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山莊.腿傷
早上下樓時, 阮飛花心裏直抽抽, 她看着這一屋子毀壞的東西就心疼啊!
昨天她怎麽就腦子一發熱,跟着王瑞砸起來了呢!
一片廢墟之中, 王瑞坐在客廳椅子上,輕松悠閑,就等着她下來吃早飯。
阮飛花繞過那些家具殘骸, 好容易才到達餐桌,吃到早飯。
家政就清理了客廳這一點地方, 把餐桌椅子什麽的擺好, 其它的聽他們王先生的, 真的一、點、都、沒動。
看王瑞這意思,吃食家政會送過來,一應洗漱休息也可以在樓上進行,要不是他潔癖,忍不了在床上吃東西, 連一日三餐都不用下樓。
所以, 沒有清理樓下的必要喽?
如此堅持了兩天, 阮飛花實在沒眼看, 賴在床上,不願下樓。
王瑞适時提出,要帶她出去住幾天。
除了答應,阮飛花還能怎麽辦呢?反正她是犟不過王瑞的。
她算是服了王瑞這人了,就沒見過比他還別扭的,她要是不先低頭, 他哪裏會退讓容忍。
“除了衣服,我還要帶什麽嗎?”
“呀,你看我一只手多不方便,要不,把小葉叫上來幫忙?”
阮飛花收拾東西時,是故意這麽說的。
她知道,領地意識超強的王瑞,肯定不會允許助理上樓,那就只能他自己上場整理行李了。
沒錯,她就是看不慣王瑞,地主老財似的端坐在床上,盯着她狼狽地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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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你又不動手,還不讓人家小葉來幫我嗎!?”
“我是說。”
王瑞微微勾起嘴角:“你不用收拾東西,那邊都準備好了。”
阮飛花:“……?!”她有一萬句混蛋想罵,他怎麽就不早說,這麽逗她有意思嗎!
随行的除了幾個保镖和小葉助理,跟他們一起還有羅助理,據說衛佑被留下處理公務。
阮飛花為他哀悼了一會兒,碰到王瑞這樣的老板,真是他人生的一大不幸。
王瑞出差回來後,就沒正經出去工作過幾天,現在出去玩也不帶上他,什麽髒活累活都丟給他幹。
“你真該給人家加工資了。”要是衛佑造反起義了,看王瑞怎麽辦。
王瑞但笑不語,給她蓋了一條毛毯。
阮飛花靠在車窗上假寐,今天起的挺早,她犯困,可又睡不着,大概是太激動了吧,她有一種小學第一次秋游的興奮。
車窗外秋高氣爽,公路兩旁的銀杏樹飄灑着蝴蝶般的落葉,車隊穩穩地行駛,越來越偏,可風景也越來越美。
對阮飛花而言,一切都太美好了。
車隊停在一座山腳下,阮飛花下了車,仰頭看到,壯觀的山門匾額雕刻着“東山居”三個鎏金大字。
羅助理和保镖們帶着東西先行一步走了,阮不禁問:“我們是要走過去嗎?”
王瑞沒說話,伸手示意她過來牽。
阮飛花搖搖頭,笑了笑,腳步輕快地踏上了石堤,她回頭看,王瑞跟上來了,便放心地蹦蹦跳跳去了。
沿着小溪旁的石堤走,走了個二十幾分鐘,回環合抱的山巒漸漸擁擠。
兩岸火紅古老的楓樹林漸密,溪中暗赭色的大石漸多,嘩嘩的水激石塊聲越聽越近。
阮飛花重返自然,歡欣雀躍,總忍不住拿腳踩踩青石,用手舀點溪水玩。
頭頂上空,楓林兩面縫合,蔭罩着亂噴白色水花的河面,一縷太陽光也曬不下來。
沿着清溪兩岸的樹林中,疏疏落落點綴着二十多座飛閣流丹的木屋。
溪面橫跨了一座石板橋,西岸上,緊臨着溪流,一座紅屋子分外美觀,不高的栅欄圍牆上面探露一大片金菊花來。
羅助理已經打開門,整理好了一切迎接他們。阮飛花站在門邊等了一會,才和王瑞一道進去。
裏面的陳設既古色古香,又典雅文藝,窗外幾叢秋菊和觸目可見的楓葉,搭配牆外隐約可聽的水流聲,越發襯托得這裏閑适恬靜。
樓下是給随行人員住的地方,王瑞領着她直接上了三樓。
樓上窗明幾淨,視野更好,擺設也更精致,阮飛花興致勃勃把二樓也逛了一遍,才随王瑞下樓吃午飯。
這裏的午飯終于不再是藥膳,雖然也是私房菜,卻顯得有幾分家常味道。
阮飛花吃得滿足,和王瑞在院子裏走了走,賞了會花,消完食,她想睡覺,王瑞則另有事情處理。
阮飛花一個人上了三樓,挑中屏風後的貴妃榻作歇息處,半夢半醒之間,她察覺有人動她的褲子,一睜眼,果然是王瑞。
“你幹嘛呢?”
