
阮飛花用手戳一戳,冰面很容易就碎裂了,見狀她繼續戳着玩。
這讓她想起,小時候和小夥伴去魚塘邊的童年時光,他們小心試探,塘裏結的冰結實不結實,能不能承受他們的體重,讓他們上去滑冰。
陳琳和羅軍都過來叫她進屋,怕外面冷凍着她。
阮飛花無所謂:“我不冷,我再待一會就進去。”
陳琳和羅軍面面相觑之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嬌滴滴的喚人聲。
“二哥哥,二哥哥!”
阮飛花轉頭一看,一個高個子的女人小跑着踏進內院,一身繁複華麗的刺繡旗袍,外搭皮草鬥篷。
這倒奇妙,這個女人穿着風格是端莊娴雅那一款,人卻活潑歡快,說話行動間,有一股女兒家嬌憨可愛的味道。
她邊跑邊喊“二哥哥”,阮飛花聽着,“噗嗤”就笑出聲了。
那女人停下怒視阮飛花,她生氣時也給人一種嬌嗔的感覺。
阮飛花努力克制住笑意:“抱歉抱歉,這裏可沒有‘愛’哥哥,倒是有一個王小二,你找誰呢?”
剛剛那女人喊的一直是“愛哥哥”,而不是“二哥哥”。
阮飛花不用模仿她,也能把“二”念成“愛”,她以前說方言時,吐字不清晰,“二”也念不齊整。
飒飒拿着本紅樓夢跟她逗趣,給她講了史湘雲和賈寶玉這個“愛哥哥”的故事。
她覺得肉麻,從那以後就注意了,再不會念錯“二”字。
“像你這樣的人,既然在我二……瑞哥哥的地方,你就是瑞哥哥的情人,是不是?”
那女人睜着無邪的眼睛打量她,語氣也是天真無害的。
但阮飛花卻莫名感到不适,也被她的目光打量得不舒服,“哼”了一聲就進屋了。
那女人追進來繼續問:“是不是,是不是?”
阮飛花不搭理她,她就一直說下去:“你肯定是,瑞哥哥喜歡找一些漂亮的女人放在身邊,你就是那個最新的,對不對?可你……”
她一臉無辜:“可你也不漂亮呀,瑞哥哥看中你哪點了?”
阮飛花喝水的動作一滞,回了她四個字:“沒你、話、多。”
那女人一點沒受挫:“瑞哥哥不喜歡話多的人嗎?沒關系,結婚後我會改的。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金艾菲,是瑞哥哥的未婚妻。”
阮飛花端着一杯水,徹底喝不下去了,不可思議看向金艾菲。
這個女人沒有經過通報,就自己進來了,她料到和王瑞有關系。
可特麽居然是這種關系!她是耳鳴聽錯了嗎?未婚妻?!王瑞喜歡的是這種話唠型的?!
“瑞哥哥不在嗎?衛佑哥哥也不在,那個,你!你是瑞哥哥的助理?你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嗎?”
羅軍笑容可掬:“我是王先生的助理,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回來。”
阮飛花直接了當告訴金艾菲:“王瑞在他大伯那呢,你要找他,就去那個部隊大院找吧。”
可別留在這煩她了,她看着頭疼。
金艾菲聽完真的走了,看來她能進那個部隊大院。
阮飛花端着一杯冷掉的水,直挺挺地發愣,羅軍給她換了一杯熱水,才驚醒了她。
“阮小姐,您可別聽那個女人胡說,我做王先生助理的時間雖然沒有衛佑長,可也知道王先生沒有婚姻在身。”
“那她是?”
“據說這個金艾菲是格格,皇族後裔。”
阮飛花:“……嗯?!”
羅軍笑:“當然是據說,而且純正的血統也沒保障,所以她自稱是王先生的未婚妻,就跟她的血統一樣不可信。”
“那她的底氣來自哪裏?”
“不過是老一輩口頭說說的話,也就她當真了。而且就算王家的長輩屬意她,不代表王先生就會接受。”
金艾菲也就只能拿這種沒有根據的話,诓诓阮飛花這個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的女人了。
晚上王瑞回來,阮飛花什麽都沒說,反正她身邊的人都是他的人,王瑞想知道什麽,哪還用她多嘴提。
第二天剛起床,王瑞就讓她換衣服出門,阮飛花問他去哪,他只說帶她去見一個長輩,其它的事仍然絕口不提。
一直到了昨天的那個部隊大院門口,阮飛花才知道,王瑞口中的長輩是他的大伯母。
站在大院門口,她很想問王瑞,昨天不能帶她一起進去,為什麽今天就可以呢?
可惜她依舊沒那個膽色,質問王瑞的任何決定。
王瑞的大伯母是個雍容嚴肅的老太太,五六十歲的人了,儀态仍然端莊。
她圍着披肩,端坐在火炕上,就問了阮飛花幾歲了,是哪裏人。
阮飛花沒有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又因為她是王瑞的親人,不免有點拘謹,小聲一一答了她的話。
這位大伯母看着阮飛花,心裏覺得她有些小家子氣,口了只道了一聲:“挺好的。”
王瑞的大伯母方雅,是江南的名門之後,嫁給王瑞的大伯後,跟随丈夫駐守東北軍區十幾年,慢慢褪去了一身的柔媚,沾染了丈夫的強悍冷硬。
但言語間,她還保留了一些根深蒂固的習慣,比如,她會親昵地稱呼王瑞為“瑞哥兒”,連帶着,把王家其他人對王瑞的稱呼也帶偏了。
“瑞哥兒,你昨天走得急,也沒跟我說會話,讓她們兩個女孩子到一邊玩去,你來。”
金艾菲不樂意了,她就坐在在方雅身邊,搖晃着她的手臂就撒嬌:“姑母,菲菲昨天也沒見到二哥,也想跟二哥說話呢,讓我留下來吧,那位阮小姐,讓她自己去棋牌室玩嘛。”
“胡說,哪有讓客人獨處的道理。”
方雅這裏行不通,金艾菲轉頭去求王瑞,王瑞仍舊一副清冷的模樣,無動于衷,她又拉着衛佑撒嬌,衛佑着實招架不住。
阮飛花見她撒嬌賣癡,作孩童嬌憨之狀,十分得心應手,悄聲問羅軍:“她幾歲啦?”
羅軍就站在她旁邊,擋住了前面人的視線,手上偷偷比了個“四”。
“比您大四歲。”
阮飛花驚得瞳孔都放大了,嘆了一句:“人才啊!”
翻年她就24了,而金艾菲一個28歲的女人,雖然保養得好,看着臉嫰,到底心志也該成熟了,還能這樣放得下架子撒嬌,果然是象牙塔裏長大的嗎?
阮飛花又問:“王瑞的大伯母是南方人,那王瑞是嗎?”
見羅軍小幅度搖頭,阮飛花也不敢再說話,心裏道了一聲“果然”。
別看王瑞看着清瘦,卻實打實地長着一副北方男人的骨架,高大修長。
她親身檢驗的,童叟無欺。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簽約成功的短信了,
簡直是意外之喜(*^▽^)/★*☆
感謝點擊,收藏本文,
還有給我投營養液和霸王票的小可愛們,
謝謝(°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