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輕松.原則
慫得不行的阮飛花, 一五一十地就道出了她使的小把戲。
原來她在那個培訓班就上了三回課, 一周後就以時間有沖突的名義取消了課程。
“他們太坑人了,只肯給我退半數的學費, 我是想着之後補全學費還給你的……”
她本來就沒打算瞞着王瑞多久,也瞞不久,這不, 才半個月就露餡了。
王瑞好看的遠山眉輕輕一挑,阮飛花不敢再轉移話題, 搓着手指繼續說明自己隐瞞的事。
她的插花課沒上幾節, 也沒認識幾個朋友, 反倒結識了一個在那裏打掃衛生的阿姨。
也是通過這個阿姨,她在隔壁的少年宮找了一份助手的工作,幫着興趣班的老師管教孩子,打掃教室。
那個阿姨其實很不解,能來那棟大廈上課的人, 還要打零工掙錢嗎?
大概是因為阮飛花剛來時, 就親切地叫她大姐, 還順手幫她些小忙, 整個人的氣質都太接地氣了,一點沒有那些夫人小姐的自矜高傲。
阮飛花請她幫忙時,她再不解也很熱情地給她介紹了工作。
“就……就這樣了,因為陳琳姐不跟我上去,只在樓下等我,我就走後門去隔壁的少年宮……”
陳琳應該到現在還沒發現她中途溜走了。
“那, 你是怎麽發現的?”
王瑞沒回答她這個問題,他聽完只有一句話回她:“我是短了你的生計,還是少了你的零錢。”
阮飛花愁眉苦臉:“沒有少,你什麽都沒短我的,我在這裏也什麽都不缺。”
上次她送飒飒出國時取的錢,一直裝在帆布包裏藏在樓上,王瑞看到了卻什麽都沒說,只留給她一張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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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存有巨額的銀行卡,現在還躺在樓上的床頭櫃裏呢。
她前世今生活了這麽久,從沒見過這麽多錢,小日子過得也從沒這麽滋潤過,好吃好喝,華服美裳,不必操心任何生計。
“可人活着,又不只是為了吃喝睡覺,我要是不找點事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王瑞攥着她的手腕擡高,食指刮蹭她手上的凍瘡。
“你本可以輕輕松松地活,安心依附于我,可你偏不願,就讓冷水把你的手凍裂長瘡,你就高興了?”
阮飛花突然感覺手上的凍瘡開始發癢,癢得她想撓,卻礙于面子不敢表現出來。
原來王瑞是從她凍傷的雙手發現的。
“我就樂意這樣辛苦地活着,就是活得像草一樣,我也高興!”你管不着!
後面的話阮飛花不敢說,她上次沖王瑞說他管不着她時,付出了斷手的代價。
阮飛花又傷又氣,眼角發紅,淚水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着不肯落下。
一把打掉王瑞抓着她的手,王瑞可能是因為上次誤折了她的手,不敢再用力,她很輕易就掙脫了他的束縛。
她跟王瑞兩個人啊,簡直有着馬裏亞納海溝這麽深的代溝,講不理說不通,他一門心思地就認為她生活苦,需要過被包養的好日子。
啊呸!去他媽的自以為是!
王瑞驀然伸手遮住她泫然欲泣的臉,阮飛花捂在他冰涼的大手裏,惴惴不安又帶着哭腔問:“你幹嘛?”
話音一落,天旋地轉,她就看到了天花板的吊燈,炫麗明亮的燈光閃了她一眼。
王瑞左手托着她的背,右手托着她膝蓋就把她打橫抱起來了!
她僵直着後背,攥着他胸口的衣服,感覺自己被橫抱着走了幾步。
王瑞快步走到樓梯間口,一步一步邁上樓梯,她反應過來,掙紮了幾下。
王瑞左腳踩上了樓梯,因為她的動作,右腳沒跟上,一步踩空,膝蓋重重磕在樓梯上,雙手随之脫力。
“阮飛花!”
王瑞緊張地抓住她肩膀。
阮飛花卻一點沒體會到他的擔驚受怕,反而很想笑。
“哈哈哈哈!”
她一想到王瑞剛才,氣勢洶洶地對她公主抱,想把她抱上樓教訓,現在卻和她狼狽地摔作一團,莫名就覺得搞笑。
王瑞仿佛明白了她在笑什麽,眼裏的驚憂很快收起,咬牙道:“阮飛花……你真不怕死?”