她是明知故問,王瑞都十天半個月沒找她上床了,脫她褲子還能是幹什麽。
沒想到這次她居然是猜錯了。
“別睡太久,起來泡腳。”
王瑞腳邊确實放了一個泡腳的木盆,濃烈的中藥味直沖鼻子。
阮飛花打了個哈欠,直起身,嘴裏嘀嘀咕咕,她連睡覺都沒有自主權了。
王瑞給她挽好另一只褲腿,把她的雙腳移到盆邊,示意她自己放進去。
“山裏寒氣重,泡腳祛風除濕。”
“我火氣旺着呢,你才應該泡。”阮飛花小心用腳面探着水溫。
“我等會,水不燙。”
“哦~”
阮飛花放心把腳全部放進去,下一秒疼得呲牙咧嘴,就想拿出來。
王瑞壓着她的膝蓋,不準她抽走:“忍忍就好。”
“難受啊!”這中藥材泡的熱水,滲進皮膚裏,弄得她刺痛刺痛的。
王瑞沒管她的叫疼,半蹲下來,單膝跪地,給她按摩腳底穴位。
阮飛花更疼了,卻不敢再叫喚。
估計有半個小時了,王瑞終于允許她把腳拿出來。
阮飛花已經滿頭大汗,這種泡腳的感覺,真是又爽又痛苦。
王瑞剛才親手給她按摩了十幾分鐘,洗完手回來,現在又親自拿毛巾給她擦幹腳。
“好了,去吧。”
阮飛花踢踢腳,重新躺回貴妃榻上,又小心護着受傷的右手,翻了個身,拿手墊着下巴看王瑞。
他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還沒誰給她做過洗腳、擦腳這麽親密的事呢。
王瑞已經叫人上來,撤了她泡過的腳盆,換了新的過來,他自己卷了褲腿,頗有章法地給自己按摩小腿肌肉。
阮飛花看他熟門熟路的,想必沒少這樣做過,可還是佩服他能忍。
王瑞泡腳時可沒露出她剛才那副醜相,要不是他額頭和鬓角也流汗,光看他平淡如往常的神色,還以為他不會難受呢。
這人甚至還會不時扭頭看她,臉上帶出一抹清淺的微笑,可手上卻一點沒吝啬地,使力按摩穴位,好像一點不怕疼似的。
王瑞卷起褲腿後,露出一截比正常成年人小一圈的小腿,部分肌肉萎縮,滲着不自然的慘白。右小腿內側還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疤痕,那是02年的元旦留下的槍傷。
他的左腿當初受傷沒右腿嚴重,雖然也有傷痕,但是看着沒右腿的扭曲恐怖。
王瑞從來都是,把雙腿遮得嚴嚴實實,不是忌憚別人的嘲諷,沒人敢對他說三道四,他只是不想看到那些谄媚的人,明明眼裏是厭惡,心裏也覺得不堪入目,嘴裏卻說着關心擔憂的話。
他回頭看阮飛花,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
阮飛花趴在貴妃榻上看王瑞時,眼神沒有任何異樣。
阮飛花倒沒覺得王瑞的腿傷,給她帶來了多大的視覺沖擊,也沒那個閑工夫心疼可憐他。
她反而突發奇想:原來王瑞再厲害,也還不過是血肉之軀,會受傷,也會流血,而且他一受傷,傷口好得還沒她快呢。
阮飛花窦生自豪感!
一直到黑夜落幕前,阮飛花覺得自己這一天的心情都是極好的,對王瑞的好感,也是史無前例的增加了,少說也從負值提升到了零。
甚至為了感謝王瑞下午幫她擦腳,晚飯時,阮飛花還給他夾菜了呢!
可惜到了晚上睡覺時間,她的好心情都被王瑞破壞了,好感值也再度跌負。
王瑞這人,真不适合清心寡欲的人設,可他偏偏長着一副無欲無求的高冷樣。
這才忍了多久?自她右手骨折後,有一個月嗎?她連傷口都還沒恢複完全,就被他拉着上床了,簡直是喪心病狂!
上床就上床吧,本來她的身份就是他包養的小情人,阮飛花無話可說。
可他不能,借着她手臂骨折的名頭,逼迫她換姿勢!
除了躺着接受,她在床上還能有什麽姿勢?但是今晚,王瑞讓她明白了,什麽叫床上運動的花樣百出。
阮飛花被強制坐在王瑞身上,看似是她有優勢,主動權卻掌握在王瑞手上,而且她還沒有躺着的時候有安全感,整個人幾乎被懸空抛起,又高高落下。
又因為右手吊着,失去了平衡感,只能一只手緊緊抓着王瑞的手不放。
她越緊張,王瑞仿佛越是要故意欺負她,扶着她腰的手修長有力,輕輕摩挲着腰窩和肚臍,帶出幾分旖旎感。
阮飛花被摸到了癢癢肉,幾乎笑岔了氣,一時洩力,重重倒在他身上。
“你這……混蛋!別再摸……了哎喲……哈哈……”
王瑞吻吻她濕漉的頭發,小心避開她的右手,翻身坐起來,扶着她半靠在貴妃榻的扶手上,又拿了靠墊塞在她腰下,挺身而進。
他進得太深,阮飛花忍不住罵:“你怎麽這麽讨厭!我還是病號啊!”
他們兩個人,一個腿有疾,一個手臂骨折,在王瑞的操控之下,居然也不妨礙他們進行和諧的床上運動。
幾番纏綿之後,天光透過紅木花格窗照進,業已天明。
清花梨羅漢床上,王瑞環抱着阮飛花,靜靜看着她酣眠,直至天邊大亮,才靠在阮飛花肩邊睡下。
作者有話要說: 申請簽約再度被拒,默哀一天,
對本文還算感興趣的讀者可以放心大膽地追下去,
本作者為愛發電,為情懷碼字!
立誓,絕對不坑d(д)