“怕啊,怎麽不怕,是人就怕死嘛。”可該笑的還是要笑。
冰涼的吻突然堵住她愛耍嘴皮子的嘴,王瑞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下擺,帶着薄繭的手指劃過溫熱的皮膚,引起一陣戰栗。
阮飛花企圖用手臂抵住王瑞的偷襲,他卻伸出一點舌尖,輕輕舔過她的手背,在她下意識躲開時,直奔她脖頸的領域。
王瑞半個人伏在她身上,一只膝蓋撐在樓梯上做支撐點,左手箍住她的腰,防止她滑下樓梯,右手一點一點解開她的衣褲,唇形優美的嘴唇從脖子一路往下,不斷制造出痕跡。
“別,別在這……唔……”阮飛花不想在被人踏來踏去的樓梯上,接受王瑞的進入,這也太羞恥了,可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她控制,早已成了王瑞的所有物。
這種時候,阮飛花必須慶幸王瑞的腿腳不好,不能持續用力,只做了一次就結束了。
而且因為他在樓梯上磕傷了,到了床上他想繼續,阮飛花不肯配合,他也沒有合适的姿勢進行。
王瑞還吓唬她:“阮飛花,不要掙紮,在我懷裏,不要動。”
阮飛花偏滾了幾圈遠離他,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大半夜,阮飛花委屈地趴在床上讓王瑞塗藥,本來她背上只是磕了一點於痕,就因為王瑞的作死,青紫了一片,他自己膝蓋上也淤青了。
這下好了,他們兩個,到底教訓了誰!
第二天,這層樓梯很奢侈地鋪上了毛絨絨的地毯。
阮飛花下樓吃午飯時,看到後吓得又跳回床上,不敢下樓。
王瑞打她床邊的電話,叫她下來吃飯,她也不接不理。
樓下,王瑞站在樓梯口,第一次做出大聲喊人這麽失格的事。說是大聲,也就比平時高了幾個分貝。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阮飛花其實沒聽清他的聲音,但并不妨礙她慫包地大聲回他:“我不下去,我不餓,我不想吃飯!”
王瑞挽着袖子的手停下,回頭吩咐:“你們出去。”
廚房餐桌那一圈兒等着聽候的人,一聲不吭悄聲退下。
出了門,互相對上視線,不約而同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震驚,卻仍不敢多言。
王瑞第二次大聲說話:“阮飛花,別讓我再重複一次。”
阮飛花別別扭扭,踩着沒被毯子覆蓋到的樓梯空隙下樓。
王瑞一直冷眼旁觀,看着她下來,才回到餐桌邊坐下。
兩個人開始吃午飯,王瑞左手握筷,坐姿優雅,一口一口吃得慢條斯理,從容不迫。
阮飛花卻毫無形态可言,狼吞虎咽不說,握勺子扒飯的手勢還及其不正确,而且一只手垂在膝蓋上,就是不放上來端碗,上半身幾乎是貼着餐桌吃飯。
神奇的是,她以這樣的姿勢吃飯,也不會掉落一粒米在桌子上。
王瑞不時會提醒她坐端正,甚至直接上手教她,正确的握勺拿筷的姿勢。
可她改了一時,又故态複萌,他也不會多說什麽,只是下一次再繼續提醒,繼續教。
阮飛花從飯碗裏擡起頭,偷偷瞧王瑞,他倒是在這些生活習性方面顯得大方,從不嫌棄她沒有禮儀教養。
但王瑞絕對是很講原則,說一不二的人。
可王瑞這人的原則在哪,她一點不知道,許多小事情她做了,跟犯了他忌諱似的,暗搓搓就報複了她。
但她很多挑釁他的行為,甚至是潑他一臉水,拿臺燈砸破了他的頭,他卻一點不在意。
柔和的白色燈光下,阮飛花無聊地伸展着手指玩,看王瑞把雲南白藥粉用白酒一點點調和,調和的像是糊糊狀,再放在溫熱的位置保存好。
聽王瑞的家庭醫生說,她手上的凍瘡沒有皮膚破損的情況,用雲南白藥塗抹幾天就能好。
然後王瑞就親自來給她治凍瘡了!
“過來。”王瑞輕輕瞥她一眼。
阮飛花即刻起身過去,乖順地讓他用淡鹽水清洗自己手上患有凍瘡的位置,再用柔軟的白毛巾擦幹。
白皙骨感的手握着她紅腫的手,更顯得她的醜陋了,相形見拙之下,阮飛花怪難為情的,擦幹後就想抽回手。
王瑞攥住沒放,捏捏她的手指,示意她老實點。
剛才調和好的,還有些溫溫熱的雲南白藥,被均勻地塗抹在凍瘡上,王瑞又用無菌紗布給她包好,之後一天換一次藥,連續了三天。
基本上,她的症狀一天就減輕了,三天後完全治愈。
阮飛花驚喜,困擾了她幾個冬天的麻煩啊,居然這麽簡單就解決了,而且據說還能夠根治凍瘡不再複發!
可惜阮飛花高興得太早,手上的凍瘡好了,意味着她又要恢複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無所事事狀态了。
她的生活助理葉素再再次上崗,陪她在屋裏讀知音雜志,看肥皂電視劇,盡玩些精致的小玩意兒。
保镖陳琳也對她上次從插花課上溜走,表示深以為戒,只要她一出門,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緊跟着她,絕不讓她離開她的視線之外。
小學課本曾經教過阮飛花,什麽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可她現在卻兩者都沒得到,自由沒了,還引起了王瑞的警覺。
萬幸,天氣越來越冷,她也沒有出門的欲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我又去申請簽約了,一周只能申請一次,猜猜在本文完結之前,我會收到幾個編輯的拒絕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